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敏修行不够,多谢师姐指点。”所幸朱晓敏受的都是些皮肉小伤,并无大碍。走下台来,不死心的严落亭赶紧上前关心地道:“师妹,打得真是精彩!你的伤不要紧吧?我这里有一颗润息丹,你赶紧……”
“师兄难道忘记我之前所说的话了?晓敏的事,不劳你牵挂。”朱晓敏不耐烦地打断严落亭的话,径直走到天逍、天遥身旁,看到两人关切的目光,她伸臂转了一圈,微笑道:“我没事,你们别担心。”说罢,她拉着两人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众弟子都窃窃私语,有人在为朱晓敏迥然不同的态度而叹息,也有人看到严落亭被冷落的样子而幸灾乐祸。
严落亭望着朱晓敏三人的背影,双拳紧握,眼中精光闪烁。他低声下气地讨好朱晓敏,最后却落得个在众人面前大丢颜面的下场,他一点儿也不甘心,心中恨恨地想:“哼,朱晓敏,不识抬举,总有一天我要让你对我服服帖帖的。何天逍,何天遥,你们给我走着瞧……”
下午申时,天逍来到祝融战台,他将在这里迎战第二轮的对手。与此同时,天遥在共工战台出战。能进入第二轮的人,功力肯定不会太弱。两人的对手都是和合中期的弟子。这一次天逍和天遥就没有前两轮那么轻松了,天遥在鏖战许久之后,因对手体力不支而获胜。而天逍则在一个时辰内和对手打得难解难分,最终由监战长老判定天逍略胜几招,从而惊险地赢得了胜利。两个人的比赛朱晓敏都想看,但祝融战台在最东面,共工战台在最西面,离得太远,于是整个申时期间,她都一直忙着在两座战台间跑来跑去。比赛结束之后,朱晓敏好像比天逍和天遥两人还要累。wWW.ΧìǔΜЬ.CǒΜ
如今除了朱晓敏,天逍和天遥都进入了第三轮。朱晓敏输得不冤,余瑞江听几人描述了对战的过程后,针对朱晓敏的弱点和不足提出了几点新的修炼要求,同时也教给了她几个有效的临时应对强敌的办法。而对天逍和天遥,余瑞江大手笔直接一人发了两颗中级丹药,络血丹恢复体力,沥元丹滋补体内灵力,让两人短短一天的工夫就恢复到了最巅峰的状态。
之后的四月十八日、十九日是元婴战的第二轮。除了韩明飞和唐君荷依然留在竹园外,天逍、天遥和朱晓敏三人都去观看了萧立英的比赛。萧立英的境界看样子应该是快要进入空冥之境了,第二轮的对手同样也是元婴后期,在比斗了半个时辰后,萧立英击败了对手,顺利挺进了第三轮。
三日后的四月二十二日,是和合战的第三轮,一共只有四场。天遥首先在巳时于句芒战台迎战第三轮的对手。这名对手是个和合后期的弟子,侥幸在第二轮中惨胜,休息了三天根本没有恢复过来,看见天遥精神抖擞,当时就没有了相争之意。于是比赛开始之后他只是象征性地比划了两下就认输了。
申时,几人来到蓐收战台,天逍将在这里出战。他的对手是四长老洪阕雷座下一名叫做秦月杰的弟子。秦月杰个头虽然不矮,但却长着一副娃娃脸,脸上总是挂着灿烂的笑容,看上去十分面善。他比天逍晚两年入宗,如今修炼到了和合前期境界,这份资质也称得上非常优秀。看到秦月杰仅凭和合前期的修为,却顺利闯入了第三轮,而且好像也没受什么伤,因此天逍心里很警惕,一再叮嘱自己不要被秦月杰纯真无邪的外表所迷惑。
两人刚上台对立站好,秦月杰就抽出背上的仙剑,开口道:“何师兄,我这仙剑名叫‘幻柳’,那叫一个厉害。你的仙剑名叫‘松纹’吧?虽然是把良品仙剑,但还是比我的幻柳剑要弱上一点点,哈哈哈……”
天逍愣了一下,心想:“这秦月杰胡说八道些什么呢?当时师父传松纹剑和古定剑与我和遥弟之时就说过,太清宗除了长老用的极品仙剑,就属我们这两把良品仙剑厉害了。难道他那幻柳剑是极品仙剑不成?一个弟子怎么可能用那么好的仙剑,肯定是在瞎说。”
正想着,秦月杰也不管天逍未答话,自顾自地说了一大通:“何师兄,我如今只差一点点就到和合中期了,咱们的修为境界其实差不多。我修炼的虽然不是最顶级的剑籍,可也是第二顶级的了,所以说,我们俩基本上是势均力敌的。”
“打都没打呢,你怎么知道是势均力敌?我只知道宗内最顶级的是《源影剑籍》,还没听说过第二顶级的剑籍是什么,你莫要唬我。”天逍一头雾水。
秦月杰听了天逍的话,摇头晃脑地笑了起来:“何师兄,难道你不知道《寸乙剑籍》吗?我修炼的就是这个。好了,废话少说,我们开打吧!”
