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暖流涌上心头,两年来跟他建立了不错的友谊。我忽然有了个想法,如果必须雇人,韩小白就是首要考虑对象,带他一起发财致富。当然我得先考虑一个成熟方案,不能让他发现我的秘密。
刚挂掉韩小白的电话,母亲又打过来了。
“小宇啊!到底怎么样了?跟人家姑娘联系了吗?怎么这几天连个消息都没有?”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事儿都忘到脑后去了,电话根本就没打。拖了这么长时间,要是实话实说,必然遭到母亲的一顿责备,何必惹她生气,于是我撒了慌。
“娘,联系过了,人家姑娘不愿意,所以我也就没告诉你们。别让人张媒婆费心了,这事就算了吧。”
母亲刚才还满怀期望的语调立刻就变了。
“唉!咋就那么难呢?小宇呀,别灰心,这一个不中还有下一个,前面好姑娘等着你呢。见了张媒婆我再跟她好好念念,让她给你惦记着点儿。”
这事暂时算过去了。母亲还告诉我,大棚的架子搭好了,一个空架子戳在地里也不好看,问我下一步怎么办?
我告诉她,到时候自然有用处,无需他们操心。
关于大伯那两间屋子,父亲跟村里已经签了协议,只要有时间,父母就拆那些碎砖烂瓦,总要先收拾出来。
我劝他们不必那么辛苦,到时候工程队连扒带盖就把这事办了。可父母不依,自己动手可以省点费用。见劝不住,就随他们去吧,到时候还不我说了算。
我手机里某宝和某信里存的钱已经够翻盖老房的了,考虑到旧房一拆,父母没有地方住了,把他们接到县城来,家里又没有人盯现场。我考虑考虑,想个万全之策再说。
原以为相亲的事将母亲糊弄过去了,第二天我就被揭穿了。
张媒婆主动去找母亲了,两人一对词,我的谎言站不住了。陈友胜老婆给闺蜜打过几次电话,人家知道我从来没跟她联系过。这事惹得多方都生气了,说我太清高,不识抬举,愿意不愿意连个电话都懒得打,根本就不懂礼数。
张媒婆临走时撂下狠话。
“你儿子的婚事我管不了,今后别来烦我!”
母亲非常生气,怪我没联系就没联系吧,还说谎,电话里一顿臭骂,最后我还听到了哭声。我知道她是在为我着急,可怜天下父母心!
我赶紧保证,一定联系。
我心里不是滋味,把别人的好心当成了驴肝肺,对不起任何人。我不是清高是自卑。试想一下,跟陈友胜他老婆在一起的女人,估计非富即贵,我哪里高攀得起?正是这种心理作祟,电话我才没打。
不就一个电话嘛,为了履行对母亲的承诺,我还是无可奈何地拨了出去。
“喂!”
“喂!”
一个清脆响快的声音传来,在我的想象中,估计对方也是个浑身上下珠光宝气的富贵女人。
“我同学陈友胜前几天刚结婚,我是他夫人介绍的。听说你们是要好的闺蜜,便把你的电话给了我。碍于朋友的面子不得不打了这个电话。我有自知之明,知道配不上你,咱就没有必要见面了。电话我打了,可以交差了。你没看上我,我没看上你,这事儿到此为止。祝你早日找到如意郎君。再见!”
我不等对方反应过来就挂了电话。
对方立刻拨了回来。
我以为她会大发雷霆,我这么没礼貌,等着挨骂呢。她骂了我,我心里就舒坦了。没打电话联系她是我的失礼,她张口一骂,我们就可以扯平了。
出乎我的意料,对方并没有骂我,就是鼻子有点嚷嚷,跟刚才那声“喂”判若两人。
“啰嗦了半天都没报上尊姓大名,我知道你谁呀?你说是我闺蜜介绍的,我闺蜜多了,你也没说是哪一个。关于你的那位同学叫陈什么胜来着我根本就不认识。现在给我牵媒拉线儿的人每天好几个,我着实想不起你是哪一位。你不说名字,我回我的哪个闺蜜呀?”
对方拿腔捏调,我更无好感。
“我叫陈凌宇。你那闺蜜嫁的石沟村,你应该知道给谁回话。”
“陈凌宇?”
“对!”
话筒里像是传来一声嗤笑,接着是两声干咳。
“听你刚才那通说辞,还挺有个性的。我们连面都没见,你怎么知道你不会喜欢我,我不会喜欢你?这万一要是互相看上了呢?你岂不会为错过这段美好姻缘而遗憾终生?”
“哈哈哈哈!”
我听得出来对方故意调侃我,这种女人的心态,我猜测得出,我甚至能够想象到,因为我的自卑她嘲笑我的样子。
“那种几率万分无一,我高攀不起。不打扰了,你也别打扰我。”
“等等!”
对方不让我挂电话。
“自古至今婚姻这种事讲究的是缘分,没人说讲究的是身份。作为一个男人,最起码你要有勇气,敢担当敢面对,不管成与败,输与赢。我说的你能听明白吗?”琇書蛧
这道理倒是很正统。
“明白。”
“那你有敢见我一面的勇气吗?”
我还真有些犹豫,要说没有,就是承认自己是个懦弱的人,若说有,她接下来要求见面,我是去还是不去?
我心里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
“你若说不敢,我立刻放下电话,这事到此结束。你若说敢,我们就见一面,也许结果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可怕。”
可怕?我怕之何来?就算她是毒蛇猛兽,丑女无盐,那又何妨?还能吃了我?
她的激将法成功了。当即答应,现在就去夜非夜咖啡厅见面,尽快做个了断,这事儿早了早放心。我忙着呢,好多事需要做。
不就见个面嘛!,纵使对方当面挖苦我一顿,听着便是了,也不能让她小瞧咱。我男子汉气概斗升,一股子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劲头上来了,就像要上战场一样,大不了一死,这又死不了,咱不能输在气势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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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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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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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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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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