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器插进了花蕊,小蜜蜂感触来自足下花瓣的颤动,中断了花蜜采补,连忙扇了扇翅膀,四下查明情况。
低空出现了两颗浑圆珠子,一左一右贴近了小蜜蜂。它退无可退,只好急速上升,躲避这两颗珠子的夹击。
没想到一朵乌云偷袭了它,蜂眼的感光骤降,阴影从触角罩住了尾巴,且有一道微风拂过身上的绒毛,使其齐齐倒卷。
强烈的危险气息使它摇晃尾巴,想要抽出螫针扎破头顶的乌云。
但乌云忽而绕过了头顶,倒翻过来,轻轻触到了它的足底。
两颗珠子透露好奇的信号,小蜜蜂隔着一指距离,与珠子静静地对视。
阳光再度笼罩大地,它犹豫了一会儿,尾巴停止抽动,从肉乎乎的大地起飞,没入了四周的花海。
陈凡注视远离的蜜蜂,放下肉垫,嗅了嗅花粉的味道,抬头打量周围的根茎,以及被自己弄塌的五朵桃花。
屁股摔得有些酸胀,但好在花簇足够拥挤,根茎足够绵软,没有受伤。
“以后得系安全带,太吓人了。”陈凡甩动脑袋,撞向花海,打算冲出去,踏上人类铺就的沥青路。
结果刚跑没两秒,两只大手握住了自己肚子,飞离了花簇。
视野一下扩宽,陈凡惊觉一对眼睛锁定了自己。
“原来从我车厢飞出去的,是一只小狗,”小腾掐掐小狗柔软的肚子,松了口气,“应该是这狗肚子够肥,充当了缓冲作用。”
“以后不要躲在我的车里了,”小腾喃喃,看到小狗幽怨的小眼神,赶紧放它下来。
“我真不是故意的,你别,哎!你别在我脚边撒尿!”
小腾连忙跳开,心情无比郁闷。
他紧接着扫过这一大片沿路植被,没有照片的踪迹,于是更加郁闷,摇摇头回到路边的水渠,蹲下来检查摩托车的情况,只见路上擦出老长一道车印子,车轮完完整整地卡进了凹坑。
好在没有抛锚,车胎没有漏气,轮毂虽然凹了一角,但问题不大,只要把车头抬上马路,还能继续开。
刚要试着从油箱底下绕过臂膀,扛起车头悬空前轮,一只猫冲出前帘,踩在了仪表盖上。
“你怎么也在我车上??”小腾起身,抹了抹额角的汗水,打算把它抱下来。
“喵!”
小腾收回手臂,这只猫没盯着他看,他挪动脚步,看见地上的小黑狗也开始咆哮起来。
“嗷!”
一猫一狗就这么相互对骂,仿佛把小腾看作了空气。
这小猫咪好像不断嘲讽着狗子,而狗也极力回击着什么。他听不明白,只好插了一句。
“你们是想找吃的吗?”他无奈地问道。
小狗顿时安静下来,开始嘤嘤低鸣。
这时前帘再度冲出了一只庞然大物,就像一块毛绒绒的地毯,跳到了小腾的腰上,嘴里喷出的唾液黏住了他脖子。
小腾后仰,脚下一个趔趄,差点跌坐在地。他不可置信地望着又一个动物,本能地抬手挡住面。
他有应付大狗的经验,单手用力推挪大狗的前胸,始终和它的尖牙保持尽量远的距离,不与它的目光对视。
谁知最开始的那只小狗跑了过来,拿小脑袋拱着大狗的后腿,大狗好像感召了什么一般,竟乖乖地支开前腿,滑落小腾的上半身。
小腾咳嗽了几声,他方才闻见一股鸡毛骚味,皱起了眉毛。
不再作声,绕过车头,他卷开软帘,打算撒一把玉米粒打发它们走。
结果他的手一下撞到了一坨大脑袋,这颗脑袋通体漆黑,赤色的眼睛透过指缝盯着他看。
第……第四个了!小腾触电般地回弹胳膊,后退数十步,哭丧着脸。
现在好像不是能否打发它们的问题,而是老爹的摩托车能不能抢回来?
