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聪明了真是让人头疼!
白大老爷一瞬间有些慌乱,看向高财主和知客。
“你们先避一避。”他用口型说。
这座小楼有密室,这间门他不开,外边也打不开,不怕高小六硬闯进来。
知客神情略有微乱,高财主再次笑了。
“不用。”他用口型说,“这小子聪明的很,瞒不住,让我来对付他。”
门外咚咚咚响个不停,高小六已经在大喊大叫。
“舅父你怎么不说话?舅父你是不是有危险?舅父你别怕,我们的人都在这里,人多力量大,快来人啊——”
这是要把所有的墨者都喊来吗?白大老爷的脸更黑了。
高财主笑着摆手示意开门吧。
.....
.....
“爹?”
高小六走进来,看着室内的人,压低的眉挑了起来。
高财主坐在轮椅上,将衣袖盖着头,一副你看不到我的样子。
知客在轮椅后对高小六讪讪笑。
白大老爷脸色沉沉:“自己看吧,这就是我瞒着你的事。”Χiυmъ.cοΜ
知客轻声说:“公子,老爷醒了,实在不放心,要来看看,是我们让大舅老爷瞒着你的。”
高小六哦了声,视线在父亲和舅父身上扫过,带着几分恍然。
看到外边官兵围守,他并不认为这是意外,是官府多聪明察觉到墨门动向,作为坐镇当地的白家不可能与此无关!
他立刻就奔舅父来了…….
原来是父亲来了。
父亲来的话.....
“是刘宴吗?”高小六问。
知客无奈点头:“你和老爷都离开京城,刘宴当然不肯,所以他带着官兵来了。”
高财主忙安抚:“别急别急,他不会对我们怎么样,他本也就是等着选出掌门.....”
高小六哼了声接过话:“然后把我们一网打尽是吧。”
高财主笑了:“他虽然想,但也没那么容易。”笑着又咳嗽起来。
知客忙给他拍抚,又急急拿出一瓷瓶,倒出足足一把药丸。
高小六也上前半跪查看,一边呵斥:“醒了好好养着,把药当饭吃的人,怎么能跑这么远,你是不是又撑着不睡?爹你怎么这么不让人放心!你对你儿子我就这么不放心?我.....”
他本想说,难道我还会输?
一想,他的确输了。
话头一转。
“我就是输了也风风光光,也一鸣惊人,爹你既然来了,也看到了,我这几天是多风光,也就最后一招不敌败了,才一招......”
他的话没说完,高财主伸手抚着他的脸,轻轻一歪,看向脖颈。
“这里也有伤。”他说,皱眉,“你就是急着来质问你舅父,也要先把伤都裹好了。”
高小六嘿嘿笑了,眉头虽然还竖着,但眼神柔和了:“我这不是怕舅父跑了嘛。”
白大老爷在旁黑着脸:“这是我家我往哪里跑!”
“所以这些官兵不会危及大家?”高小六问关键的问题。
“危及又怕什么。”高财主说,双手拍了拍高小六的肩头,“不是有你嘛!掌门重任就是解墨门与危难....”
说到这里,又一笑,再次用力重重拍了拍高小六的肩头。
“就算不是掌门,此次危机也必须你来解决啊。”
.......
.......
“手艺好,功夫好,又怎么样?”
“就能当好掌门?”
“先前的掌门做了什么,我墨门什么下场,人人皆知。”
白大老爷的恨声回荡在密室内,说着一拍桌案站起来。
“先别提当掌门的事,她先把来历摆出来,看看到底是什么人。”
高小六喊了声舅舅:“她的来历我还真知道,我可以作证。”
白大老爷瞪了他一眼:“你怎么胳膊肘向外拐?”
“你这话说的,都是一家人,胳膊肘拐哪里都一样。”高小六也瞪眼,不待白大老爷再说话,“跟她的事就交给我吧。”
他抖了抖衣衫,抚了抚鬓角。
“虽然她赢了我,但通过比试也知道我的本事,再加上我的身份,我会让她明白,要是真想当这个掌门,我的帮助是很重要的。”
说着又对白大老爷和高财主一笑。
“我不就是代表舅舅和父亲你们嘛。”
高财主笑着点头:“以后这些事就是你来做了,你说得对,就算没当上掌门,我儿高小六的声名也是人人皆知,再不是藏在深闺人不知了。”
高小六倨傲说:“那是自然,如今谁人不知我高,哎,我还是没想好名号,更倒霉的是,还有个更不好听的诨名.....骰子,唉,骰子。”
说着摇头嘀嘀咕咕地走了。
看着密室的门关上,白大老爷也松口气,看高财主一眼,似笑非笑:“果然能骗到儿子的只有老子。”
.....
.....
白家的宴席到此就结束了,看热闹的民众心满意足的离开,不过白家庄园内的很多人还没散去,或者说,属于他们的热闹才算开始。
还是那间大厅,但大厅里的人似乎不如先前多。
有人冷哼一声:“可不是少了,人都被她赶走了。”
按理说这话应该得到四周人的赞同,前两天就是如此,但这一次旁边却响起低斥。
“什么都不知道就少说两句吧。”
这话让冷哼的人更冷哼几声:“怎么?这就开始恭维了?”
他看向前方,见那个依旧带着面具的女人身边围了不少人,虽然说大厅里少了一些人,但似乎比先前还热闹。
有人在介绍自己,有人在低声议论,有人在欣慰地笑,有人在倨傲得意。
还有女童跳来跳去,举着一根竹竿,只要看过的人都认得这根竹竿。
别人都带着各种兵器,这面具女只拿着一根竹竿上台,而且还赢了。
“是我的竹竿。”女童在高兴地喊,将竹竿挥舞,“这是我的兵器。”
而那个茶老汉,此时此刻也站在一旁,不仅没有呵斥孙女儿离远点,还对着那个面具女笑。
先前茶老汉不是还说没有熟人家不像家吗?看看这笑容,比看到亲儿子都亲。
真是.....这就已经开始掌门待遇了啊,冷哼的男人有些恼火又有些无奈,身份来历都还没说清呢!
门外一阵嘈杂,又有一群人走进来,为首的依旧金灿灿。
大厅里的嘈杂热闹微微一顿,看着被簇拥的高小六。
高小六头上身上包扎着伤,但脸色没有半点黯然,神采飞扬。
“那位小姐。”他笑着说,抬手一礼。
因为面具女始终没有报出自己的名字,大家都用那位小姐来称呼她。
那位小姐也看过来,微微颔首。
看到这两人相对,大厅里的视线变得复杂,又有些紧张。
高小六的身份不一般,有高长老,还有白家,就这样输了,他,或者说他们可接受?肯定要说点什么吧?
“小姐,请这边来。”高小六说,“我有话要单独对你说。”
果然要说点什么,但怎么是单独说?厅内响起低低议论。
七星没什么反应,抬脚要迈步,魏东家下意识挡在前方。
“有什么话不能当众对人言?”他不满说。
高小六也不生气,依旧笑嘻嘻:“是我的私事,只能跟掌门说。”
这一声掌门把魏东家的话堵住了,其他人议论也一顿。
这是认了?
七星对魏东家点点头,示意不用担心,向高小六走来,高小六带着她走向外边,外边已经被白家人隔离出一块空地。
无人窥探也豁然开阔安全。
高小六转过身,看着站定的微笑面具。
“我爹有问题。”他低声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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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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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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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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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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