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樱雪平复了一下动荡的心境:“没事,只是佩服令尊与令兄的造诣。我问你件事,令尊是因何而去世的?”
“我也不是很清楚。”罗静波摇头道,“那时我还小,只记得在临终之前的几年,爹爹的身体已经糟糕至极,一直气弱体虚,像是受了重伤似的。也许是怕我伤心,父亲只让哥哥一个人伺候,都不允许我进他的屋子。直到有一天,哥哥突然从房中走出来,告诉我爹爹前夜已经去世了,于是我们兄妹二人就一起在屋后埋了他。后来我渐渐长大,也曾想过爹爹是因何而死的。他为人和善,一生没有什么仇敌,所以我想,他应该是病死的吧!你问这个做什么?”
“好奇而已,抱歉了,让你想起了难过的回忆。”
“没关系。其实我和父亲的关系并不算多好。他对别人很和善,唯独对我很凶,不让我靠近他,还不许我修习驱毒之技呢!说句实话,当知道他去世的时候,我都流不出眼泪来。后来哥哥也渐渐变得和爹爹一样德性,对我冷冰冰的,教我驱毒之技是被我苦苦哀求了数次,实在拗不过,才只教了我一点儿皮毛,而且教了之后就不再管我,实在太差劲了!”罗静波嘟起了嘴。
“那你娘呢?”
“我娘去世得更早。我不敢问爹爹关于娘的事,因为一问,他就发脾气。后来还是哥哥告诉我的,娘好像是早年间因为被爹饲育的毒虫叮咬而丧命的。”罗静波道,“娘和爹都死了之后,就只剩我们兄妹两个相依为命了,所以我还是希望哥哥能活着……”说着,她又眼泪汪汪了。
白樱雪怜宠地将罗静波搂入怀中安抚着。原来她衣着邋遢的原因很简单,就是没人管而已。白樱雪已经对罗家的事有了一个大致的猜测。
罗士冉创出血饲之法后,应该想到了以自己的血饲育毒虫,但他后来发现此法不仅要遭受痛苦,体内的虫毒还无法彻底清除,日积月累之下,身体终究会被虫毒侵蚀。所以他不想让年幼的罗静波离他太近,更不想让一对儿女继续修习驱毒之技。只是为时已晚,儿子罗奂笙已经入道,也已经看过《毒虫经》上所记载的血饲之法。罗士冉只好将“以己血饲虫”的秘密吞进肚里,带入坟中。
可是,罗奂笙颇有天赋,在修习驱毒之技达到一定深度后,他也同样想到了“以自身之血亲饲毒虫”的方法。不知不觉中,他踏上了父亲苦心掩藏起来的“老路”,其后果可想而知。父子两代人都把血饲出来的毒虫留在了秀林山的山洞之中。经过比较,罗奂笙应该立即发觉了父亲曾经也走到过这一步,也应该很快就能理解父亲为何一直对罗静波那么凶。明白了父亲的良苦用心之后,罗奂笙当然不愿让妹妹再一次重蹈覆辙,所以才会和父亲一样对她很冷淡。但罗静波同样遗传了罗家驱使毒物的天赋,堵之不如疏之,如果能引导她不走血饲之路,未尝不可。可惜,罗奂笙的计划被突如其来的恶人所破坏,担心妹妹为复兄仇而踏上不归路,他只能将两本秘籍另托他人。幸运的是,白樱雪适时出现,使得事情有了新的转机。她实力不低,又心地善良,看了血饲的内容后应该不会再选这条路。若她按书修习有成,必然会给罗静波指一条正确的修习之路;若她修习未果,也只要按照罗奂笙的嘱托,等罗静波有足够的实力后再将两本秘籍交还,到了那时,父亲与兄长的悲剧应该就不会在罗静波身上重演了。
“也许师父给我《毒虫经》残本时,也是故意撕去了血饲部分的内容吧!他时常教导我的那句‘虫虽毒,心不可毒’不正是希望我走正路,不做伤天害理之事吗?”白樱雪心想。
“姐姐,你会帮我哥哥复仇吗?”怀里的罗静波仰头问道。
“一定会。”白樱雪郑重地做出了承诺。
“那……报仇之后呢?”罗静波又问。
“什么意思?”
