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奕辰却不觉得有什么,温玉兰是当家主母,想要把事情调查清楚实属正常,只是这些事,爷爷不知道罢了。
温玉兰扯着嘴角,笑的有些僵硬,但也还算淡定。
“爸,这事儿我当时查的一知半解,不敢确定,你说魏雨萌嫁到我们家来,她到底是什么来路或者有些什么情况,我总要调查清楚,也是为我们湛家负责,当时我看到这照片吧,看着有点像阿寒,可是阿寒当时不是还不能走吗?”
“我……我这不就怀疑奕辰这小子吗?你说万一真的魏雨萌跟奕辰有个什么,再嫁给阿寒,岂不是闹笑话。”
湛莫寒眸光复杂,想不到他这继母还给他来这套,死都不忘记拉个垫背的。
她这话一说,岂不是在变相的告诉爷爷,他早就能站起来了,这么长时间,他一直都在装。
真是手段高明,不亏是踩着他妈上位的。
湛老爷听到这儿,当即就顿了一下,一双混沌的眼睛里满是疑虑。
“听你这意思,再加上刚才阿寒讲的,魏雨萌肚子里的孩子要真是阿寒的,那阿寒岂不是早就……”
后面的话,即使不说,在座的各位也都是心知肚明。
温玉兰故意不说话,就等着湛莫寒如何向湛老爷解释。
湛老爷逐渐把视线朝湛莫寒扫去,声音凌厉非凡。
“阿寒,到底怎么回事,你不是昨天才刚站起来吗?照片的事,你怎么解释。”
湛老爷刚把这话说完,温玉兰就赶紧把照片给递了上去。
上面那个背影,的确跟湛莫寒很像,可要是不仔细看,又觉得挺像湛奕辰,两兄弟的个子差不多。
湛家就盛产大高个。
可光凭一个背影,的确无法准确猜出到底是谁。
湛莫寒气定神闲,面上看不出丝毫慌张,两条长腿优雅的交叠着,一袭黑色西裤,尚身是一件黑色的衬衫。
“爷爷,我的确不是昨天才站起来的,因为我怀疑我出车祸之后,一直都有人想要害我。”
湛老爷皱眉:“害你?”
“这事儿,可以问问井延。”湛莫寒知道,爷爷一向要证据,他假装瘫痪,并非全是因为魏雨萌。
他一个电话,直接就把井延给叫了过来,井延当时还有些懵,可是听到湛莫寒有急事,也是二话不说直接就过去了。
等他风风火火赶到湛家时,明显觉得气氛压抑沉闷,每个人的脸上神情都不对劲儿。
“这……这都是怎么了?”
湛老爷面色严肃:“井延,我问你,刚才阿寒说有人想要下药害他,是怎么回事?”
井延差异的看向湛莫寒,才发现这家伙居然是站着的,这是打算摊牌了吗?
他瘫痪早就好的事,没几个人知道,也就他信的过的人才知晓。
不过既然湛莫寒都不打算瞒着,他也就直说了。
“老爷子,之前给阿寒治腿的几个医生开的药方里,我发现了有一味药,出其的相似,后来查询了一下,发现有个规律,只要是来给阿寒看病的医生,他们的药里都会加上同一种药,这药加进去,非但让阿寒的腿好不了,还会日渐加重,最终只能截肢。”
湛老爷闻言,大惊:“是谁干的!”
井延朝着温玉兰的方向稍稍瞥了瞥。
温玉兰觉察出来,尖叫出声。
“井延,你看着我做什么,医生都是老爷子请来的,难不成,你觉得我要害自己儿子。”
自己儿子,听听,说的多亲切,要真是把湛莫寒当自己儿子,怎么可能会下这么狠的手。
说来,还不就是嫉妒湛莫寒即使下半身瘫痪,湛老爷也没有打算让湛奕辰继承湛氏集团总裁的位置。
这些事,井延都知道,湛莫寒更是门儿清,不然他也不至于装那么时间瘫痪,就是为了防止温玉兰横生枝节。
“妈,到底有没有,您心里清楚,也可以把那几位医生叫过来再问问。”
温玉兰盯着湛莫寒,看着看着,脸上就布满了委屈,眼泪也跟着往下落。
她失望至极的哽咽道:“阿寒,我待你怎么样,你是最清楚的,刚瘫痪那会儿,难道不是我整夜整夜守着你吗?现在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来陷害我,你要是担心奕辰以后会抢走你总裁的位置,我可以跟你保证,他不会的,你们俩虽然不是一个妈生的,却也流着同一个父亲的血。”
在旁人看来,这简直就是个极好的继母了。
佣人都觉得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李嫂更是上前帮温玉兰说话:“大少爷,您肯定是误会了,夫人这些年来把你当成亲生儿子对待,怎么可能会害你呢。”
“有句话,叫做捧杀,懂吗?”
湛莫寒自然不会听取李嫂,她们俩都是一条线上的,又怎么不帮她说话。
湛老爷微微垂着脑袋,这事儿,要处理起来,不是很容易,到底温玉兰还是湛家的主母,不能没人料理内外。
至于阿寒的话,还需要再调查一下,只希望其中是个误会就好了。
温玉兰可怜巴巴望着湛老爷:“爸,你可千万要为我做主,我可以发誓,自己从没害过阿寒。”
魏雨萌愣在一旁,完全插不上话,她也不想被卷入豪门事件当中,只是,原本是质问她昨天晚上去了哪里,却牵扯出了一场阴谋。
所以,湛莫寒装瘫痪,也并不完全是为了戏耍她,还有就是为了防止温玉兰再害他?
平日里,她看温玉兰对湛莫寒简直就跟亲儿子似的,说的话也是头头是道,每一个字都是真心为他好。
就拿上次她怀孕的事,温玉兰不是为了湛莫寒的名声,才把她肚子里的孩子给害死的吗?
豪门恩怨,一两句话,还真是说不清。
湛老爷突然起身:“关于你母亲害你的事,我还需要找人再查一下,不能仅凭你们两人的措辞,就把罪名给安上。”
井延迫不及待开口。
“可是湛老爷,阿寒是不会骗您的,真……”
“井延,别说了。”
湛莫寒低喝出声,男人的眼里翻滚着难以辨别的情绪。xiumb.com
井延不甘心的看了湛莫寒一眼,仍旧是讪讪闭嘴了。
“都散了吧,既然现在阿寒已经可以站起来,那就赶紧跟雨萌再怀一个孩子,这是我给你们的任务。”
说完,湛老爷就慢悠悠的往楼上走去。
客厅里,只剩下温玉兰几个人,既然老爷子都没再说什么,再留下,也只剩下尴尬。
“李嫂,我们回房间。”
“是,夫人。”
湛莫寒回头睇了魏雨萌一眼:“既然回来了,就跟我回房间。”
魏雨萌正好也的确有事要找湛莫寒问清楚。
井延见人都走了,急忙上前:“我怎么办呀。”
“这儿没你什么事,回去吧。”
湛莫寒直接就下了逐客令。
井延眼睛瞪的像铜铃:“不是,你们这就把我给抛弃了,过河拆桥啊!”
魏雨萌跟着湛莫寒回到房间:他关上门,魏雨萌后脚就迫不及待开口。
“刚才你说我肚子里孩子是你的,到底怎么回事,湛莫寒,你跟我解释清楚!”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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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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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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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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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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