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威虽然也已不支,但却是因架扶南宫曦体力消耗更大所致。
在黄天远与萧天河各搀起一人后没走多远,只听身后“噗通”一声,回头一看,东方佑也趴下了。东方佐蹲下身子欲搀扶,颤抖的双脚却支撑不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其实这两兄弟的体力算是不错了,只因背上那两把大得骇人的巨刀实在太费力气。
东方佑将巨刀“仓啷”一下撇在一旁,他大汗淋漓,脸色苍白,近乎虚脱,断断续续地说:“等……回去之后,我就、就要脱离……东方家族,加入南宫……家族,你看人家的刀,多细……”
“细不是也没撑住?莫要取笑我们了。”南宫威啼笑皆非又无可奈何。
“大家再坚持坚持,应该很快就到终点了。”萧天河虽然尚能站立,但已接近极限,这话说得连他自己都半信半疑,不过也没有办法,保留一线希望总比绝望要好。
“这话你几个时辰之前就说过了……结果一直在绕来绕去……”西门寺摇了摇头,靠在墙上剧烈的喘息着。
萧天河苦笑一声:“是真的。根据我们走过的路径来推算,这座迷宫的大小我已大致有数,我们虽然在绕圈,但却是越绕越小,逐步接近迷宫的中心。那里必定就是迷宫的终点。”
北堂鹰问:“那照你估计我们还要走多久?”。
“以刚才的速度,快则一、两个时辰,慢则……七、八个时辰也有可能。”
西门寺提高了嗓门:“什么?七、八个时辰?这般疲惫的情况下,恐怕连半个时辰都够呛能撑过去!”
萧天河解释说:“别急,那只是最坏的估计,究竟需要多久,得看这条路是通往迷宫中心还是再绕一个小圈了。”
“这样下去不行,还是你们先走吧。”南宫曦道。
“不行!我不会抛弃同伴的。”萧天河压根就没有想过。
南宫威道:“可我们如今只是累赘,总不能拖累大家全都被困在这里吧?”
“我觉得他们说得没错。不是我们袖手旁观,而是爱莫能助。”西门寺道。
北堂鹰也表示赞同:“我早就说过,我只会在尚有余力的情况下协助他人。”
萧天河皱了皱眉头,这两人只顾自己,看来是指望不上了。“黄兄,你呢?”
“既然推选你为领头人,我自当听命。”黄天远还算义气。
“那好!西门、北堂二位道友,你们先走。”萧天河和黄天远一左一右让开了道。
西门寺与北堂鹰对视一眼,两人越过瘫坐在地上的东方两兄弟。在经过萧天河面前时,西门寺瞥了萧天河一下,那眼神很复杂,似有敬佩,又似有惋惜。
萧天河问东方佐:“你还撑得住吗?”
“勉强还行!”东方佐双掌撑地站起身子,在黄天远的帮助下一起搀起了东方佑。
萧天河从衣服侧摆撕下几条布条,拧成一股长绳,与黄天远、东方佐三人分别系于腰间,各架搀一人,又将东方兄弟二人的巨刀柄环串在一起,拖在最后。萧天河在先,东方佐在中间,黄天远在后,六人连成一串共同前行。
在最前面的萧天河无疑是最累的。汗流浃背,双眼迷离,每跨一步都能感觉到两腿在不停地颤抖。前方的路似乎没有尽头,他大口喘息着,频率越来越急促。
“我在前面吧!”黄天远见萧天河脚步有些踉跄,连忙赶上前去,队伍首尾相调,继续前进。
被搀扶的三人已经昏厥过去,没过多久东方佐也不行了。
六人之中,唯有萧天河与黄天远还是清醒状态。
“萧兄弟,实在是没办法了。该放手了。”黄天远已经疲倦得面无血色,放下了南宫曦,双手撑膝直喘粗气。
萧天河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但他却默默摇了摇头,指了一下不远的前方。
那里是一个十字路口,三条岔路分别通往三个方向。萧天河正指着向右的那条路。黄天远顿时眼睛一亮,右边的岔路透过来些许红光!