“我……我可以跟着姐姐吗?”罗静波觉得白樱雪十分温柔,又是个热心肠,跟着她就不会无依无靠了。
“当然可以。”白樱雪脱口而出,随即才反应过来,她以后是要返回孟章界中去的,总不能让罗静波也一直留在孟章界吧?“不过姐姐走南闯北,居无定所,你跟着我会吃苦的。”
罗静波的眼睛立即暗淡下去:“哦,我明白了。”
白樱雪连忙解释:“别误会,我并非嫌你是累赘。接下来我会去兽部总坛猎魂坡,到时我把你安顿在那里,如何?猎魂坡既安全,又有高手可以指导你修炼。”她估计,以雷啸炎兽部火烈大将的身份,安顿一个小姑娘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可是我就想跟着姐姐。”罗静波眼巴巴地看着她,“再说只有你会驱虫之术,任谁都不如你更适合指点我修炼。”
白樱雪心软了,应道:“那好吧,不过我先提醒你,跟着姐姐修炼的生活会非常枯燥。你能受得了吗?”
“能!在依霞山时我不也是一直独自修炼?简直无聊死了,可是我依然坚持下来了。”罗静波信心十足。
白樱雪笑了笑,摸了摸她的脑袋。
“雪姐姐,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始修习笛声驱毒之术呢?”
白樱雪知道罗静波着急复仇,回答道:“从现在开始。”
于是,在前往猎魂坡的路途上,白樱雪多了一名同伴。一路上她都专心修习《十绝调》中的驱毒之技,笛子是罗静波新作的,练习的对象就是罗静波饲育的那三条大蜈蚣。
起初,三条蜈蚣对于白樱雪的笛声毫不理睬,反而在竹篓里隔着隔板互相挑衅。白樱雪每练上一阵都不得不撒上催眠的药粉使三条蜈蚣陷入沉睡的状态,否则隔板真要被它们给咬穿了。
罗静波俨然成为了指点白樱雪的“小师父”,虽然她也只会些皮毛,可也比初涉此道的白樱雪要强很多。
屡屡失败,有时白樱雪都怀疑自己是否真的有天赋,罗静波却始终对她抱有极大的信心。
一个多月后的某一天夜里,也许是因为旅途劳累,罗静波沉沉地睡去了。白樱雪拿出笛子,再一次轻轻地练习吹奏。她练的是最简单的驱使蜈蚣的笛曲,功效是使蜈蚣从狂暴的状态下恢复平静。
从沉睡中苏醒的三条蜈蚣很快又在竹篓里闹开了,“吱吱嘎嘎”地吵个不停。由于白樱雪白日里刚给竹篓替换过隔板,所以任它们吵闹的时间放长了一些。笛曲吹了一遍又一遍,虫鸣声始终不绝于耳。白樱雪不禁回忆起跟着师父刚开始修习驱使血飞蛉时的情景,那会儿遇到的困难比现在还要大,毕竟视觉的影响对虫类来说比听觉更微小。师父也是不厌其烦地教导并鼓励白樱雪,直到她能够成功地驱使一小群血飞蛉,才放手让她自己继续修习。
“当时我没有辜负师父的期望,现在也同样不能让小波失望!”白樱雪决心今天一定要把笛曲吹到起效为止。
也不知吹了多少遍,白樱雪忽而发觉,虫鸣声似乎不那么响了,她心头一动:“究竟是蜈蚣闹累了还是我的笛曲有效果了?”她向竹篓内看去,下午刚换的厚厚的隔板已几近被咬穿,但三条蜈蚣此时并没有贴着隔板,而是各自在隔间当中“摇头晃脑”。
“也许……”白樱雪脑中突然冒出一个大胆的念头,要检验笛曲是否奏效,有一个最为简单的办法。她将手放在隔板上,犹豫了须臾,一下子将隔板抽出了竹篓。
“赤头棘”大红和“雷公须”大黑直面相对。
两只蜈蚣都是“暴脾气”,见着对手,伏下的上身又“呼”地扬了起来。白樱雪见状立即开始吹奏笛曲,可两条蜈蚣仿佛没听见似的,一点点互相靠近。白樱雪心中叮嘱自己沉住气,静气凝神专注于笛曲之上。两只蜈蚣的触角就要碰到一起了,白樱雪把心一横,索性闭上眼睛。
片刻之后,她眯缝着眼睛看了看,两只蜈蚣的上身已经重新趴下了!她大喜过望,按照脑中的印象,开始吹罗静波从树上跳下来后吹的那首笛曲。驱虫的笛曲都很短,不过了了数声,白樱雪自觉吹得应是分毫不差。再看竹篓内,大红和大黑竟真的调转方向,往自己原先盘踞之处悠悠地爬了回去,成功了!
