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爷爷,是医院打来的。”
湛老爷听到是医院打来的,即可将鞭子收了回去,魏雨萌这才躲过一劫。
温玉兰也急忙上前:“是不是麟儿醒了?”
湛莫寒滑下接听键,直接开了免提。
“刘医生。”
“湛先生,你弟弟这两天有苏醒的迹象了,要不你们过来看看?”
温玉兰也听到了,侧头激动的对李嫂说。
“听到了吗?麟儿要醒了,老天保佑。”m.χIùmЬ.CǒM
“听到了,夫人,这下您不用再担心了。”
温玉兰又突然想起了什么,对湛莫寒说。
“阿寒,快跟医生说,我们等会儿就去医院看麟儿。”
湛莫寒也如实转达给了刘医生。
挂断电话,温玉兰急急忙忙找人备车,湛老爷自然也是要去的,这会儿哪里还有人搭理魏雨萌。
湛老爷出门前特地叮嘱湛莫寒。
“你别跟我们去了,就再家里好好说说她,太不像话!”
“知道了,爷爷。”
湛莫寒目送着湛老爷跟温玉兰离开,然后斜睨了魏雨萌一眼。
“回房间,我有话问你。”
魏雨萌跟湛莫寒回到房间,湛莫寒连骂她的力气都省了,念在她是出去找古淑仪,要不是刚才医院打电话说湛麟醒了,魏雨萌这几鞭子,怕是跑不掉的。
他侧头,眉头紧蹙,俊脸上隐隐绰绰浮现着愠怒。
“我问你,谁给你开的门?”
“家里的佣人。”
“哪个佣人?”
“好像是胖胖的那个,听你们好像都叫她胖婶儿。”
胖婶儿,这个人湛莫寒还是有印象,在湛家呆的时间挺长的。
“她都跟你说了什么?”
“她说我妈去魏家找我爸了,你也知道魏安国他们一直都用我妈来威胁我,那我肯定不能不管,然后就跑了出去。”
湛莫寒蹙眉,仿佛已经嗅到了空气中有阴谋的味道。
这显然就是故意的。
他继续问:“那她又是怎么知道你妈去魏家了?”
“她说是在你们书房门口听见的。”
湛莫寒恍然大悟,的确,方勋是跟她说过古淑仪从公寓里出去了,经过调查之后才发现她是去魏家。
这事儿问清楚后,还有些事,湛莫寒还是要跟魏雨萌说清楚。
“我警告你,这次是你运气好,再有下一次,就算爷爷打死你,也跟我没关系。”
魏雨萌想着从医院回来都现在了,古淑仪的情况她都还不知道。
她眼巴巴的望着湛莫寒,声音一下就放软了不少,就像是棉花糖,软蠕蠕的。
“湛先生,能不能麻烦你给方勋打个电话,问问我妈得情况?”
湛莫寒心尖一颤,仿佛有一根羽毛在挠似的,痒痒的,她鲜少在自己面前这么柔弱,平时哪一次不是像个刺猬一样,恨不得在他身上戳出几个窟窿来。
“要是有情况,方勋自然会打电话过来,用不着你来操心。”
“可是我……”
“魏雨萌,你别太放肆了,我们湛家是什么地方,你又是什么身份,三番两次挑战我的底线,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湛莫寒一双眸子如同利箭似的朝魏雨萌射去,他的声音都透出狼一般的狠劲儿。
魏雨萌被他突如其来的声音给惊的脸色都白了,脚步下意识的往后退。
眼神怯懦的盯着他:“这次我真的是事出有因,要不是我妈出事,我不会跑出去的。”
“你是因为没有辛然,才没有出去的,等他从里面一出来,你们俩是不是又要准备策划逃跑?”
