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又怎么样,敢决斗吗?”
“就是你在我的剑上动了手脚?”
贾骥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咧口一笑,露出森口白牙。m.xiumb.com
陈飞白亦是冷笑不已,暗道这人真是恶心。
抢了人的东西,不仅不怕事情败露,还跳出来挑衅。
“兄长,要忍住……”
陈一心小声的在陈飞白身边提醒道。
在他看来,他们两个人加起来都不会是贾骥的对手,表哥陈飞白比自己还弱,这上去不死也残啊。
陈飞白像是愣住了,丝毫没有理会陈一心在一旁的焦急神色。
他的心底里完全没有贾骥所希望看见的怒意或是怯意。
贾骥无非是想激怒或者赶跑自己,彻底抹杀今后可能给他带来的负面影响和威胁。
也仅仅是可能罢了……
陈飞白没有大声喊出【蕴灵玉佩】的原因,自然是知道对方既然敢用来作为激怒他的道具,那便吃定了陈飞白没有任何证据。
原主当时就是想着财不露白,没想到给了这恶徒可乘之机。
“兄长,你可是大病初愈,走,别理这疯子……”
见陈飞白没有反应,陈一心以为他实在是太过难堪,不好意思落荒而逃。
顿时心领神会,焦急的拉扯着他的手,多少也能给自己的兄长一点台阶下……
两人身影错开的瞬间,那贾骥更是确定了陈飞白的怯懦、外强中干,望着他的身影大声喊道:
“申时,风云演武台。记得午饭多吃点,到时候别饿着死。”
陈一心闻言脚步更快,像是逃离洪荒猛兽一般拉着陈飞白,一边紧张的说道:
“兄长,快走别理……”
陈飞白默默跟着陈一心走了好一段路,眼看就要离开斩妖司门口的走廊转角离开众人的视线。
这个过程一直没有再开口,见他走远了,原本不敢开口的观众也不断议论纷纷起来:
“还真是废物,这样欺负到头上了脸还口都不敢还口,真给我们武修丢脸。”
“真是斩妖司的耻辱!”
“也大可不必,他毕竟刚刚痊愈下地,换做你,你也不敢上的……”
“说得好像他没有大病初愈就敢还口一样,换我,那肯定得匹夫一怒、血溅五步!”
“不过也是,他这种,能保护得了谁?百姓还不如关上门当鸵鸟好了。”
周围的观众虽然大部分都没有开口参与,但内心里大抵都对陈飞白的“窝囊”表现感到鄙夷。
原身给他们的印象本就很差,现在又连点武修的勇气都见不着。
终于,在议论声愈发浩大的时候,陈飞白磁性低沉却有力的男性嗓音如雷霆之鸣,让闹哄哄的斩妖司大门霎时间安静了下来。
“你输了怎么办?”
“呃?……”
所有人像是长大了嘴巴被塞下了一整个西瓜,一时间声音都不知道从何发出。
贾骥明显愣住了,片刻后尖瘦的脸上覆满了不可思议,开口嘲笑道:
“我输?哈哈哈哈,你在说笑?”
陈飞白用力扯开陈一心死死抓住的手,转过来直直的盯着贾骥。
贾骥看着他认真的表情,心底极其不爽。
你什么实力我什么实力,你是怎么敢相提并论的?
本少爷已经一阶圆满绝巅,随时都可能突破至二阶,你区区一阶中期,还是刚刚下床的病号……
这二愣子怕是不知道修炼如登梯,每一步都是天渊之别。
一阶圆满和一阶中期之间,起码相差足足两百斤力。
心中虽有不快,不过他是不会说出来的。
甚至还有些安息,这本就是自己激将法得逞了的结果,不好计较太多,就让你口头上在占点便宜。
到时候就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残忍……
贾骥心中冷笑,面上却假意瘪了瘪嘴,认真说道:
“好,打输了,我把我们家的真传,一阶中品武学【奔雷剑】剑谱送你了,一枚【蕴灵玉佩】,再送你把好剑,我手上这把【啸风】一并送你,怎么样,够大方吧?哈哈哈……那你输了怎么办?”
