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十分微弱,但何苦还是在嘈杂的雷霆声中听出来了。
“正好,我们的恩怨,也该算一算了。”
李恒与他关系虽然达不到十分要好的地步,但也算是半个朋友了。
他因朱狼而死,这仇,得报。
随即拿出面具,给自己戴上,很快,他便消失在了原地。
远处雷霆世界的荒原之中。
“哈哈,朱师兄,这里的雷兽还真是多啊。”
几人站立在高空中的阵法内,肆意的大笑着。
“不错,看来我们是找到兽窝了,将这些雷兽炼成雷霆丹药,我的修为一定可再进一步,五十年内,定可证道金丹境界!”
朱狼看着下方的雷兽,心情十分不错。
“哈哈,那我等就在此先祝贺朱师兄了。”几个小跟班竭尽全力的阿谀奉承着。
“跟着我,日后少不了你等的好处。”朱狼显然十分享受这种感觉。
他不知以什么为诱饵,四面八方的雷兽都被吸引而来了,进入提前布好的大阵之中。
远处,何苦静静地看着几人,眉间有些意外,道:“没想到他的修为也到了这般地步?”
两年不见,他感觉到朱狼已经到达了半步金丹境界,而且还是其中略强的那种。
不过这也正常,毕竟朱狼是中品黄灵根,有成为金丹的潜力,天赋出众,单从敢将魔纹凝出一百多条就可以看出来。
“看来得使出大魔真身了。”
何苦轻语了一声,毕竟若光靠血魔之躯的话他没有信心将朱狼拿下。
“呵呵。”
冷笑一声后,何苦手一张,吸收着许多雷电之力进入丹田,只见那暗淡无光的雷印吸收雷电之力后开始缓缓亮堂起来。
朱狼是天魔宗内的天才弟子,肯定有许多保命的手段,所以最好是出其不意,一击必杀!
若要一击必杀,动用雷印是最好的选择,也是最轻松的,而且还不用消耗魔元。
二十几个呼吸后,何苦轻道:“差不多了吧。”
他张开手,一股雷电出现在掌中。
“死!”
看了看远处那几人一眼后,如同光柱般的雷电便向他们袭去!
“不好!”
几人感受到了可怕的攻击降临,脸色瞬间大变!
但速度太快,他们根本来不及反应。
“轰!”
雷电与几人周围的阵法碰撞,发出了一声巨大的响动。
“嗯?”
何苦有些诧异,因为他们周围的大阵品级似乎不错,竟然挡下了攻击!
“看来还得再加强一点啊!”
接下来他继续吸食这周围的雷电。
阵中几人十分艰难的顶着阵法,不使它破裂。
“是谁在对我们出手?”
朱狼恐惧的大吼着,由于是在阵法之中,根本无法使用腰牌的能力,而且也不敢有一丝松心,这么强的威力,阵法一破,必定身死!
何苦没有回应他,感觉差不多了,猛的一发功,比起刚才更为剧烈的雷霆出现。
“轰!”
几人的阵法终于支撑不住。
“咔……”
蛋壳破碎的声音传来。
“啊……”
几声惨叫后,几具被雷电烧焦的尸体从空中落下,灵魂都被击得魂飞魄散了。
“呼……呼……”
何苦眼中有丝疲倦,若不是有大魔真身强硬,他断然无法承受如此强大的雷霆。
看着下方被撕咬的尸体,何苦笑道:“呵呵,这雷印,杀起人来还真是方便啊。”
随后他便向下飞去,毕竟那几个储物戒子还是得捡的。
查看一遍没有什么遗漏之后,接下来他便往雷霆深处走去了,朱狼已死,他心情不错。
在璃珠洞天中,死几个弟子还是十分正常的,只要没有留下把柄,他也不用担心被追查到。
只不过,终究还是百密一疏。
某处山间。
“噗!”
一道身影从空中坠下,是一个皮开肉绽的男子,浑身鲜血淋漓,已经没有一块好肉了。
这自然是朱狼了,在法阵破碎的那一刻他及时使用了腰牌,不过由于雷电太过于猛烈,腰牌也在最后关头也破裂,只能勉强将他传送在这了。
“璃珠洞天中,怎么还有这种高手?”
查看一遍自己的伤势后,朱狼十分难看的想着,略作调息后,他便往洞天出口而去。
不过,如此重伤,在路上时便已经吸引了许多人的注意,所以不一会,他就被不怀好意的人给团团包围了。
雷电的力量使得他实力五不存一,几招过后他便被人打落在地。
“噗!”