“啧啧,我果然没有看错,姐姐的确有天赋!”罗静波不知何时已经醒了,正站在白樱雪身后。由于白樱雪吹笛过于投入,竟毫未察觉。“当初哥哥教我这首笛曲时,我可是足足练了七、八天呢!没想到姐姐这么快就掌握了,厉害啊!”罗静波由衷地赞叹。
“有意思!”白樱雪在笛声驱毒的方面算是“初窥门径”,十分兴奋。
“姐姐你继续好生修炼,为哥哥复仇就指日可待了!”罗静波也是一副喜上眉梢的模样,“可惜我不识字,不能自己照着书修炼,以后少不了麻烦姐姐费心指点……”
“没关系的。”白樱雪将隔板重新放回了竹篓。原来罗静波看不懂书上的内容,难怪罗奂笙会将“遗言”留在书上呢,有人指点罗静波修炼,她就不会走偏饲育之道了。
罗静波忽而又哀叹道:“更可惜的是,哥哥悉心培育的毒物都没了。源阜山和开仁山上的毒物恐怕已被恶人抓去炼毒,依霞山上的又都惨烈战死……我刚才还想着复仇之时指日可待,现在却是如梦初醒。想要重新饲育一大批毒物到可以出战的程度,可是相当费时费事的,更何况敌人实力高强,毒物更要厉害得不得了才行。就连哥哥那样的驱毒水平,最后都落了个惨败,现在姐姐却是从头学起,花个十几年甚至几十年都有可能,到时恐怕仇家去了哪里都不知道,唉……”
“小波,想要复仇的话,有两种方法。”白樱雪道,“第一,姐姐去拜托本领高强的朋友,请他们出山,剿平了那两座山头,替你哥哥报仇;第二,姐姐尽快修成驱毒之术,驱使毒物将那两伙恶人全都毒死,至于饲育毒物之事,你不必担心,令尊和令兄已经替你准备好了一大批可供驱使的毒物,现在就沉睡在秀林山的山洞之中。令兄将此事记于《十绝调》,想必是打算待你将来修炼有成时再告诉你。好了,我问你,你选择哪种复仇之法?”白樱雪既然已经决定以后指点罗静波修炼,就不再隐瞒秀林山的秘密了。
罗静波根本就没考虑,激动地回答:“第二种!当然是第二种!原来爹爹和哥哥已经为我的将来做好了安排!恶人们是为了毒物才害死了哥哥,用哥哥饲育好的毒物替他报仇,也算理所应当!”
白樱雪笑道:“好!姐姐一定努力修习,争取早日练成绝技!”
……
白樱雪带着罗静波万里迢迢赶到猎魂坡时,受到了兽部妖王林水寒的热情接待。因为白樱雪与雷啸炎、汤元星之间的关系,林水寒将两人的居住事宜安排得妥妥当当。自此,这姐妹二人在僻静的居所日夜苦修,驱毒之技日益增长。Χiυmъ.cοΜ
很快,白樱雪就已经掌握了《十绝调》上部的毒虫五集。由于训练的对象只有罗静波的那三条蜈蚣,所以下部的毒兽五集只能练,不能验。毒虫和毒兽对于笛曲的敏感音域差别较大,故而白樱雪也不知道自己下部五集究竟练得如何。
罗静波已经等不及了,她认为白樱雪驱使毒虫的水平已然可以和恶人们一战,于是经常催促她赶快动身前往秀林山,但白樱雪却屡屡将她安抚下来,似乎一点儿也不着急。次数多了,罗静波终于耐不住性子,一天晚上,她趁着白樱雪不在房里,披着茫茫夜色,偷偷地溜下山来,她打算自己去秀林山。
可是下山没有多久,白樱雪突然出现在她身前,挡住了去路。
“小波,跟我回去。”白樱雪命令道。
“我不回去!”罗静波把脖子一梗,“我要去秀林山!”
“你知道秀林山在哪儿吗?”
“在天涯海角我也能自己一路找过去!”
“找到了又能如何?你的驱虫水平能堪一战吗?”