天逍哭笑不得:“废话最多的就是你!出招吧。”说完天逍横握松纹剑,摆开了架势。
秦月杰并没有和天逍前两轮的对手一样,一开打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取对手,而是好似闲庭信步一般,踱着步慢悠悠地向天逍走来,边走边还哼哼着跑调的小曲儿。
天逍简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心道这是打架来了还是踏青来了?这么心不在焉的家伙究竟是怎么闯过前几轮的?
秦月杰越走越近,天逍反而越来越紧张,比赛到了第三轮,竟然碰上这么个奇怪的对手。若是直接猛冲过来开打,大可从容应对。像这样慢悠悠地走过来,好像有什么玄机,但偏偏猜不透,这更令人忐忑难安。有句话说得好,未知的对手才是最可怕的。
秦月杰走到天逍面前两步,停了下来,但并没有出招攻击,而是笑眯眯地看着天逍。天逍被他瞧得心里直发毛。片刻,秦月杰脸上绽放出一个灿烂无比的笑容,轻轻抬手,挥出了一个剑招。真奇怪,秦月杰人慢悠悠的,剑招也是慢悠悠的,看上去手腕好像压根没有用力。这种速度的招式也能冲进第四轮?按常理来说,越是厉害的人,剑招就越是快、准、狠。软绵绵的剑招连防御别人都来不及,更别说攻击了。
一边纳闷着,天逍直接把松纹剑挡在慢慢飘来的幻柳剑前。缓缓地,幻柳剑撞上了松纹剑。“力道果真这么小?这算哪门子招式?”天逍甚至觉得自己只要一出招,就能把秦月杰连人带剑全都轰下台去。
陡然,一股极为恐怖的力量从松纹剑的剑身传至剑柄,再传到天逍的手上。松纹剑差点儿脱手,还好天逍反应极快,瞬间将灵力汇集于手腕,紧紧攥住了松纹剑。
“这是什么力量?太诡异了!”天逍吃惊不小,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笑容可掬的秦月杰。
台下众人根本看不出刚才秦月杰已经使了暗劲,只是看见软绵绵的剑招轻轻碰在了天逍的剑上,天逍的剑抖了一下又不动了。
“果然,没两下子怎么可能进入第三轮?光是这个软绵剑招中蕴藏的暗力,就能让不少人吃大亏。他本人又是一脸天真无邪的笑容,太容易让人麻痹大意了。这个秦月杰,不可小看。”天逍吃一堑长一智,瞬间打消之前的疑虑,不再分心。
“哼,你有暗劲又如何?我就看这疾如风的剑招,凭你那慢悠悠的动作该如何抵挡!”天逍心想。
刚要出招,秦月杰突然收回幻柳剑,一步跨到天逍面前,低声道:“天逍师兄,我很喜欢晓敏师姐。可是她对外人太过冷漠,你能不能帮我在她面前美言几句?”
