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骆老头还有点不好意思,这么些年这还是自己第一次开口要求收徒。
然后,立刻就被拒绝了。
柳舒跳起来道,“哈!你这老头子坏得很啊,白嫖这么多,还想继续白嫖啊。”
“那还不是看你天赋异禀嘛!”骆老头委屈道。
“你打的是听故事的主意吧!”柳舒气急。
“你好好考虑一下嘛,你看,入我听雪宗又不亏,这里你都熟,况且你现在在清源宗也蛮尴尬的,对吧?”骆君昊都没发现自己的语气带了一丝讨好。Χiυmъ.cοΜ
多少人求着入听雪宗的门,骆君昊都不肯,如今这般低声下气,这柳舒还百般的不愿意,骆君昊觉得自己多少有点“舔”,这词还是跟着柳舒新学的。
柳舒细想,自己如今在清源宗同李雨凡闹得很僵。
李雨凡被处罚的事情没几个人知道,宗门到底念着李雨凡频频立功,只当是他为了摆脱柳舒这个“拖油瓶”才出此下策。柳舒这种废物和李雨凡这样优秀子弟做选择,掌门林明远并不傻。
就像是班级里的优等生和差等生是同时犯错,差等生总是罚的更重些一样,就仿佛成绩好,一切都该好才对。
自己想要变成优等生,还有些距离,况且,听雪宗实力超群,确实比清源宗强出不少,最近柳梦阳为了清源宗到处奔波,柳舒都是看在眼里的。
“那,看在你能帮我解禁制的分上,我就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不过,找你打听个事。”柳舒才想起来打听郁桀,说不定能提供些线索呢。
骆君昊眼神示意她继续,“你知道郁桀么?”
柳舒的话音刚落,骆君昊的神色大变,“你,你怎么知道他的!”
呃,还真认识?
骆君昊紧张的看四下无人,低声说道,“这人是禁忌你不知道么?”
柳舒想,我不知道啊,我要是知道我还问...
骆君昊继续说,“说起来,尊主与我听雪宗还颇有渊源。百年前,他是我们听雪宗最后一位飞升的大能,不过不知为何,最后一劫时,却失败了。自此,他性情大变,乖戾异常,那时长老们说他甚至像是入了魔。由仙至魔,常人都受不了,大家都只当他是被没能飞升打击到了...后来,就再无所踪了。说起来,我还得叫他一声师叔呢,不过,我只记得那时问长老们,长老们都是讳莫如深,三缄其口。”
啊,再无所踪...
可是我好像知道在哪诶....
这禁制还要不要解啊....
“不过,你打听他作甚?”骆君昊疑惑不解。
“没啥,没啥。”柳舒摆了摆手,要是告诉他,他的师叔在自己的识海,他怕不是要带着长老们把她的识海给踏平喽。
不对,要是拜了骆君昊为师,识海那人不就成了自己师叔祖了????
柳舒想摁人中,抢救一下自己的小心脏。
看着柳舒精彩纷呈的表情,骆君昊一脸疑惑。
柳舒道,“这禁制肯定是有百年了,最好还是往你师叔那一代找找吧。”
骆君昊更迷惑了,“你是说这禁制与尊主有关?”
“可能是吧,我最近...”,怎么编呢?“啊,对,我前几日不是魔气入体么,总做噩梦,梦里有这么个名字,才有此一问。”
骆君昊对柳舒的话倒是没怀疑,只道“若是师叔祖在,咱们的日子必不会好过的。”
柳舒一经允许,立马脚底抹油开溜,骆君昊的声音在后面追,“过几日就准备拜师啊,我这就去跟掌门说。”
一回到听竹院,柳舒照着心经练习了好几遍,终于跌跌撞撞的摔进了识海里。
经过这几天柳舒的努力,自己的识海终于有了些生机,起码赤红色的沙地变成了黑色,一看就是能长出来东西的样子。
“尊主?”柳舒轻声试探叫着。
没人回应。
“郁桀?”
“桀哥?”
见柳舒越叫越离谱,郁桀终于化形,站在柳舒的身后,抓着柳舒的脖子把她拎了起来。
“知道我是谁了?”
“知道了,知道了。”郁桀盯着柳舒的眼睛,柳舒嘴上说着知道,可是眼神里丝毫没有惧怕,只有好奇,惊讶,甚至是喜悦?
郁桀居然读到了喜悦?
柳舒都不知道自己在高兴啥,估计是自己激发了支线剧情太激动了吧。原书可能提起过这样的设定,可主线是李雨凡和季柔统领宗门与魔族大战,可没说有这么个大“bug”啊。
郁桀不知道自己在柳舒的眼里就是个活“霸舸”,眼角闪过一丝兴味。
有趣。
在他荒芜寂寥的人生里,众生都太过无趣。
那些人或是为了利益汲汲营营,或是为了感情肝肠寸断,要不就是想要自己去死以身正道。
只有眼前这个人,身体里蕴含无限能量,创造着很多他从未听过见过的事物。
从他觉醒起,除了不知道她的脑子在想什么外,她的所听,所说,所知,所感,他都能感受到。
他等着这个人发现自己身份时,再见到自己的害怕,惶恐,抑或是自作主张的惋惜?
可是,她都没有。
这可真是太有趣了。
柳舒看郁桀没有反应,自顾自说了起来,“你这出不去真不能怪我,看样子你失踪以后发生了蛮多事情,等你的师侄找到方法,你就能出去了哈。”
“我知道。”郁桀见过柳舒后就确定了猜测,自己沉睡后那群老头子应当是给自己做了什么手脚,结果被这个倒霉蛋撞上了。
“你知道?你知道还让我去禁地,你想害死我啊,害死我可对你没好处,我死了你估计也没了。”柳舒气道。
“不,你死了,你的识海散去,我自然能从你的识海出去。”
......
哥,你这么聊天,真的会聊死的。
“所以,你就在我,识海里呆着?”柳舒有点不舒服,就像是没穿衣服一样羞耻,隐私给人看光光了。
“不然呢?”郁桀挑了挑眉,“我还有别的去处么?”
“那,那你在我识海里都能做什么?”
“你这识海荒芜的一览无余,我能做什么?”郁桀故意不告诉她,他其实能听到她所听到的,能看到她所看到的,能感受到她所感受到的。
那就好,柳舒长出一口气,她可不想玩个游戏一点隐私都没有,这种bug一定要让无良公司修掉。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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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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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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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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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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