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到处是华人,由于是下午的六七点时分,阳光照在家家店铺的门头上,有种走在国内那种古镇街道的感觉。
他们休息了两个小时后,米东来敲门说是晔迪已经在楼下等候了。
唐渣渣抱着糖果,小家伙睡了一觉后现在有了精神非要粑粑和麻麻拉着手走路。糖果现在已经开始学走路了,只要有机会就要自己走。两人拉着小家伙刚一出酒店大门就看见晔迪靠着车头对着他们招手,“嗨!小美女~”说着就上前捏了捏糖果的脸蛋儿。
糖果不怕生但是不是那种见面熟的小孩子,看着晔迪还有点小女生的羞怯往唐渣渣跟前藏了藏,奶声奶气道:“叔叔,好~”
晔迪,“呵呵”一笑,又捏了捏小家伙的脸蛋,“糖果好!太可爱了,太漂亮了~”说着在唐渣渣胸前捶了一拳,“唐少,现在是神仙的日子嘛!啊?这小美女长大了可不得了啊!绝对倾国倾城的一等一美女。”说着,他指了指唐渣渣和莫晚桐,“咱家闺女留着,给我当儿媳妇。就这么定了哦!”
唐渣渣撇撇嘴,“不行,你现在连个儿子的苗儿都没见着,我家闺女长大了可不要找个不懂事的小盆友当男盆友的。”
晔迪挑挑眉,“那可不一定。”
他们今天没去星级酒店,去了一家地道的中国菜馆。那里的装修全部是用木质的原木本色装修而成,有种中国湘菜的装修风格,三楼是包间,都是以各种国内的名花命名的包间名。比如,白梅轩、碧莲池、牡丹亭等等。
他们订的是牡丹亭,斜对面就是木棉坊已经被人订了。刚刚落座,唐渣渣把点菜机给到莫晚桐,对身边的服务员说:“叫你们老板来下。”xiumb.com
服务员以为是自己哪里没做好便担心的问道:“先生,您对哪里的服务表示不满意,可以先找我们经理投诉我。”
“非常满意,就是找你们老板叙叙旧,快点。”唐渣渣说完便开始和晔迪聊生意上的事情,莫晚桐和小糖果俩就开始点菜玩他们的。
随着门口一道人影堵着光线的时候,莫晚桐回头,咽了口唾沫,“大哥……”此刻,她才知道这是唐正凯的餐厅,好啊!老头子天天给她哭穷说是唐正凯现在可怜的很什么什么滴,可怜?还可以在洛杉矶的华人街开这么大的餐厅?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句话不假啊!
唐渣渣的定力和城府是一般常人所不能估计的,他微微瞥了眼门口的人,竟然跟什么都没看见似的眼眸冷静,表情如初继续和晔迪说话。
晔迪只好对着唐正凯点了点头,“大少。”
唐正凯便也是对晔迪微微颔首,“晔先生好!”说完后看向莫晚桐怀里的孩子,伸手,唇角微微撤出来一道淡淡的笑容,“这就是糖果吧?”
莫晚桐这才淡笑,“嗯。”了一声,对糖果说:“糖果,快叫伯伯。”
小家伙怯怯的看着唐正凯良久才奶声奶气的叫了声,“波波……”
唐正凯的笑容彻底大了起来伸手,“哎!让伯父抱抱好吗?”
小家伙看了看莫晚桐,莫晚桐把糖果抱起来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给伯伯抱抱好吗?嗯?”
小家伙这才伸着小手一个求抱抱的可爱姿势,“好……”
唐正凯活了三十多年了这还是第一次抱小孩子,的确不太会,好在糖果大点了相对来说好抱一点不像那种刚生下的小婴儿真心不好抱的。他小心翼翼地抱着糖果,低头在她粉嘟嘟的额头上亲了一下,“好好玩!”软绵绵的一股浓浓的奶粉味道,甜甜的,想必棉花糖小时候抱着也是这种感觉吧!唐正凯抱着糖果出神了,那种充满父爱的眼神看着孩子。
而糖果儿的眼睛本身就比较黑、比较亮,此刻也充满着警惕和唐正凯的眼神相互对视着,良久小家伙抬手在唐正凯的下巴摸了摸,奶声奶气道:“伯-伯……”
唐正凯的眼睛这才眨了下,“嗯~”的一声低头用额头递了下糖果的额头。他真的很喜欢小孩子,可是就是不知道怎么逗他们玩儿。
在唐正凯的安顿下,上的全是他们点了的招牌菜,也是他们坚江城的特色菜。他每说一道菜名都要抬头问莫晚桐,道:“这个,你吃得惯吗?”