不说还好,一说罗静波更来气了:“是,我是不堪一战,但我也不会做缩头乌龟!有人倒是能堪一战,但却胆小怕事,不肯替哥哥报仇!”
白樱雪拉下脸来:“小波,我说过多少次了,现在还不到复仇时候!”
“那什么时候才是时候?难道等那些恶人都死了吗?我们已经离开依霞山快一年了,那些恶人恐怕早就离开了,这仇还怎么报?哥哥临终将我罗家的两本秘籍相托于你,你修炼成了却贪生怕死,不愿以身犯险为哥哥复仇,哥哥当初真是瞎了眼,看错了人!”罗静波的眼泪夺眶而出。
“啪”,白樱雪将一样东西甩在罗静波身前。
罗静波垂头一看,那是白樱雪的本命武器——伴月杵。只不过,这时的伴月杵似乎和以往所见不同,杵上下两段竟分别钻出了一排圆孔!
罗静波吃惊地擦了擦眼泪:“姐姐,你这是……”
“我前几日托兽部善铸之人将伴月杵改成了两根笛子。”白樱雪道。
罗静波再仔细一看,可不是嘛,伴月杵的上端已经被截短了,中心也被挖空呈管状。“姐姐,你这是何必呢?好好的本命武器,竟然被改成了这样……”实心的杵被挖成了空心,表面还钻了许多孔,其坚韧程度必然大幅下降。再者原本伴月杵上下两段等长,可以拆为两根短棍,现在却是一长一短,不论是拼在一起还是分开双持,都不如原来那么趁手。
“如此梆笛、曲笛就齐了。不仅携带容易,还不像竹笛那么容易损毁。正合适驱使毒物。”
“唉,竹笛易毁就多带几根嘛,可以放在储物法宝里啊!”罗静波还是替白樱雪可惜。
白樱雪摇头道:“大战激烈,胜负分于转瞬之间,怎可抽空换笛?此外,我改造伴月杵还有别的目的。”她捡起伴月杵,一分为二,将两根“笛”并排,吹孔对齐。如此,伴月杵竟变成了有两根笛管的“排笛”。
罗静波瞪大了眼睛。
“我要同时驱使五虫和五兽!”白樱雪语出惊人。
这可是连罗奂笙都做不到的事,罗静波有些语无伦次:“这、这能做得到吗?真正的排、排笛吹孔可是在端侧啊,你这两个吹孔都在上表,怎么吹?还有,你的手指怎么忙得过来?即便同时吹两根笛子,笛声难道不会相互干扰吗?”
“排笛的每根音管只负责独立的音高,也没有按孔,和我这两根联排笛还是有很大区别的。我的笛子每一根都能独立吹响笛曲,联排的位置、角度以及按孔的位置都经过音律高手仔细地调校,使得我可以凭一口同吹双笛。你可记得前些日子来访兽部的那位羽部尊者?”
“记得,是百鸣尊者康少炎!”罗静波慨叹道,“原来你是找他帮的忙!百鸣尊者确实精通音律。”
白樱雪点头道:“是的。百鸣尊者为人和善,我恳求他时,他欣然同意,只花了一个晚上就调校完毕。关于吹笛的指法,你不必担心,其实手指的长度足够按住两个笛孔。驱毒之曲都很短暂,也不需要依靠多么复杂的指法,只要仔细调整、组合,就能同时按两根笛子的音孔。不过,需要头脑清晰、手指协调倒是真的,这一点得多多练习才行。”
“难怪这两根笛子的音孔紧密不同呢,原来是为了同时按孔方便!”
“正是如此。本来伴月杵就粗细不匀,音孔又和寻常的笛子紧密不同,为了保持音高不变,笛管中空的径长也有所不同。这同样亏得百鸣尊者指点,再经兽部善铸的真武大帅古非缨亲铸而成。”
罗静波听了连连咂嘴:“兽部真武大帅、羽部百鸣尊者都愿意相助,姐姐真是好大的面子!”
白樱雪淡淡地笑了笑:“有面子的不是姐姐,而是姐姐的一个朋友。至于笛声互相干扰的问题,其实是不存在的。在驱毒之时,毒虫与毒物并不是在‘欣赏’笛曲,而是在接受‘命令’。当两根笛子同时吹响,它们只会选自己‘听得懂’的‘命令’执行,而‘听不懂’的那些,自然就仿若未闻了。”
一番道理,让罗静波佩服得五体投地。 蓝星,夏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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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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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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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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