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瓜众人:“...”
陆衡:“...”莫名感觉自己被发了张好人卡是怎么回事。
等着吃瓜的众人的表情都有些古怪,看着她一本正经的样子又偷偷瞄一眼陆衡莫测的神色。
沉默是金。
大家都埋头喝酒聊别的话题去了,将安静的空间留给靠边坐着的两人。
陆衡猛喝了一口面前的果汁,抬头看了眼旁边正在安静吃水果的人,语气有些不满,“你刚刚为什么这么说?”
“唔...我说什么了?”安歌嘴里正咬着一块苹果,声音有些含糊不清,她捏着叉子呆了下,“校友?”
陆衡别过头去,嘴里哼了一声算是回答她的话。
这副别扭的样子看的安歌心里直想笑,怎么办,越来越像大型犬了,好想再摸一下试试。
但最后她还是按捺住了自己蠢蠢欲动的手,扁扁嘴甩锅给他,“谁让你要把这种问题丢给我的,我还不是怕他们误会你嘛。”
“我那是...”陆衡犹豫了一下,定定地看向她,又道,“我以为我们至少算朋友。”
听他这么说,安歌心里也有些微微的暖意,她心里当然也是把他当作朋友的,只是他的态度一直忽远忽近,她实在不知道在陆衡心里自己又算是什么。
她不会喝酒,他们聊的话题她也不感兴趣,便只安安静静的坐在这里吃东西,跟这里热闹的气氛格格不入极了。还好有陆衡一直陪她说话,候起他们也时不时的从对面支过头来跟她聊两句,她也不至于尴尬。
不过今天的候起似乎有点奇怪,从前见到他嘴就没个停的时候,现在虽然也主动跟她说话,但好像没有之前热情了,眼神似乎总有些躲躲闪闪的?
没等她把这想明白,才坐了不到两小时,陆衡就站起身说要送她回家。
安歌乖乖的跟着他站起来,其实她不太喜欢这种很热闹的地方,音乐声吵得人耳朵疼,但是如果陆衡在,她想下次她应该还是会来。
走到街上时正好是晚上最舒缓的时候,凉凉的夜风吹过,把心里所有烦闷的情绪都吹散了。
陆衡正准备拦车,安歌拉拉他的袖子,小声道:“身上都是酒气,我们走一会儿再回去吧。”
她要怎样陆衡从来都没有拒绝的道理。
两个人就随便沿着马路漫无目的的往前走,这条路她每天上学来来回回的经过,但都是从车窗往外看的,现在身临其境走在路上她才发现自己其实对这里并不熟悉。生活中也是,她好像总是把自己从一个场景或者一段关系中抽脱出来,远远的旁观着,而不是真正的投入其中,因为她从不觉得这些东西有意义,也体会不出什么趣味,所以也没有留心的必要了。m.χIùmЬ.CǒM
可现在还是一样的风景,什么也没变,多了一个人,心境居然就大不一样起来,只觉得不管是沉沉月色还是朦胧树影都变得可亲可爱起来,人的感情果然是最主观最奇异的东西。
她一路低着头若有所思,陆衡偏头看了她一眼,问道:“在想什么?”
“没什么。”她摇摇头,随口道,“今天那些都是你的朋友吗?”
陆衡“唔”了一声,“有的是,有的只是认识不算熟,应该是张传他们叫来的,怎么?是不是觉得他们太吵了。”
安歌噎了下,“那倒没有,挺热情的。”
“可是我嫌他们吵。”陆衡哼了声,语气很有些不满,告状似的说,“李奇和候起他们俩老是找你说话。”今天把人带过去的时候他就后悔了,比起一大群闲杂人等在他更喜欢跟她单独在一起,安安静静,就只有他们两个人。
“有吗?”她默了片刻,觉得并没有这回事,便诚实道,“我觉得应该是你的错觉,他们只是出于礼貌跟我打个招呼而已。”
陆衡才不相信她说的,他心里就是认定这两个人不怀好意,候起还好,那个李奇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心里一瞬间飞快地想了很多东西,但嘴上只斩钉截铁道:“反正你离他们远一点就行了。”
这话听着有些耳熟,安歌“啊”了一声,终于想起是在哪里听过了,忍不住笑了出来。
陆衡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笑了,扭过头莫名地看她一眼,见她笑的眉眼弯弯,忍不住自己也跟着勾了下嘴角,“想什么这么好笑?”
安歌捂着嘴忍着笑道:“我想起之前也有人跟我说让我离你远一点。”
闻言,陆衡的脸立马黑了,咬牙问道:“谁?”一定是裴章那家伙,他跟自己一向合不来,不过片刻,陆衡已经在心里下了结论。
“嗯...这个你先别管。”安歌当然不会出卖好朋友,她思索了片刻,“不过按她说的那些事来看你确实不像是好人...”
陆衡急了,眉头皱的死紧,“我怎么就不是好人了?”
安歌慢条斯理的扳着指头数着,“逃课打架,违反校规什么的就不说了,听说你以前把一个女生推到河里,是真的吗?”其实她心里清楚这事多半是以讹传讹,陆衡下手是没轻重,可他也不会为了一点小事就无缘无故这么做,这会儿说这个也不过是刚好想起来了就拿来逗逗他。
没想到他居然真的很认真的停了下来站在原地,“从前的事我不辩解,但是那件事不是你想的这样。”
好像怕她不相信似的,他加快了语速,有些着急的解释道:“当时她跟我表白,威胁我说如果我不答应她就要从旁边的河里跳下去。”他怎么可能受她这种威胁,当然是头也不回地走了。
安歌哭笑不得,她设想过很多原因,但没想过原来这事其实这么简单,她问道:“然后你就走了?”
“走了。”陆衡扯了扯嘴角,“我确实不算什么好人,也不会同情心泛滥多管闲事。既然她自己都不在乎自己的生命,我为什么要去管她的死活。”
安歌想想又有些后怕,“还好后来刚好有人经过把她救起来了,可是后来你为什么不跟大家解释呢?”明明不是他做的,却任由这样的流言传的到处都是,还好那个女生没有什么万一,不然他岂不是要背上一条人命的压力吗。
陆衡的嘴角淡淡浮出一点笑意来,他说:“因为我不在乎啊。”他不在意其他人是怎么看他,只在乎她的哪怕一点心意。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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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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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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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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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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