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止堂门口,静儿正扒着门往外张望,就看见容煦川拎着不少东西朝这边走来。
“是静儿啊,你在这儿瞅什么呢?我来看看你阿落姐姐。”
静儿一听他这话,一脸坏笑道:“来看望我师姐啊,嘿嘿,你是不是喜欢我师姐啊?”
容煦川见被人轻而易举的看透心思十分尴尬,赶紧掩饰道:“咳咳,你个小破孩儿懂什么,小爷我这是崇拜,呃,对,崇拜。”
静儿赶紧让对方打住,一脸郁闷,“诶呀,行了行了,真搞不懂你们这些小大人,明明年长不了我几岁,一个个的非得把我当小孩看。过了今年生辰我可就十三岁了,才不是什么小破孩儿。”
“好好好,是哥哥说错话了,莫气莫气,呐,这个小玩意儿就当是小爷我给你的赔礼吧,静儿姑娘就莫要生气了。”
容煦川一脸讨好的将手里的小玉坠子递给了静儿,按理说他堂堂一介凉虢王子不应该如此才对,但谁让他真的被人看穿了心思,而且对方是自己心上人的亲师妹,大丈夫能屈能伸,哄人这点儿事儿算的了什么。
静儿接过玉坠,捧在手里细细打量了起来。一枚白玉十分精妙的被人雕刻成了兔子的形状,小巧可爱,精致非凡。
“谢谢容大哥哥,不过可惜你要白跑一趟了。”
容煦川一听静儿这么说,眉头微皱十分不解。
静儿也不隐瞒,如实说道:“我师姐她不在,她去西街居民巷子那边去了,是去看牧为哥哥的,可是去了好久了也不见回来。”
容煦川一下子揪心起来,他有些放心不下苏落,赶紧将东西堆给橙思,嘱咐道:“将这些东西搬到你阿落姐姐屋子里去,小爷我去巷子那边寻寻她,毕竟她那个人,很是让人不放心。”
“还说对我师姐是什么崇拜之意,我看呐,容大哥哥你喜欢我师姐喜欢的紧呢。”
“好好好,小爷我真是学不来你们天泽人的藏着掖着,我承认我心怡阿落行了吧。不过崇拜之意那自然也是有的,不跟你废话了,小爷我走了。”
容煦川吐露了一通,赶紧离开了,不过他那通红的耳廓自然是没能逃过静儿的眼睛。ωωω.χΙυΜЬ.Cǒm
“哈哈哈哈哈……”
……
茅草屋内,苏落看着愁容满面的老大爷,心里很不是滋味。沉默良久,缓缓开口道:“老人家,您先歇歇喝点水缓口气,我没料到现在京都城的药价竟如此高涨,您别担心,我这就派人回铺里去把药取来给老婆婆治病。”
“多谢大夫,真是大好人啊!”老大爷一边说着一边又要给苏落跪下谢恩。
“老人家您这是做什么,我可受不起您这般大礼啊,快快起来。”
苏落赶紧将人从地上搀扶起来,边扶边打趣道:“我要受了您这大礼怕是要折寿了哦。”
“我真是不知道如何感谢你了姑娘。”
“无需多谢,这都是我该做的。”
苏落说完,对着暗处吩咐道:“洛笙,按着药方回念止堂抓药来,顺便多带些粮食蛋肉之类的,好解决两位老人的温饱问题。”
洛笙闪身出现,接过苏落手里的药方,行礼道:“是,属下明白,主子您自己当心。”
苏落点头,示意洛笙赶紧去。随后她刚想安慰一下老夫妇二人,却被他们的神情吓了一跳。
只见老夫妇二人正一脸惊悚的看着刚刚洛笙出来的那个角落,双目尽是恐惧。
“呃…”苏落一下明白过来了,他俩这是被吓着了。连忙解释道:“老人家莫怕,刚刚那位是我的跟班,懂些功夫,平日里我一个女子行医也不安全不是,他跟着我还安心些。他不是坏人,你们不必害怕。”
经过苏落一顿解释,老夫妇二人才放下心来,面上的恐惧也逐渐隐去。
又坐了一盏茶的功夫,也不见洛笙回来,苏落见天色逐渐暗沉,便知道已经待的时间不短了。
“老人家您放心,一会儿我那跟班就会把药材送来,天色也不早了,我还要去找一户人家,便不在此叨扰了。”
“姑娘可是要去找那家后搬来的人家嘛?”
听到老大爷这么说,苏落猛地想起来,碰到他时是打听路来的,“嗯,那家的男孩经常去铺子里帮忙,不过近来几天没看到他,他母亲身子不是很好,我是想着过去看看,万一有什么事也好帮帮忙。”
“原来是这样啊,他们就住在对面巷子,第一家就是,门口有棵大槐树,很好找的。”
“多谢老人家指路。”
苏落谢过之后,又交代了老妇人几句,才离开了茅草屋,朝那对面巷子寻过去。
大概十分钟的脚程,苏落终于来到了一棵大槐树底下,上前两步,叩响了院门。
“有人吗?有人在家吗?”
苏落趴着门缝观望了一会儿,依旧不见有人来开门,也听不见有任何动静,不禁疑惑了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啊?平日里牧为那小子还是蛮机灵的,怎的今日叫半天门也没人应声,难不成不在家?”
苏落越嘟囔越觉得奇怪,想着那婶子身体不好,这天色渐晚,怎的也不见人回来。越想越不对,急得她在树下来回踱步。
“小东西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着急成这样?”
一句问候传来,苏落猛地回头竟发现是一位玄衣男子。
苏落呼吸猛地一顿,质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怎么?这地方就只能你来?这路就只能你走?嗯?小东西,你怎得如此霸道?”
苏落不禁翻了个白眼,深呼吸一口气,忍住了怼人的冲动。
微微平复了一下,才道:“你这是毒解了伤也养好了,就出来蹦哒气人玩儿了是吧,行,既然好了那就赶紧搬走,我那宅子可不能老让你白住。”
燕弈恒一听她这话,不由得笑了笑,眼眸里闪过一抹情愫,“你这小东西还真是刀子嘴豆腐心啊,既救了人又在这里装的漠不关心的撵人,真是搞不懂你这小脑瓜里装的是什么。”
苏落都震惊了,赶紧反驳道:“谁装了,我对你本来就是不关心好吧,怎的到了你嘴里竟变了味道了,你说话注意些,被旁人听了去还以为我心怡你呢。”
“难道不是?”
“你…”苏落气憋,十分无语。“得了得了,说不过你,你既然养好伤了就赶紧搬走,我可不想被你气死。”
苏落说完摆了摆手,逃似的跑远了,她可忘不了当时在巷子里,这个男人浑身是血的样子,她才不想招惹是非祸及自己。
燕弈恒见人逃离,非但没有阻止,还目光紧锁在那抹身影上,眸子在天边仅剩的一抹霞光的映趁下变的的更加温柔了。
一直躲在不远处守护的燕回现了身,快步来到燕弈恒的跟前,十分不解的开口道:“主子您怎么就这么让她走了?怎么不借机跟她说明…”
燕回还没说完便被燕弈恒给打断了,“怎么?孤的事,你也敢插嘴了?你最近可是愈发胆大妄为了呢。”
“属下知错,还请主子责罚。”
“好了,起来吧下不为例。至于她,还不是时候,免得吓着她。”
看着远去的背影,直至模糊不清,燕弈恒才收回了视线,微叹道:“走吧。”
“是。”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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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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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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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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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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