朱狼捂着胸口,吐出一口鲜血。
“呵呵。”
对他动手的人则狞笑着向他逼近。
就在他要绝望之时,突然看见远处有人影飞过,惊喜的大吼道:“玲珑师姐,救我,救我。”
随后燃烧了一点精血,快速的向公孙玲珑逃去。
“嗯?”
听闻到动静后,公孙玲珑眉头一皱,停了下来。
不一会,朱狼已经飞到了他的面前,狂喜道:“师姐!”
看着追着他的人,公孙玲珑随手一剑斩灭几个后剩下的便作鸟兽散了。
看见逃得一命,朱狼劫后余生的长吐出一口气息,感激涕零的对着公孙玲珑拜道:“多谢师姐搭救,今日之恩,没齿难忘。”
公孙玲珑并没有怎么理会他,问道:“朱师弟,你这是怎么回事?有腰牌还搞得如此狼狈。”
“师姐,这洞天中出了一个神秘强者,我刚才与几个师弟在雷场内捕捉雷兽,被他突然袭击,其他师弟都死了,要不是我躲得快,恐怕也死在其中了吧。”
“神秘强者?”
公孙玲珑停下来脚步。
“嗯,那人实力高强,使得一手绝顶雷电神通,我透过雷电依稀看见他全身长满了鳞片,应该是一个妖修,对了,他似乎还少了一条手臂……”
“是吗?”
公孙玲珑眼中闪过一抹玩味,随后开始露出杀意。
她已经知道是谁了。
“师姐,等回宗门我一定要报与各位长老,这等实力的强者不应该存在,否则,对我天魔宗弟子将会是一场劫难。”
朱狼一个劲的述说着,全然没有注意到公孙玲珑的变化。
“就这些了?”公孙玲珑问。
“嗯,师姐,我们最好活捉他,将其挫骨扬灰。”xǐυmь.℃òm
“哦,你不用去报与长老了。”公孙玲珑缓缓道。
“多谢师姐了,由师姐告诉长老也是一样。”朱狼还在傻乎乎的道谢呢。
“噗!”
下一刻,公孙玲珑手一挥动,一颗头颅高高飞去。
那头颅上的眼睛则惊恐且不可思议的看着她。
随后公孙玲珑伸出手掌,将那还有意识的头颅隔空抓爆,就连灵魂也不例外,一个念头,烟消云散。
可怜的朱狼侥幸逃过何苦的死手,却没有躲过公孙玲珑的暗算,当着她的面说她心仪之人,不是找死吗?
“哎,我的好师弟啊,杀完人后都还得我给你擦屁股。”
公孙玲珑摇头叹息了一声,随后就如平常,转身离开了。
……
“就这了吧。”
何苦在雷电世界迈步了一会,发现前方山顶上雷威惶惶,觉得最适合修炼雷击术,便落了上去。
“呵呵,不知道这一领悟又得过去多久?”
看着天威弥漫的雷印,何苦露出一丝苦笑,想想都能感觉出这是一个大工程,搞不好随便一坐,又得过去三年五载。
不过若能成的话,付出几年时光绝对是值得的,如今公孙玲珑并没有要求他什么时候突破到三锻,所以他也就不忙着增进修为了。
何苦的思路十分简单,就是用雷击术的神通印将雷印包裹,两者联系、相融,这就类似凡俗世界内将牛穿一个牛鼻圈。
思路简单但并不意味着做起来简单,毕竟雷印可不是牛。
不过,何苦最热衷于如此瞎琢磨了,其间虽然会十分枯燥,但他最擅长的本事就是耐得住性子。
调整片刻后,说干就干,开启丹田,吸收周围的雷电属性的灵气进入其中,凝聚雷击术的雷印。
就如此,又过去了一个月。
“轰!”
一声闷响在他体内传来。
“呼。”
何苦张开嘴,吐出了一口黑气,眼中多少有些无奈。
“奇怪,怎么会如此排斥?”
他发现,只要将两枚雷印一相接触便会产生出一股巨大的排斥力,就如水火不相容似的。
强行压缩在一起就会形成爆炸,这几天,他的丹田不知道已经炸了多少次了,索性威力不大,无碍。
“看看还有没有其它办法?”
