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论声如潮,很多人甚至在猜测叶无量究竟是哪位神仙级大能的高足。
“韩敬勇,你的龙蛇演义已破,还不束手就擒?”
叶无量恣意轻笑,头发丝凌乱得在风中狂舞。
只见他手掐着剑诀,似是将一张弓拉满,只要韩敬勇有任何不贵之举,搭在弓上的这根箭将随时要了他的小命。
青蛇口吐人言,“哼哼…能接住刚才这一击,小子我不得不承认,你有些实力。不过,龙蛇演义这一招岂是你说能破就能破的。要老子向你低头,下辈子吧!”
两百条青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再度朝着叶无量攻来,叶无量沉声说道:“煮熟的鸭子嘴硬!韩敬勇,既然你冥顽不灵,就别怪我手下无情了。”
说罢,叶无量手上剑诀一变,空中留下一道残影,周遭的气温骤然将至零点,四野内狂风呼啸,飞沙走石,漫天灰尘,迷得人睁不开眼睛。
倏然间空中划过一道乌光,旋即漫天的剑气从天而降,犹如骤雨倾盆,飞雪连天,冰冷阴寒,剑气所落之处,瞬间凝为冰霜。
空中的青蛇四处躲避阴狠的剑气,不时有青蛇被剑气绞杀成数截,随后化作一条条巴掌大小的青蛇向着一处汇聚,如此周而复始。
空中像是一片青湖蒙上层层白雪,白雪上锋利如刀的劲风肆虐,一条条小蛇不停地冲击雪层,刚刚钻出脑袋,便被剑气劈成两截。
“韩敬勇,你也太小瞧我叶无量了。虽然你的功法很奇特,但是每次分身都要消耗大量的真气,凭你的修为还能坚持多久?”
空中传来叶无量的声音,却只闻声响,不见其人。
“负隅顽抗不过劳而无功罢了,我并非嗜杀之人,往日与你也无冤仇,若你此刻认输,当众承认错误,我还可放你一马。”
“哼,想要杀了我,没那么容易。”
蛇群中传出韩敬勇几近嘶吼出的声音,虽然声音响亮,但周围的人已经听出了他心底的慌张,这一仗,他是要败了。
叶无量的声音再次传来,“方才匪胆狂妄的韩静勇,此刻怎成了缩头乌龟。”
“你以为化身在蛇群中,我就拿你没有办法了吗?现在我便毁了你的真身!”
叶无量此言一出,青蛇群中,有一条蛇眼中露出红光,抬头向四周扫了一眼,旋即便欲钻入蛇群深处。
说时迟那时快,两仪真元剑出现,一剑此入那条红眼青蛇所在的位置,“轰”的一声炸响,青光像是流星雨一般飞向四野。
狂风骤停,剑雨顿消,沙石落地,烟尘消散,湛蓝色的天空一片宁静。
韩敬勇像是一只断线的风筝坠向地面,胸前插着两仪真元剑,鲜血如毛毛细雨落入草丛中。
叶无量出现,他缓缓飘向地面,他一步步靠近韩敬勇。
“你是如何发现的?”
韩敬勇脸色苍白如纸,一手勉强撑着地面。
拔出两仪真元剑,韩敬勇痛叫了一声,叶无量淡淡地说道:“并非是在下发现了你,而是你说出了真身所在。”
韩敬勇疑惑不已,叶无量进而解释道:“我若要杀你,一招便可让你尸首分离。”
“但念你修行不易,不是罪大恶极的魔头,这才以同等修为与你对阵。”
“哼,你不过是仗着功法品阶比我高罢了。。”
韩敬勇将失败归咎于功法品阶,除此之外,他实在找不出更好的理由。
叶无量哈哈大笑,似有怒其不争之意。
“韩敬勇啊,韩敬勇,事到如今,你仍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问题。若是没有更高的修为和更坚定的道心,纵使怀有再高阶的功法,也施展不出其十之一二的威力。”
“仅仅是一瞬之间,局势扭转,你的数百分身被在下全数困住,你太自负了。我只稍稍出言相激,你便露出了马脚。”
“你能有机缘修道,拥有不俗的修为,这既是上天的恩赐,也是你自身努力的结果。上善若水,你本应该善用这身修为,兼济天下、除魔卫道。”
“可是你呢……混迹江湖,有些名头,便得意忘形,以致于你迷失自我,贪爱面子,行事全凭好恶,以大欺小、恶语伤人,此等行为可是君子所为,可配得上惩恶扬善的江湖好汉之名?”
“我……”
韩敬勇一时语塞,被叶无量当众数落,怒火攻心、面红耳赤,“士可杀不可辱,你要杀便杀,老子还轮不到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来教训!”
