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萧天河解释说:“的确。不过我想这回应该没那么简单。我在天焰大陆时,曾经向两位研习阵法的朋友讨教过相关的学识,干支玄术起源于对天象的观测。之所以用于计时,也正因为如此。布设阵法时,也需要观天之阴阳。深夜本就属阴,又恰逢月圆当空之望日,乃重阴也,而楼房皆是坐北朝南,南向则为阳。因此我猜测,数行列时应当逆反而行,从阳向开始,即以右下为起点才是。”
“原来还有如此玄奥……那洞房应该就是右数第一列、下数第五行的那一栋咯?”
萧天河竟再度摇起头来:“常言道:‘春宵苦短’,可纪豫丘的婚礼从深夜戌时才开始,你不觉得有点儿太晚了吗?结合之前所述,我想他这么做的原因只有一个……”
花清雨一捶掌心:“婚礼过了子时就是明日了,所以乙巳日才是大吉!乙在天干中排第二,巳在地支中排第六,且二、六皆为双数,与男女结婚‘成双成对’的吉意也相符!”不过她很快又迟疑了:“可是,如果明日大吉,那又何必将婚礼放在半夜呢?推迟到明日白天不是更好?”
“在阴阳玄术中,男为阳,女为阴,二人成婚象征着阴阳和谐。而一日的十二时辰之中,子时前二刻属第一日,为阴;后二刻属第二日,为阳,故唯有它称得上是‘阴阳俱全’。从纪豫丘布设监牢机关以及规划后院格局的方式来看,他是个极为严谨之人。选择大吉日的子时成婚,也就理所当然了。总之,我们的目标就是右数第二列、下数第六排的那栋小楼!”萧天河道。
结婚讨个吉利好彩头,无可厚非。可像纪豫丘这样选干支吉日,再选单双合数,又选月相圆缺,还选阴阳良辰,最终投射到后院布局之上,不知是该说他煞费苦心好,还是该说他迂腐偏执好。
确定了目标之后,两人悄悄摸到了那栋小楼前。这栋小楼的一楼、二楼皆亮着灯。萧天河深吸一口气,将门轻轻推开一道缝隙,闪了进去。花清雨紧随其后,猫腰贴着墙向楼梯而去。幸好,他们似乎并没有触发什么法阵。
当楼梯近在咫尺时,脚下的地板突然“咯吱”响了一声,这时,从走廊右侧亮灯的房间内,突然传出了说话声!这可将两人吓了一大跳。
“哎,刚才外面好像有什么声音?”一个尖细的声音道。
萧天河与花清雨大气都不敢出,紧紧贴靠在墙上,一点一点地向楼梯下方的暗处挪步。
“是吗?我怎么没听到?”一个浑厚的声音回应,“你肯定听错了吧。外面的宴席还早着结束呢,来,先干了这杯!”
“干!”
看来两人正在喝酒。萧、花二人暗暗松了口气。
屋里尖细的声音又道:“就我们两个在这儿喝挺没劲的。酒也不够,菜也不多,早也好,晚也罢,偏偏轮到今晚值守,可真是够倒霉的。”
“知足吧。比起我从前待的地方,这赤熛帝府的活儿已经算是轻松悠闲了。要不是大帝大人会阵法,我们哪能这般轻松?”www.xiumb.com
萧天河冲花清雨扬了扬眉毛,从屋内两人的交谈来看,他们应是赤熛帝府的守卫。赤熛帝府大门不设防,这里却有守卫值守,使得萧天河更加确信,之前的推测应该是没错。
“大帝大人也算是个传奇人物了,实力高强,阵法高超,就连娶媳妇都比别人厉害!”嗓音浑厚的慨叹。
“哈哈,你莫不是嫉妒大帝大人艳福齐天?”
“你不羡慕?楼上那个美娇娘你我可都亲眼见过,啧啧……将来我若是当了大帝,也要多娶几房妻妾……”
新娘就在二楼没错。再后面的话萧天河也不想听了。两人顺着楼梯上到了二楼,最里面的房间是这一层唯一亮着灯的一间,房门上还挂着红绸,贴着双喜字。萧天河猛地推开房门冲了进去,盖着喜帕的新娘正平躺在床榻上。身上还绑着绳索。听见有人进屋,她一边扭动着身子,一边“呜呜”地呼喊着,似乎口中被塞了东西。
“别怕,我们是来救你出去的!”萧天河安慰道。他正要上前帮新娘松绑,只听身后一声大喝:“住手!你们干什么!”