他沉寂下来,继续想着对策。
“嗯?莫不是因为这两种雷电的属性相同的缘故?”
突然,他意识到了什么,脑海中闪过一些阴阳八卦的知识,他觉得,是不是可以尝试着从这方面入手。
“或许,可以一试。”
何苦站起身来,这雷场中有许多种类的天雷,或许,那股排斥力应该就是来自同性的缘故吧。
……
半个时辰后。
何苦突然停下脚步,他眉心处闪过一个散发红芒的符号。
“难道是他遇到危险了?”
这是他以前给郑子羽下的那个禁制,由于融合精血的缘故,两者相连,一旦触发危险便会有所感应。
来天魔谷时,说好了半年便会回去,但由于入了魔,仙魔不容,两界分隔,他也就没有想法去见他了。
何苦拿出腰牌,魔气注入,下一刻他便到了璃珠洞天之外。
“我倒要看看是遇到了什么危险。”
他飞快的盘坐在一座山顶上,左手不停变化着法印,很快,从他眉心处射出一股红米光。
在他面前的,是一个光线昏暗的地方,可依稀看见十几个人影躺在半空之中。
突然,一股火焰升起,几株药材出现在他的眼中。
“难道,他被魔头抓去炼丹了不成?”何苦的脸色十分难看,用活人炼丹,这是魔修的手段。
虽然如今成魔,但他可没有忘记郑子羽这个朋友,要不是当日他出手救下,自己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看这样子,应该还可坚持几个时辰,还有时间。”
何苦站了起来,看向天空中的大阵,皱眉道:“该如何离开天魔宗呢?”
没有长老手谕,任何人都无法离开。
若硬闯出去的话,就算是金丹高手也得落得个粉身碎骨的下场。
“她应该会有办法吧。”
何苦想到了公孙玲珑,脚步一动,便向她的住所飞去。
……
“哟,今天是什么日子啊,何师弟竟然主动来我这了?”
公孙玲珑远远的便看见了何苦飞来,公孙玲珑便笑道。
不过近后,她看出了何苦脸色凝重,便严肃起来,问道:“怎么了?”
何苦也不废话,直接说道:“师姐,我欲出天魔宗,我的一个有救命之恩的朋友遇到了危险,我得出去。”
“出天魔宗?”
公孙玲珑面色更加严肃了。
“师姐,你应该有办法的吧?”
何苦有些急迫的问。
“有倒是有,不过,除非你亲我一下。”公孙玲珑眼中出现莫名之色。
“你……”
何苦有些气愤的看着她。
“怎么……不可?”
公孙玲珑走向前来,直勾勾的看着他。
“那好。”
何苦一个大男人,他怕什么?又不吃亏,于是直接伸出右手,抱着那纤纤细腰,头向下迎去。
被搂抱着,公孙玲珑眼中有些慌意,她没想到何苦真的会,想逃避又有些犹豫,不过在两唇相印的那一刻她便突然消失了。
不远处,公孙玲珑一挥袖子,看向何苦,轻道:“我可不会趁人之危,我要的,是你真心实意。”
说完,她便拿出一块令牌,扔给了他,又道:“这是我的特令,持着它,你可以出入天魔宗。”
“多谢。”
何苦感激的看了她一眼,随后便快速的离开了。
“等一下。”
公孙玲珑突然又叫住了他。
“师姐,还有何事?”
何苦不解的看着她。
“小心些。”
公孙玲珑提醒道。
“会的。”
何苦转过身,消失在了她的视线中。
“怎么,这就牵肠挂肚了?”一个调侃的女子声音响起。
公孙玲珑走向一侧,担忧的道:“外面可不比天魔宗,若他魔修的身份一旦暴露,我担心他……”
……
“师兄,可有长老准令?”
何苦很快便来到传送阵门口,驻守在这的侍卫客气的问道。
何苦将手中的令牌扔了过去。
那人接过,惊讶道:“竟然是玲珑师姐的特令!”
何苦皱眉问道:“怎么,不行?”