周围的人也是终于反应过来。
纷纷被陈飞白自不量力的喊话逗得笑了起来。
“贾执行使大手笔啊,有好戏看咯……”
“真是自不量力!自寻死路……”
没人能够想到陈飞白居然真的选择挑战贾骥,更没人觉得他能赢,而他居然开口还想要赌注?
陈飞白无视这群一会儿跳的贼欢的群众们,这些人他还懒得与其争辩。
在没有绝对的实力展现之前,自己做什么都没办法堵住这些家伙的嘴巴。
“好,决斗嘛,我输了不过百十斤皮囊,任你处置便是,记得打之前先带来。”
顿了顿,又转过身边离开走廊边说道:
“毕竟刀剑无眼,你不拿来,我怕你死了就拿不到了……”
“哈哈,好说……”
贾骥达到了目的,肆意狂笑着离开。
一直期待着发生些什么的武吏、杂役们也是爆发出了异常的热情,自发的把事情传播出去。
斩妖司在没有任务集合的时候,大部分时间内,除了外派小队,留在司内的都是比较闲的。
在枯燥的练武、吃饭、拉屎、睡觉的无聊生活中,好不容易有点乐子,自然是没有多少人错过。
一时间一传十,十传数十,不少个九品之下的人的都开始搬椅子了……
不自量力这个词,在短时间内就与陈飞白绑定在了一起。
可能所有的人都没想到……
陈飞白既没有害怕,也没有被激怒。
仿佛像是有人给自己送东西,他必须得接一样理所应当。
贾骥明面上实力比自己强上不少,一阶阶段,中期和后期的差距极大。
这便是陈一心觉得他加上自己两人都不够的根本原因,两人的实力就不是一个水平面上的,何必自取其辱呢?
陈飞白却不这么想,【斩妖绝剑】和【斩妖金刚功】的恐怖提升,连他自己都能吓到。
而且是申时,器官老爷们的勤劳努力下,一切早已天翻地了。
……
时间如流水,这几个时辰陈一心一直苦口婆心、不厌其烦在旁边劝自己表哥:
“兄长,快跑吧,逃跑不仅不丢人不可耻,还很有用。”
陈飞白翻了翻白眼,忽视了表弟陈一心在旁边的念叨,念头一起,脑海立刻给他报了一个完整的数据:
姓名:陈飞白
修炼等级:一阶后期
修炼功法:【斩妖诀·第三层】熟练度:102/30000
修炼武学:【斩妖绝剑·第三层】熟练度:1554/30000
【斩妖金刚功·第二层】熟练度:102/20000
时候到了……
风云演武台,申时。
“兄长你真疯了?你真去?”
陈飞白在陈一心坐牢一般的痛苦表情之中,还是准时来到了演武台前面,他懒得和陈一心说太多,反正一会就会见分晓。
陈一心嘴唇都快说得掉皮了,感觉自己的表哥虽然大难不死,但脑子应该是烧坏了……
居然想不开,要挑战贾执行使,两人早就不对付,以前兄长都是见面主动绕着走的,今天是怎么了?
斩妖司虽然明令禁止决斗伤人性命、致人伤残,但却是鼓励斩妖使们相互切磋的。
点到为止的切磋有利于武学的相互探讨。
可武修们厮打起来难免意气用事,或是手下没个轻重,很容易就会出事,惩罚也不算太重,只要赔偿到位了还能减轻……
算了,一会看事情不对,我就算是冒犯演武台的教头大人,也一定要救下兄长。
陈一心暗暗握拳,他可不能看着自己兄长当场惨死。
两人刚到风云演武台,便见到数十人在演武台周围技了一圈,好不热闹。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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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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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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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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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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