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一没有说话,像在思索八百万的事情。
蔚澜站在孙一身后,收起笑意冰冷的看着他。
孙一家庭条件很差,八百万对他来言是一个天文数字,甚至连后面有几个0都数不过来。人穷怕了的时候,会为了钱做出一切事情,这就是人性的弱点。
蔚澜将还在犹豫的孙一推在窗口处,递给他望远镜然后说,“看见下面那个人了吗,如果能一起消失,你会再得到两百万。加上之前的八百万。你将一跃成为人上人,谁都不会瞧不上你,不会欺负你。”
孙一看着望远镜里的人,问蔚澜,“我该怎么做。”
蔚澜勾了勾嘴角,“做你想做的事。”
孙一取下挂在墙上的猎枪,然后离开。
蔚澜抱起床上的陆莹莹,将她包裹进大衣里,然后从另一边离开。
......
森林里的黑夜,伸手不见五指,像双眼被蒙上了一层遮光布,用力、瞪大了去瞧,依旧看不见任何东西。
苏曼害怕,无暇顾及自己赤i裸着身子,紧紧抱住一旁的人,感受到身边人温热的体温,还有那结实的心跳声,她才逐渐镇定下来,随后摸了下身边人的额头、后颈,感觉体温正常,然后又来到腹部,还有双腿。
谢濯的双腿受过严重的伤,千万不能再冻坏了。苏曼摸得极为细致,生怕因为自己的大衣造成不可逆的严重后果。
手下的温度越来越烫,苏曼觉得有些奇怪,难道谢濯又发烧了?
苏曼觉得不应该呀,刚刚才摸了额头温度,感觉挺正常的,怎么说烧就烧起来了?
是受手上温度的影响,所以判断有误吗?如果是这样,那就试试老人的办法,用自己的眼皮去感知他额上的温度,可她试了两次,都无法直接用眸子碰到谢濯的额头。
没办法,苏曼只好伸腿跨坐在谢濯身上,双手整理好背上的衣服,然后趴在谢濯身上,做好一切准备后,她缓缓起身,仰头轻轻贴上谢濯的额头,
两人鼻息相交,苏曼不觉红了脸颊,不知怎么突然腿上一软整个人又跌坐下去。
只听谢濯闷哼一声,细腰突然被那双滚烫的大手掐住,陌生又难言的感觉,让苏曼惊吓地叫了一声,连连往后退去。
可那双手却霸道地不准苏曼离开,猛地一勾,苏曼再次贴上那滚烫的肌肤,像被火烧了般,彼此都被烫得一阵颤栗。
“你醒了......”
柔软的声音含在嘴里,听得谢濯心神一动,苏曼嘴里就像有一颗甜得化不开的糖,深深地吸引着他。
谢濯喉咙上下滚动,滚烫的眼神带着原始的欲望,紧紧地盯着苏曼。
“嗯。”
声音沙哑低沉,像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苏曼觉得有些燥热,尤其是下腹好像被什么顶着,让她觉得很不舒服,她不安地扭动。
谢濯深邃的眸子瞬间沉下,修长的手指抚上苏曼嫣红饱满的唇瓣,声音低哑带着浓厚的侵略性,“再动,我就无法保证自己不会失去理智。”
苏曼又惊又羞,瞬间僵硬住,双臂支撑着自己的身子,倔强地拉开两人的距离。冷气顺着空隙四处乱窜,谢濯突然轻咳了一声,随后整个人用力地咳嗽起来,胸口不停起伏。
“谢濯,你怎么了!”苏曼焦急地轻轻顺着他的胸口。
暗夜下,谢濯好看的眸子灿若星辰,猛地按住胸前那双柔软无骨的小手,然后将人带进怀里,沸腾的血气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小心又明目张胆地乱窜。ωωω.χΙυΜЬ.Cǒm
苏曼靠在他的胸前,耳边响起“砰—砰—砰—”的心跳声,她咬着唇,心里有一丝错乱,不知道这充满荷尔蒙的心跳到底属于谁的,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如此的勾人。
“谢濯,”她别扭地唤着,然后提醒他和自己,“我们得离开这。”
“嗯。”
谢濯抱着她,却没有撒手的意思,就在苏曼疑惑时,突然被人勾起下巴,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贴上了他那柔软的唇瓣。
谢濯抓住苏曼的手勾住他的脖子,然后将她提坐在自己腰上,单手按住她脖子,让她无法逃避!
他吻得太过霸道,苏曼无法反应也无法呼吸,这时,唇间突然传来一阵刺痛,像是在惩罚她的不专心一样。苏曼吃痛,微微张开嘴,却正好给了谢濯机会,他顺势灵巧地撬开她的牙关,深深吻了起来,吻得苏曼脑子一片空白,思绪、心跳通通消失了,只剩那酥酥麻麻的感觉袭遍全身。
不知道过了多久,谢濯终于舍得放开她。
苏曼疲软地靠在谢濯身上,心中如小鹿乱撞。
两人各存心思,都没有说话。
她会生气吗?
他......
唇边还残留着他的气息,苏曼垂下眸子,说不出是什么样的感觉,想被什么挠了心,不挠难受,却又越挠越痒,她惴惴不安。
谢濯动了动腿,然后起身为苏曼穿好衣服,指尖划过肌肤时,苏曼羞得抬不起头。
谢濯为她整理好长发,然后在她耳畔留下轻轻一吻,“苏曼。”
苏曼茫然抬起头,对上他灼灼目光,即使黑暗下看不见那双眸子里隐晦的深意,却依旧感受到那炽热的温度。
“要不要试着和我在一起。”他声音低哑,明目张胆的勾引着她。
苏曼心神微微有些颤动,突然想起焦淑和姚青的话:
如果生命里出现一个值得你去留念、去爱的人,一定要珍惜......
苏总,如果南城还有一个人值得您留念,那个人一定是谢少。
“谢濯。”她轻声唤道,却又戛然而止。
谢濯深邃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失落,转瞬即逝。
“来日方长,不用急着回答我。”
说完捡起地上的手电筒,走向洞外。
苏曼站在原地,眸光顺着地上拉长的影子,移落在谢濯的背影上,“你为什么要进这片森林。”
谢濯回头,看着苏曼隐隐期待的目光,淡然道:“陆莹莹是你的家人,我得将她平安带回去。”
苏曼定定的看着他,谢濯孤傲的像天际的白云,却甘愿为他坠入泥淖。她突然笑了起来,眼里满是柔光,“等我们安全回去,我告诉你答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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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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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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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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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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