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死地看着这个事务所,在找出对付张华的方法前,我待在房子里都是危险的。
不行,要先逃,逃出去想想办法!
我连忙冲到事务所的门口,然后去拉那玻璃门。可玻璃门就好像被封住了一样,无论我怎么努力都扯不开。
不行,只能撞玻璃了。
我抬起脚,狠狠地踹在了玻璃上,那黑乎乎的玻璃剧烈地震动了两下,但愣是没被我撞开来。我顿时就急了,连忙又是两脚踹在玻璃上,但还是一点效果都没有,玻璃只是在震动,愣是没破。
等下……不对……
黑乎乎的玻璃……
玻璃……黑乎乎的……
我试着朝玻璃招了招手,心里也是越来越慌——怎么玻璃上,竟然没有我的影子?
对了,事务所里有镜子!
我连忙看向镜子,顿时就傻眼了,因为镜子只照耀着事务所的样子,根本就没把我招进去!
莫非我已经死了?不可能,怎么会这么简单就死了!
我不敢置信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身体,此时我身体确实是冰凉凉的,我下意识连忙朝着脚底板看去,发现我的脚底板还是好好地站在地上,并不像鬼魂是踮起来的。
呼……肯定还没死,肯定是镜子有古怪。
我皱起眉头,细细思索以往曾经接受过的教导。镜子不能照到的东西……镜子不能照到的东西……
无论我怎么想,都想不出关于这个条件的种种因素。但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我没法离开这个事务所,一定要找到应对办法才行。
一切问题,都出在张华身上!
我细细地思考出事后的一切不同,我需要总结目前的情况,才能想到办法。
现在会对我造成的危险是:房子里的一切都可能有危险,并且我逃不出这个房子。
现在诡异的事情是:我无法被镜子照到(但也有可能是古怪的房子在作祟)。
现在需要了解的事情是:张华控制房子在试图杀害我,已经是无需置疑的了。
现在需要解决的事情是:杀掉张华。
现在最麻烦的事情是:张华似乎处于一种无敌状态。
考虑好事情后,我感觉大脑开阔了很多。那么说到底,我只要搞定一件事情就行——找到打败张华的方法。
既然他人不害怕我的攻击,肯定是因为施展了某种术法,而因为他只在我在这个房间里,所以一直保持着术法。
那么……如果我不在房间里呢?攻击目标都消失了,他会不会采取新的手段呢?
想到这里,我连忙摸了摸口袋,拿出了李河给我的黑利群香烟。李河说过,只要我点燃这烟的话,鬼魂们就感觉不到我。
我连忙点燃烟,顿时烟雾飘散起来,刹那间,我惊愕地发现,镜子里竟然再次出现了我的模样。
果然是张华在搞鬼!
我拿着烟,朝张华的方向走去,他此时还是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但我估计他是在暂时疑惑,只要等过一会儿,情况肯定会有变化。
过了约莫一分钟的功夫,张华果真动了。他在原地转了个圈,似乎是在用空洞的眼眶寻找我的位置。点燃这香烟后果然就犹如不存在一样,张华直接就略过了我,仿佛我就是一道空气。
“呼……哈……呼……哈……”
屋子里响起一阵粗鲁的呼吸声,那是张华的呼吸声,我惊愕地看见,他的身体竟然开始快速干枯,而且身体的形状也开始了改变。原本是一个人性的张华竟然开始变得又圆又瘦小,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变成了一根木棍,牢牢地插在地上。ωωω.χΙυΜЬ.Cǒm
原本是张华,但现在变成了木棍……
我皱起眉头,细细地思想是怎么回事。就在这时候,我忽然感觉手指一疼,原来是香烟已经燃烧完,烫到了我的手指。我连忙丢掉烟,而这个时候,情况发生了变化。
只见那木棍竟然再一次变得越来越丰满,最后变成了张华的模样,与之前一模一样,极其逼真!
昏暗的灯光照耀着这诡异的一切,我看得目瞪口呆,忍不住吞了一口唾沫。这种事情我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明明是个鬼魂,等我不在的时候,忽然变成了棍子;而明明是根棍子,等我回来的时候,又变成了一个鬼魂。
我忍着狂跳的情绪,朝着张华一步步走去。如果他是一根木棍的话,那……应该不会伤害我。
我走到张华身边,发抖地伸出手,朝着他空洞的眼眶摸了过去。
我的手越接近他,心脏就跳得越快。毕竟这是在摸一个完全不了解的东西,要说心里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我甚至都不敢大口呼吸。
等手指碰到张华眼眶的一刹那,我感觉自己心脏呼吸都停止了。肉肉的,很冰冷,完全不是一个木棍的触感。我的手上还沾了很多黏糊糊的血液,让我的心已经松下来了。
这个张华,并没有攻击性。我估计这一切是个障眼法,除了我肚子上的伤口,因为我真能感觉到那里有个伤口,摸起来还很疼。
“该死,老子先削了你这个木棍!”
我立即就拿起事务所厨房的菜刀,狠狠地砍在了张华身上。这张华本身明明就是根木棍,但一时间竟然被我砍得血肉横飞,房间里响彻着噗嗤噗嗤刀砍入肉的声音。
等我身上沾满了鲜血,张华已经是完全不成样子了。这家伙到底是尸体还是鬼魂,我根本搞不清楚,也有可能就像原本那样,只是一根木棍。
“哐当。”
我将菜刀往旁边的地上一丢,然后坐在地上休息,我感觉自己就仿佛困入一个迷宫内,根本就找不到出路。哪怕这里有一道道危险,我顶多只能躲避,却没法解决。
“唰!”
就在这时候,我身边忽然传来一阵声响。我下意识循声望去,顿时惊得连忙往后跳了起来!
刚才被我丢在地上的菜刀,此时竟然是虎虎生风地朝我砍来!
等我躲过一次砍袭后,菜刀却犹如被人抓着一样,继续朝着我的脑袋砍来。我惊慌地在屋子里到处躲藏,被这把菜刀追着看。
怎么会这样!明明没有人拿它,它怎么还会来砍我!
菜刀追我砍得越来越凶猛,我连忙冲到厨房,拿起了砧板挡在自己面前,只听砰得一声巨响,那菜刀有一半竟然是砍穿了木质砧板,只差一厘米不到的距离就能砍到我的脑门。
幸好,另一半还是卡在了砧板里,动弹不得。
我松了口气,但心里也更紧张了。此时菜刀已经不再动了,应该是确实卡得很深拔不出来。这真是够惊悚的,那可是菜刀,能用菜刀砍穿砧板,是用了多么大的力量?
如果砍在我脑袋上的话,估计我的脑袋会直接被削一大块下来!
我疲惫地闯着粗气,这真是怪了,怎么一把菜刀都能主动来砍我,明明木棍做的张华都已经被我砍成那个德性了,应该没法控制……
控制……
对了!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其实这木棍变的张华也是个障眼法,真正的张华根本就不在这儿,只要我能找出他的真身,应该就有办法将其击破。
而现在的走向有两个。
第一,真正的张华可能躲在屋子的某个地方,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还有对付的方法。
而第二个方法,只要一想,就让我觉得毛骨悚然。
张华一直跟在我身边,制造出无穷无尽的事情来……
只是我看不见他。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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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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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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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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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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