湛莫寒想起她当时离开时的背影那样的决绝,仿佛湛家就是一个牢笼,将她牢牢锁在了里面,她即便飞蛾扑火也要离开这儿,也要逃离他。
“我没有,你相信我,我以后再也不会跑了。”
她现在也不敢再跑了,湛莫寒的阴辣手段,她是彻底见识到了。
“口说无凭,你要是再敢逃跑,那我只能把你妈关起来,让你永远都见不到她!”
魏雨萌听着他的话,摸了摸自己的手,才发现全身冰凉,如坠冰窟一般。
她哑着声音回道:“好……好,我答应你,以后永远都不再逃跑了。”
湛莫寒冷哼一声。
“今天你就呆在这个房间里好好闭门思过,没有我的命令,要是敢踏出房门一步,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完,他推着轮椅出了房门,魏雨萌眼睁睁看着房门关上,明明湛莫寒没有锁上门,可是她连跨出这扇门的勇气都没有。
魏雨萌坐在床边,担心的全都是古淑仪的安危,老天爷保佑,千万不要让她出事儿。
要是她当初没有求辛然,没有逃跑,母亲现在或许还好好呆在辛然家里,至少还能得到照顾,不至于跟着她受罪。
一想到这儿,她突然想起神秘男人的话,是魏锦告的密,那魏锦又是从哪里知道的,辛然是绝对不可能透露。
这事儿,她一定要搞清楚。
她掏出手机,拨通了魏锦的电话。
谁知道,魏锦一接电话,她连话都还没说,就听见她在那旁哭哭啼啼的骂道。
“魏雨萌,你这个见人!你就应该去死!像你这样的败类,活在这个世界上有什么用!”
魏雨萌听着这些难听的话,只觉得好笑。
自己都还没有来得及去质问她,她还好意思来骂人。
对于魏锦,她从来都不带客气的,要不是她跟她母亲插足,现在母亲能这么惨吗?
全都是拜他们所赐。
“魏锦,我看你是脑子进水了吧?你到底是怎么知道我要从湛家离开的。”
魏锦这才反应,魏雨萌说的是这个。
想起自己的遭遇全都是拜魏雨萌所赐,她也顾不得什么。
“那又怎么样,现在该是你遭到报应的时候了,怎么样,湛莫寒是不是发了很大的火,把你从机场里带回去了,湛家的人现在看你是不是都特别不顺眼,之前的高高在上,现在沦为了阶下囚,滋味如何?”
魏雨萌没想到真是魏锦告的密。
她握着手机的手不断收拢,几乎是咬牙切齿的问出口。
“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魏锦听到这儿,心生一计,在电话那头阴恻恻的勾了勾嘴角。
“我怎么知道的,你心里不是应该很清楚吗?”
魏雨萌几乎是当时就脱口而出。
“不可能是辛然。”
他怎么可能出卖自己,而且他告诉魏锦有什么用,现在自己也进去了,能不能出来谁都不能保证。
只盼着辛家那边能够出面,把辛然给救出来。
魏锦在电话里讥笑:“不是他还能是谁,这事儿,只有你们两个知道,魏雨萌,别欺骗自己了。”
魏雨萌握着手机,直接就挂断了。
她耷拉着脑袋,一遍一遍的问自己,怎么可能是辛然告诉魏锦的呢。
一定不是辛然。
可魏锦又是怎么知道的?
看来这个答案,或许那个神秘男人会知道。
魏家————
魏锦看着已经挂断的手机,心里却没有半点舒畅,心头的恨意反而越来越浓烈。
都是魏雨萌害她成了这样,如果上次她不反抗,乖乖跟高大壮睡了,现在还轮得着她来牺牲自己吗?
更没有让她想到的是,魏安国跟殷芳身为她的亲生父母,居然用了上次对付魏雨萌的手段来对付她。
房门被突然敲响,是殷芳的声音。
“锦儿,别气了,你打开门,妈可以跟你解释这事儿的。”
魏锦想起自己那天晚上所发生的一切,一股耻辱感袭上心头,拿起桌子上的杯子就朝门口扔去,嘶声裂肺的吼道。
“滚!你们都滚出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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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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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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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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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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