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等他想明白,下一刻一群人乌泱泱的冲了过来,哭天怆地的跪倒在地。
“崔老虎,你养出的好儿子!”
“崔老虎,你养的孽种,做的好事!”
“崔老虎,你还我父亲命来!”
“……”
看着那一地尸体,崔老虎勃然变色。
崔家小院内
崔渔悠闲的晃荡着摇椅,也不知过了多久,小女奴声音响起:“公子,饭已经做好了。”
一碗粟米,还有一大块烤肉。
崔渔自修炼中醒来,拿起米饭往嘴里扒啦,只是才吃了一半,就听院门‘砰’的一声巨响,气势汹汹的崔老虎自门外走来,在其身后杨二郎挤眉弄眼,拼了命的对崔渔使眼色。
“孽障!你给我跪下!”崔老虎来到崔渔身边,一脚伸出将崔渔踹翻在地,米饭与烤肉撒了一地。
看着村头淋漓鲜血,崔老虎此时是动了真怒!
他可以容忍崔渔年少轻狂顾事不周,但万万不能容忍崔渔漠视人命,踏上邪路。
他崔老虎虽然不是什么正派人,但也不能培养一个刽子手。
崔渔眉头皱起,也不曾起来,只是坐在地上,看着怒发冲冠、鼻青脸肿、身上满是鞋印的崔老虎,不知道崔老虎发的是哪门子疯。
“还不给我跪下!”崔老虎迎着崔渔平静的目光,心中怒火更是翻了翻。
惹出这么大祸事,还当没事人一样,今要是不给你长个教训提个醒,以后全家不是都要被你牵连到?
崔老虎本来平白无故被陈家人打了一顿,就窝了一肚子火,待看到村头惨状,那上百颗滚滚人头之后,整个人更是怒火冲霄。
崔渔目光落在地上的烤肉饭上,然后抬起头看向崔老虎:
“凭什么?”
发火总要有个理由。
崔渔看着崔老虎,那个憨厚老实的汉子,记忆中十几年来从未发过火,今日竟然面容狰狞,仿佛地狱扑来的饿鬼。
“二弟,还不快跪下。”杨二郎在旁边劝阻,来到崔渔身边,压低嗓子道:“你今日借助项家的势,在村里大开杀戒,死了几十口人,先前大伯回来的时候,有村民告到大伯那里,找大伯算账去了!”
崔渔闻言眉头一皱,正要开口说话,那边崔老虎听闻崔渔的‘凭什么’,整个人更是‘暴跳如雷’:“凭什么?你在问我凭什么?”
老子在陈家无辜替你挨了一顿揍,你问我凭什么?
崔老虎一步上前,扯住崔渔的耳朵:“你去听听院子外的哀嚎,你竟然问我凭什么?人家只是求个情,你竟然将他们全都杀了!如此行径,与妖魔何异?老子平日就是这么教你的吗?”
耳朵扯的生疼,似乎要被活生生的扯下来一样,疼的崔渔呲牙咧嘴,脑瓜皮仿佛被撕了下来。
“对方肯冒着得罪项家的危险来求情,必然是交情深厚,杀掉难道有什么错吗?陈胜父子害的咱们家破人亡,这些人不是不知道。既然知道此血海深仇,却依旧还敢来说情,必然是关系深厚,为了避免他们日后为那王家父子复仇,他们不死谁死!”崔渔开口解释。
崔渔被崔老虎不分青红皂白直接踢翻饭碗,心中也有一点点火气升起,但却依旧忍耐着不快,细心为对方解释。
他认为崔老虎一个平民,这辈子没见过大场面,是小民见识,这并不能怪崔老虎,自己解释清楚就好了。
前世小说中可是告诉过他‘斩草要除根啊!’
多少电视剧、多少小说血淋淋的教训啊。
崔老虎没看过,不能怪他!
但是:你就算是我老子,也不能砸人饭碗啊。有事情好好说不行吗?
“你放屁!哪里来的歪理邪说!”崔老虎拽着崔渔耳朵,人命什么的,他在乎吗?
他本来就是想要找个理由打人……不对,是给对方一个深刻的教训而已。
但现在崔渔那种不将人命当回事的态度,叫崔老虎有些心中发凉。
可不能坠入邪道啊儿砸!
这种念头很危险,必须要掰过来!