一楼那两名守卫竟然出现在门口。
花清雨灵机一动,一掌劈翻了桌上的烛灯,整间房顿时陷入黑暗之中。“哐当”一声响,西墙上的侧窗被撞开了,一道黑影托着一人跃了下去。两名守卫冲到床边,新娘已经不见了!两人暗暗叫苦,立马从侧窗跟着跳了下去。此时屋内应该还有一个人,但他们已经顾不得了,新娘子才是大事。
沉沉夜幕之中,两名守卫追着前面的人影狂奔,径直向东边山岩下的围墙而去。他们一边追一边喝道:“站住!”
前面那黑影横托着一人,速度居然丝毫不慢,与守卫之间保持着十几丈左右的距离,始终不曾缩短。眼看着他就要逃至墙下,一名守卫一刀劈出一道刀波,袭向了黑影的后背。黑影似乎早有察觉,横挪了几步躲开了刀波。
“可恶!”那守卫正要放第二道刀波,却被同伴劈手拦下:“你傻啊!万一把围墙开个洞出来,他岂不是逃得更轻松?”说完,这名“聪明”的守卫就将手中的魔刀奋力向着黑影掷了过去。“啊!”那黑影痛呼一声,速度慢了下来,脚步踉跄,似乎那一刀伤到了他的脚踝。前面的围墙高约三、四丈,在脚受了伤的情况下,想要带着一个人翻越围墙几乎是不可能的。不得已,那黑影只得将新娘奋力向墙外抛去,自己则顺着围墙折向北逃开。
一名守卫立即转向继续追人,另外一人则翻出墙外去找新娘。直到这会儿,守卫才稍稍缓了口气,不管怎么说,找回新娘应该没有问题。可等他越过围墙之后,却傻了眼,原来脚下躺着的并不是新娘,而是一卷被子!
守卫的脑子一时间有点儿转不过弯来。
先前在洞房,新娘的确已经从床榻上消失了,那么短的时间内,她身上绑缚的绳索应该来不及全都解开才是,所以无法自己逃跑。既然刚才追逐的黑影托着的是被子,那消失的新娘会在哪里呢?
“啊!”守卫乱糟糟的脑袋终于想明白了,新娘那会儿应该还留在房里呢!这下可糟了,好一招调虎离山,将两名守卫骗得团团转。待他翻回墙内,追逐黑影的同伴也回来了。抱着一丝侥幸,他问道:“那个人呢?”虽然丢了新娘,若是抓着其中一人,到时也算有所交代。可是,同伴却两手一摊,无奈地耸了耸肩:“跑得飞快,追到墙边忽然就没影了,感情刚才的受伤是装出来的!咦?大人的新娘呢?”
“完了……完了……”守卫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此时,花清雨已扛着新娘逃到了西侧围墙根下,萧天河正好也返了回来。花清雨笑着冲他竖起了大拇指。那两名守卫的实力必然高过萧、花二人,大打出手的话即便不败,也很容易招来麻烦。刚才在房中千钧一发之际,萧天河急中生智,佯装跳楼逃跑的计策堪称完美,如此两名守卫必然以追捕为首要,这样动静就小了很多。虽然萧天河的灵机一动并非是与花清雨事先议定,但当时花清雨立即心领神会,趁黑趁乱抱起新娘藏在了门后,待守卫都追了出去,她立即扛着新娘逃出了小楼。
此时,终于可以从容地将新娘从绑缚中解脱出来了。
“呜呜呜”,新娘不安地扭动着身子。
“叶姑娘,别急,我这就替你松绑。”萧天河将绳索悉数斩断,花清雨则揭去了喜帕。当萧天河抬起头正要替新娘取出塞口布时,却呆呆地愣住了。
眼前这人不是叶玲珑!