“啊?”天逍又愣了一下,这秦月杰真是莫名其妙,打斗间居然还有心思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趁着天逍停顿的这一瞬,秦月杰又是一剑晃悠悠地从下方刺向天逍的膝盖,天逍连忙倒转松纹剑隔开了幻柳剑,当然,幻柳剑又传来一股暗劲,这次天逍有所防备,轻松化解。
一招刚刚结束,秦月杰又凑上来说:“天逍师兄,我的三师姐姜毓馨托我跟你说,她想在今晚戌时二刻邀你去水宓峰千河亭一聚,共同观星赏月,饮酒论剑。”
“啊?啊?”天逍无言以对,这算哪门子比武啊?突然眼角瞥见秦月杰的手腕一振,于是天逍下意识地向后退去,幻柳剑险险地贴着上腹划过,将天逍的衣服连带皮肉一起划开一条口子。
这回台下的人可算看清楚了,秦月杰的剑招开始是慢,但是在剑尖接触到天逍衣服的时候陡然加快,并且剑锋乱颤,这明显是他融入相当大灵力的结果。
天逍现在终于明白秦月杰为何能闯入第三轮了,一副人畜无害的天真笑容,看似软绵无力的剑招,再加上他老是东拉西扯的让人分心。只要对手的注意力稍有分散,他就用并不低浅的修为以及隐藏得绝妙至极的暗劲,抓住对手迷惑的一瞬间出招,以最少的功力、最大的效率、最高的可能性将对手击败。
“秦月杰的功力并不弱,还想出这么狡猾的战斗方法,当真是个有趣的人。好吧,既然明白你的套路了,我今天也陪你玩玩。”天逍狡黠地笑了一笑,一挥手接连刺出五、六剑,同时大声说:“原来你喜欢晓敏师妹!那好吧,我把你介绍给她,追不追得到她还要看你自己努力喽。”
“什么?”秦月杰被天逍的话吓了一跳,刚才他说喜欢朱晓敏,其实是为了搅和天逍的注意力,而且他是低声说的,台下的人根本听不见。这下倒好,被天逍大声嚷嚷开来,恐怕自己要成为众矢之的了。
果然,台下众人刚才光看见秦月杰凑近天逍,嘴唇在动,但是不知道他在说什么。现在所言内容被天逍曝光,他们立刻对着秦月杰七嘴八舌地吆喝了起来。
“小子,牙还没长齐呢就想这些啦?”
“竟然趁着比武拉关系套近乎,赶快把他轰下去!”
秦月杰满脸通红,什么也没说,只是飞速地挡下天逍的攻击,其实他的速度并不慢,他是故意让别人以为他的剑招很慢。如今为了抵挡天逍的攻击,不能再藏拙了。“我这不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么……”秦月杰无奈得很,心道天逍怎么就这么大声嚷嚷出来了呢?
“哈哈,这小子脸都红了,真是有趣。”天逍边想边笑。
秦月杰挡下天逍攻向自己脚踝的一剑,抬头正好看见天逍嘴角的笑意,顿时一个念头在脑中冒出:“他是故意的!想用我的方法反过来干扰我,让我分心。哼哼,我可是这‘胡言乱语聊天干扰分心大法’的创法祖师,哪能让你这么轻易就用同样的方法赢过我?”秦月杰也不再凑上来悄悄说话了,直接朗声道:“晓敏师姐花容月貌,如同仙女下凡,对她我只有倾慕之心,并无非分之想。倒是天逍师兄,我三师姐姜毓馨清秀甜美、柔情似水,何况她当真是倾心于你,你可以好好考虑一下!”他一边说着,一边迅速舞出几朵剑花攻向天逍。
台下众位弟子中有几人的目光刹那间全都投向一名女子,其他不认识的人也明白了,那个女子必然就是姜毓馨。
姜毓馨的确是喜欢天逍,可是并没告诉过秦月杰。没想到她这个师弟古灵精怪,从平时姜毓馨的话语之间猜到了这一点。身为秦月杰的师姐,姜毓馨平时没少和他切磋,他这自创的‘胡言乱语聊天干扰分心大法’也让她吃尽了苦头,秦月杰一出招就必定啰嗦一通,有时一句话里能带上两、三个“天逍师兄”,每每都把姜毓馨捉弄得面红耳赤、手忙脚乱。但是姜毓馨万万没想到,秦月杰竟然当着大家的面大声咋呼出来了。这下可好,丢大人了,姑娘家脸皮薄,大家都看着她,她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得在心里暗暗啐了一口:“好你个臭小子,想干扰别人也不能拿我的心事出丑啊!等下台之后看我怎么收拾你……”
天逍一听就明白了,秦月杰明显是报复自己刚才对他的捉弄,千万不能吃他这一套。于是一边破开秦月杰的剑花,一边说:“我会好好考虑的。事情要慢慢来。我们先办完你的事,再来忙我的。晓敏师妹其实脾气很好,由我来牵线搭桥,肯定没有问题。如果以后你从心所愿,可不要忘记了我这大媒的功劳。”天逍话音刚落,突然感受到台下某处投射上来一道尖利得要杀死人的目光,心里一颤,想道:“惨了,回去之后晓敏这丫头是不会放过我了。唉,为了跟他斗嘴,也只有对不起她了……”
秦月杰脸皮也厚起来了,回答:“那我接受天逍师兄的好意。不过今天晚上,你可不要忘记赴我姜师姐千河亭之约……”
话还没说完,大家又齐刷刷地看向姜毓馨。姜毓馨这下再也忍不住了,急得连声喊道:“假的!假的!他在胡说八道!”
