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包含的生机磅礴,催动起来也极为困难。
苏长安在长门时,为了医治古宁体内的顽疾曾经尝试驱动过这东西,大约也就只能坚持百来息的光景,变得调节内息,方能再次催动。
但,那时的苏长安,还未有吸收过黑神之力。
试问一个半神的力量究竟有多强?
那是寻常星殒都难以抗衡的力量。
虽然利用冥书血纪所吸收的力量难免会有损失,但这力量依旧足够强大,而苏长安的修为也因此突飞猛进,虽未至星殒,但相差却并不多矣。
得到如此提升的苏长安,自然不会再如以前那般驱动百来息的若木之后,便已然力竭。
他之所以会有如此不堪的表现,皆是刻意为之。
他在古方天兴致勃勃带着那女人离开之后,眸子中光芒一闪,苍白的脸色便渐渐变得红润。
他看向古羡君,沉着眉头说道:“她不是你的母亲,她是人...”
古羡君是人与黑神血裔的后代,这是她这些年来成为黑神们猎捕对象的原因。ωωω.χΙυΜЬ.Cǒm
而她的母亲自然应该是神。
可苏长安在方才中的医治中却发现了那女人分明是一个人,她的体内没有神性。
当然,这样说来,也存在某些疑点。
比如,一个人,生机枯竭到了那种地步,又怎能活得下来,还穿过了如此凶险的幽云岭找到他们?
苏长安对于那女子的身份同样心存疑惑,但更同样的是,他能理解古方天的心情,所以并不打算袖手旁观。再则说,万一这女子真是古羡君的娘亲,古方天的妻子的话,那他若是不救,日后怎样交代。
所以他选择了一个稳妥的办法。
催动一段时间的若木之后便调节自身灵力,让自己的身子不至于因为过度的催动若木而彻底失去战力,这样,即使女子醒来,真有什么不测,他亦有一战之力。
古羡君闻言脸色一变,就要说些什么,但苏长安却递给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色。出于对苏长安的信任,古羡君亦是一愣,还是压下了心底的不安。
当然二人这一番谈话都极为隐秘,周围诸人也只是看他们嘀嘀咕咕说了些什么,却并未有听得真切。
“长安,那女的谁啊?亲家这么着急?”旁人不敢询问,苏泰可没有那些顾忌,张口便问道。
苏长安想了想,便回应道:“应当是古伯父失散多年的妻子。”
“嗯?”诸人一愣,暗觉不可思议,在幽云岭邂逅自己失散多年的妻子,这怎么想也是一件极为诡异的事情。
可是苏泰依然是大条着神经,他在一愣之后,便恍然大悟道:“啊,原来是亲家母。”
“那长安你可得好好医治一番,亲家可是极为想念亲家母,可不能怠慢。”他连忙嘱咐道,虽然在关于孙子的问题上他与古方天多有争执,但二人这些日子在酒桌上亦建立起了不菲的交情,此刻亦是打心眼里关心古方天。
苏长安自然不能忤逆他父亲的意思,何况一开始他便是这般打算的,无论这女子究竟有何目的,但终归还是要将之救起之后,才能有所定论。
.....
二日。
两辆马车极为缓慢的在幽云岭前进,昨夜他已经为那女子灌入了五次生机,女子的情况有所好转,几乎可以肯定已没有了生命之忧,估计不用多久便会醒来。
但苏长安也不得不因为消耗巨大而开始打坐恢复灵力。
古方天担忧妻子的情况,只想着守着自己久别重逢的妻子,自然也没有了心思去做其他事,因此这驱赶马车的任务便落在苏泰的头上。
苏泰倒也对此颇为理解,估摸是想起了自己的亡妻,少见的没有与古方天讨价还价,便自己屁颠屁颠的跑去驱赶马车了。
马车中,苏长安于一侧闭目养神,女子被安放在马车中简单搭起的地铺上,古方天则小心翼翼的在一旁看着,从昨日到现在一刻未眠,亦滴水未尽。
一旁的古羡君见状,多少有些心疼。
她取出一壶清水,与随身携带的一些干粮,递到了古方天的身旁,柔声说道:“父亲,你吃一点吧。”
古方天却摇了摇头。
“不急,等铃儿醒来再说。”
这般入了魔怔似的的言语让古羡君一阵不安,她压下心底涌上来的情绪继续说道:“父亲,你可不能累坏身子,否则,她...母亲她若是醒来,见你这般也会心疼的。”
在说道母亲二字时,古羡君很明显的顿了顿,显然这个十九年不曾用过的字眼,对于古羡君来说极为陌生。
不过幸好的是,这样的劝解倒是起了作用。
古方天一愣,看向自己的女儿。
古羡君赶紧趁热打铁的说道:“你与母亲这么多年未见,待到母亲醒来,你却一脸憔悴,终归不好,还是好生休息,养足了精神,这里有女儿和长安照料。”
古方天闻言,也觉得古羡君说得有理。
他接过干粮和清水,想了想,便吃了起来,但是终归还是不同意离开,执意要手在自己妻子的身边等着她醒来。
“我说,亲家啊。你就听听羡君的话吧,别等到亲家母醒来你自己却累垮了身子,长安都说了亲家母无碍,那小子定然不会骗你,否则,老子第一个打断他的狗腿。”在外赶车的苏泰亦在那时劝解道。
古方天却摇了摇头。
“我已经等了铃儿这么多年,现在我一刻也不相等,我想要她一睁眼第一个看到的人便是自己。”
古方天这般说道,眸子中闪动着极为明亮的光芒。
但古羡君看着自己父亲眼睛中的血丝和干燥得已然翻皮的嘴唇,心头的不安更甚,而这样的不安渐渐又化作了怒意。
她问道:“父亲,你有没有想过眼前这个女人不是母亲呢?她这么多年未有出现,可...”
“说什么胡话呢!你的母亲我怎么会认错!”向来对古羡君极为溺爱的古方天在那时忽的站起了身子,一反常态的大声斥责道。
他的神情极为激动,却不知是因为不相信古羡君之言,还是不愿意去相信这样的可能。
这般激烈的反应让古羡君不可避免的也跟着激动起来。
她也站起了身子便要再说些什么,而也就在那时,一旁闭目养神的苏长安睁开了双眸,打断了古羡君就要脱口而出的话。
他说道:“伯父勿要动气,羡君也是看你如此不爱惜自己身体,口不择言罢了。至于,这位女子是否是你的妻子,待她醒来,好生询问一番,我们便会知晓。”
古方天闻言,他狠狠的看了自己的女儿一眼,便坐回了那女子的身侧。
嘴里说道:“我自己的妻子我岂能,岂能认错!”
这样颇有自我催眠之嫌的话语落在古羡君的眼里,让她心头的不忿更甚,便要再说些什么。
而也就在那时,躺在床上的女子忽的发出一声轻呼,双眸便在亦在那时缓缓的睁开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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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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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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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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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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