“可以的,师兄稍等,我这就为你打开通道。”
那侍卫连忙将令牌还给了他,随后与另一人拿出一块六角状的玉片,印在了对面石墙上的凹陷之中。
很快,传送阵被激活了。
“多谢。”
何苦道了一声谢后便直接飞了进去。
魔都中,他的气息外放,让下方的那些魔道散修惶惶不安。
没过多久,他便冲出了天魔谷,立在了一座高峰之上。
他已经习惯了天魔宗内魔气森森的坏境,突然看见如此山清水秀的清静世界,一时有些恍惚。
当然,他可没心思理会这些,而是立即盘坐下来,细细的感触另一个禁制的方向。
被丹鼎隔着,这种感觉十分微弱,不过很快,还是让他找到了一丝蛛丝马迹。
“就是这个方向了。”何苦看着左前方,收紧魔气,便往那方向飞去了。
由于感觉时断时无,十分微弱,他飞行的速度并不是很快。
就如此一路寻寻找找,一个时辰后,终于在一座山脉外停了下来。
看着前方,他眼中杀机一闪,随后身影便消失不见了。
……
某个山洞中,一个老者正盘坐在一尊九孔黑鼎面前,感受到其中开始散发奇异波动后,喜道:
“呵呵,老夫收集了十年的材料,再加上十二个筑基中期的修仙者,炼成魔血丹后一定可以助我突破到筑基中期巅峰。”
“呵呵,时间差不多了,该放得落阳草了。”
这老者手一动,往一个小孔中扔进了一株黄色的灵草。
闻着成色渐香,老者是愈发激动了。
他现在这个年龄,已经气血枯败,能再进简直就是一个奇迹,这怎能不让他开心呢?
“平川你个老不死的,等我修为突破后,第一个找你算账。”
老者摸了摸胸口上的伤疤,充满恨意的骂着。
“是吗?”
突然,一道宛若九幽之地传来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谁?”
老者身体一抖,连忙回过头,可惜,他已经看不见何苦了。
只见他的身子转在一半时就静止不动,渐渐的,一道血痕自上而下出现,很快,他便裂成了两半。
“哼!”
何苦走在丹鼎前,轻轻拍了一掌,鼎盖飞起。
“出来!”
何苦散发元神,将已经昏迷不醒的郑子羽捞了出来。
何苦手指轻点在他的眉心上,查看片刻后眉头深皱,有些难看的道:“没想到竟然亏损了这么多精气,不过幸好赶到了,只是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他感受得到,郑子羽体内的精气已经丢失了近七成,生命垂危。
手一张,先拿出一枚丹药给他服下。
看了看丹鼎中的其他人后,又看了看地上的老人,何苦嘴角一扬,笑道:“看来,是没后遗症了。”
随后他将那老者的尸体扔进了丹鼎之中,他打算将这些人的血肉精气提炼出来,用于滋补郑子羽的肉身,这样就可解决他丢失精气后带来的身体问题了。
“嗯?还想跑?”
何苦发现,那老者的灵魂侥幸逃过一劫,现在正准备偷偷溜出去呢。
“过来。”
何苦手一张,便将那灵魂抓在了手中。
“前辈饶命,前辈饶命啊。”
那灵魂立即哀求着。
“呵呵,且能扰你?”
何苦冷冷一笑,将那灵魂扔到丹鼎下的火焰中去了。
郑子羽是他一个愿意真心相待的朋友,现在险些身死,何苦且能扰他?
“啊……”
凄惨的叫声传来,何苦并没有给他一个痛快,而是禁锢住用火焰不停煅烧,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郑子羽什么时候恢复,他就什么时候解脱吧。
“呵呵,事到如今,就给你一场机缘吧。”
看了看漂浮在面前的郑子羽,何苦莫名一笑,又将他扔回了丹鼎之中。
要恢复他的精气,何苦随手便可做到,但隐患就爱莫能助了,所以,得用点魔门手段。
刚才那老头实力低下,控制不住精气,所以并没有将里面的人杀死,但何苦不同,只需要一个念头而已。
接下来几缕剑气流入,其他人当即身死道消。
除郑子羽外,别人的性命他才不在乎。
“开始吧。”
何苦大手一招,滚滚魔气涌入其中,很快,那些人的尸体便化为了灰烬,只留下一团团红色精华液体漂浮着。
“再给你加一点料!”
可能是觉得不够,何苦又拿出几株灵药扔了进去。
待灵药中的精华物质也提炼出来之后,他便控制着那些液体融入了郑子羽的身体之中。
接下来他就静静地坐在丹鼎前,小心翼翼的控制着火候,那灵魂惨叫声一点也没有影响到他。
时间缓缓流逝,两个时辰后。
“嗯?”