“哈哈……”众人哄笑起来,连观战的九长老和十长老都忍俊不禁。
九长老娄赋昕大笑:“没想到这两人一边武斗还一边‘文’斗,哈哈,不知道谁最后能赢?”
十长老刘云卫也是笑眯眯地捻着胡子回答:“不管是谁,都算我太清宗‘文武双全’的奇才!”
天逍如今也彻底掌握了这‘胡言乱语聊天干扰分心大法’的精髓,秦月杰更是精于此道。如果沉默不语,任凭对方高谈阔论,那势必会被搅得心烦意乱、焦躁不安。于是两人都啰里八嗦地胡说一顿,企图干扰对方的心念,又时刻提醒自己不要中了对方的言语撩拨,于是两人联袂在战台上演了这场“文争武斗”的好戏,惹得台下笑声不断。
一边琢磨要怎么攻击,一边随着对方的剑招反应该如何防御,又一边思考着如何用更加不着调的语句干扰对方,还一边提醒自己对方说的都是废话。如此一心四用,比单纯的打斗更累。
终于,在即将到达酉时之际,这一场经久大战分出了胜负。一心多用的天逍艰难地拿下了同样一心多用的秦月杰。秦月杰最终并没有输在天逍的言语干扰上,而是灵力耗尽后输在了剑招之上。天逍气喘吁吁地站在台中央,衣服破破烂烂,伤口洇出丝丝血迹,手里提着松纹剑,剑锋直指瘫坐在地上的秦月杰的额头。秦月杰也是上气不接下气,衣服被划得破烂不堪、血迹斑斑,幻柳剑也掉落在一边。
两人都累得口干舌燥,这场打斗持续了将近一个时辰,他们两个人也胡谈乱侃了近一个时辰。从个人感情谈到师兄弟之情,再谈到师徒之情,谈到诸位长老,太清宗,太清祖师,其他宗门,白剑祖师……两个人差不多在一个时辰内一起回顾了修仙一道的整个发展历程。如今分出胜负的一刻,两人倒沉默了。
秦月杰从地上爬起,和天逍一齐走下战台,两人异口同声地说了一个字:“水!”立刻,两杯香茶递上。两人都是一口喝完,不够,满上,再一仰脖,还不够,继续满上……比武本来就消耗体内水分,又不停地说话这么久,天逍和秦月杰干渴得就像刚从沙漠中走出来一样,嗓子都快要冒烟了,一口气喝了十来杯茶水,两人才缓过劲来。
秦月杰走过来,拍拍天逍的肩膀:“我这‘胡言乱语聊天干扰分心大法’还是第一次遇上对手,师兄你学得可真快。咱们俩真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材。这次我是输在剑招上,但咱们俩的口才还不曾分出胜负。下次有机会,定要再来比过……”秦月杰好像很不甘心。
“我承认你口才好,行了吧?跟你打真辛苦,我可不想再受罪了。”天逍想想都觉得累,这哪里是比武,简直就是精神折磨。
秦月杰原本还想再说两句,结果身后走出姜毓馨,揪着耳朵把他拽走了。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四月二十三日,是元婴战的第三轮,天逍和天遥为了准备即将到来的四强之战,一直在竹园内运息调理,恢复状态。萧立英在获得胜利挺进第四轮之后,特地来竹园探望了天逍。天逍和秦月杰的那场称得上世所罕见的一战,早已在宗门内传开了。
四月二十四日,又是一个休息日。这一天在正殿,公布了二十六日和合四强战的对战表。一看卷轴,天逍和天遥都皱起了眉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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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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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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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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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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