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夏被沈煜扶起来,疼得直哭。沈煜只会在床上哄女人,面对这种情况有些束手无策,眼前人哭得我见犹怜,他取下搭配西服的方巾给时夏擦着眼泪。
谢濯一直不为所动,时夏越哭越来劲,整个上气不接下气,任凭沈煜怎么擦都擦不完,温热的泪水滴在手上,沈煜突然有种奇怪的欲望升起,想把她压在身下好好蹂躏。
“乐乐,道歉。”沈煜想哄住时夏,他阅女无数,可还没遇见过这么会哭的,哭得直叫人心痒又心疼,脑子里也跟着色色的。
霍乐乐气急反笑,“道歉?如果她现在能让我扇两巴掌,我愿意道歉。”
“乐乐,先回去。”一直未表态的谢濯下了逐客令,轮椅向时夏身边移动。
时夏本来已经哭够了,眼角瞥见谢濯的动静又继续挤了几滴泪,她边抽泣边推开沈煜,望着谢濯一脸委屈。
“莫叔说你伤到旧疾了。”
谢濯话音刚落,时夏就已经亮出了那肿得像包子的脚,明晃晃,如灌满了水一样。
苏曼这才相信,时夏确实伤着了,还伤得不轻。
“不怪乐乐,先前就伤着了,刚刚她也不是故意的。”时夏红着双眼好心解释道。
霍乐乐一听火气又上来了,冲上去就想给她两嘴巴子,苏曼快她一步挡在时夏和谢濯身前。
“时医生伤得这么重如果不及时送医院治疗,万一留下后遗症,我和谢濯心里会过意不去,我这就让人送你去医院。”说着跟秘书姚青打电话,“姚秘书,帮我送个人去医院看病!”
时夏有些傻眼,好不容易有借口让谢濯关心自己,怎么可能愿意走,“苏小姐,不用麻烦,我休息会就好了。”
沈煜挑了挑眉,“苏小姐说得对。”他突然没经过时夏同意抱起她,对苏曼和谢濯道:“我送时医生去医院,合作的事改天谈。”
时夏不乐意了,但说出的话还是娇滴滴的,“沈先生,我没事放我下来。”
在场的几人都看得出时夏不乐意,尤其是离得最近的苏曼,都能看见时夏眼里冒着的火。ωωω.χΙυΜЬ.Cǒm
“沈先生,”对于时夏的旧伤,谢濯一直心中有愧,而沈煜这人虽有过交集,但他花名在外,做事做人都跟正人君子搭不上边,让他送时夏去医院显然不合适。
苏曼瞧着谢濯脸上的犹豫,立马转身到他身后,弯下腰,脸贴在他耳边,笑得极其温柔,只是语气带着凉意,“你说的,我现在是谢太太。”
在人前,总要给谢太太几分薄面。
苏曼的声音很小,谢太太三个字说得不甘又坚定,谢濯撩起眼皮,弯了弯嘴角,“那就麻烦沈先生了。”
听到谢濯出声,时夏已然得意的瞟了眼苏曼,只是没想到等来的竟是这句话,她脸色陡然一变,怨恨地看着苏曼,她不知道苏曼对谢濯耳语了什么,但肯定不是什么好话,要不然谢濯也不会突然转变态度!
沈煜抱紧时夏,得令般地带着她出了宴会厅。
时夏离开时脸黑得像炭,顿时,霍乐乐心情好了些,不过依旧提前走了,时夏那一声情妇,让在场的富家子弟们看霍乐乐时多了些轻佻。
窗外夜色渐浓,宾客有序离开,苏曼推着谢濯回到休息室,将他靠在沙发边,然后脱了高跟鞋将自己摔进了沙发。今晚林白远的出现让她身心俱疲,即使她乔装得很好骗过了所有嘉宾,却骗不过自己。
不过时夏吃瘪的样子让她觉得很畅快。
尤其是谢濯妥协的样子。
“谢濯,我突然感受到了你所说的游戏乐趣。”苏曼侧身枕着胳膊,美目流转,笑意爬上了眉梢。
一旁,谢濯对于“谢太太”三个字还意犹未尽,轻哼一声,“你的乐趣......很特别。”
“欸,你的审美也很特别。”苏曼想起他为时夏隐瞒视频真相,意有所指地叹了一声。
她一直以为谢濯会喜欢温柔娴淑型,再不济也是霍乐乐那种成熟女性美,怎么也没想到会是时夏那种看似清纯可爱型的。
谢濯回头瞧了眼她,煞有其事地回了句:“确实很独特。”
苏曼以为他也在说时夏,耸了耸肩,觉得这男人还挺上道。
待宾客全部离开后,苏曼看了看时间已经很晚了,她穿着准备好的凉拖,晃了晃手上的钥匙,“先送你回去。”
谢濯点了点头,“碧海湾。”
苏曼脚步一停,“那不是谢家老宅吗,你和你奶奶住?”她实在无法相信谢濯这种冷冰冰的人会和长辈住在一起,而且上次回家感觉他跟那宅子里的人也不熟。
“奶奶才出院,回去陪陪她。”谢濯一脸真诚。
苏曼点点头,看不出来他还挺孝顺,上次在医院不小心偷听到祖孙二人的谈话,还以为有什么深仇大恨。
苏曼带着她到停车库后,才想起来今天开的是辆四开门的mini,读大学时不想太招摇特意买了这辆车,现下轮椅肯定是没办法完整的放进去了,她甚至怀疑谢濯作为摆设的那两条大长腿能不能塞进去。
她有些犹豫,“怎么没看见莫叔?”
“送奶奶回去了。”
“要不陪你等等他?”
谢濯揉了揉眉心,莫行被他派去监督沈煜,这会儿要么在医院,要么在送时夏回去的路上。
苏曼瞧着他乏力的样子,默了默,最后还是将他推至车前,打开车门,然后站在轮椅前背对着谢濯,将长发拨弄至肩两侧,屈膝半蹲下来。“上来。”
谢濯一怔,随即明白过来苏曼要做什么后,笑意融进眼底,他玩味地将胳膊搭在她肩上,然后慢慢施加压力。
“啊——”
苏曼承受不住那劲道,脚一歪,往侧边倒去。
说时迟那时快,谢濯握住她肩膀,另一只手环住她的细腰,将她带入自己的怀抱。
伴随着“嘶——”的声响,苏曼仰头看向谢濯刀削般的下颌,心里松了一口气,然而下一秒看见自己包臀裙因为用力过猛而裂出了一条缝,从小腿直接裂到大腿根。
瞬间,苏曼想就地掩埋自己。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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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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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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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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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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