雨已经停了,廖廖熏烟飘得很高。
倒塌的墙壁外面,满是鼠群的尸骸。
荒兽和火车的袭击,虽然破坏很大,但并无人员伤亡,这也算是奇迹了。
猎人和士兵们拖了很长时间,人们的撤离也足够。
虽然猎人的队伍折了七七八八,但那没关系。
镇上的人们不关心这个,甚至有时候他们会忘了,猎人们也是人。
天上还下着小雨,火车带来的烈焰已经渐渐熄灭,只留下大片的焦黑和碎尸。
建筑群被毁掉的不少,估计有很多人今晚要在外面过夜。
难民区的窝棚里面挤满了人,小孩子饿着肚子,嚷嚷着要吃饭。
大人们也饿,柔声安慰着。
但安慰不管用,有小姑娘开始哭。
哭声像是火苗,一下子点燃了引线,雷雨天又冷又饿,越来越多的孩子开始哭。
连有些大人也忍不住抹泪,最后整个难民区都响起成片的哭声。
还有人去店铺里打砸抢,乱作一团。
苏岑走在雨中的街道上,看着眼前的一片疮痍,始终静默无言。
在魔物们的践踏下,大片的墙壁已经倒塌,再也没有东西可以遮挡他看向外面世界的视线。
目光所至之处,是大片的荒原,空旷,幽深,又美丽。
用海子的诗来形容,就是众神死尽葬身的草原,只剩下野花一片。
从很远的远方吹来了风,还有悠扬的琴音。
地平线一望无际,带着一股悲怆的诗意。
他站在破败的废墟上往前走,蹒跚而行。
没走两步,便驻足看向自己的脚下,被他踩着的,是一只被烧焦的,猎人的手。
死者的手和瓦砾已经融在了一起,脆得像是焦炭。
只是无意中踏了一下,便破碎不堪。
苏岑收回脚步,低着头为死者默哀了片刻,为自己对死者的冒犯感到愧疚。
附近突然来了一些人,窸窸窣窣地在烧焦的大地上搜寻着什么,苏岑侧目看去,发现是一些衣衫褴褛的难民。
他对这些难民有印象,是之前从其他镇子上逃难到这边来的,难民区补给的粮食很少,他们大多都面黄肌瘦,饿得瘦骨嶙峋。
接着,苏岑就看着他们,趴在地上,捧起被烧焦的肉块狼吞虎咽,像是咀嚼着美味的肉排。
他们在撕扯,他们在分食,他们在抢夺。
甚至,为了抢夺食物而大打出手。
焦黑的肉渣,还有泛红的血肉从他们的嘴角淌下。
难民们目光饥渴,带着一种让人感到心悸的欲望。
饿,他们实在是太饿了……
他们的嘴里,手里,都塞满了肉块,像是贪得无厌的饕餮。
被丢弃的骨头越来越多。
有肋骨,有脊椎,还有腿骨和小臂骨。
有人被噎住,捂住喉咙发出痛苦的呜噎。
有人太久没吃肉,开始呕吐。
还有人嘴角躺着油脂和血。
苏岑看着面前的一幕幕,胃部一阵痉挛,也忍不住想要呕吐。
“觉得很丑陋,对吗?”
清冽的嗓音从他身侧传来。
苏岑侧目看去,九月一身翩然的白衣,纤尘不染,与这个世界都是迥然不同的色彩。
“嗯,那些死去的,都是豁出性命也要保护他们的人。”
苏岑能够理解,这些人实在是太饿了,他们也只是想要生存下去。
吃饱的人,不该去指责,去唾弃那些徘徊在生死边缘的人。
只是,他没办法说服自己去接受,人性竟然如此脆弱。
“你记住,人性是要屈从于兽性的。”
“为了生存,有时候,人要抛却人性。”
九月轻声说道,平静的面容充满神性。
他没有对遍地的饿鬼表现出鄙弃和厌恶,甚至有一种宽容。
在他看来,这是众生相。
尽管被他们敲骨吸髓的人,都为了他们豁出性命。
“人世间,遍地都是饿鬼。”
“你以后会遇上更多凶恶的鬼,他们有着精致的皮囊,西装革履,把吃人当做一种艺术,优雅体面得很。”
“吃人还不够,他们不仅吃人肉,饮人血,还要敲骨吸髓,这些才是真正的饿鬼。”
九月轻声说道。
“而你现在看到这些,他们原本是人,被饿鬼们奴役,压迫久了,自然也变成了鬼。”
苏岑闻言,长长舒了一口气。
“九月,可以带我去看外面的世界吗?”