莫晚桐最后笑嘻嘻的说:“大哥不用征求我的意见了,你看着给安排就是了,反正都是咱们江城的菜系怎么都可以吃得惯了。”
一顿饭下来,唐渣渣和唐正凯俩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在和晔迪喝酒时,三人一起碰了个杯而已。
在送他们一家三口回酒店的时候,唐正凯抱着糖果说:“小糖果,今晚跟伯伯去好不好?”
小家伙滴溜溜的眼珠子看着莫晚桐,“我要妈咪和粑粑……”
唐渣渣一听唐正凯要把糖果抱他家去,便幼稚的可笑,赶紧伸手把小情人儿从唐正凯的怀里抢走,“粑粑抱糖果好吗?嗯……吧唧吧唧~”狠狠在糖果的脸上亲了几口。
唐渣渣的幼稚不但是唐正凯表示鄙视就连人家晔迪都表示嫌弃的撇撇嘴,说:“唐少,别嘚瑟了,秀父女情深的事情就回去秀吧!别在故意欺负我们这些穷男人了好吧!”
晔迪为什么这么说了?听说是最近无论是在国内的富人圈还是国外的华人圈都流行着这么一句话,有房有车不算什么;只有,有儿有女有老婆的那才叫真正的有钱人了。
这句话莫晚桐当然是听过的了,便笑呵呵道:“别理他,那就是幼稚的很,你们看小糖果那哈喇子一天就流个不停,那都是唐盛铭给整天吧唧的结果。趄~还嘚瑟。”
于此同时,在洛杉矶的另一处华人居住的别墅区里,奢而不华的房间显得没有人气儿的凄凉感,一位将近六十岁的老人面对落地窗而站,听见“扣扣扣~”的敲门声,老沉的声音,道:“进~”刘妈小心翼翼,道:“老爷,莫小姐来了。”
老人转身,“嗯~”一声道:“让她进来吧!”
“是,老爷。”刘妈退下。
莫婉莹轻轻扣了两声门,便听到一声沉闷的声线,“进。”轻轻推门而入,首先环顾了一眼房间,“晔老,您好,我是莫婉莹,请问您找我有什么事?”她直截了当的把自己的问题问了出来。
此刻的老人依然背对着门口的方向,狠狠地抽了一口手指间夹得雪茄,缓缓转身,打量了着面前清瘦的女孩子,沉声问道:“你,难道不知道我找你有什么事?”表情带着淡淡的笑意。
莫婉莹在心里冷冷的笑了下,缓缓摇头,道:“不知道,还望晔老明示,婉莹向来比较愚钝。”
晔成洲缓缓坐在了椅子上将手里的雪茄灭掉,指了指对面的凳子,说:“坐下说话。”说着,便摁了下桌上的电话,“给小姐泡杯茶上来。”
莫婉莹没坐,只是站着就那么淡淡的看着对面的老人,说:“您有什么事就直说,我还有事情要忙,此次来是出差的,我没有太多的时间和您聊天。”
晔成洲垂了下眼帘倏地起身,老眸子里是探究的意味,慢腾腾道:“你,你母亲走的时候没给你留下什么话?”
莫婉莹缓缓垂下睫毛,纤长的节目在她的脸上形成了两道羽翼,不过她再怎么掩饰,眼神和表情里淡淡的伤神出卖了自己的心,良久才说:“有。”
晔成洲,微微蹙眉看着她静候下文,可是莫婉莹再也没了下文,直到晔成洲又沉沉的声线问了句,“是什么?”
莫婉莹这几年的确是历练的够有城府了,她在离开夜帝集团的那天起就发誓这一辈子不要回到江城,不要人什么亲人,一切都不过太假了,她只要在一个陌生的城市里,一个完全没有人认识她的地方生存就好。
她缓缓抬眸直视着晔成洲,唇角带着淡淡的笑容,道:“我想问句晔老先生,您认识我母亲吗?”
晔成洲看着她的眼睛缓缓点头,“认识。”
莫婉莹唇角抿了一抹较好的弧度,说:“在您的眼里,她是不是一个比蛇蝎还要歹毒的坏女人?”
晔成洲微微蹙眉,“我不明白,你怎么会这么问?”
