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天河为她引了个头:“楚姑娘,当初你我初遇之时,你说父母家人皆已被仇家所杀,只有一个弟弟‘楚璎珞’失散在江湖。现在知道死去的‘母亲’是你的养母,后土圣祖才是你的生母,那以圣祖的实力,为你的养父母报仇应该轻而易举了吧。”
“我是被……被她救来这座地祇宫之后才知道的。”楚璇玑道,“当初杀了我养父母全家的‘仇人’,其实正是……我的生母——后土圣祖。”
“什么?”萧天河与何天遥齐齐从椅子上惊起。何天遥知道楚璇玑和后土圣祖之间有“误会”,他还以为楚璇玑是因为当年后土圣祖“遗弃”了她而生气呢,万万没有想到“误会”竟然深到这等程度!不管后土圣祖当年是遗弃了楚璇玑被楚家捡回去抚养,还是把楚璇玑托付给楚家收养,楚家对于后土圣祖都有大恩,为何后土圣祖要杀楚家人呢?
“璇玑,难道……难道你当年是被楚家给抢走的?”何天遥只能想到这个解释,“可是这也说不通啊,你养父母多大的本事,竟能从后土圣祖手里抢走孩子?再说抢走又把你抚养大,图个什么?”
“休要胡说!养父母都是心地善良的好人,从小对我百般宠爱、关怀备至,此等大恩没齿难忘!”楚璇玑嗔了一声,缓缓讲述开了,“可惜在十二年前的冬天,楚家遭了大难。我记得很清楚,因为那天正是除夕佳节,爹爹来信说将在大堂中举行晚宴,不仅是为了庆贺新年,也是为了给我们外出修炼的三兄妹接风洗尘。那一日,我回去得较晚,傍晚时才风尘仆仆地赶到家中。可是,楚家那时已经血流成河了。全庄上下几十人的死状都一个样:被利器穿心,瞬间毙命。”
“这……真的是后土圣祖所为吗?”何天遥简直难以置信,“杀了这么多人,哪里是‘圣祖’,是“魔头”还差不多!”
“遥弟,注意分寸!”萧天河道,“圣祖杀楚家人一定是有足以让人信服的理由。而且用利器穿心,是为了不让死者在死前遭受太多痛苦。我想,后土圣祖如此也是有苦衷的。”
“是的。”楚璇玑哀叹了一声,“她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不过被杀的毕竟是我的父母家人,所以这是我一直对她耿耿于怀的地方。”
萧天河问:“究竟是为了什么缘故?”
“当时,楚家上下所有人都已经被邪术给控制住了心魂,只待我们姐弟三人回去。”
“这……不是我不相信后土圣祖,可是何以见得啊?”何天遥纳闷不已,“邪术控制心魂,这种玄虚之事如何确定?退一步说,就算能确定,为何不试图解除邪术,而是屠庄呢?”
楚璇玑的眼泪夺眶而流:“已经没救了。我赶到时,二妹琳琅还活着,三弟璎珞也在,可是他们俩一见到我,却如同厉鬼一样向我扑来。幸而后土圣祖抢在我身前杀死了琳琅,璎珞则趁机跃墙逃走了。只不过,我当时并不知道她就是后土圣祖,只当是杀我家人的恶人。我举剑欲报仇,她却紧追璎珞而去。我的确觉察到了怪异之处,看璎珞逃走时的身法,绝非他的实力能够做得到的,而且楚家死者身上都有奇怪的黑色纹路。如今才知道,当时全家人包括琳琅与璎珞在内,全都中了邪术,所以他们才会向我扑过来。楚家人死后,心口的黑纹迅速扩散,就像是中了化尸的剧毒,最终统统化成了黑烟。”
萧天河眉头紧蹙,胸口有黑纹,死后扩散全身,最终化为黑烟,这怎么和在雨田宗外被白水集击杀的那名黑衣年轻男子的状况一模一样?难道那名男子亦是中了邪术?仔细一想,还真有可能,毕竟连雨田宗主连圣谦那样的高手都死在那男子手中。
“楚姑娘,当初在沽棠城相遇时,你声称正在被仇家追杀。难道追杀你的人也是后土圣祖?”萧天河觉得这事不太可能是后土圣祖所为。
果然如他所料,楚璇玑摇了摇头:“那是另外一伙人,后土圣祖告诉我,他们才是祸害楚家人的罪魁祸首。不过,他们也是幕前行事之人,我估计十有八九也是中了邪术。真正的幕后主使究竟是何人尚不知晓。”
萧天河摸着下巴:“幕后主使……说起来,此人还真是有胆,甚至还在血骨坛发了追杀令。还记得吗?在八木森林时,有几个血骨坛的杀手来杀你,偏偏白水集不在,最后是被‘应海’先生与‘黄狼’主事解的围。若是此人知道你就是血骨坛最高急令行令者的女儿,恐怕也不会发追杀令的吧?”