萧天河心中第一个念头就是:“又上当了!”刀也立即架在那女子的脖颈上。“你是谁?”他喝问。
女子惊恐的大眼睛中闪烁着泪花,目光游离与两人之间,楚楚可怜。
“你干什么?就算不是叶姑娘,也别吓着人家啊!”花清雨一把将萧天河推开,伸手要取那女子口中的布团。
萧天河拦阻道:“清雨姐,当心有诈!”
“都绑成粽子了,有哪门子的诈?”花清雨没好气地说,“即便有诈,你也得让人家开口啊!”
“都已经松绑了,她自己有手!”萧天河依旧十分警惕。
那女子颤巍巍地拿出塞口布,对两人行了个万福礼:“我并非赤熛帝府中人,大侠莫要杀我……”
“瞧吧!快把刀收了!”花清雨嗔责道。
萧天河冲那女子略略颔首:“姑娘,抱歉了。赤熛大帝手段非常,我不得不谨慎一些。”
“多谢二位救命之恩。我真的不愿意嫁给纪豫丘,只是他以我爹娘的性命要挟,我不得不从!望二位大仁大义,去地牢救我爹娘出来!小女子无以为报,自此愿做牛做马侍奉公子!”那女子越说越伤心,最后竟“噗通”一下跪在萧天河面前。
萧天河连忙搀扶:“姑娘快快请起。那样的话,我与纪豫丘又有什么分别?”
“公子不答应,我就不起来。”那女子却摇了摇头。这就如同久溺之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岂有轻易松手之理?
“好,好,你先起来再说。”萧天河只能含糊地应了下来。
花清雨将他拉到了一旁,小声急切道:“你就这么随随便便答应了?好人不是那么容易做的,你也得掂量掂量啊!”
“我自有分寸。既然帝府中还有地牢,那叶姑娘肯定就在里面。”萧天河解释道。原来他是出于这个考虑才应下的。
花清雨无奈地叹了一声:“一牵涉到叶姑娘,你就一根筋。本以为她是新娘,费尽周折救出来,结果却不是。直到现在你还相信叶姑娘在赤熛帝府的消息?”
“叶姑娘的下落是两位机象门的朋友告诉我的。之前我们中计陷进监牢之后,我的确有所怀疑,可自从我收到了告知逃脱监牢方法的传讯之后,我坚信他们的消息不会有误。叶姑娘必然就在赤熛帝府之中,既然她不是新娘,那就一定被关在地牢里!”
花清雨恍然:“传讯给你的人就是机象门的朋友?我还以为是尉迟风呢!”
“我们中圈套时,铁笼的响声那么大,尉迟兄必然打算赶来相救,如今恐怕被纪豫丘给缠住了,哪有工夫告诉我们如何逃脱?玉醅巷的那个黑衣人,就是机象门两位朋友其中的一个。”
“那……他怎么又成了纪豫丘的贵宾?”花清雨觉得其中关系有点儿乱。
萧天河理了理头绪:“估计他原本就地位尊贵,但碍于和纪豫丘的关系,又不能明里出手相帮,所以就暗中相助吧。总而言之,今夜一场恶战在所难免。”
“天河,你是打算……”
“嗯!全体出动,大闹赤熛府!”萧天河的眼神无比坚定。
花清雨无奈:“唉,事情还是走到了这一步。罢了,不如此的话,恐怕尉迟风也没那么容易脱身!”
随后,两人回到那女子面前,萧天河对她说:“姑娘,我们不熟悉府中的地形,你可知道地牢在何处?”
那女子闻言大喜:“多谢,多谢二位大侠!地牢在前院地下,入口就在正堂屏风后面!我领你们去!”
“不必了,既然知道了详细,姑娘就不用再以身涉险了。你先去帝府外面躲藏好,当心别再被抓回去。”萧天河道。要强破地牢,孟章、监兵二界的妖族都得召出来,当着外人的面总归不便行事。何况他二人也没有保护那女子的能力。
“那好吧,预祝二位大侠马到成功,小女子到府外静候佳音!”