莫婉莹痛苦的阖了下眼睛,颤抖着嘴巴,轻声道:“因为,她就不该生下一个孩子,她没有资格。她把所有的痛苦、悲哀都留给了那个孩子替她背负着而她却一死百了,你觉得她是不是太歹毒了点。”
这次该轮到晔成洲微微合眼了,他牙齿咬的“吱吱”作响,道:“你不明白当时发生的事情……”
莫婉莹仰了仰头,道:“我是不明白,我也不想明白。反正,她临走时告诉我说,我亲爹英年早逝,而我变成了莫家的孩子。可是如今莫家没了,她也死了,我就当自己是从孤儿院里捡来的野孩子。没有亲人的感觉其实挺好的,没有任何的牵挂,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挺好。”
晔成洲拧着眉心道:“你,还真是没有遗传你妈的性格。你这是心里装着明白非要骂我、诅咒我的对吧!那我就告诉你,你和晔迪是亲姐弟,就这么简单。至于当年的事情,我也没必要把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给你说的那么仔细。总之,你是晔家的大小姐。”
而门外靠在门板上的晔迪两腿一软顺着墙壁缓缓坐在了地上。
里面,听了晔成洲的话,莫婉莹没有半点喜怒哀乐,只是淡淡的说:“是吗?哪有能怎么样?生了没有养,等于没生,确切的说就是,我只是借你的种冒了个芽而已,其他的和你什么关系都没有。”
晔成洲被莫婉莹给呛着了,他哆嗦了几下嘴唇,道:“当年的事情,如果非要说是谁的错,那么这一切都记在我晔成洲的头上与她,与你姨妈也就是柳苗,他们姐妹俩一点关系都没有。你记住了,你从现在起就是晔家的大小姐,不要和晔迪再走的那么近了。他比你小,容易冲动。”
“哈哈……哈哈哈……”莫婉莹突然一阵哈哈大笑,笑得整个房间里一阵阴森,使得晔成洲浑身的汗毛都给倒立了起来。他睨着莫婉莹,“你笑什么?”
莫婉莹弯腰双手撑着晔成洲的书桌,道:“晔老先生,我当然知道了,早都知道我和晔迪是同一个人的种子这回事了。原来……你这是在担心自己的儿子和我发生了什么啊……?”她的那个阿字拖得寓意深长。
晔成洲突然觉得面前的这个瘦弱的女子心思如此之慎密,看来还是他太大意了,说话没把握好分寸,这下估计又把她给得罪了吧!听说这几年,她吃了不少苦头,一个一夜之间没了庇护了她二十几年的母亲,父亲又突然之间拿出一纸dna的检验报告说她不是他们莫家的孩子,利用陷害使得她入了牢狱之灾,而新婚的老公将她抛弃,这世界上还有比她更加悲催是女人吗?
晔成洲无力的解释道:“婉莹,不是你想的那样子的,我只是想在有生之年弥补你……”
莫婉莹一个阻止他的手势,道:“不必了,我现在都快三十岁的人了有手有脚难不成怕饿死不成了,要你弥补了。对不起,没什么事了我就先走了,还有事情要做。”
莫婉莹拉开门的第一眼便看见了地上坐着的晔迪,微微蹙眉,“你坐这里做什么?”
晔迪猩红的眸子瞪着她,“你早都知道,你是我姐对不对?”
莫婉莹凉凉的语气瞟了眼房间里此刻脸都绿了的晔成洲,凉凉的语气说:“我只是知道我们是流着同一个人的血,其他的不知道,也不是你姐。”
管家和佣人都听到动静跑上楼时,晔迪和晔成洲俩相互对视着,听到来人后,晔迪咆哮道:“都给我滚。”
所有人在老管家的示意下缓缓离开二楼,只有跟随晔成洲多年的管家低眉顺眼的在边上站着。
晔迪瞪着晔成洲良久后,道:“为什么?为什么直到现在我才知道……为什么?”
老管家上前低声道:“少爷,您息怒,先消消气,容老先生跟少爷慢慢讲述过去的事情……”
“你给我闭嘴……我不听……”晔迪此刻就是个发怒的狮子,逮住谁咬谁的那种。
吼完之后,晔迪跌得闯闯扶着墙壁回了自己的房间。
晔迪依窗而坐,已经把一瓶干红喝完了。管家不放心上到三楼去敲门被一顿咆哮和砸碎酒瓶子的大吼声,吼到墙角里正在低头默默地碎碎念了。
本想借着酒精麻痹自己,可越喝越清醒,清醒到连莫婉莹和他过往的每一个画面都那么清晰!其实他真的是越喝越清醒了,此刻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历历在目,原来一切都是假的?而只有他当真了?她怎么可能是他姐姐?那种想着一个人但又不能和她在一起的感觉实在是太痛苦了,简直是撕心裂肺!
他手里握着的红酒杯在他面前慢慢变成了一个人的脸孔,那张精美的脸、安静时黯然伤神的样子,他一直以来都是单方面的以为她想她母亲了,想到了第一次婚姻的不幸了而黯然伤神的,他每天那么忙还想着法子讨好她,想着想想怎么这么好笑?!