自进入迷宫起始,充斥在众人眼中的只有一成不变的土黄色,连墙壁上的点点烛光在硕大的迷宫中都显得十分暗淡。此时此刻,右边岔路透来的那一抹红光无疑是最后的希望!
两人咬紧牙关坚持,负起南宫兄弟,用布绳拖着东方兄弟,慢慢走过了几十步艰难的路程,来到了十字岔口。
萧天河再也支持不住了,头重脚轻地匍匐在了地上,侧首一望,却忽觉红光眩目,一片朦胧。
“就在那儿了,萧兄弟,坚持住!”黄天远虚弱的声音唤回了即将休克的萧天河。
从微睁的眼缝之中,萧天河看清了,在十几丈的远处,有一座发着红光的门,那里,就是道路的尽头。
这最后的十几丈距离,却好似鸿沟天堑,两人每爬一步,都仿佛更接近炼狱黄泉。黄天远解下背上的魔刀,斩断了自己与萧天河腰上的布绳。萧天河已无力顾及其他人,只是凝视着前方的耀眼红色。两人搭住彼此的肩膀,共同向着终点前进。
九丈,八丈,七丈……萧天河感觉头颅好像要炸开一般,身体似负万钧,双脚已用尽最后一分气力。
六丈,五丈,四丈……两人的脖颈已经无法支起脑袋,脸触在地上摩擦着,唯有汗毛直竖的双臂还在凸显着青筋做着最后一丝努力。
三丈,两丈,一丈……萧天河似乎已经看不清离终点还有多远了,心中只剩一个念头:我的手还没触到大门,还没有到!
难熬的最后一丈,两人可以说是一寸一寸地“挪”到终点的,鼻尖、嘴唇还有一边侧脸都已磨破,在路上留下两条血迹。在萧天河的指尖触到门槛的刹那,一股难以抗拒的压力澎湃席卷过整个身体,他最终还是昏迷过去。
若非筑基时辛苦磨练,若非夜哭谷攀崖煅体,若非叶丛云严格锤炼,若非天妖丹药效非凡,萧天河怎能撑到这最后一刻?
……
不知过了多久,萧天河昏沉沉地睁开眼睛。
“你醒啦?”身旁,黄天远正在打坐,见萧天河起身后面露微笑。
萧天河环顾四周,此处并非迷宫,而是一间屋子。
四面墙壁上,天花板,甚至地板上都透射出微弱的红光,房中暗淡朦胧,几丈外就已是模糊一片。
房间呈长条型,纵向很长,两边却很窄,与其说是房间,不如说是“隧道”更贴切。
“这是哪儿?”萧天河问。他留意到不远处还躺着几人,虽然看不清面容,但从衣装上能辨认出是其他的同伴。
黄天远回答:“越过那扇门之后,我也昏了过去。等我睁开眼,大家就已经在这里了。”
这时,从两人背后的昏暗中走出一道身影:“那边是死路,几十丈之外就到头了。”
萧天河扭头一看,竟然是先前弃众人而去的北堂鹰。
“其实不是‘越过’,我们是被那道红色大门给吸进来的。”西门寺也从另外一头走了过来,指了指自己身后,“那边应该是活路,不过越往前光线越暗,我就先回来了。”
萧天河撑起身子,盘坐在地上,稍稍活动了一下上身的筋骨,体力似乎恢复了不少。先前爬到终点时,另外几个同伴都被抛在了后面,现在却出现在房间里,连武器也一并在此。如此来看,第一关的迷宫算是通过了。
可就在萧天河刚刚松了口气的时候,西门寺却问出一句惊人的话:“萧道友,南宫曦道友呢?怎么没见他?”
“什么!”萧天河惊得一下从地上弹起,他连忙跨到仍未清醒的几人身前,东方佐、东方佑、南宫威都在,唯独不见了南宫曦。
“不妙……”萧天河身上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心中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黄天远猜测:“莫不是他先醒了,去前面探路了?”