“你混账!都是乡里乡亲的父老,你竟然丝毫不顾及情面,简直是邪魔!你可知道,被你杀掉的陈家大娘,曾经在你母亲难产时,亲自为她接生?”
“被你杀掉的马三爷,在你妹妹受了风寒无钱请医生的时候,曾经借给咱们十两银子,才把你妹妹的命捡回来。”
“王二叔更是在你八岁那年患了重疾,深夜黑灯瞎火一路背着你去县城找大夫。”
“……”
崔老虎一边怒骂,直接将崔渔按倒在地,不知从何处拿来鞭子,裹挟呼啸向崔渔屁股上抽打了过来。
“你叫我如何面对村中父老?你叫我如何交代?”
“又能如何交代?又何须交代?咱们有了权势,为何要交代?村中父老见了权势,只会巴结阿谀奉承。”崔渔干脆将虞压在身下,露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
“你说他们对我有恩,可那次不是用钱换来的?”
“马三爷是借了咱们十两银子,可却要咱们还三十两银子。”
“王二叔背着我,黑灯瞎火去城中,还不是你拿了五两银子?”
“哪有什么恩义!若有恩义,王家害我女奴的时候,就该一样站出来。”崔渔梗着脖子说话。
崔老虎闻言气势一弱,心中一愣:“这些事他怎么知道的?说的好像蛮有道理啊……但我才是老子啊!敢和老子顶嘴?”
眼睛一转,打人的借口又有了!
和老子顶嘴,就该打!
眼见着辩解不过,崔老虎忽然觉得打儿子的气势有点弱,这还了得?连忙转移话题:
“村民的事情暂且不提,我问你:陈家既然开口想要平息此事,你为何不同意?非要激怒陈家动手?”
“你是不是非要害死咱们全家你才甘心啊?你唆使项家流放陈胜,陈家岂会咽下这口恶气?陈家不敢找项家麻烦,岂会放过咱们?”
“到时候你小弟、你妹妹、你母亲、二郎怎么办?难道都要跟着你去陪葬?”崔老虎破口大骂,声嘶力竭,鞭子抽的犹若鞭炮噼里啪啦作响,转眼间整个人已经血肉淋漓。
“我打死你个祸害!打死你个没有人情味的孽畜。”崔老虎又打了两鞭子,只是见到血淋淋的崔渔静静的看着自己,不躲也不闹,心中忽然软了。
这是自己儿子啊!
打的这么狠,很疼吧?
他心软了,舍不得了怎么办?
可要是不打一顿狠的,对方能长记性吗?
说教一万次,也比不上打一顿。
不打?这么闯祸,迟早为家中惹来祸事。
“陈家找你麻烦了?”看着鼻青脸肿的崔老虎,听着崔老虎骂骂咧咧,再看看崔老虎脸上的鞋印、血渍,崔渔在重重鞭影中忽然开口问了句:
“不然你怎么知道陈家的事?陈家找过你了?”
崔渔心中恍然,看着脾气暴躁的崔老虎,对方不但被找到,反而替自己吃了亏。
怪不得火气如此大!
“此事不用你管,我只问你,陈家要是牵连下来,你如何应对?”崔老虎拿鞭子指着崔渔:“叫你弟弟妹妹和你一道去送死吗?”
“你行事如此鲁莽,以后陈家报复在你母亲、小妹身上,你又该如何?逞一时痛快,不肯化解恩怨,却将所有人都陷于绝望之地。”
崔渔看着崔老虎,扯的伤口生疼:“你放心,我绝不会牵连到你。至于说家中的人,我也已经安置妥当,明日你们就去项家,我与项采珠说好了,项采珠会收留你们的。陈家绝不敢在此时惹怒项家!至于说陈家?早晚一遭,绝无化解余地。既然结下死仇,撕破面皮又如何?”
听到崔渔的话,崔老虎拿着鞭子,一双眼睛有些飘忽。
问:打儿子打错了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提前安置去项家避祸?倒也有些脑子,难道是我打错了?不对,老子打儿子天经地义!他要是真处理妥当,老子今个能挨揍?”崔老虎心里骂骂咧咧:
还有,不牵连到我?不牵连到我你老子今天为啥挨揍?
没打错!绝没打错!叫老子在陈家替他遭受一顿羞辱,就冲这个也该打!老子没错!而且,他这件事处理的太毛糙,害得老子白白挨揍!
崔老虎心中不断给自己打气,他是绝不会承认自己打错了的!