晔迪挽起袖子看着自己的胳膊手里的烟头,“嘶~”的一下子给烫了上去,他仰着头,“啊……”一阵嚎啕大叫,吓得外面管家直哆嗦,可是从二楼刚刚上来的的晔成洲只是狠狠地闭了下眼睛没有了别的动作。
烧烫过的疤痕,可以帮助戒掉那份没法拥有、不该思念的人了。
管家说:“先生,少爷会不会在对自己做了什么自残的事情?”
晔成洲紧紧皱着眉心,“叫几个人来把门撞开。”
晔成洲的话音刚落,便听得,“咔嚓~”一声玻璃碎了一地,晔迪将手里的酒杯狠狠对着门口的放方向扔了出去。他也一个咕噜翻身平躺在了地板上,两眼空洞地望着落地窗外或远或近的魔方大楼!
良久之后里面没了动静,管家吩咐人打开门,晔成洲第一个推开别人而入。
此刻的晔迪瞪着猩红的眼睛,依然舒服地躺在地上,“滚。”
晔成洲拧着眉心,道:“夜帝集团的接班人就是这副模样吗?照照镜子看看自己像个什么样子,哼。”
晔迪皱着眉角,缓缓侧头,深深嘘口气,拳头钻得紧紧的,此刻管家和晔常州才看见了他的手腕和手心里都在流血。
管家赶紧吩咐身后的几个人,“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把医药箱拿来给少爷处理下手上的伤口。”
晔迪不自觉的瞥了眼自己手腕的烫伤,此刻的他才感觉那里真的很痛。
晔迪一把推开扶着他的管家,自己扶着窗户起身,道:“我出去一趟,都别跟着我。”
管家看了看晔成洲,“先生?”
晔成洲看着摇摇晃晃的儿子,说:“我知道你要去哪里,但是你得答应我,仅此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了,过了今晚你要重新来过,你是夜帝集团唯一的掌门人,你必须有能力在最短的时间里处理好个人感情问题。”
“是吗?这个夜帝集团的掌门人是你们强加给我的,我不做了。”说完,晔迪沉声,道:“刘叔?”
管家老刘小跑着过来道:“少爷?”
晔迪,笃定道:“今晚,谁要是敢跟着我,那么明天的夜帝集团就天下大乱。”
老刘看了看晔成洲的脸色,点头道:“可是,少爷您这个样子是不可以开车的,这手腕儿不包扎下会感染的。还望少爷不要为难我这一把老骨头了……”说着,老刘和刘妈两口子都,“噗通”给晔迪跪下了。
晔迪右手拿着自己的左手,瞪着跪在的地上的来人,吼道:“你们俩想干嘛?啊?”
刘妈开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少爷啊!我们老两口可不想因为少爷出事被赶回去啊!少爷……呜呜……”
晔成洲也不说话,就那么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良久后才说道:“都起来吧!明天早上八点半之前要是看不到他到达夜帝集团总裁办公室的话,哼。”一声,自己转身走了。
晔迪指着地上的俩老人,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道:“你们俩起来,我就去找纪先生和丽莎小姐喝喝酒而已,起来吧!”
老刘扶着刘妈站了起来,“哎……”长叹一声后摇摇头,道:“那,我给少爷安排司机吧?”
刘妈摇摇头嘀咕道:“真是造孽啊……”这些大户人家的大少爷、大小姐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整天都是为了个爱啊、情爱的,真是想不通啊!
果然在翌日,夜帝集团洛杉矶总部的总裁办公室里,晔迪准时就坐,这是他的使命由不得他使性子,这点,晔成洲是胸有成竹的。
这天是唐渣渣一家三口到达洛杉矶的第三天了,车子行走在郊区的公路上,两侧到处是叫不上名堂的藤蔓植物顺着路边大树攀升非常的漂亮。随处可见的是华人的别墅,唐渣渣一路给莫晚桐介绍着,“那栋是某某在洛杉矶的度假房。看见了没?那栋就是李嘉诚的别墅,那栋是王菲的……”
莫晚桐拿着手机和相机一路,“咔嚓”个不停,小糖果现在就完全可以和唐正凯玩耍了。
最后,唐渣渣摸摸莫晚桐的头,“梅子,喜欢这里吗?喜欢的话就给咱家也整一栋放这里,有空了可以来这度个长假,嗯?”
莫晚桐欣赏着照片,“去去去,不喜欢,这里有什么好的了,偶尔来下可以,经常呆这里也就那样了。”
突然一辆迈巴赫嗖的一下子超过了他们的车子。唐渣渣看着车牌号微微蹙眉。
唐正凯说:“那就是穆绵绵她老公楚寰的车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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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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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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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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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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