“嗷!”“喵~”“汪!”接连三声,小腾发觉这四个动物全部汇聚在了一起,肩并肩躲在轮胎后面,都离开了老爹的摩托车,好像察觉到了人类的想法。
小腾迟疑,重新回到车斗那里,视线牢牢锁定它们,慢慢拂开帘子,余光瞥向自己买的原料,还有各个布袋的空位上,有没有继续躲着更多的动物。
所有布袋的封口都完好无损,没有狗牙咬出来的豁口,甚至除了几根狗毛外,连想象中可能留下的屎和尿渍都不存在。
他的心情一下子好了不少。
从车厢底下捣腾一阵,小腾摸出了一把尖锐的水果刀。这让一直盯着他看的小黑狗叫了一声,它好似成了动物们的领导,叫一声就让跟班后退一步。
“这个不对付你们,”小腾把刀尖换了个方向,将就近的布袋封口切开,抓住了一大把干红枣。
“如果是为了吃的,我这里有很多。”他朝着动物的方向甩落红枣,又接着松绑另一个布袋的封口,捧着满手的玉米粒,丢了过去。
这四个动物纷纷开始四处捡食,小腾悬着的心慢慢落下。
等到最近的那只小狗离开了摩托车轮,他放宽了心,蹲到车头底下的前泥板,肩膀抵着头罩下沿,使劲抬车头。
他的力气很大,在班级的体育测验中名列前茅,因此接近200公斤的摩托车净重,他勉强能顶上了一会儿。
可刚要拉上陷进水渠的前轮,后边的轮胎承板吱呀吱呀响动,整座车厢向右倾轧,连带着右侧后轮蹭进了水渠。
这下半座车厢都倾了30度斜角,靠小腾一人很难推上来了。
小腾见状掏出手机,打算叫老爹过来帮手,今天这学也别想上了。
他拨打键途中,保时捷晃晃地驶来,驾驶座的卡尔摇下车窗,露出一口白牙,笑着问道:“需要帮忙吗?”
小腾拼命点头,可联想刚刚似乎甩了他脸色,又低下头看向旁边的风景,耳根都红了。
他觉得此前那个白人的举动任谁会敬而远之,但自己举措确实不应该,决定帮忙后送他一袋切糕。
车门推开,副驾的河西彩花这次也被‘强行’叫上帮忙了。卡尔直接脱掉了定制的休闲西服,多此一举地在车内放大了音量,狂放的笑容又一次让在场诸位头皮发麻。
“你到前面推车头,”卡尔检查了车厢和零部件的折损情况,意外地发现一些问题:“倒挡器有漏油,摩托车多久没去保养了?”
“保养?”小腾尴尬地笑了,“车便宜,最多简单修一下就行,能开的。”
“那怎么行?”卡尔走到摩托车前面,按了按仪表盘,抚摸油箱盖,耳朵贴上去听,并拧了车钥匙启动,去听发动机的怠速。
“油表接头松动,仪表线都露在外面了,这容易接触不良,链条锈了,听听这排气管都放炮了,密封垫缺了一截……”
“老天,”卡尔摇摇头皱眉,“摩托车能开到现在,你真是命大。”
“我还是叫我爹过来吧,他可以修好的,先生。”
“不用那么麻烦,”卡尔眼睛冒光,起身随意地卷起帘子,捏起两颗红枣,抛到了嘴里咀嚼。
“……”小腾。
“这样吧,先一起抬到路上,我再拖车拖你的摩托车走,把前轮打直就行。”
“拖车?”小腾想了想,看向那辆保时捷,不由觉得荒谬,但心想也许是先生有认识的拖车师傅,于是点点头说道:“那先生,先谢谢你了。”
“开始干活吧!”卡尔一个人在车尾,示意小腾到车头就位,彩花女士也不能幸免,卡尔让她踩在水渠边的草坪,蹲下来推车厢的边沿。
“不要担心弄脏了你的衣服,”卡尔耸耸肩,“回我的家,可以洗。”
彩花掩嘴咬了咬牙,把脚底的木屐脱掉,白白的光脚丫子踩着草,等待卡尔接下来的示意。
“倒计时三下,我和小腾一起抬,彩花女士,你就负责推车侧,扶着车栏,不要让车厢倒得更歪。”
跑车音响此时播放一段欢快的音乐,是卡尔兜风时最爱的奇想乐队,‘乡村绿化保护协会’的经典曲目。
伴随数次的倒计时,每一次卡尔和小腾抬拉,轮胎都悬离凹坑五六公分了,但都失败告终,因为彩花女士无法扶好车栏,导致随时都能侧翻。
“先生,还有……彩花阿姨,”小腾满脸通红,“谢谢你们,你们先走吧,耽误你们时间我也不好受。”说着,他便要取来切糕以表谢意。
陈凡这时看不下去了,方才一直观察三个人的举动,这会儿拉着伙伴上来,对他们友好地叫了几声。
“咦?”小腾讶异,瞧见这四个家伙居然加入了彩花的阵营,两只大狗分别仰头,拿硕大坚硬的头颅顶住车栏。
彩花女士却不愿意了,吓得赶紧绕过刀子屁股,跑到卡尔身边。
“哦嚯嚯!”