在小镇待得越久,他就越想去看外面的世界。
“外面的世界,并不比这里美好。”
九月继续说道。
“我知道。”
苏岑继续点头,眼神依然明亮又坚定。
“你带我去吧。”
九月看着他,思忖了片刻,微微颔首。
“做好准备。”
说罢,他就一手牵着苏岑的手,一手轻拂衣袖。
霎那间,时空迅速变幻,苏岑感到周身的天地都开始旋转起来。
数秒后,旋转着的景观归于静止。
不过眨眼之间,就像是换了人间。
“这是什么能力?”
苏岑有些好奇地看向九月。
“【婆娑世界】,施术者的意识强大到一定程度,便能引动意识,去往过去抵达过的地方。”
九月淡淡地道。
“真厉害,这个能力是你自己创造的吗?”
对于九月的强大,苏岑这下才有了一个大概的认知。
穿梭时间与空间,这么神秘又强大的力量,九月在觉醒者中,应该是非常厉害的那一档。
“不是,是我的【监护人】教我的,她是对【时之瞳】开发最完美的“人”,也是最强的几个觉醒者之一。”
“我所开发的术,很多都是受她的启发。”
提起那位监护人,九月的语气有些复杂。
有感激,有家人般的亲近,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愧疚。
“时之瞳,是指什么?”
“就是殉道者中特有的银眼,具备掌握时间与空间的超凡力,当然了,时之瞳还具备很多特殊的能力,时间与空间的力量,只是它的一部分体现。”
九月耐心地解释道。
“之所以称它为时之瞳,是因为我的那位【监护人】,为大众所熟知的,最常用的就是时间之力。”
“事实上,用时之瞳称呼它是不准确的,有以偏概全的意味。”
“时之瞳是殉道者的三色瞳里最神秘的一种,无人知晓它蕴藏了多少力量。”
“就连我自己,对自身的认知和上限都不了解。”
“至于我的那位【监护人】,那就更神秘了,她隐藏得很深。”
“好了,题外话说得有点多,这是你要看的,外面的世界。”
九月说罢,站起身指向前方的雾气笼罩的深渊。
苏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渐渐的,那些笼罩的云雾散去了。
浓烈的恶臭和血腥味涌了上来,苏岑皱了皱眉,捂住了鼻子。
可是那股滔天的腥臭味还是挤入鼻腔。
“那底下有什么?”
“等会就看清楚了。”
九月话音刚落,一阵微风卷来,将云雾彻底匀开。
苏岑看清了眼前的物体之后,胃部一阵抽搐,强烈的恶心感和胃酸的刺鼻气味上涌。
他忍不住弯下腰呕吐起来。
之前在小镇上看到难民吃肉,都没有面前的画面给他造成的冲击力大。
深渊之下,是一片蠕动的猩红。
那猩红聚合在一起,像是数以亿万计的红色蠕虫。
这些蠕虫状的神秘物体,挤满了峡谷下方的海洋。
整片海都像是一片浓郁的血池。
它们蠕动着,每一条蠕虫都庞大无比,向上延伸着,舒展着遍布全身的吸盘和裂口。
“这是,地狱吗?”
苏岑无法用语言来描述面前的恐怖光景。
“它的名字叫做拂德。”
九月轻声说道。
“它?”
苏岑表示不解。
“是的,是它,不是它们。你所看到的这些不可名状的东西,其实是一整只生物。”
“一整只?”
苏岑感到前所未有地震撼。
“对,它和逆卡巴拉生命树一样,都是欧米伽级。”
九月的语气依然平静得反常。
“我记得你说过,欧米伽级,只有古神才能达到。”
“嗯,没错,还得是古神中的成年体。”
“在你面前的,就是九大古神中的贪欲古神,也是目前复苏的古神里,仅有的三个完全体古神。”
“我们现在看到的只是它的一小部分,据推测,它身体的全部有格陵兰岛那么大。”
“知道格陵兰岛的面积是多少吗?”