何天遥灵机一动:“这不就是线索吗?只要拜托血骨坛查一查发令之人,应该就能顺藤摸瓜揪出幕后主使了!”
“用不着,后土圣祖她一定知道幕后主使是何人。我曾经问过她,可是她没有回答。”楚璇玑道。
萧天河说:“我也觉得用不着。我已经大概知道幕后主使是谁了。”
“哦?是谁?”楚璇玑与何天遥异口同声地问道。
这时,门被推开了,费徒空垂头丧气地走了进来,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拿起桌上的茶壶,对着壶嘴自顾自地喝了起来。
何天遥问他:“你不是去追‘后土娘娘’了吗?怎么这般颓丧?”
费徒空郁闷地回答:“唉,没追上!师父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许我进铸炼房!”
“不是说光靠紫微神宫的万年寒铁还不够么?重铸斩虚剑果真如此困难?”何天遥有些担忧。
“也许吧。师父不让我进去,我只好在门外偷听,可是他们说话的声音太小,什么都听不见。”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材料,即便铸技再高也没有用。”何天遥叹道,“可若是连‘千臂金刚’和后土圣祖都弄不到材料的话,斩虚剑重铸之事也就没有希望了。”宝剑无法重铸的话,何天遥不仅会觉得可惜,而且会觉得自己辜负了已经消逝的剑灵前辈,实在难以心安。
“后土圣祖神通广大,我想应该没问题的。”萧天河安慰何天遥道。说完,他不经意间的一瞥,却瞥见了一件让他惊讶不已的东西——楚璇玑手中正在把弄着一块黑色的玉佩,于是他连忙一把攥住楚璇玑的手腕:“楚姑娘,你这块玉佩是从哪里得来的?”
楚璇玑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这是我的养父母从小挂在我身上的压惊黑玉,怎么了?”
“那你的弟弟楚璎珞可有同样的黑玉?”
“当然!这样的黑玉一共有三块,我和二妹、三弟一人一块!”楚璇玑激动了,“萧公子,莫非你见过璎珞?”
萧天河一声长叹,坐回了椅子上,果然拿出一块同样的黑玉递给楚璇玑:“你看看这块可是令弟之物?”
楚璇玑一把拿过黑玉,往其中度入功力,黑玉正中逐渐亮起两个小小的白点。
“就是它!”楚璇玑兴奋地抹去了未干的泪痕,“这黑玉是父亲委托水平高超的玉匠特制的,度入功力之后即可显字!”她把黑玉送到萧天河面前,果然,那不是两个白点,而是两个非常小的字迹——“璎珞”。
“不知萧公子是何时见到的璎珞,他如今现在何处?”楚璇玑问道。
“这……”
见萧天河神情犹豫、欲言又止,再仔细一想,弟弟璎珞的玉佩怎么会在萧天河手里?楚璇玑心中不禁敲起鼓来,以颤抖的声音轻问:“萧公子,难道……”
“楚姑娘,令弟……已经死了,还请节哀。”
楚璇玑怔了怔神,失魂落魄地问:“他……是怎么死的?”
