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孙家男人事业有成,但却和媳妇生不出孩子来。最终两人只能收养一个儿子,可更为可笑的是,在刚收养儿子一年后,女儿就出生了。
再可笑的是,女儿刚出生,就天生双腿残疾。
而如今最为可笑的,就是满城风雨传着孙家养子把残废女儿睡了的事情。哪怕两个年轻人不敢跨越雷池,只是抱着一起入眠,也不足以抹白他们的污点。
对于父母来讲,这是巨大的打击。而对孙青来讲,命运充满了痛苦。
母亲在发疯一个星期后就一命呜呼,而父亲也是气得一病不起。所幸他还记得孙雪是自己的女儿,在死前立下遗嘱,将遗产全部交给了她。
等父亲入藏的那一天,没有一个人来参加葬礼。人们都知道这对兄妹是世界上最恶心的人,所有亲戚也都断绝了来往,偌大的家业,愣是没人愿意来分一杯羹。
而樱花,也是过了绽放的季节。
两人坐在别墅院子里,静静地看着光秃秃的枝桠。孙雪紧紧牵着孙青的手,她也许是知道自己错了,又也许不知道。我忽然有个想法,或者可以说……
这是她现在唯一的依靠了。
孙青脸上满是疼爱之色,让人看不出他是否懊悔。他用下巴蹭了蹭孙雪的额头,轻声道:“要出去走走吗?”
“嗯……我不想待在这儿……”孙雪呢喃道,“我们明天换个地方好不好,这个地方让我觉得难受。”
“好。”
孙青去推来轮椅,将孙雪轻轻地放在轮椅上。等走出别墅,再次行走在已经没有多少樱花的樱花树下,两人都是没再发出笑声。
孙雪抓住孙青的手,两人顿时停下来了,孙青也握住妹妹的手:“怎么了。”
“哥哥,我的心里不痛苦,真的不痛苦……”孙雪呢喃道,“他们肯定是不会让我和你在一起的吧?因为他们一直觉得我的腿能治好,一直认为我将来应该嫁个门当户对的男人。我很爱他们,因为他们将全部的疼爱都给了我,却将所有痛苦都给了你。”
孙青没说话,就静静地看着地面上的青草。
“知道那晚我为什么想你关灯么?”孙雪忽然问道。
孙青摇摇头,而孙雪轻声道:“我怕,怕看见你满身的伤口,怕看见他们长年在你身上留下的印记。我常常觉得不公平,既然有了自己的孩子后就要打骂,当初又为何收养你?其实他们当初肯定有把你当宝贝,只是等我出生后,那种爱就立即消散了。很虚伪……对不对?”
孙青平淡地说道:“能给我一口饭吃,我已经很感激。”
“像我这种女儿,死后一定会下地狱吧。”
孙雪叹了口气,从地上摘起一棵青草,正准备说些什么,小道那边却忽然响起了一道叫喊:“喂!婊子!”
两人循声望去,却是一群年轻人正在草坪上坐着打牌,此时正戏谑地看着他们。孙青气得大怒,朝那群年轻人走去,孙雪连忙拉住孙青的手,摇头道:“不要惹事,我们回去吧。”
孙青并不是个很冲动的人,只是有些事情是不能容忍的。比如现在,他想杀人。
“哟呵?想打架?”
领头的年轻人顿时嘲笑一声站起来,他身后的几人也一起站起来,几人朝着孙青孙雪逼近。不一会儿,孙雪就被几人围住了。
那年轻人满是坏笑地看着孙雪,坏笑道:“还真是个美人胚子,难怪让身为养子的小杂碎忍不住动了春心。”
他一边说着,甚至还用手去摸孙雪的脸。而就在这一刹那,他的手立即就被孙青抓住。年轻人回过头来,嚣张地说道:“你是不是想……啊!”
话还没说完,他就发出了一声惨叫,因为孙青根本没与年轻男人多话,竟然是直接折断了他的手指!
“操!”
