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了南越,接下这个任务,来到北庆。他就做好了,拿他的命,甚至整个乌木族的命,一起给九皇叔陪葬的准备。
可是,他没有想到,九皇叔能狠到这个地步。
拿整个南越,给他陪葬!
九皇叔知道,南越上下有多少人口呢。
九皇叔知道,他一句送整个南越陪他,要杀多少人呢。
九皇叔他怎么能,怎么能这么做!
“是威胁我的,对吗?”乌木蛊师瞪大眼睛看着九皇叔,哪怕眼睛酸痛,也不敢眨一下。
他怕眨了眼,会听错九皇叔的话。
九皇叔淡漠如初地道:“南越可以一试。”
不是乌木蛊师,也不是乌木一族可以一试,而是南越可以一试。
九皇叔很清楚,乌木蛊师是受命于人。
而乌木蛊师会应,大概率是为了南越。
毕竟……
乌木蛊师很清楚,惹怒他,乌木一族都没有活路。
乌木蛊师抱着必死,甚至全族皆灭的决心来北庆,来毒死他,只可能是为了所谓的大义。
南越能用大义“绑架”乌木蛊师,让乌木蛊师自愿来杀他,他当然也可以用大义,反击回去。
他倒要看看,这位受制于祖训,隐居山林,险些被南越皇室灭族的乌木蛊师,怎么选。
“动手吧!”九皇叔没有回答乌木蛊师的问题,而是直接把手,伸到对方面前。
哪怕明知,乌木蛊师要对他下黑手,九皇叔依旧敢让乌木蛊师国,这不是不怕死,而是……
绝对的自信。
九皇叔有绝对的自信,乌木蛊师不敢动手脚。
甚至,会万分小心,就怕他有个三长两短。
“你,你……”反倒是乌木蛊师,整个人都慌了起来。
他看着九皇叔,伸到他面前的手,连连后退,一脸无措,完全不知要如何是好。
“乌木蛊师,你慎重,三思,三思呀!”北庆的小国舅,好不容易,从九皇叔的威压中缓过来,又听到他请来的乌木蛊师,居然背负着南越的命令,要借机弄死九皇叔。
北庆这位小国舅,实在承受不住,腿一软就坐地上了。
他这是倒了什么霉!
不就是无意中,听到北庆皇帝,与心腹密谋,要借蛊虫弄死九皇叔,他想着借机谋利,提前把蛊师请来,好与九皇叔谈条件嘛。
他们叶家,图的就只有利呀。
从头到尾,他都没有想过,要九皇叔的命。
九皇叔能不能看在,他什么都不知的份上,放过他呀。
想来应该是不会的。
要是九皇叔,有个三长两短,他怕是首当其冲。
北庆小国舅忍不住,在心里骂娘,脑子飞速运转:“乌木蛊师,你冷静一点,你面前的人,不是普通人,他是九皇叔。是能把南越上下全屠了的人屠九皇叔,你在动作前,想一想南越的黎民百姓。”
北庆小国舅,现在什么也不敢想,只想劝说乌木蛊师不要乱来:“你可千万不要冲动,不要成为南越的罪人。”
只要九皇叔没事,他就还能解释,还能脱身。
不然,他就完了。
北庆小国舅气都不敢喘一下,顿了一下,又飞快地道:“你背着杀九皇叔的命令来北庆,可这个命令,是南越百姓要的,还是南越皇室、权贵们的要的,你弄清楚了吗?”
“你想先弄清楚,到底是谁要九皇叔的命。九皇叔死了,南越的百姓,真有好日子过吗?”
“乌木蛊师,你冷静一点,多动用你的脑子想一想,不要傻傻的,被人利用了而不知呀。”
北庆小国舅说着说着,就想骂娘了。
这什么狗屁的蛊师,他要有脑子,就不会蠢得接受这个命令了。
接了这个命令,还当着九皇叔的面点破,你是不是有毛病。
他知不知道,他在什么?
这又当又立的,真的比他这个商人,还不要脸。
要么,就别应下此事呀。
应了,就别废话,直接下死手,不给九皇叔说话的机会。
反正都做好了,必死的准备。
直接动手,弄死九皇叔,九皇叔来不及交代,死也就是死他们乌木一族。
现在好了,跟九皇叔废话一堆,把自己架火上了。
北庆小国舅越想,越想骂娘。
这都是什么破事。
他们叶家,是不是就没有那个天命。
不然,怎么他们叶家想做的事,不是被人抢了,就是被人给破坏了,简直是有毒了。
“乌木蛊师,你给我想清楚呀!你死,你们乌木一族灭绝都是小事,南越整个国家灭绝,才是大事。”北庆小国舅咬牙切齿地,从牙缝里怒吼:“别说九皇叔了,就是我!你今天敢动九皇叔,我北庆叶家,也不会放过你们南越!”
“我今天把话放在这里,你要伤了九皇叔,九皇叔麾下的兵马,要屠灭南越,打仗用的粮草、军饷,我叶家全包了!”
他就不信,他把话说到这个份上,这乌木蛊师还敢动手,还敢要九皇叔的命。
乌木蛊师确实是被吓到子,可他还存着一丝侥幸:“你们,你们在吓我的!九皇叔死了,他,他麾下的兵马只会乱,只会争权,不会,不会……为他报仇的!”
北庆小国舅气得张嘴就要骂:“你放……”
刚说两个字,就被九皇叔打手打断了。
北庆小国舅硬生生地,把到嘴的脏话给咽了下去。
九皇叔则淡声地开口:“本王说了,你可以试一试。”
没有威胁,没有恐吓。
甚至,九皇叔还再次,把手往前递了递,示意乌木蛊师动手。
可九皇叔这般配合的动作,却远比北庆小国舅的威胁有效。
乌木蛊师根本不敢动,甚至双唇不断颤动,却说不出一个字。
北庆小国舅吓他,他还可以找话,找理由驳回去,但九皇叔主动伸手,任由他施为,却叫他不敢动了。
他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做。xǐυmь.℃òm
是趁机下黑手,弄死九皇叔,还是什么都不做?
又或者,极力全力保住九皇叔的命。
如果,他选择后面两条路,那他来北庆的意义是什么?
是为了帮九皇叔吗?
可若是选择前者,九皇叔的人,真的灭了南越怎么办?
乌木蛊师看着九皇叔,整个人逐渐崩溃。
他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办!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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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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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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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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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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