何苦突然眉头一皱,因为他感受到有人来了。
眼看已经到了这节骨眼上,可万不可被打搅。
“魔头,放了我的夫君!”
三个呼吸后,一个身材纤柔但气质却十分彪悍的红装女子便出现在了何苦身后。
“这人……”
何苦元神看去,发现这女子面容绝色,小巧的身体却手握一柄大刀,而且,还是男装打扮。
“放开我的夫君!”
女子刚一出现,便手提大刀劈了过来。
不过筑基中期而已,何苦略微挥手便使得她靠近不得,被震飞出去。
“呵呵,她莫非就是郑兄所说的那个宋家女子?”
何苦的眼神渐渐变得有些怪异,竟然已经开口叫夫君了,看来,这些年发生了许多,两人肯定已经强扭在一起了。
“试她一试?”
何苦心中有一个玩味的念头,于是便面目阴冷的道:“你是王家人?”
那女子持刀重新站起,冷道:“王家?什么王家,我是郑家夫人,还不快放了我的夫君,否则宋、郑两家不会放过你的!”
“果然如此。”
确定身份后,何苦也就没有顾虑了,于是道:
“宋家、郑家又能如何?你夫君还未死,不过,能不能救他就得看你本事了。”
听了他的话后,女子眼中明显一松,郑子羽还活着,那便还有希望。
“烈焰刀!”
女子将刀立于身前,身上开始滚动着炙热的真气,她那长刀上,赫然出现一团大火。
“不错的刀法。”
何苦赞赏的点了点头。
“看刀!”
酝酿得差不多了,加上火焰,女子便提着三丈长(十米)的大砍刀冲了上来。
“轰!”
没想到柔小的躯体竟然能将刀用得如此灵活,只见,山洞中都是红色刀影。
在烈焰刀气之下,何苦显得十分从容,手指随便一弹,便可点退大刀。
只三两个功夫的时间,这个山洞便完全破裂,不,还有半截大山都倾倒了,两人索性就直接飞到了半空中。
十个呼吸后,何苦一掌将她刀刃拍飞,问道:“你不过普通筑基中期,我不想大开杀戒,现在离开,可有生路。”
“若不还我夫君,你便连我一起杀了吧!”
女子停下身子,继续挥刀冲来。
“你真不怕死?”
何苦再次将她击退。
看着眼前这人,他还是有些惊讶。
“呵呵。”
女子只笑不语,是冷笑,最后隐去刀上的火焰,将手掌缓缓从刀刃上划下,鲜血瞬间将刀身染红。
她竟然单枪匹马的来了,还在乎生死吗?
“不好!”
何苦看出她打算用精血的意图,连忙道:“停手,我是你夫君的朋友,我现在是在为他疗伤。”
现在救郑子羽就已经够呛了,他可不想待会再救他的夫人。
“嗯?”
女子停下手上的动作,不解的看着他,当留意到其的独臂后,试探性的问道:
“你叫何苦?”
看来,郑子羽跟她说过。
何苦点了点头,道:“不错,我感受到了郑兄有危险,便来了。”
“你真的是?”
女子眼中有些怀疑,警惕之色并没有消退。
何苦轻声道:“我若不是的话你还能好端端的在那站着?”
“你真是何大哥?”
女子虽还是不太信,但称呼已经变了。
“不然呢?”何苦无语的看着她。
细想一遍刚才的经过后,她信了,有些不好意思的道:“何大哥,刚才是我鲁莽了。”
“你护夫心切,无碍。”
何苦理解的说道。
不过那女子的脸却红了,一改刚才彪悍的模样,小声道:“其实……其实我还不是他的夫人。”
“怎么?你们还没有成亲?”
何苦眉头一皱。
“他不同意。”女子眼神低落起来。
“你对他如此一往情深,他竟然这么不识时务?放心,等他醒后,我帮你揍服他!”
何苦都不禁有些无语郑子羽了,能得眼前之人如此喜欢,竟然还拒绝,真是不识趣。
“何大哥,可否让我先见见他?”
女子望了望那个丹鼎,眼中十分担忧。
“可以。”
何苦用元神将丹盖掀开。
当看见其中气机在缓缓增强的郑子羽后,女子终于松了一口气,随后对着何苦拜道:“多谢何大哥搭救。”
“举手之劳罢了,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宋胜男。”
“宋胜男?”
何苦细细念叨着,总感觉有些别扭。
“怎么了?”