卡尔意外地看着脚底下这条摇尾巴的小黑狗,高兴地说:“瞧啊,它们是来帮忙的!”
他安慰收到惊吓的彩花,“你继续用刚才的动作推,它们不会咬你的。”
“不会咬我吗?”彩花脸色惨白。
“当然不会了,”卡尔绅士地一笑,“这个世界只有我能咬你,汪,汪,汪汪!”
彩花顷刻耳根子通红,明白了卡尔的打趣,但在这个场合有些丢脸了……
看着对面的小腾,他好像当作没看见,扭头吹着口哨欣赏风景。
看着底下的小黑狗,它居然拿小蹄子挡住自己眼睛,这令彩花愣了一下。
她为自己加油打气,重新移动到车侧,两手搭在车栏,和两只比她头还大的头颅平齐一个高度。
“三,二,一,推!”
在两个狗头的帮助下,彩花感受到巨大的力量增幅,倾倒的车厢几秒钟便扶正,卡尔和小腾也成功地将车抬到沥青路。
所有人都笑了,就连大狗都兴奋地吠叫好几声。
看戏的陈凡和贝姬也欢快地摇尾,轻叫几声。
“先生,女士,非常感谢!”小腾取过一袋接近两斤重的布袋,礼貌地向他们鞠躬。
“这是我送给你们的切糕,还望收下!”
但是卡尔耸耸肩,说道:“还没完呢?”
他走到自己的跑车,打开了前车厢,里面不再是牛肉,而是一大堆奇形怪状的工具。
彩花走上前看了一眼,直接眼白一翻,差点晕厥。
“我这里有不太专业的拖车绳,”卡尔俯腰鼓捣了一阵,取出一条布满软毛的黑色长鞭,觉得不太牢固,继续取出一条五米长的粉红色尼龙绳,绳结处镶嵌一颗锃亮的玻璃珠。
“好在够牢固,我花了大价钱请英国公司专门定制的。”卡尔叼了根烟,满脸涌现专业素养的模样。
他不理会小腾的连番阻挠,直接开启跑车的车尾拖钩,与三轮摩托的车尾钩子对接,绳子绕了数圈,扯了扯,满意地笑了。
不过他还是有点担心,取过了一管奇怪模样的润滑膏,涂在摩托后面的拖车钩,加强绳子的润滑度。
小腾终于鼓起勇气,对卡尔说:“先生,我想问问你有什么特别的目的?”
“特别的目的?”卡尔笑道,“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实话实说,我想亲眼见见你的父亲,如果有可能,我想买下你们家的切糕秘方,还有所有腌制葡萄的方式,这对我想开的酒庄有些用处。”
这是不容置疑的口气,小腾不敢驳斥,但老爹不可能同意的,他要执意来看老爹,就带他去吧。琇書網
“让我想想,如果真的对我有用,我会和你们家拟一份50万的商业合同。”
小腾立马抖着肩膀,大脑一片空白。
“请问,为什么不来美食街这些地方找,”小腾忍住诱惑,“我相信先生想找,是不难的,何必花大价钱。”
“那是因为你的切糕是大自然最纯真的味道。”
“纯真?”
“是的,”卡尔指了指一边聚在一起的三狗一猫,“这些小动物不会骗人,它们鼻子比人类灵,我相信,如果不是切糕的味道太具有诱惑,它们不会追过来,像是小蜜蜂嗅到了花蜜,懂吧?”
他戴上了墨镜,继续解释道:“我家查理从来不吃加工过的鱼罐头,只吃我给他做的生鲜鱼肉,他也从来不喝有添加剂的牛奶,只喝我从农场打来的羊奶。”
一旁的陈凡满头黑线,心下想着,你这存粹是把他胃口养叼了。
公园里售货机里的零食,他比谁都吃得起劲……
小腾被解释得一愣一愣的,只好同意卡尔,自己坐在摩托车的软椅上,把车头扶好。而卡尔和彩花女士也上了跑车。
于是,奇怪的一幕出现了——一辆市面最新款的911涡轮跑车,车尾捆了一条粉色绳子,拉着一辆年久失修的三轮摩托车开上了马路。
小腾看着愈来愈远的四个宠物,笑了起来,从帘子里拎出了最后一袋切糕,用力甩过了马路,哐当一声砸在它们面前的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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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会被挑bug,比如跑车车钩在前面不在后面,为了剧情需要这样写,妹关系吧!4300字正文奉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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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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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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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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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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