萧天河扫视了一圈周围的地面,摇了摇头:“不是,他的身上还系着绳带呢,如果先醒了,肯定会将绳带解下的。”
“刚才我去那边探路走了也有近百丈了,没看到任何人影。再说南宫道友是最先昏迷的,说明他体力相对较差,应该没那么快清醒。”西门寺道。
这时,南宫威已经清醒过来,听到众人的交谈后问道:“咳,如果不在这儿,那他会在哪儿?”
萧天河长叹了一口气:“恐怕……他被淘汰了。”
众人不语。怪异的迷宫无疑是魔主设下的考验,但谁也不知道失败了会如何。
“总之先恢复体力,再继续前进吧。”黄天远道。
各人打坐冥想期间,西门寺凑到萧天河身前,小声道:“萧道友,没想到以你洞虚前期的境界,体力竟比我还要充沛。在最后关头我已然精疲力竭,根本无力分心顾及他人。萧道友却不仅自己到达了终点,还将另外几人也带了过来。着实佩服!”
萧天河心中还在担心不见踪影的南宫曦,哪有心思听西门寺的奉承话,其实他也很明白西门寺的言外之意是什么,于是说:“在那种极限情况下,你们先走也无可厚非。我与南宫两兄弟情谊深切,当然不会弃之不顾。你我立场不同,西门道友也不必觉得心愧。”
“萧兄弟果然豁达。再遇危难之时,我定当与你们齐心互助。”虽然不知西门寺是不是真的心悦诚服,不过称呼已经从“萧道友”变成了“萧兄弟”了。wWW.ΧìǔΜЬ.CǒΜ
“多谢。”萧天河继续闭目养神。
“咕噜”,许久之后,忽然从远处传来一声轻微的闷响,立即引起了所有人的警觉。大家纷纷站起身来。
侧耳倾听,除了呼吸声之外,一片寂静。
片刻后,又是一声闷响。
“这是什么声音?”东方佐道。那声音又小又沉闷,仿佛很远又仿佛很近,也听不出是从什么方向传来的。
“轰隆”,这一次的声音响了一些,北堂鹰发现了异样,惊呼道:“是墙壁在动!”
萧天河心中一凛,左右扫视了一下,两侧的墙壁的确靠近了些。“不好,大家快走!墙壁要合上了!”说完他立即蹿了出去。
大家紧跟上来,在众人起步的一瞬间,那闷响转变成了持续不断的摩擦声,果然如萧天河猜测的一样,两侧的墙壁正在缓缓地靠拢!
虽然长条形的甬道没有任何岔路,但由于视线不佳,最前面的萧天河与黄天远根本不敢施展身法。不过好在这里与迷宫不同,体力消耗的速度恢复了正常。在疾奔途中,萧天河曾经试过一刀劈在侧壁上,却连个印痕都不曾留下,足见墙壁有多硬!
“不行了,不能压速了,大家全力前进!”黄天远大喝一声,身形如闪电般冲出去一大截,《踏虚身法》施展到极致。
其他人也如同流星赶月一般追随其后。
长长的甬道没有岔路,似乎也没有尽头。大家各服下一颗恢复玄力的纳延丹,以最快的速度行进了一个时辰。在这期间,墙壁没有一刻停止过靠拢,虽然很缓慢,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两壁之间的空隙已经渐渐缩小到只可一人通行的程度。
黄天远在最前。他将魔刀竖举在身前,以备突如其来的状况。后面则是萧天河、南宫威、北堂鹰、西门寺、东方佐、东方佑。
南宫威有些焦急:“该死的,这路怎么这么长?”
“另一头,不会也是死路吧?”东方佐的声音有一丝颤抖。
“不可能!这要是一条死路的话,大家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西门寺大声道。
话音刚落,只听前方一声惨叫,一阵血雨劈头盖脸地向众人浇来。
“发生了什么事?”后面的几人根本看不见前面的状况。南宫威还没回过神来就被脚下的东西绊了一下,居然是一条腿!紧接着,胳膊、身躯、头颅依次从众人脚下滚过,直到看到死者的脸大家才反应过来,原来冲在最前面的黄天远已经在一瞬间被大卸八块了!