“没事,果然人如其名。”何苦随口道。
“何大哥,你是用人的血肉精华给郑羽疗伤?”看着其中那层淡薄的血肉精气,宋胜男眼中十分诧异,毕竟这是魔道的行径啊。
何苦解释道:“郑兄的伤势太重,只能如此才能保住性命。”
“是嘛?”
宋胜男眼底缓缓多了层戒备。
……
又过了一个时辰后。
“啪!”
感觉郑子羽恢复得差不多了,何苦便打开丹鼎,将他引了出来。
“他没事了。”
检查一遍后,何苦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多谢何大哥。”
宋胜男再次道谢。
“不用谢。”
何苦将郑子羽交给了她,随后准备离开。
人已经救了,那么他也该回去了,若被其知道自己是魔修后,两人的友谊,可能也就没有了。
他知道,郑子羽是一个十分嫉魔的人。
迟疑片刻后,宋胜男说道:“何大哥,我想请……请你帮一个忙。”
“什么忙?”
何苦问。
宋胜男说道:“我想请你在留几日,等他醒后,你好好说说他。”
“可以。”
何苦一笑,这宋胜男是想让自己好好撮合撮合吧。
既然难道离开天魔宗,那便在这外面好好游玩一下,虽然璃珠洞天也十分干净清新,但却是一个囚笼,根本找不到这种自由之感。
“谢谢何大哥。”
随后宋胜男抱起郑子羽,向远处飞去,何苦慢悠悠的跟在后面。
不一会,他们便到了那湖心亭边。
接下来的日子,宋胜男由于在宋家掌管大权,每天都有事物处理,时而回宋家时而又来照料着郑子羽。
就如此,十日后。
“咳……咳……”
床榻上的郑子羽缓缓睁开了眼睛,看着熟悉的四周,感觉头有些眩晕。
“羽哥,你醒了?”
一道惊喜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仿佛五雷轰顶,郑子羽一下子就清醒过来,看清一旁眼中全是担忧之色的宋胜男后,他脸色大变,连忙站到了墙角处,大声道:
“宋胜男,你个疯婆子,怎么找到这来的?”
“啊,你竟敢骂我疯婆子,我跟你拼了!”
宋胜男似乎生气了,将手中的碗猛然摔碎,直接跳上床,虽然比郑子羽矮小半个头,但气势却十分强势,捏着他的耳朵,冷道:
“你给老娘再骂一声试试?”
“啊……”
郑子羽立即发出杀猪般的惨叫,立即道:“我的姑奶奶,我错了,我错了,我刚才还以为是在做梦呢。”
“什么?你竟然敢在梦中骂老娘?”
宋胜男更加怒了。
“这……”
屋里面的动静,何苦听得是心惊肉跳,这宋胜男也太彪悍了吧,果然对得起这个名字。
“我错了,我错了,我的姑奶奶啊。”
郑子羽是一脸苦涩,他刚才还真以为自己在做梦呢。
“你醒了真是太好了,担心死我了。”
宋胜男抬首凝视了郑子羽一眼后,眼睛一红,突然紧紧的抱着他哭了出来。
“别哭了,搞得我要死了似的。”
郑子羽的手是真的无处安放,张开着,无语的说道。
“你真的差点死了。”
宋胜男哭得更凶了。
“我差点死了?”郑子羽有些不解。
“你不记得了吗?你差点被人炼成丹药了。”
郑子羽摇了摇头。
“不记得也没事,幸好你还记得我。”宋胜男擦干净眼角的泪水,又笑了起来。
“这还不是因为你太吓人了嘛。”
郑子羽小小的说了一声。
“嗯?”
“啊……”
又是一阵惨叫。
“咳……咳……咳……”
何苦在外面微微咳嗽了几声,帮他解围。
里面安静了。
“还有人?”
郑子羽走了出来,当看见站在树下的何苦后,眼中立即露出惊喜之色,大笑道:“何兄,你终于回来了,一去四年,我还以为你出现意外了呢。”
何苦摇头一笑,道:“你都没死,我怎么可能会死。”
宋胜男也走了出来,对着郑子羽道:“这次若不是何大哥赶到,你可能早就死了,还不快道谢?”
“这是怎么回事?”