踌躇再三,萧天河还是说出了实情:“他和你刚才说的楚家死者一样,似乎是中了邪术。他在雨天宗外先杀了雨田宗主连圣谦,而后又伏击我和白水集,最终……死在白水集手中。他死后的情形也和楚家人如出一辙,胸口黑纹扩散至全身,化为黑烟之后消散于无形。”
寻找多年的弟弟还是死了,楚璇玑再次掩面痛哭起来。
萧天河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她,冲着费徒空使了个眼色,两人悄悄起身出了屋子,留下何天遥陪着楚璇玑。
费徒空回头一看,何天遥没出房来,愣了一下,随即会意地笑了起来:“原来他们俩……怪不得楚姑娘一到羡水城就问我何天遥在哪里呢。还好,还好,如今她安然无恙,要不我还真没法向天遥兄弟交代了!”
“那是我告诉她遥弟在羡水城的。后来她究竟遭遇了什么危险?她怎么会被后土圣祖救到这里来?”萧天河问道。
“那会儿天遥兄弟发现了杀害他挚友的凶手的线索,一个人匆匆离开了羡水城。我得知消息时,偏偏金锤铺又有事脱不开身。正巧楚姑娘来寻天遥兄弟,我就让她去接应天遥了。直到和天遥重逢,我才知道他中了奸人的圈套,被异族人关进了海底地牢,而且也没有遇到楚姑娘。后来是听楚姑娘自己所言,她一路追寻天遥,不想却在海边遇上了当年祸害她全家的仇家,最终被后土圣祖所救,带来了这里。”
萧天河十分肯定地说:“那应该没错了。天遥陷进了异族人所设的海底监牢,而楚璇玑追寻到海边,遇到了仇家,可见当初祸害楚家人的就是异族人,或者是听命于异族人的人类。所谓‘控制心魂的邪术’,应该是异族人的某种邪恶的奇功!”
“不是奇功,而是一种制作傀儡的秘技。”两人身后传来了后土圣祖的声音。
费徒空连忙回身叩拜,口呼:“后土娘娘!”
“我说过了,不必拜我,而且‘娘娘’这个称呼我实在是消受不起。”
费徒空如何肯依?“在下界,人们对于五行圣祖十分崇拜,我的家乡还建有‘后土祠’,里面供奉的就是后土娘娘。如今有幸亲眼见到本尊,岂有不拜之理?”他的语气无比虔诚。
后土圣祖无奈地笑了笑,刚要开口,上方突然“轰隆”一声巨响,地面强烈震荡起来,洞顶大块大块的岩石坠落。一切情况都和不久之前那一次一模一样。
“糟糕了!”后土圣祖拔腿就往殿前跑去。
何天遥与楚璇玑也从房里出来了,和萧天河、费徒空一起紧追后土圣祖而去。
到了殿前,只见岩洞穹顶的破口比上一次还要大,通过破口,可以清楚地看到夜空中璀璨的星辰。萧天河发现,除了星辰之外,天空还有另外一样“东西”。那是一个黑色的“球”,一个笼罩在彩色光波之中的“球”,而彩色光波似乎是从几个方向分别照射到那颗“黑球”之上的。他仔细辨别了一下,光波一共是五种颜色:绿色、红色、黄色、蓝色、棕色。其中绿、红、黄三色较为暗淡,棕色的光芒十分明亮,而蓝色的光芒则在亮暗之间变换闪耀。
后土圣祖脸上的神情十分凝重:“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破了紫微神宫外的法阵!”
四极秘境,三个皆破,最终还是轮到了紫微神宫。
萧天河与何天遥对视一眼,一齐拱手道:“后土圣祖,我们助你守御紫微神宫!”
后土圣祖却连连摇头:“不,不可!你二人不能去!”