可两壁靠近的速度根本不容众人停步。
“大家小心,有敌人!”萧天河大喊一声,抹了一把溅在脸上的鲜血。刚才他什么都没有看清,只觉眼前一花闪过几道亮光,黄天远的身躯就裂成了数块,只留下了一股腥浓的血雾。
真是要命了,在如此狭窄的地方,在这般紧急的时刻,竟然还要防备快得看不见踪影的敌人!
萧天河的神经紧绷,努力瞪大眼睛凝视着前方几丈开外的昏暗之处,在继续疾速前行的同时,手持天仇刀做好戒备。
甬道异常狭窄,抛在身后的又只有黄天远的尸体,这说明凶手就隐藏在前方的黑暗之中。能在一瞬之间将洞虚中期的黄天远切成碎块,刀法快得只有几道光,身法更是快得连影子都看不见,敌人的境界该有多高?说实话,对上这样的敌人,萧天河心中没有一丁点儿把握。
数息过去了,那神秘的敌人并没有再度攻击。此时,甬道已经狭窄到仅有两尺来宽,连挥臂都偶尔会擦到墙壁上。对一般人来说尚有余地,可对身形魁梧的东方两兄弟来说,需要稍稍侧肩才可继续通行。
“真是憋死人了!”东方佐抱怨道,再过片刻,他就只能侧身行进了,不仅姿势颇为不便,速度还会大受影响,“三弟,你怎么样?”
没有等到回答。
当东方佐回头看时,却大吃一惊,身后不见了东方佑的身影。
东方佐的脑中一片混乱,他并未留意从何时起已经听不到东方佑的喘息声与脚步声了。
“难道他气力不支,落在后面了?”迷惘中东方佐放慢了脚步,“不行,我得回去救他!”他打定主意正欲转身,却被死死拽住了胳膊,西门寺大吼道:“你疯了?回去你也要完蛋!”言罢,他不由分说拖着东方佐向前飞奔。
东方佐稀里糊涂地被西门寺拉着,口中喃喃地咕哝着:“三弟……三弟就这么没了?”
由于西门寺与东方佐耽搁了须臾,与前面的北堂鹰已经拉开了一段距离。朦朦胧胧的昏暗中,只能隐约看见前方有人影在晃动。
甬道两侧的墙壁已经近到仅一尺许,连西门寺这样的身形也只能侧过身前行。东方佐的后背已经贴在了壁上,前胸随着他急促的呼吸,在距离另外一壁不过寸许的空间内剧烈地起伏着。
“看来,这条命真得交代在这儿了……”东方佐遗憾地喘息道。
“要死大家一起死,你怕什么!”
“我不是怕,只是……如果不是因为萧道友与黄道友,恐怕在迷宫里我就会丧命。如今黄道友已死,我还欠萧道友一份人情未报……”
西门寺哭笑不得:“死到临头了还有工夫想这些?真不知该说你单纯还是傻……”
“君对我如何,我待君如何。恩情未报,于心难安。”东方佐吐出这样一句话。
“快!到头了!”前方突然传来萧天河的喊声,西门寺顿时大喜过望。
在萧天河前方不远处,有一道黄色光芒穿过昏暗透射而来。待走近一看,原来甬道的尽头是一道金光闪闪的门。“红门起始,金门为终,看来是到头了。”萧天河低头侧肩向门内撞去,身影顿时消失了。紧接着,南宫威、北堂鹰也一头扎入了金光之中。
墙壁还在逐渐合拢中,西门寺看着前方的光芒,急得满身大汗,呼出的热气吹到墙上又弹回到脸上,两壁最终将最后两人给夹住了。
西门寺依然努力在两壁间摩擦前进,此时他已无法回头看东方佐的情形,只能出声鼓励:“跟紧我,出口就在前面了!”
“你、你快走吧,我喘不过、气来了!”东方佐艰难地回应了一声,他似乎是打算放弃了。
终点近在咫尺,实在可惜。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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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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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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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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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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