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北寻,我想了一下,那个协议我可以签。但是这并不表示我和他能够回到从前。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坚持,你能原谅何沁的背叛,并不表示我也能原——”
“喂,是陶醉陶小姐吧。”
电话那端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陶醉立时僵在当场!
“我是何沁。”
女人不紧不慢地说。
“呃,我……骆……”
“你找阿北就是为了劝他不要跟我这样的女人纠缠?”
何沁冷笑道,“小姑娘,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的行为已经构成了诽谤?”
陶醉呼吸凝滞,心跳几乎停止自转。
“实话告诉你,像你这样的女人,他身边多得是。自以为有几分年轻姿色,就真的能轻描淡写地走进他的心里。你是太高估了你自己,还是太低估了阿北?”
说完,何沁挂断电话,随手将通话记录从手机里删了。
这一幕没有人看到,除了警长。
它蹲在何沁面前的地毯上,黄昏如珠的眼睛一眨不眨瞪着她。
“怎么?”
何沁微微一勾唇,“想告密的话,信不信我剥了你的皮炖汤?”
黑猫咪了一声,转身蹿走。
骆北寻从浴室里出来,看到何沁端坐在客厅里,微微愣了一下。
“出去。”
他甚至懒得问她怎么又来了。不愿听她的理由,也不给她解释的机会。
但多少知道自己在配电箱藏钥匙的习惯,也是时候该该改了。
“阿北,我听说你病了……那天晚上的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没想到事情会弄得这么不可收拾。”
“从你跟骆西杰上床的那天起,就应该知道。”
“我已经解释过无数次了,那只是逢场作戏。”
何沁眼中怨念,唇齿紧咬,“你心里过不去,我可以帮你治愈。可你跑到外面的g·ay吧场所,或者回来随便……随便找个女孩上床,这些都不是成年人应有的行为。你这样放纵,伤害的只有你自己。反而愈发证明了,你就是忘不掉我,不是么?”
骆北寻觉得头有点疼,有时候女人自信起来,真的是只恨没生在武则天时代吧?wWW.ΧìǔΜЬ.CǒΜ
“我晚上有事。回来时如果让我看到你还在这,我就报警。”
“阿北!”
何沁追上前,两眼泪水汪汪。
“你知道我的个性,我从来没有低声下气这样恳求过任何一个男人的。我以为我们一直默认了这样的相处方式,结果你说翻脸就翻脸,难道是我一个人的错么?”
骆北寻没说话。但事实上,每个男人心里都很清楚,没有谁真的能默认自己的女人在外穿风浪蝶,除非他根本就没爱过她。
“阿北,如果你不喜欢这样,我以后都不会再这样了。再给我一次机会行么?无论你提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是么?”
骆北寻微微侧身过来,鹰隼般的双眸,一准犀利。
“替我做件事。”
何沁:“你说。”
“有个叫唐恬的女人,之前在北信做实习生,现在已经离职了。你把她纳到你们所里。”
骆北寻勾起唇角,一抹逆光,反射在轻薄的眼镜片上。
……
陶醉呆呆坐在沙发里,人麻了。
刚才那通电话带给她的震撼力和杀伤力,基本是地狱级别的。
要不是因为一只手伤了,另一手没劲儿,她真想把自己的脸皮撕下来放锅底煮一煮!
打电话给骆北寻去撺掇他跟前女友分手,结果还被已经登堂入室变成现女友的前女友本人捉了个现形!
丢人丢到家了!
贱的,活该!陶醉将自己骂了个狗血淋头。
骆北寻的事关她屁事!
骆北寻的冤种也好,倒霉也罢,还不都是他自找的!关她屁事,要她去提醒?
怎么办,想撞墙。
叮咚——
门铃偏在这时又响。
陶醉浑身一个激灵,完了,别是他们两个打上门来找她算账的吧?
陶醉下意识捏了下掌心,伤口痛得尖锐。
她也顾不得许多,蹑手蹑脚往猫眼看出去。
果然是一男一女。
不过女的是陶蓝,后面跟着的男的,是她爸爸陶镌峰。
陶醉的心情如飞跃地平线,在反复惶恐震惊中,她打开了门。
“姐你别打我!我是来认错的!”
陶蓝把包包顶在头上,大眼睛扑闪扑闪,作势乖张。
陶醉听得气不打一出来:“你别胡说行么?我什么时候打过你!”
从小到大,陶蓝戏精力满满。从来只有自己吃哑巴亏的份,话还没开口说,她就已经哭得好像被抡过巴掌似的。
这个不要脸的小心机婊!
“行了!一见面就吵,真是家门不幸!”
陶镌峰虎着脸,瞪着眼睛呵斥道:“手怎么样了?受了伤也不跟家里说。”
陶镌峰之前大病了一场,始终都在家里休养。
这会儿看起来气色好些,就是人异常的瘦。
陶醉心里微涩,点点头:“一点小伤而已。”
“爸可担心你了,一听我说你受伤了,非要过来看看你。啊!有酱鸭!”
陶蓝跐溜一下跑进厨房!
“别动!那不是给你的!”
陶醉也真的是醉了,这点鸭子命途多舛,怕是没机会顺利上礼了。
“吃一点又没关系!”
陶醉:“……”
“送沈家老太太的?”
陶镌峰侧目看了陶醉一眼。
“嗯。”
陶醉点点头,心里难免有些感伤。
还以为父亲真的是因为担心她的伤才上门的,原来是因为听说了她同意去看望沈家老人,所以当她跟沈风易的关系有转机了?
连自己亲爸都这样,她又怎么能怪骆雪萍偏袒无度,骆北寻唯利是图?
陶醉深吸一口气:“爸,我跟沈风易没可能的。答应去看看老人家,纯粹是因为沈奶奶以前对我也很好。”
“我知道。”
陶镌峰垂着峰眉,出乎陶醉的意料,他并没有再摆出以往那副高高在上颐指气使的嘴脸。
“你不想嫁,我又不能把你绑去。只是沈家老两口跟你爷爷是故交,别把两家的情分弄坏了。”
陶镌峰从陶蓝手里接过筷子,夹了一块酱鸭,微微一尝,眉头皱起来。
“你这也叫玫瑰卤鸭?拿这个去孝敬老人家?外火焦了少说七八分钟。骨酥也没打到位。”
陶醉脸上一红:“我这不是手伤了么……”
“蓝蓝。”
陶镌峰递给陶蓝一张卡:“去外面市场买一只活鸭回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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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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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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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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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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