“我记得书上说是大约2166000平方千米。”
“嗯,拂德的食量,可以轻松吃下一个岛屿,甚至是一片大陆。”
“如果你看过世界地图,就会发现50年前的世界地图和现在的不一样,以前地图上有个地方叫做好望角,现在它从地图上消失了。”
“非洲大陆那个地方,缺了一大块,你是说……”
苏岑一脸惊骇地看向九月。
“嗯,被它吃了。”
九月很是认真地道。
苏岑微微张大嘴,难以用语言表诉自己的震撼。
“古神们的真名无人知晓,或许它们连名字的概念都没有。”
“像钢之古神赫菲斯托斯,贪欲古神拂德,暗月古神夏尔丹,都是人类取的。”
“拂德这个名字,是人类根据英文单词food音译的,意思是食物。”
“用食物来形容,其实不准确,我还是习惯称它为贪欲古神。”
“无穷的食欲,无穷的贪欲,只要在世上存在一天,它就会不知满足地进食,直到将世界吞食殆尽。”
“目前为止,人类拿它毫无办法,它的生命力之旺盛,远超我们的认知。”
“伊甸园下属的机构,伊甸之星和逆命,付出了极其惨重的代价,才将它困在这片海域,但根本杀不了它。”
九月话音刚落,峡谷下方的血色触手像是察觉到了两人的气息,爆射而出。
“它要过来了!”
苏岑头皮炸起,在他的视线中。
那些血色的,宛如蠕虫一样的触手慢慢变得清晰。
每一条触手上都生长着无数的嘴,像是亿万众生的嘴唇,张开的时候露出形态各异的牙齿。
浓郁的腥臭伴随着血水上涌,苏岑心脏狂跳,小腿开始打颤。
九月神色淡然,把手放在胸口。
他的胸前裂开了一道狭长的银光。
紧接着,一柄银色的光剑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休息久了,又不安分了么?”
九月面色凛然,举起手中的光剑,白色的衣衫随风飘扬。
银色的长虹顿时暴涨,银光贯穿天际,化作一柄百丈高的巨大光剑。
整个盘踞着拂德身躯的猩红色峡谷都被耀眼的银光点亮。
“吼!”
感受到了那股锋利至极的气息,拂德的触手像是被刺痛了一般,赶忙往回缩。
下一刻,万丈高的光剑斩落。
九月凌空而立,宛如天神。
……
伊甸园,克罗诺斯山的山巅。
看着直冲云霄的银色光芒,修女睁开了眼眸。
“真是喜欢乱来。”
话里略显呵责,隐隐有些无奈。
像是性情温柔的家长遇到了任性又不懂事的孩子。
校董办公室里,此时正在开会的一众领导正在商议,撤销花辞树的执剑人身份。
“她太过分了,这两年来,在学校里的伤人次数多达二十多次!”
“校长你之前是怎么保证的?”
“校长?校长?”
校长坐在首位,杵着胳膊打着瞌睡。
一旁的助理怎么推也推不醒,她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
“哼,每次我们提起她,您就装睡。我倒要看看,您能包庇她到什么时候。”
这时,窗外透进来的强光照了进来,那光芒拂过脸庞,带着一种锐利和刺痛之感。
假寐的校长顿时睁开了眼睛,微微眯着眼。
“那边什么情况?”
年纪主任赶忙站起身。
“是拂德栖息的地方,有人敢惹那个大家伙?”
“那玩意暴动起来可就麻烦了。”
“应该不会有问题吧,它冲破不了歌莉娅大人的戒律封印。”
提起歌莉娅,这位戒律之首,伊甸园里有史以来最强的三位觉醒者之一。
众人心里又有些安心。
“嗷!”
