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慕定安带兵出去打仗了,离开的那一天那一身铠甲让人望而生畏,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汪家更多的是觉得傅言家里没男人撑腰了,所以不像以前那样怕她。
他们汪家和傅言家有陈年的旧恨和矛盾,傅言身边没男人了,那个也很厉害的邵羽经常不在院子里,所以汪家人难免蠢蠢欲动,想把以前栽的跟头,丢的脸面都还回去。
陈氏嚎这一声,马氏也跟着嚎。
“指不定盖这个小房子就是为了收礼钱呢,有的人生来就是穷酸的命,还以为挣到钱了,结果就盖这么一个小房子,唉,可怜啊可怜,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她们听说傅言给兰英开的工钱高,连郑氏去打下手也有不少的收入,既然如此,怎么不盖一个大院子?
她们对郑氏母女的态度,已经从眼红心热转变成了看不起。
郑氏和兰英本来很高兴,这些话声声带刺,两人的脸色顿时都不好了。
傅言眸子一冷,正要起身。
“言姐,你怀着身子,我怎么能让你挡在我的面前。”兰英赶紧拉住了她的手:“让我去吧。”
“我也去会会他们家。”郑氏一脸的嫌恶,实在是欺人太甚。
傅言脑子里转了转:“吵架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这一次吵了,下一次她们还会阴阳怪气,现在是邻居了,不把她们的气势压下去,以后有的闹。”
“傅大夫,你有啥子主意?”郑氏问。
傅言进了她的房间,不一会儿她出来,手里面拿着一个盒子。
这个盒子兰英眼熟,所以她更多的是疑惑。
傅言打开盒子,这里面都是李羡给兰英的首饰,每一样换成钱,都够用几年。
寻常人家得到这些东西,可以说这一辈子都不用愁了,当然是像宝贝一样死死护着,记挂着,可是兰英母女却又是那样的信任她,把东西放在她这里让他保管。
傅言把一对玉手镯取出来,戴上兰英的手腕,又给她戴上簪子、项链,能戴的都戴上。
“傅大夫,你这是——”郑氏讶然。
“虽然说财不外露,但是这些人以为你没钱就拼命践踏你,只要他们还不知道你们有底子,就始终不会收敛,总得让他们看看,而且这东西放在我这里,也不怕被人惦记。”
傅言给兰英整理了一下头发,嘴角边勾起:“总是叫的狗,是要打服的。”
兰英身上的衣服,料子还不错,
配上这些首饰也不算突兀。
她看了看身上,不由得噗嗤一声笑了:“言姐,我这样是不是有点夸张。”
“是夸张,不过对付那些人正好。”傅言莞尔。
“出去吧。”
这天一干旱下来,人难免心浮气动,地里种不了庄稼,山上找不到几棵野菜,马氏和陈氏都闲着,自家婆婆冯氏看她们不顺眼,两人就想发泄一下心里的怨气,同时转移冯氏的注意力。
偏偏,她们和傅言家,兰英家的关系不好。
“汪家大嫂,弟妹,你们是在说我们家房子小吗?”
郑氏站在院墙外,看着下面的院子开口。
见终于把人骂出来了,马氏和陈氏更是来了劲,哼哼地出了大门。
“指你家姓,说你家名了?你有这个吵架的心思还不如关心你家房子全村第一——”
马氏一抬头,不由得住口了。
就看到兰英的身上戴满了首饰,手上的脖子的头上的耳朵的,应有尽有,都是玉的金的,质地上佳,光是一样解下来,就足够他们一大家子吃喝几年不干活。
“你,你身上哪来这么多,你去哪里偷的抢的。”马氏眼睛一下子炽热起来,同时她的气焰被压下了一大截,再也鼓胀不动了。
“兰英的未婚夫给她的,咋,不服气?”傅言冷笑:“人家是战场上的将领,这些东西不过是随手拿出的事情。”
兰英订婚了,整个村子都知道,是个西河村离家订下了亲事,而李家的那个后生,不过是一个模样生得俊朗的,家里不算穷但也普通,跟在慕定安身边做事,好像还在北部战场立下了战功。
本来不少人觉得,李羡已经有了身份,能挑选家世更好的,哪里会真的在意一个村丫头,这一桩亲事怕是成不了,可是没想到,李羡却慷慨给了这么多,看来是真的上了心。
而现在,李羡还成为将领了?
陈氏和马氏再看兰英,只觉得她整个人都完全不一样了,好像是她们和后代此生都无法逾越过的大山,不仅仅傅言和慕定安她们远远比不过,兰英家也要骑在他们的头上,笑看她们的卑微。
两人顿时觉得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
“一个泥腿子也有这样的命,怕不是唬人。”陈氏悻悻嘀咕道。
“如果这样想能让你好受一点。”傅言面带微笑。
把马氏和陈氏折磨得没有什么力气,几人进了院子。
“这些东西戴着真沉呀。”兰英一件件摘下来,放回到盒子里,放回之前,都忍不住好好摸一下。
“以后还有更多,还会更沉。”傅言笑道。xiumb.com
这一次打击了马氏和陈氏,两人再怎么着也会消停好一阵子,以后就算要闹,底气也没有多少。
郑氏由衷觉得,这个法子好,刚才看到马氏和陈氏的样子,她实在是太痛快了,真的狠狠出了一口恶气,实际上对付这样的人,真的不要有什么客气和怜悯,直接一棍子敲得严严实实的最好。
“不知怎么的,我最近做了好几个差不多一样的梦。”兰英说:“我梦到李羡上了战场,正在打仗每天都在杀敌,他的身上都是伤——”
李羡的确是在打仗,可是大家都瞒着兰英,当然不是大家故意要这样做,对于自己的未婚夫,兰英有知情权,而且是最不应该被瞒着的那一个。
这是李羡的意思。
他被派去距离这里差不多千里的太原郡,回来遥遥无期,全看二殿下的心意,现在又在打仗,他不想让兰英牵肠挂肚的,这种感觉太磨人了。
“说明你在记挂他,希望他好好的。”傅言安慰她:“何止你在等,我也在等。”
兰英想到慕定安去了战场,现在她和言姐一样,都在这个地方等着心爱的人,本来她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孤寂感,可是现在这种感觉减轻了一些。
兰英家要办酒进新房,傅言直接大大方方给母女俩放了五天假。
尽管如此,有了空闲郑氏还是让兰英多去镇子上看看,她对操持这些事情比较熟练,就主要扛在自己的肩头上,不管怎么样铺子那儿不能太冷清了。
傅言让小左和小右帮忙搬东西,兰英家里东西不多,很快就都搬到了新家里。
正好邵羽回来了,她又让小左小右跟着去镇子上帮郑氏拿菜,郑氏买了个独轮车,一个人推着来回也辛苦。
邵羽脸色不太好,似乎有点垂头丧气。
“这是怎么了?”傅言问。
“嫂子,我去宁郡了。”邵羽喝了一口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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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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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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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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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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