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里第一时间想到的是,为什么湛莫寒会知道她跟辛然见了面,那他知不知道她跟辛然谈话的内容。
她拧着眉头,怒意萦绕上来:“你跟踪我?”
湛莫寒唇角讥诮的勾起,声线却冷的如同寒冰刺骨一般。
“我可没这个闲工夫跟踪你,没看到吗?我现在还是个伤患。”
魏雨萌深吸一口气,她不能紧张,不能在湛莫寒面前害怕。
等她重新调整好与他对视时,眼底的恐慌已经消散了不少。
“湛莫寒,我跟你已经离婚了,照理说,我现在跟谁在一起都跟你没关系,你没有资格管我。”
湛莫寒耸肩嗤笑,随即眼中闪过一道寒芒,随即嘴角抿着的线条冷硬,生生透着一股寒气。
“你现在还真是仗着自己离了婚,就可以在外面随便跟哪个男人来往吗?我告诉你,就算是我们离婚了,我也不会允许你跟辛然在一起!”
哪怕是他湛莫寒不要的女人,其他人也休想觊觎,更何况还是辛然,自己没有把他千刀万剐已经不错了,竟然还敢跑到医院来找她。
魏雨萌坦然的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方勋在外面碰见你们了。”
湛莫寒此刻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魏雨萌刚才并没有看到方勋,也就是说,方勋只知道她跟辛然见了面,却没有听到她跟辛然都聊了些什么。
如果方勋真的听见,湛莫寒刚才也不会跟自己绕这么大一个圈子,他肯定会直接开口问怀孕的事。
所以综上所述,湛莫寒还不知道她怀孕的事,如果不知道,那就好办。
她心里的慌乱逐渐沉稳下来:“那好,请问方勋看到我跟辛然有搂搂抱抱或者是亲密的行为吗?”
湛莫寒很快就反应过来,这女人居然在跟自己辩论,她倒是挺会举一反三的,还敢质问自己。
魏雨萌的确跟辛然什么都没有发生,就只是正常交流,如果非说有肢体接触,那也是发生了矛盾。
她挑了挑秀眉:“这么看来的话,我跟辛然并没有发生什么过分的举动,那湛莫寒,你来质问我个什么劲儿?”
湛莫寒面色铁青,倒还真是被给她给难倒了。
然后两个人一句话都没说,魏雨萌把给湛莫寒剥的橘子给吃进了自己嘴里,湛莫寒知道惹到她不高兴了,最后只能自己动手。
魏雨萌晚上躺在他旁边的折叠床上,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总算是度过了这次难关,她那会儿真的快要吓死了,生怕湛莫寒看出她在装腔作势。
好在他也的确没有抓到自己什么把柄,不然以这个男人强势的性格,就算他们俩真没关系,他也能找出理由来责问自己。
以后还得在要小心一点才行,她现在每走一步,都是如履薄冰。
翌日,温玉兰过来,看到魏雨萌,态度依旧很冷淡。
“我听说你昨天把思雨给气走了?”