叶无量面色一寒,他提着两仪真元剑,冷声说道:“原本在下并不想与你为难,只要你为酒楼中的恶言道歉便了事,但是你却对我动杀心下死手,江湖规矩,在下现在取了你的性命你可服?”
韩敬勇冷哼一声,朝着叶无量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连咳数声,鲜血不断地从伤口和口角溢出,模样凄惨无比,“你要杀便杀,废什么话!”
“十八年后,但愿你能成为一条好汉!”
叶无量举剑便刺向已经闭上眼睛等死的韩敬勇,忽然感觉到一道掌力直接朝他打了过来。
他身法一动,躲开了那道偷袭而来的掌力,回身冷峻的目光扫向观战的众人,“方才是哪位藏头露尾的无胆匪类偷袭于我?!”
“无胆匪类不敢当,是老汉我出得手!”
人群中,有一白发苍苍的老汉,站了出来,
“你是何人?”叶无量沉声问道。
“老汉风三何。”
风三何背着双手,昂着头朝着叶无量走来,傲慢不已。
后面跟着一群气势汹汹地人,似是来兴师问罪。
“恕在下孤陋寡闻,这位风前辈为何要出手暗伤于我?难道这便是风前辈一辈子所学的为人处世之道?”
叶无量见众人一副鼻孔朝天的模样,顿觉不爽,言语间也多了几分锋锐。
“好一个牙尖嘴利的小杂种。”
走到距离叶无量一丈远的地方,风三何与一众人停了下来,风三何虽面无表情,言语间却尽是怒意,他说道:“小子,斗法既然胜负已分,何故要伤人性命?你家中长辈难道没有教过你什么是江湖规矩吗?”
“风老,你也太高看这小贱种了。你看他这幅畜生模样,估计也是个有人生、没人养的东西。”
说话之人生得一副奸诈模样,鹰钩鼻、八字胡、一双黄豆大的眼睛不停的转动。
他这话一出,引得现场众人捧腹大笑,风三何听得亦是十分受用,不时捋一捋山羊胡,“赵不仁,你今天倒是说了一番人话。”
“这小畜生若再放任自流,日后定然会成为一大祸患。晚辈不听话,又没长辈教,我等岂能坐视不理……哎,我们这群老家伙天生劳苦命。”
“风老说得是,这小杂种得理不饶人,非要取韩老弟的性命,我们身为同道中人,岂能让他胡作非为。”
赵不仁脸上一顿变化,谄媚地说。
“那小子,我们这些长辈在此,今日定不会让你胡作非为,伤人性命。”
此前对欧阳飞羽好言相劝的杨老二不忍叶无量吃大亏,于是又再度劝道:“小兄弟,我奉劝你见好就收,否则以你的修为,你觉得能打得赢我等么?”
“杨老二,你跟那小子废什么话。他说是能听得进去,还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
“玉不琢不成器,人不教不成材。依我看,直接打到这小子服为止。”
“……”
一时间,这片西郊土坡下,众人要么对叶无量喊打喊杀,要么不停地挖苦讥讽,要么以长者身份出言相劝。
“够了!”
叶无量厉声大呵,面对众人的侮辱,尤其是一句「有人生,没人教」更是触碰了他心中的禁忌。ωωω.χΙυΜЬ.Cǒm
此时他双目充血,全身气势暴虐无比,他咬牙切齿地看着众人,吼道:“你们这些人,自诩正人君子,出言却比毒蛇还要恶毒。”
“今日叶无量若不给众位一点颜色,恐怕诸位便要取了在下的性命。很好,叶无量初涉江湖,有这么多自诩正道众人的老不休要指点一二,当真是求之不得。”
“小子,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当真是冥顽不灵啊!”
风三何叹息一声,一副痛心的模样,“我们这群老家伙这些年不时常在江湖走动,现在这些年轻的晚辈后生当真以为我们老了。”
“风三何,你又何必惺惺作态。非是我这做晚辈的狂妄自大,而是你们这些人欺人太甚,自以为在江湖混迹几年,便可倚老卖老,自命不凡,妄自称尊。”
“今日,韩敬勇想要取在下性命之时,你们可曾劝韩敬勇手下留情?”
“若倒在地上的是我,你们可会出手阻拦韩敬勇行凶?”
“在下与诸位既无杀父之仇,又无夺妻之恨,你们对在下多番出言侮辱、恶语相向,扬言要取在下性命,敢问你们有什么脸面在此指手画脚?”
“韩敬勇的性命,今天我是取定了。”
叶无量转身,举剑刺向韩敬勇。
“竖子敢尔!”
风三何大呵一声,飞身冲来,一掌拍向叶无量。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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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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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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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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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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