接着,萧天河与花清雨两人再度回到了后院楼群之中。忽而,萧天河放慢了脚步,回头看了看,远处的围墙已经笼罩在黑暗之中,那名女子的身影也已经看不见了。萧天河心念一动,将刘归琼从孟章界中叫了出来。
“萧公子。”刘归琼拱了拱手。
“刘姑娘,有事要麻烦你了。”接着,萧天河如此这般地小声叮嘱了一番,听得花清雨目瞪口呆。最后,萧天河说:“不好意思,原本这事交给关灵韵即可,可是她前些日子受了伤,就只好劳烦你出马了。”刘归琼毕竟是金婵玉的手下,吩咐她做事自然得客气一些。
“公子说笑了,何来麻烦一说?那我去了。”刘归琼脚下一蹬,跃上了旁边的楼顶,轻踏房瓦向后方掠去,月光下的身影闪了几下就不见了。
目睹她离去之后,萧天河满意地松了口气。
这时,花清雨问:“天河,怎么,你还是觉得那个姑娘有诈?”
萧天河淡淡地笑了笑:“不是‘觉得’,而是确信!”
“到底哪里有诈了?”花清雨实在想不明白。
“清雨姐,你可别被她孱弱可怜的外表给迷惑了。她可是纪豫丘想要纳为妻子的人呐!”萧天河的口气语重心长。
“别卖关子了。纪豫丘一向强娶,又不是什么新鲜事,挟其父母逼其就范,这手段也很常见啊!我看她没什么问题。”
“问题就出在那个‘妻’字上面。刚才那女子虽然貌美如花,可纪豫丘那种老色鬼估计对此早已见多不怪了,三十六妾、七十二婢,想必哪一个都不丑,而妻子却只有两位,说明什么?恐怕光是貌美,还没有当他妻子的资格!刚才那女子要胆识没胆识,要本事没本事,一点儿小事就吓得战战兢兢,何德何能?其中必然有诈!”萧天河解释道。
花清雨惊得倒吸一口凉气:“我的天呐!这你都能想得到?”
萧天河冷笑一声:“不仅如此,她的言行举止也很不正常。当然,我是想到了刚才那一点之后才仔细留意的。我们不仅救她脱离苦海,她还有求于我们,这等大恩之下,她不问你我二人‘尊姓大名’也就算了,居然连自己的名字都不报,岂不怪异?”
花清雨点了点头:“虽然有些偏激,但我确实想不到可以反驳的话。那按你的意思,她的弱相是装出来的?”
“没错。赤熛大帝想要娶为妻子的人物,实力不会低的。就凭咱俩的水平,她还会求我们去救人?”
“可是,说不定她已经受伤了啊,或者是……她看见我们能闯入洞房救她出来,误以为我们是顶尖高手……”
“不可能。刚才她虽然被喜帕挡着眼睛,可整个营救过程却是一清二楚的。若我们真是高手,直接两下就能把那两个守卫给解决了,何必如此复杂?所以我断定,她十分清楚我们并非是高手。如此情况下依然强求我们去救人,哼哼,必然有其不可告人的目的。”
“那会是什么目的呢?”花清雨百思不得其解。
萧天河摊开两手:“那我也不知道。不过从她说的话中能略猜出一二。她若真想带我们去地牢,直接说为我们领路即可,又何必将地牢的位置和入口描述得一清二楚呢?呵,她分明是想支开我们去破牢,但直接让我们去又不太好,所以故意加了一句要领路,我一说不用,她立马顺水推舟。待我们破牢闹出动静,纪豫丘即会被缠住,而她就可以趁乱行事了!”
花清雨想了想:“你的推测看似很严谨,但却有个不太明显的矛盾。按你的假设,她既然猜到我们实力不高,又怎会指望我们能够缠住纪豫丘呢?我们刚才商量召出妖族全体破牢时可是走到一边小声说的,她肯定没有听见。况且这也是在你答应她的要求之后才商量的事。”
“哈哈,清雨姐,你是只知其一却不知其二。既然那女子能将隐秘的地牢都摸得清清楚楚,想必也知道赤熛帝府中法阵、机关众多,不宜乱闯。那女子心中会想,就凭咱们俩,竟然能找到真正的洞房所在,而且纪豫丘还没发现,怎么可能?所以,她一定是猜到了,纪豫丘并非没有发现我们,而是被我们其他本领高强的同伴缠住了无法抽身而已!”萧天河心思不可谓不细腻,他是站在对方的立场上、并且根据对方已经掌握的信息来思考问题并做出判断的。
以己之事,揣彼之思,难能可贵。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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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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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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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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