“不是我给气走的,是湛莫寒气走的。”
魏雨萌直接把这锅甩给了湛莫寒,她其实说的也没错,姜思雨就是因为湛莫寒没喝她的汤才跑出去的。
湛莫寒闻言,微微眯起眸子,这女人最近胆子越来越大了,居然还敢甩锅给她。
温玉兰倒是一点都不奇怪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本来她对魏雨萌也没什么好印象。
“就算思雨不是你气走的,那也是因为你的出现她才会离开。”
魏雨萌现在已经不是湛莫寒的太太,更加跟温玉兰就没有半点关系,以前是因为顾忌着自己是晚辈,所以才让着她,不想跟温玉兰起正面冲突。
可是她现在还有什么可忌惮的,温玉兰更没有理由以长辈的姿态来这样对她冷嘲热讽。wWW.ΧìǔΜЬ.CǒΜ
她神情冷淡,态度不卑不亢。
“既然这样,我就不在这里碍您的眼了。”
说罢,她拿着自己的东西越过温玉兰离开。
温玉兰回过头看着魏雨萌离开的背影,越发不屑。
“以前嫁进来就觉得她目无尊长,现在离了婚,翅膀应了,更是连礼貌都没了。”
湛莫寒声线幽冷:“妈,既然她都跟我们家没关系了,还是不要在背后谈论别人的好,这也是身为湛家人您的礼节。”
温玉兰的脸色一下就僵住了,她如何听不出来湛莫寒是在损她。
真是个痴情种,魏雨萌都已经背叛他,居然还在维护她,跟他父亲截然不同,没想到湛家还会有痴情的男人,着实令她惊讶。
只是被感情所困并不是一件好事,喜欢上一个人就会有软肋,就会有弱点,以后就会被利用。
温玉兰不希望湛奕辰以后变成这个样子。
她假装苦口婆心的劝说湛莫寒:“阿寒,你别再跟魏雨萌纠缠不清了,她不值得你这样,况且,你弟弟最近已经要从医院出来了,要是知道你跟她……湛麟会不高兴的。”
“妈,好像你还不知道这事儿吧?”
温玉兰疑惑:“什么事儿?”
“方勋已经去调查过了,魏雨萌不是害我跟湛麟的凶手,魏锦才是,是他们魏家买通了下面的人所制造出来的证据,所有的不利都指向了魏雨萌,这才让她背了这个锅。”
温玉兰不敢相信:“你说什么,凶手不是魏雨萌,是魏锦,这怎么可能,之前你们不是查过,一直都说是魏雨萌吗?”
“事实如此,如果您不相信,我可以让方勋把证据交给您,您看完就知道了。”
湛莫寒早就猜到温玉兰会是这样的反应,毕竟她不仅仅是因为车祸的事儿才不满魏雨萌,她是一直都不满意魏雨萌。
温玉兰沉默片刻后,平复好情绪,看向湛莫寒。
“然后呢,你现在把这些查清楚是想做什么,想跟她重新在一起,让我接纳她?”
湛莫寒低头低笑一声,却带着君王般的冷傲。
“您误会了,我看上的女人,不管您同意与否,我都只会尊崇我自己的心意,当初魏雨萌嫁进湛家,您不也是多番刁难她吗?”
可他也没说马上就跟她离婚不是。
他只是想要告诉温玉兰,既然误会解除,她就没有不要再这么针对魏雨萌,就算针对,也没有任何的意义。
温玉兰有点挂不住:“阿寒,你为了一个魏雨萌,难道真的要跟我们作对不成?”
湛莫寒声线依旧清冷。
“没有这个意思。”
温玉兰指着湛莫寒:“你……你真是要气死我不可。”
魏雨萌离开医院之后,直接就回了家,牧林静看她脸色极其难看。
“怎么了这是……不是送汤去了吗?在那边呆了一晚上脸色这么差?”
她无力的跌坐在沙发上。
“别提了,我差点都快被吓死了。”
紧接着她把今天的遭遇都跟牧林静说了一遍,牧林静听完,捂着凶口,一脸惊魂未定的样子。
“没想到你这么短短一晚上的时间,居然经历了那么多事儿,还真是惊心动魄。”
“可不是,你不知道湛莫寒问我的时候我都快吓死了,就怕被他看出什么端倪来。”
虽然成功躲过了,但是她现在想想还是心虚的很。
牧林静虽然不太想给魏雨萌施加压力,但是有些事儿吧,她还是得跟魏雨萌说一下。
“雨萌,现在知道你怀孕的人越来越多了,你得早做打算才是,还有那个魏锦,她这么痛恨你,保不齐之后还会使出什么阴招再来找你麻烦。”
魏雨萌仰着脑袋,长叹一声。
“可不是,有什么办法,我现在这心里越来越慌。”
就怕魏锦再给她来个什么突然袭击。
牧林静想了想刚才辛然跟魏雨萌说的那些话,有些奇怪。
“难道你不觉得辛然很反常吗?如果这个孩子是他的,他为什么不要?”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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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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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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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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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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