郑子羽疑惑的看着两人,他是真的想不起来了。
宋胜男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提醒道:“你忘记了吗?在天元城沈家。”
“沈家?对了,我不是应该在沈家玩的吗?这是怎么回事?”郑子羽茫然的看向何苦。
何苦也不知晓,便看向宋胜男。
宋胜男道:“今日我正好在天元城办事,听闻你在沈家,就去了,当我赶到沈家时却被告知你被一个魔道高人捉走了,后来我通过风声笛找到了你的位置,当我赶到时,发现你已经被何大哥救下了。”
“我想起来了,当时我与沈万三还有几个好友在喝酒,喝着喝着我们就都醉了,现在想来,肯定是酒有问题,定是那魔头所为,对了,何兄,你救我时可曾看见其他人?”
郑子羽回忆到了一些,连忙问着何苦。
何苦摇头道:“没有,我赶到时,就剩你一个人在丹鼎中,其他人,想必已经先被那魔头炼成丹药了吧。”
“哎,时也,命也,沈兄、王兄你们一路走好。”郑子羽眼中闪过一抹伤感之色,毕竟那几人是他还算要好的朋友。
不过很快,他便恢复过来了,都活到了这个境界,生死早就已经见空司惯了,看向宋胜男,立即骂骂咧咧道:
“原来你在这风声笛中动了手脚,怪不得每次都能找到我,宋胜男,你真卑鄙。”
“我不这样,万一哪天你不在了,我去哪找你去?”
宋胜男怒气的看着他。
“哼,何兄在,不和你吵了。”郑子羽嘀咕一声后便大声道:“既然我劫后余生,那便去喝酒庆祝一下吧。”
他的模样倒是坦然,一点也没有什么后怕之色。
“喝酒?”
何苦嘴角露出微笑,好久都没有和朋友一起喝酒了。
接下来三人便到了湖心亭中,让何苦感到诧异的是,一旦喝起酒来,宋胜男那叫一个豪气冲天,完全看不出是一个女儿样子。
半宿,无话,宋胜男再停驻会后便回太原城家族中去了。
湖心亭上,何苦立在亭尖,至于郑子羽,则躺在湖面的荷花之上,那两只甲鱼趴在一旁,搭着爪子为其放松按摩呢。
今夜的月色不错,姣姣银光撒下,十分亮堂。
郑子羽仰头看了一会星空中的白玉盘,随后坐起,拿出一支笛子轻轻抚道:“何兄,今夜无云,倒是一个赏月的好时机啊。”
“确实。”
何苦点了点头,又道:“四年未见,没想到郑兄已经突破到了筑基中期,真是可喜可贺啊。”
郑子羽脚步一点,腾空而起,落在亭中的边缘飞瓦处,笑道:“我这算得了什么,何兄这四年变化才是真的大,能让胜男束手无策,何兄现在的修为,应该是筑基后期了吧。”
“不错,我在污血沼泽中有所机缘,不仅恢复了伤势,还侥幸突破了境界。”何苦笑道。
他并没有说是去了天魔谷,不然经不住推敲的。
“原来何兄是去了污血沼泽,你还能站在我面前,真是个奇迹。”郑子羽惊叹的看着他,毕竟污血沼泽是生命禁区,虽机缘无数,但每年死在其中的人数不胜数。
何苦看向他手中的笛子,问道:“郑兄,你心里也是有那位宋小姐吧,为何一直避之不及呢?”
他开始还以后郑子羽对宋胜男没有什么感觉,但当发现他将对方所赠的玉笛携带左右且时常把玩时,就知道他是有感情的。
“哎……”
郑子羽长叹了一声,看向星空中的月亮,一会后,道:“如今郑家与宋家水火不容,喜欢又能如何?我不想看见她与家族决裂,况且,我还有未做的事。”
何苦记起来了,郑子羽不是要请自己做一件事吗,便问道:“郑兄,你说的事莫非就是四年前你所说的?”