他能说自己被人莫名揍了一顿,想要找崔渔出气吗?
那小子惹的祸,凭什么揍自己
但是打到一半忽然收手,会不会显得自己理亏?会不会显得自己底气不足?
而且看着崔渔身上的伤口,崔老虎也有些心疼了,手中鞭子挥舞的速度不由得慢了下来。
毕竟是自己的亲儿子!
“不要打主人!不要打我主人!”
就在此时虞从屋子里端着热水走出,看到眼前一幕后,手中热水落在地上,然后一步上前竟然将崔老虎推了个趔趄,然后趴在崔渔身前,犹如一只老母鸡,将崔渔护在身下。
崔老虎愣在原地,万万没想到虞竟然敢推自己?
一个奴隶竟然敢伸出手去推自己?
好嘛,先还在心疼自己儿子,现在有替打的人了!
这小子平日里最心疼小女奴了,分明是被美色迷了眼睛,才惹出一连串的事端,将整个家都牵连了进去。
打小女奴,比打他有效果!
而且一个奴隶而已,打死了也不心疼!
“美色误事啊!今日就叫他长个记性,美色是行走江湖第一关。唯有像你娘那样的贤惠女人才最适合做老婆!美有什么用?要贤惠顾家才是真香啊!”崔老虎心中想着,手中动作却不停,一鞭子向小女奴打去:
“你个祸头!贱人!要不是你,家中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你个不知礼法的东西,竟然敢推我?你竟然敢推我?索性今日将你打死,教你知道谁是老爷谁是奴隶!”崔老虎手中鞭子径直向虞打了下去,丝毫没有任何留情。
崔渔反应不及,只听身上女奴一声惨叫,然后连忙翻身将小女奴护在身下,面对崔老虎铺天盖地的鞭子,猛然伸出手去,将崔老虎的鞭子自重重幻影内一把握住。
此时见到崔老虎牵扯到无辜,崔渔心中也火了。
小女奴有什么错?
崔老虎抽了一下,可鞭子不动如山。
“还敢反抗?看来都是那奴隶教唆的,今日非要将她打死不可!”崔老虎怒视着崔渔。
“打死?奴隶的命,就不是命吗?”
“你先前还在嘲笑我杀了那些村民,原来与我也是一路人,都把人命不当命。”崔渔看着崔老虎,听见对方要打死虞,崔渔心中怒从中起,开口嘲讽。然后松开崔老虎手中的鞭子:
“想要打你就打吧,反正事我已经做了。只是却不能牵扯到无辜的人!虞是无辜的!”
“你……奴隶和平民怎么能相比?怎么有可比***隶是货物,不是人!”崔老虎盯着崔渔。
崔老虎看着崔渔,觉得这小子思想有问题,奴隶怎么是人呢?。
看着满脸认真,丝毫不觉得自己有错误的崔老虎,还有在怀中瑟瑟发抖的小女奴,崔渔心中莫名升起一股悲哀。
就连身在最底层的崔老虎都不把身为底层的奴隶当成人,这世道还有救吗?
同为被贵族生杀予夺的底层蝼蚁,奴隶与平民又有什么区别?
这是属于时代的悲哀,奴隶与平民都是最底层的人,贵族为了防止他们联合起来,却故意划分出一道鸿沟。
“鸡同鸭讲,无话可说。”崔渔看着崔老虎,毫不退让的道:“虞是我的!就算是奴隶、牲口,那也是我崔渔的牲口、奴隶,别人无权处置!”
“在你眼中,奴隶不是人,可在我眼中,那些村民何尝是人?与奴隶有什么区别?杀就杀了,我有能力杀!有本事你叫他们来杀我啊!”崔渔振振有词。www.xiumb.com
崔老虎打他可以,但是不将小女奴当成人---不行!!!
“你还有理了!”见到崔渔因为一个女奴顶撞自己,崔老虎心中火起,又是劈头盖脸的一顿鞭子:“平时告诉你低调做人的事情,你怎么一点都不记得了!”
