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埃散去。
只见得,一道挺拔的身影站在那里。
岿然不动!
白衣若雪!
居然是白子鹤!!!
而在十来米开外的远处,一道血肉模糊的身影,正蜷缩在地上,满地是血,逐渐没了动静。
赫然是他们引以为傲的江大师!!!
这……这怎么可能!!!
原本的嗤笑声戛然而止,所有人无不瞠目结舌。Χiυmъ.cοΜ
江开的强大,他们有目共睹,连钢刀都一拳轰碎……
可……可他居然被白子鹤一招秒了?
咕噜!!!
喉结涌动,干涩无比。
白子鹤慢慢地转过身,一双虎目扫射过来。
这一刻,所有人仿佛看到一只凶兽,几乎是同时倒退了几步。
就连刚刚还甚嚣尘上的郑定天父子也不例外。
仿佛。
他们此刻面对的人并不是白子鹤,而是一尊杀伐无数、沾满血腥的魔神!!!
“记住我说的话。”
白子鹤的目光布满了森冷杀意,在郑定天、郑豪雄等一众郑家子弟面庞掠过,森冷杀机让他们忍不住胆战心惊。
“十日之后,西山之上!”
“郑家满门,一个不少!”
“跪伏乞罪,等待审判!”
说完,白子鹤翩然而去。
他的声音颇为冷冽,落入郑家众人的耳中,犹如是魔鬼敲响了丧钟,发出的催命之音!!!
良久之后,大口喘气的声音此起彼伏。
“呼……”
白子鹤给他们的压迫感太过恐怖,以至于他们害怕得忘记呼吸,更有无数人后背早已浸湿一片。
郑豪雄惊魂未定地看向了郑定天,结结巴巴地问道:“爸,我……我们该怎么办?”
郑家其余子弟,同样一个个投去目光。
郑定天深吸了一口气,才沉声说道:“白子鹤和我们是生死仇敌,从四年前开始,苏杭市要么只有白家,要么只有我们郑家!”
“爸,您的意思是咱们跟白子鹤拼了?”
闻言,郑豪雄悚然一惊:“可那个白子鹤实力高强……”
白子鹤可是古武高手,连手枪都拿他没办法。
连江开这等大师,都不是他的一合之敌。
这怎么斗?
郑家一众小辈也附和道:“老爷子,要不我们就按他说的做,也许还能求得原谅。”
“是啊!”
“家主!”
“我们暂时忍让一番,等将来再报仇不迟!”
“……”
一群人早就被白子鹤威势震慑,根本起不了反抗之心。
听到了这些话,郑定天顿时勃然大怒,龙头拐杖一个个指了过去:“一群废物!”
“我泱泱郑家怎么有你们这样一群软骨头!”
被郑定天指着的人,纷纷低下头去。
他们只是不想死,他们有什么错?
“哼。”
郑定天训完郑家众人后,发出了一声重重的鼻息,用龙头拐杖指着那些棺材:“老三,你安排一些人抬着棺材,跟我去一趟二狼山。”
二狼山!!!
郑豪雄满是血丝的眼球,顿时就瞪得滚圆滚圆的。
那里是苏杭郊区,同时也是军区。
他们郑家的老二,他的二哥郑英雄,就在那里任职!!!
郑豪雄明白父亲的意思,立即点头道:“好,我现在就去办。”
……
半个小时后。
二狼山。
军营外。
以郑定天、郑豪雄为首的郑家众人,一个个披麻戴孝、抬着棺材来到这里。
瞧见郑家的人到来,守卫立刻禀报上去。
不多时。
一身戎装的郑英雄快步出来。
可他看到眼前这一幕后,顿时虎目圆瞪欲裂:“爸,这……这到底是谁干的?”
“白家余孽,白子鹤!”
郑定天神色阴冷,把白子鹤如何杀上郑家,又威胁十日之后,郑家满门必须全部跪伏乞罪的事情说了一遍。
郑英雄眯着双眼,迸射出道道凶光:“好狂妄的小子,还敢跑到我郑家来嚣张!”
“爸,你且放宽心。”
“区区一个白子鹤,我还不放在眼里。”
“稍后,我会亲自带领一队人马,将白子鹤当场扒皮抽筋!”郑英雄的话带着满腔怒火,却又显得霸绝寰宇。
……
此时,西山之上。
这里的位置依山傍水,是一个不错的风水宝地。
白子鹤的目光落在林婉贞的骸骨上,脸上浮现起悲痛缅怀之色,戚然跪倒在了地上。
“母亲,是孩儿不孝,这么多年过去,才让您魂体合一。”说着,白子鹤磕头长拜。
想起母亲在世时的种种欢声笑语、温柔呵护……
他早已通红的双眼再也忍不住,两行清泪悄无声息的滑落在地上。
悲切且沉重。
在林婉贞面前……他只是一个孩子啊!!!
白子鹤三拜九叩,悲鸣不已:“现在就让孩儿来送您最后一程!”
呜呜呜——
风和日丽的西山,忽然风声四起。
带着了一阵阵凉意,拍在白子鹤的脸上,似母亲的手,温柔、眷恋、不舍……
一时间。
这里没有了鸟语,没有了虫鸣,只剩下一人孤独而立,风声轻轻呜咽着,仿佛是在做最后的道别。
入殓完毕。
白子鹤把棺木放入墓穴中,一抔一抔黄土慢慢撒上去。
夕阳不知何时躲起来。
淅淅沥沥,小雨飘摇。
风雨中,一座土坟包慢慢成形。
立好牌位,白子鹤再次恭敬地跪拜磕头。
做完一切后,白子鹤抬起头来,目光悠远地凝视远方,脸上一片肃杀之意:“秦家、郑家、凌家!”
“你们为了利益不择手段,灭我白家、害我父亲、杀我母亲、连尸首都不放过,这等行径必遭天谴……”
“若是不杀你们,我白子鹤枉为人子!”
白子鹤跪在林婉贞的坟前,三指朝天立誓:“母亲,孩儿在此立誓。”
“那些迫害我白家之人,我必亲手诛之!”
“纵使天涯海角,即便山崩海啸,这天地间也没有他们的立身之地!”
“哪怕到了九泉之下……”
“我也得个个跪伏您的面前,忏悔这一生罪过!!!”
白子鹤缓缓地站起了身,眸子内凛冽的杀机一闪而逝。
哗!!!
霎时间,狂风大作。
空气仿佛都要为之凝固下来!
可见他心中杀机之盛!
就在这时,两道身影由远及近、快步而来,正是玄天阁雪儿和狼军暗卫战天龙。
“少主!”
雪儿拱手道:“查到小姐的消息了!”
白子鹤骤然转身:“快说!”
雪儿口中的小姐,正是白子鹤的亲妹妹。
白若依!
自从四年前白家事发之后,兄妹二人已经整整四个年头没有见面了。
雪儿的神色变得暗淡,说道:“白小姐为了取回老夫人的骸骨,委身去见凌家少爷凌少锋去了。”
凌少锋……
正是当年联手坑害白家之一的凌家纨绔!
白若依心思单纯,落到此人手中,后果不堪设想!
白子鹤问道:“现在在哪?”
雪儿回答:“天泉酒店!”
闻言,白子鹤看向了战天龙。
战天龙顿时心领神会,打出了一个电话:“立马准备直升机,送少主去天泉酒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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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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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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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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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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