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听到这话的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了。
七星说的话朱川都听得懂,过节要送礼物,他也知道这是很常见。
但……
这是都察司,这是霍莲,谁给他送礼!
也不对,给霍莲送礼的人多的是,送金送银送屋宅送田地送女人……
但哪有送一盏灯。
还是自己做的,一碗水,几朵花。
这也算礼物?
什么意思啊!
戏耍都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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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莲笑了,收回视线,看向七星:“掌门或许不知道,我霍莲只收礼,但从不还礼。”
七星笑了笑,摇了摇头。
似乎在说她不是送礼,或者说她不要还礼。
“我来取我的剑。”她说,“我要去除掉一些恶人。”
就等着呢!朱川将剑握紧,他可不是都督,随便靠过来,说一句话什么的,就把剑能拿走,他朱川厉害的…….
念头里“很”字还没滑过,说话的七星已经到了眼前。
好快!
好卑鄙!
夜半叩门,还坐着吃吃喝喝,一副客人的样子!
却说动手就动手!
朱川向后躲避,同时抬脚猛击,并没有相撞的重击,人反而被卸去了力,不由一栽滑倒,同时青光闪过,手中一空,伴着一阵风旋,六尺剑与青光身影都向外而去。
剑啊——
伴着无声的呐喊,噗通一声,朱川滑倒落地,他刚要跃起,霍莲已经化为一道黑色的影子,将飞跃的青影拦了回来。
暗夜的室内,两道影子相撞,卷起旋风,烛火跳动,朱川只觉得视线恍惚,听到叮地一声。
虚幻的黑影凝结成人,霍莲站回了桌案前,手中握着六尺剑。
七星站在门口,回过身,手中只余下剑鞘。
“你父亲给你剑不是让你这样用的。”霍莲冷冷说。
七星看着他没说话,身形微微一拧,脚在地上一顿,宛如水纹荡开,让室内的气息光纤瞬时凝滞昏暗,这一次没有弃剑而去,人扑向霍莲。
霍莲抬手相迎,那女子贴着剑滑过,将他整个人缠绕起来。
朱川别说上前帮忙了,连声都督都没喊出来,就被气息荡开,撞在了墙上,眼前光影交错,耳边兵器相撞声叮叮叮叮——
室内的动静已经让四周的兵卫奔来。
“都督——”
伴着呼喝声,弩箭刀枪对准了室内,但朱川随即大喊不要轻举妄动。
他看着室内几乎分不清一人还是两人,如果要袭击那女子,都督必然也要被波及。
霍莲看着紧贴在身前的女子。
她贴的如此近,能感受到彼此的肌肤。wWW.ΧìǔΜЬ.CǒΜ
但奇怪的是,一向不喜欢与人接近的他,身体竟然没有丝毫的抗拒和不适。
就好像她不存在,又或者,习惯她的存在。
这简直匪夷所思!
导致他始终没办法甩开她。
伴着又一次她的手攀上了他的肩膀,一道力如水一般裹挟着他一转。
叮一声轻响,剑入剑鞘。
霍莲手臂微振,手掌回旋,这一次不再抓剑,而是抓人。
人就在他身前。
“你义父也不是让你这样活着的。”七星在他耳边说。
霍莲身形一僵。
身前的人如水般滑了出去,六尺剑顿地,叮一声,跃出了室内。
“都督——”朱川在内喊,“下令——”
霍莲却将抬起的手一摆,做出散去的手势。
围过来的兵卫根本就来得及散开,青色的人影越过重围,翻身上房檐,消失在夜色里。
果然如同上次那样,朱川在墙边站起来扒着窗户看这一幕,心想,他也没有像先前那样大喊追杀,大概是因为听到都督提了那女的父亲,而那女的也提到了都督的义父。
他们互相知道对方的父亲。
看来他们真的关系不一般啊。
要不下次这女的再来的时候,他还是亲自把茶斟好吧。
霍莲的声音却突然响起:“朱川,去,盯着她。”
朱川有些意外,一时没反应过来,直到霍莲又看他一眼,才忙连声应是,急急向外冲去。
“都督你放心吧!我一定会盯着她——”
只是盯着,然后呢?抓住?还是杀了?还是怎么样?
都督也没吩咐啊。
冲出去的朱川回头看了眼,见霍莲没走出来,面色沉沉似乎愤怒又似乎悲伤。
义父这两个字他很久没听过了,没有人敢在他面前提起,算了,朱川收回视线,别问了,让盯着就盯着吧。
朱川离开了,兵卫也退去,夜色恢复安静,霍莲并没有走出来,反而抬手熄灭了灯。
室内并没有陷入黑暗,亮着一点点光,如同萤火。
霍莲看着桌上的水碗,茉莉花灯轻轻飘动。
……
……
今年的七夕节,铜楼街上也很热闹,花灯遍地,还有几家店铺开着门,也竟然真有人在这里逛街。
停留人最多的是玲珑坊,都在问站在门口的郭小哥:“你们开门吗?”
郭小哥表明自己站在这里是为了看灯,以及等候掌柜的回来。
“掌柜的出去玩了,今晚歇息不开门。”
街上的人虽然有些遗憾,但也表示理解。
“七掌柜很辛苦的,工期都排满了。”“七掌柜年纪也不大,又是个女儿家,是该好好过个节。”“七掌柜去乞巧了,那岂不是手艺更巧?”
说笑热闹间,两个女孩儿坐着马车回来,青雉对街上的民众笑着打招呼,又对郭小哥指了指车里:“买了好多东西,直接到工坊卸货。”
街上的民众也看到车上堆满了大包小包,挤得那位七掌柜在角落里,昏昏暗暗都看不清脸了。
果然只要是女子都喜欢买东西,哪怕自己开着店铺。
马车晃晃悠悠进去了,院门和店铺的门都关上,街上的民众也不再多留,继续游逛而去。
室内点亮了灯火,内里传来洗漱声。
“小姐,你洗好了快歇息吧。”青雉说,将床铺好。
脚步声响,有人走出来。
青雉转过头,看着灯下的小姐,是熟悉的面容,但并不是七星,而是当初一同作伴进京掩护的花铃。
花铃用口型说:“那我真睡了。”
青雉将她扶上床:“快睡吧。”再用口型说,“你也幸苦了。”
花铃一笑:“我辛苦什么,我就是睡觉。”
青雉扑哧笑了,对她做个嘘声的表情,放下了帘帐,熄灭了灯,轻轻退了出去。
不过她没有去歇息,而是来到一旁的工坊。
工坊里灯火通明,魏东家在推磨木料,陆掌柜在整理账册,看到她进来,两人并没有停下手里的事。
“小姐歇息了?”陆掌柜含笑问。
青雉点点头,走到刺绣架子前坐下来,端详一刻,拿起针线也开始刺绣。
工坊里再次安静,每个人都不询问,但每个人都不歇息,等候着牵挂着那位出门的小姐。
……
……
从京城走出去很远,似乎还能听到节日的喧嚣,七星回头看,远处的城池更像琉璃仙境。
她收回视线,向前方浓墨的夜色看去,鼻翼翕动,似乎在闻嗅什么,下一刻脚尖点地,背后长长的六尺剑宛如羽箭挟着她向一个方向飞掠而去。
我本想说这是一个连贯的情节,但一想看到这里的朋友们哪里还在意这个,跟着看就是了,哈哈哈,今天大家都甜蜜快乐哦。
(本章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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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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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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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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