虞在崔渔身下被吓得哇哇大哭,崔渔却面色如常,只是将瑟瑟发抖的小女奴护住,却并不开口。
一旁杨二郎急忙上前架住崔老虎,将其拽到一边:“大伯息怒,小弟所言未尝没有道理。”
“你也帮着他说话。”崔老虎气急败坏的指着崔渔:“小崽子,老子养了你十几年,简直白养了。就是一头白眼狼!为了一个奴隶,现在竟然敢顶撞老子了,你行事如此自私,怎的不为你小妹、弟弟、妹妹考虑一下,考虑一下他们的安危。所有人加起来,都比不上一个女奴吗?我看你是被这狐媚子迷了眼睛。”
“这个小女奴就是祸头,才叫你性情大变。要么今晚打死,要么明天卖掉!”崔老虎骂骂咧咧道。
崔渔闻言面色一变,他可以容忍崔老虎打他骂他,但针对小女奴?却不行!
将担惊受怕的虞拉起来,崔渔看着崔老虎,此时也是心中烦躁,尤其是崔老虎这种不将女奴当成人,不把人当成人,明明自己处于最底层,却还依旧瞧不起同处于底层的奴隶,这种世道叫崔渔心中升起一股无奈与绝望。
大家都是最底层的人,何必互相迫害?
看到崔老虎如此,根本听不进自己的话,也不问事情缘由,崔渔也心中逐渐火气升起。
和这蠢货解释什么?
解释不通,干脆就不解释!
崔老虎一辈子的眼界就那么大,注定他解释不通,鸡与鸭讲。
但是看着小女奴身上血淋淋的伤口,崔渔也是有些急眼了:
“白眼狼?养育之恩归养育之恩,做事的办法归做事的办法。你养我归养我,我如何做事却自有我做事的道理,我只做我认为正确的事情!至于说养育之恩?养育哪里有什么恩德?你既然生了我,就该养我!你不但该养我,还要给我锦衣玉食的生活,若有半点苛待我,就是你的不是。你养不起我,干嘛把我生下来?”
“你没钱没势还生孩子,也配做个父母?叫我在你家十几年吃糠咽菜的,你也好意思?”崔渔振振有词。
崔老虎打他,他不能还手,但还不许他气他了?
他怪崔老虎吗?
他其实并不怪崔老虎,崔老虎只是一个老实人,只是一个平民,没有眼界没有魄力,一辈子求的只是安稳二字而已。
他只是对这个世道绝望而已!
就像在后世,你明明知道有很多人在官官相护,你却无能为力一样!
你明明知道有人把国有资产贱卖中饱私囊,你却无能为力!那是无数老一辈血液换来的,就那么被他们糟蹋了!
金矿为什么国家不开采,非要承包出去?煤老板几千亿的个人收入,那是什么钱?那是国有资产流失!那都是全国人民的矿!
你知道某地官员允许日本人在自己的土地建立学校、养老院,你却无能为力,眼睁睁的看着!
你看着国企高管年薪百万,两桶油却天天亏钱!
你天天年薪百万吃的肥头大耳,国家可不亏钱!
世道如此!
你知道某电脑品牌卖国,你能咋办?全国人民都搬不动!
你知道各种食品安全问题、烂尾房问题,可你无能为力!
马云说过,那些人的食品、饮用水都有特供,这次空气问题他们没办法了!开始不让农民烧火做饭了,锅都给你拔了!
那是一种对世道的无奈!
清醒比浑浊更绝望!
“你……。”崔老虎指着崔渔,气的身子都在颤抖,一时间说不出话。
这小子明明歪理邪说,但好像是很有道理的感觉啊!
你没有财力养不好孩子,不能给他优质生活,生下来就叫他受苦,给人做牛做马,合计着人家还得感谢你呗?
这歪理邪说哪学来的?崔老虎有些牙疼!
崔渔搀扶着小女奴走入屋子,留下崔老虎在院子里暴跳如雷,骂骂咧咧的砸着竹筐、筒子
屋子里
虞站在崔渔身边,眼睛里有泪珠掉落,一双眼睛看着崔渔:“主人,都怪奴!都是奴不好,才叫主人与老爷起了冲突。”
“不干你的事情,他是小民见识自欺欺人,总以为息事宁人事情就会过去。”崔渔嗤笑一声。
“睡觉吧。”崔渔摸着虞的脑袋。
“奴给你上药。”虞看着崔渔的伤口,眼睛里露出一抹心疼。
“哈哈哈,哪里有伤势?先前不过是糊弄那个老糊涂的障眼法而已。”崔渔伸出手臂,洁白细腻哪里还有伤口。
ps:崔老虎演技怎么样?这一章铺垫一下,下一章给大家看看“越想我越生气”崔老虎。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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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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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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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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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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