几个年轻人顿时就怒了,冲上来就对孙青一顿拳打脚踢。原本今天想过来嘲弄一番,想不到这小杂碎竟然如此凶狠。等打了几分钟,人们觉得不对劲了。
这年轻人打起来竟根本不要命,每一下简直都是直接冲着别人的命下手的。当人们用拳头砸他脑袋时,他愣是不躲,就这么扛着,同时竟然还伸出手,直接去挖那人的眼珠子。
当人们用脚踢他肚子的时候,他也不躲,举着拳头就往别人咽喉上砸。
事情发生了戏剧化的转变,原本这么多人来欺辱,却反而被打跑了。孙青气喘吁吁地坐在地上喘气,才想起孙雪还在旁边,他担忧地看向孙雪,却发现孙雪在温柔地看着他。
“你不怕吗?”孙青疑惑地问道。
孙雪笑了:“怕什么?”
孙青挠了挠后脑勺,尴尬地说道:“比如我被打出什么事,或者他们被我打出什么事。”
孙雪轻声解释道:“哥哥若是出事,我自然也没心情活下去,没什么好怕的。”
他站起身,抱住了孙雪的脑袋,轻声地说自己会一直保护她。
我看着孙青稚嫩的模样,心里难免疼痛起来。ωωω.χΙυΜЬ.Cǒm
每个男人都曾经以为自己能永远保护一个女孩,但那女孩总是或多或少会被伤害,也许来自于别人,也许来自于那个曾经对自己许下承诺的男人。
本来就是两个地球,要自己转着已经困难,又怎么保护着身旁的那一个,顺利按照轨迹走下去呢?
这一晚,孙青疲惫地入睡,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一声尖叫声却将他惊醒。他惊慌地朝着孙雪的房间冲去,却看见白天的那群年轻人竟然从外面的阳台翻进来。
孙雪被那年轻人首领掐着脖子,他看见孙青闯进来,嗤笑道:“白天时候的账,现在该跟你算一算了。”
“你……你想怎么样……”
孙青与白天的时候截然不同,他脸色苍白,额头上满是冷汗。
年轻人看了看自己被包扎起来的手指,他冷声道:“医药费你总要出吧?还有精神损失费,唔……要多少呢。我这手指,还有兄弟们的医药费可是花了两千,精神损失费的话……翻个十倍,给两万。”
两万……
孙青瞪大眼睛,连忙道:“哪里有这么多钱!”
“拿不出来?这么大的别墅,少说也要七八十万,你现在连两万都拿不出来?”
年轻人嘿嘿笑了一声,他用手摸着孙雪的脸庞,狞笑着说道:“若是不给,那我们不介意睡一下她。”
孙青连忙求着说不可以,他现在就去凑钱,随后扑通扑通地跑去原本父母的房间开保险柜。
我叹了口气,也能理解孙青的苦衷。
孙青十九岁那年,是二零零五年,依然是温州城较为混乱的一年。仔细想想,这个城市到现在还没彻底安分下来。
等过了几分钟,孙青抱着一堆钞票和金首饰跑进房间,他焦急地将钱与首饰都丢到床上,惊慌地说自己绝对不会报警,恳求年轻人放过孙雪。
年轻人微笑道:“成,先跪下来。”
“噗通。”
孙青没有任何犹豫,立即就跪在了地上,仿佛男儿膝下有黄金对他来说是一句屁话。
年轻人拿了钱,满意地跟兄弟们选择离开,并且犯下狠话,大抵是敢报警就再来的意思。
孙青爬到孙雪旁边,他哆哆嗦嗦地摸着孙雪的脸,呢喃道:“有没有事?”
“没事……”孙雪抱着孙青,她心疼地轻声道,“还是快走吧,这个城市……不想再待着了。今天有这批人,明天又有下一批,我们在这的名声太脏,待不住……”
孙青抱着孙雪点头,我却是心里一紧。
噩梦,彻底开始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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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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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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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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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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