“我们的实力已经不弱了,况且我们俩各有一块四大天宝,能召唤其中妖族助战!”萧天河急切道。在场的除了后土圣祖之外,没有外人。而对于后土圣祖,萧天河根本不打算隐瞒任何事。
奇怪的是,后土圣祖听后并没有多么惊奇的反应,而是说:“我都知道。不过,你二人此时万万不可涉险。况且阆苑神山坍塌是早晚之事,此番只要能拖延足够的时间即可。”
兄弟俩又听不明白了,紫微神宫不是玉皇神宫前的最后一道屏障吗?而且后土圣祖之前还说过,当敌人侵入紫微神宫时,她会亲自前去守卫,为何却说阆苑神山坍塌是早晚之事呢?
这时,申屠井与解英宗也匆匆来到了大殿前,这时,地面的震颤终于停止了。
申屠井仰望着洞顶:“宫主,看来异界之人的进度比我们预想的还要快很多啊!”
“一定是有人相助。”后土圣祖叹道,“好在我们这边的进度也不慢。重铸斩虚剑之事,你可有主意了?”
“算是吧。”申屠井转而对费徒空说,“空儿,你速速离开这里,去把你的师兄找来!”
“师兄?我哪有什么师兄?”费徒空觉得莫名其妙,申屠井以前分明说过,费徒空是他的开山弟子,也是关门弟子。
“让你去你就去!此事迫在眉睫,切不可耽搁!”申屠井斥道,并将一件东西塞到了费徒空手中。
费徒空仔细一看,原来是一枚小小的铜酒杯。酒杯铸得不太像样,歪歪扭扭的,壁厚也不均匀,杯中还塞着一张纸条。他展开纸条看了一眼,上面写着一个地名,一个人名。“玉阳洲,米迒城,段干明……”他小声嘟囔着,“可是,玉阳洲那么远,我又不能飞,既然此事如此急迫,还不如师父你自己去呢……”ωωω.χΙυΜЬ.Cǒm
申屠井吹胡子瞪眼:“我得为重铸做准备,如何脱得开身?”
“无妨,我会带你飞过去。”解英宗道,“我要回琅苍洲银狼雪山去接白水集,重铸之事也少不了他。正好顺路。”银狼雪山在琅苍洲南部边境,米迒城在玉阳洲北境,确实离得不远。
申屠井又道:“此人应该不在城中,具体位置也许不太好找,这些年或许已经离开了米迒城地境也说不定……解英宗去接了人就得立即赶回来助我,所以只能靠你一个人悉心打探了。若是你找到了师兄,就把铜杯给他,就说为师给他一个实现愿望的机会,让他速速沿着太玄洲玛瑙河飞来北境海域,到时宫主自会接他进入地祇宫。”
“段干明……”何天遥小声念叨了一遍纸条上的名字。要说“段干”这个复姓可并不常见,他觉的这个名字似曾相识。忽而,他脑中闪过一道精光,惊呼道:“段干明,不就是‘铁谷神铸’吗?我知道他在哪里!”“铁谷士”擅长铸技,原来他就是申屠井的大徒弟!
“你见过他?”申屠井似乎有些激动,紧攥住何天遥的双腕,“你是何时见到他的?他的状况如何?”
申屠井长年铸造练就的双手力量非凡,何天遥的肩膀都被握疼了。他言简意赅地将当年跟随“蓝玉”主事拜访“铁谷士”之经历讲述了一遍。
听完之后,申屠井长舒了一口气,脸上似有欣慰之色,感慨道:“好小子,离开这么些年,果真闯出了一些名气!”
事情有些奇怪,以段干明的铸造水平,应当得到申屠井的赏识才是,至少也不算是辱没了师名,申屠井何至于从不提他呢?而且还说费徒空是他的开山弟子兼关门弟子,似乎是不想认段干明这个徒弟。可从刚才的反应来看,他明明是很在乎段干明的。不知这师徒二人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事。
申屠井自觉有些失态,故意清了清嗓子缓解尴尬,然后说:“那这次就劳烦何公子引小徒同去吧!”
“这……”何天遥看了后土圣祖一眼。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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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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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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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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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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