“是……又不是,我这次去天元城,本是想将这事了解了的,但没想到却遇见这么岔子事。”郑子羽叹息了一声。
“是什么事,或许我可以帮上忙。”
何苦好奇的问着。
郑子羽摇头道:“何兄,我现在修为突破,已经有能力去做了,而且这事有危险,你还是不要插手进来的好。”
“危险?好吧。”
见郑子羽不说,他也便不问了。
两人无话,一会后,何苦道:“郑兄……”
“何兄是又要离开了吧。”
郑子羽看向他,先道。
“嗯。”
何苦点了点头,自己毕竟是魔修,若暴露后会连累到他的。
“何兄还真是来去匆匆啊,也罢,喝完这坛酒,我们江湖无处不相逢。”
郑子羽似乎早料到如此,手一转,拿出了一坛酒。
随后两人又在亭中喝了起来。
……
天微微亮时,何苦飞临高空,看向远方,轻道:“你的事,应该是在天元城中吧。”
说完,他的身影便向远处飞去。
清晨空气十分冰冷,天空中都被云气遮挡住,不一会,何苦穿透云层,来到了一座巨大的城池上空。
此时的天元城战争依旧,但与万兽宗似乎达成了某种默契,并没有爆发出什么大规模战争,或许,大家都是想保存实力吧。
“啪。”
某处小巷中,何苦缓缓站起身影,走向前方。
看了看四周后,轻道:“不知道这些年天元城中发生了什么变化没有。”
接下来他随手一抓,从暗处逮出几个炼气修为的散修,剥离灵魂,开始窥探他们的记忆。
到了他这种实力,已经完全不在意这种炼气境界的小喽啰性命了,况且他能察觉到这些人有歹意,一定是经常干杀人打劫的勾当。
一会后,何苦睁开眼睛,惊讶的道:“原来最近几天白家会开启龙窟,郑子羽这时候来天元城,难道他也是为此而来?”
他想帮郑子羽了却心事,免得他发生意外。
能让何苦珍惜的朋友不多,每一个都十分可贵,虽然不能经常在一起谈经论道,但时不时有个人能陪自己喝酒也是一件幸事。
“龙窟不是白家老祖的埋骨之地吗?为何要突然打开,而且,这些日子天元城明显太平许多,还有各方势力参透进来,想必都是为此吧,难道那龙窟之中有什么大秘密不成?”
何苦一边梳理几人记忆一边自道,他隐隐约约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
想到万兽宗已经垂涎龙窟已久,他不禁猜道:“不知道他会不会来?”
他所说的,自然是加入万兽宗的赵天了。
“若你要来,我们二十多年的恩怨,也是时候了结了。”
何苦的身影缓缓消失在了小巷之中。
十年前让他逃脱了,本以为已经没有机会报仇,但机缘巧合踏上极境这条路后,又给了他报仇的自信。
若不是走极境,他现在恐怕都还在筑基中期境界挣扎吧。
与那蛟龙精血融合后,他的潜力已经不逊色于那些天才弟子了,这便是何苦现在的底气!
……
清晨,太原城中,文府。
由于家族中有人得皓月宗赏识,文府这些年的发展可谓是顺风顺水,隐隐约约已经达到了二流势力的水平了。
再加上有完璧的五行筑基决,短短八九年的时间,家族中就多了十几个筑基境界的强者。
“该去会会老朋友了。”
何苦站立在远处,微笑过后,便往文府飞去。
“怒哥,南城的那个太平商会想与我们谈谈金角地带的生意,今天去会会吗?”
一间楼阁上,一个女子站立在一男人身侧,问道。
“金角地带是城主府的主要实力范围,我们文家这些年虽然发展得不错,但这是托皓月宗的福,城主府树大根深,我们还不要过早的触碰到他们的利益。”
这些年来磨砺,文怒脸上已经写满了岁月转变的沧桑。
“我也如此认为,太平商会明显有些不怀好意,想让我们去试探,好看看城主府的反应。”
慕容雪缓缓点头,时光流逝,非但没有让她容颜憔悴反而更加有姿色了,一袭白衣,还是那般楚楚动人。
这些年过去,两人也都达到了筑基中期境界。
“嗯?”
突然间,文怒似乎看见了什么,眼神刹那间凝固。
“怎么了?怒哥?”
慕容雪也往文怒的眼神方向看去,随后立即露出不可思议之色。
原来,在不远处的亭子中,有一个独臂男子正在逗着一个小男孩玩。
“叔叔,你怎么只有一条手臂啊?”
那个小男孩好奇的看着何苦的独臂。
在这男孩脸上,依稀可见文怒与慕容雪的影子。
“你猜猜?”
何苦笑问。
“我猜不出来,”小男孩摇了摇头,随后看见了什么,连忙喊道:“娘亲,这个叔叔好奇怪。”
何苦站了起来,回身望去。
“师……师兄!”
“何兄弟!”
文怒夫妇无比惊讶的道。
“师妹、文兄,好久不见。”
何苦轻笑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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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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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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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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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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