凄厉的吼声穿过了深邃的海渊和峡谷,像是一场巨大的地震。
会议室的众人甚至能感受打牌地面在震动。
桌上的茶杯开始震颤,溅出水渍。
大西洋与印度洋的交汇处,拂德栖息的海渊之地,掀起了一阵滔天的海啸。
山谷在震颤、崩裂、倾塌。
海底的火山开始喷发,一些小型的小岛也在覆世的巨浪中沉浮。
倘若从辽阔的宇宙看向现在都地球,便能看见海洋的某一处荡漾出了巨大的涟漪,像是从安静的湖泊中投入了一颗石子。
紧接着,海面便浮现出一抹赤潮。
蔚蓝的星球上,出现了一片红斑。
这些是被拂德影响过的海水,以及它涌出的血液形成的。
红色的海中,生机全无,一片死寂。
不管是海龟还是沙丁鱼,亦或是大白鲨和鲸鱼这样的海洋霸主,都无一幸免。
海面上绵延了数百公里的地方,到处都是生物的尸体,被洋流卷着四处飘散,一眼望去惊悚无比。
拂德的身上,有了一道绵延千里的银色的剑痕。
在挣扎一番后,它将所有触手从缩了回去,安分了许多。
整个峡谷都挤得很臃肿,像是要溢出。
“动静虽然大了点,对附近的生态环境也有很大影响,但也是时候敲打一下了。”
“若是放任它不管,它下一次进食,会直接吞掉大半个非洲大陆。”
九月收好剑,淡淡地道。
一旁的苏岑瞠目结舌,看向九月的目光很是怪异。
九月没有多言,只是带着他,又一次拂袖。
天地再次流转,空气中远离了那股浓郁的血腥味和恶臭,苏岑长舒了一口气。
他有巨物恐惧症,对于蠕虫,也觉得生理不适。
再加上让他厌恶至极的血腥味,让令人毛骨悚然的密集度,以及那面积巨大的血海。
拂德简直融合了所有让苏岑厌恶与恐惧的元素。
如果要把所有见过的魔物排一个恐惧程度,拂德绝对是排第一了。
而九月的惊天一剑,更是让苏岑佩服得五体投地。
“九月,你刚刚那一招,威力竟然那么大!”
苏岑看向九月,眼里的崇拜像是要溢出了一般。
“我只能伤到它,但杀不了它。”
九月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
“古神是不死的,即便是刚刚那种程度的创伤,它也只需要一年时间就能痊愈。”
“想要彻底杀死拂德,只能依靠【净化】圣剑的权能。”
“圣剑?”
苏岑眨了眨眼睛,又听到了一个新的概念。
“那是跟随逆卡巴拉生命树一起降生在这个世界的一件武器,据说是始祖神为了审判九个堕落的古神而铸造的。”
“圣剑起初只有一柄,又被称为起源的圣剑,大圣剑,或始祖圣剑。”
“后来那柄剑的权能平衡被打破了,也有一说是这把剑被始祖神打碎了。”
“大圣剑一分为七,分化出的每一柄剑都拥有独特的权能,对应从阿尔法到欧米伽的七个阶级,也分别对应七个古神。”
“居于剑柄的那一块碎片是最小的,代表阿尔法,万物的开端。它具备的权能是【净化】。”
“拂德的本质是一团贪欲意识的具象化,贪欲无法被消灭,而且会不断增长。”Χiυmъ.cοΜ
“所以即便毁灭拂德的肉身也无济于事,只能通过净化圣剑的权能将它从根源上抹杀。”
九月轻声说道。
“那另外的几件圣剑呢?”
苏岑对此很是好奇。
“最大的那块是剑的主体,拥有最核心,也是最强的权能【湮灭】。它能将一切物质与精神层面上的存在化为无,代表欧米伽,万物的终末。”
“最厚重的一块碎片,代表的权能是【守护】,它形成的守护圣剑拥有最强的防御力。”
“最锋利的一块是剑刃,形成了断钢圣剑,权能是【斩钢】,能斩断世间所有的金属。”
“还有两块代表【日冕】和【月光】的权能,这两把剑很神秘,外界知之甚少。”
“最后一个是剑尖,这个部位很特殊,据说它染上了神之血,这块碎片生成的圣剑叫做断罪圣剑,也被称为被诅咒的圣剑。其权能是【断罪】,是专门斩杀不死者的剑。”
说到这里,九月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你已经见过它了。”
苏岑闻言,顿时想起了那红裙女子手中持握着的那把血色大太刀。
“圣剑没有具体的形态,它会根据使用者本身善用的武器而自动变形成最适合的载体。”
见苏岑心有疑惑,九月细心地解释了一番。
“另外,我要提醒你,它是所有圣剑里最凶的一把剑,甚至被冠以魔剑之名。”
“因为它出鞘就必然要见血,否则反噬其主。”
苏岑闻言,思索了一会儿,很快就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圣剑只有七件,可是古神却有九个。”
“对,所以还有两个古神是无法被圣剑的权能杀死的。”
九月轻声说道,托着腮看向远处翻涌的云海。
“那它们,是谁?”
九月没有回答。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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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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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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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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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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