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春杏笑的灿烂,但看在刘家一家四口眼中那笑容就和夺命没啥差别,阴恻恻的。

  这是在威胁他们啊!

  刘舅妈嗖地一下就躲到自个男人后头去了,紧跟着她那一双儿女也是如此,全都躲在刘老舅的背后。

  刘老舅这会舌头就和被猫吞了似的,大气儿都不敢多喘一声,更别说说话了,生怕他多说一句,这妮子的手就直接伸向他的脑袋瓜子了。

  刘老舅还有些生气,但又实在勇气不足,这会自个也没地方躲去,只能抖如糠筛:“你……你竟然敢威胁我们,呜呜……”

  这一句话说的一点霸气都没有,最后还呜咽了一下,脸上一下带上了痛苦神色,最后还捂着嘴,很明显是说话的时候咬到了自己的舌头。

  这怂样!

  何春杏打从心眼里头就看不起这一家子,就这样的还敢在人前耍心眼。

  “这哪能算是威胁呢,我不过就是闲着没事干随便捏一两块石头,都没用上多少力气呢。我真要是威胁的话,你们这骨头都不够我随便捏两把的,要不,你们试试就知道我有没有威胁人了!”

  何春杏把手上的齑粉随便一甩,拍了拍自己的双手,朝着人伸出了手。

  “你们要不要试试,是你们的头盖骨硬还是石头硬?”

  这话一出,这一家四口可就真的要疯了,打头的刘老舅腿都软了,整个人就像是泥一样地往下瘫。是

  他身后的刘舅妈还有一双儿女也都哭爹喊娘的,生怕何春杏真的就直接对着他们的头盖骨下手了,回头把他们往着山沟沟里头一扔,尸骨都找不到了。

  有些事情就是这样,明白着动手的时候倒是不怕,毕竟动手的时候好歹也会知道被打在哪里,可这无声的脑补最要命了。

  这一家四口这会脑子里面闪过太多的念头了,要不是这会是腿软的完全没办法,只怕是要撒丫子就跑了。

  这一家子可真心没用。

  何春杏回头看了柳予安一眼,明晃晃地在眼里表达出自己的意思。

  其实也不能算是他们太没用,柳予安心想,任谁见到何春杏那一手把石头捏成粉末的能耐,谁都不能镇定。

  可柳予安看着老舅这一家子吓成这孬样,心里还是觉得有些痛快,所以面对老舅一家子那指责的眼神,他也完全当做没有看到。

  何春杏见柳予安也想自己吓唬吓唬这些人,就干脆往前走了一步。

  刘老舅他们看着何春杏上前的那一步,只觉得对方是来追魂索命来了,他颤颤巍巍地往后猛地退了一步,可他身后坠了一群像是葫芦娃一样的家人。

  当场这一家子就你绊倒我我铲倒你,一个一个滚成一团。琇書蛧

  这滚成一团的时候,刘老舅这嘴巴里头还不忘嗷天嗷地呢。

  “柳猫儿你个没良心的,你咋找了这么一个没过门的儿媳妇,眼瞅着人要弄死你老舅了还在那边看戏!

  你个丧良心的,小时候在我们老刘家的时候可没少占便宜,你姥爷可是把你当做亲孙子疼过,我这个当舅舅可没亏着你过!”

  柳予安听到最后的时候也想翻一个白眼,他这个舅舅可真好意思说这种话,他小时候体弱多病,她娘生的孩子又多照顾不了他的时候的确是多亏了姥爷帮衬。

  但他舅舅可不是他嘴上说的那样,什么对他不薄什么的啊,他可是防贼一样防着自己呢,生怕自己在刘家多吃了一口粮多喝了一口水,还怕姥爷把他带回家养和他分家产呢。

  虽然老刘家除了有屋子之外,也没啥家产可言。

  但这种龌龊事就不用说给人听了,而且何春杏也就是吓唬吓唬人也没打算真干点啥,就算真要揍也不会掐着今天这种日子。

  不管咋说,看在没了的姥爷面上都得给老刘家留点脸面。

  “杏子,可别把老舅他们吓出个好歹来,”柳予安就开了口,“一会老舅还得去吃酒席呢,这又哭又闹的叫人看了笑话。”

  刘老舅一听这话就来了点勇气,是呀,他还得去吃酒席呢,早知道他就不该为了耍点威风非要晚点到,要是跟着刘方他们一起来就好了。

  人多,这女人肯定也不会拿他们怎么样的。

  “没事,老舅刚刚不是说上山打猎然后遇上了祸害么,有点伤处也正常,比如断个胳膊断个腿啥的,这样还能解释的清楚一点为啥接亲的男方都到了,而同一个村子的舅舅都还没来!”

  何春杏一边说着,一边双手握拳掰了掰手指发出卡卡的声响。

  刘老舅可是真怕了,一边往后退一边还把自己的媳妇和儿女往着前头推,只盼着能够多躲一会是一会。

  但他的妻子和儿女也是这样想的啊,也都希望有个人能在前头给自己挡着,这样自己就能够更安全一些。

  一家人推来推去,这不还算整洁的一家子这会全都灰头土脸起来了,头发也不像刚刚那样的油光瓦亮,沾了灰尘也有些凌乱。

  乍一看还真像是逃难来的。

  何春杏也看够了这一家子的笑话,所以这会看到人这般模样也就收敛了神色。

  “这一家子可真不经吓。”何春杏没好气地说:“行了,知道自己干的不是啥人事儿就赶紧起来,一院子人等着你们呢,你们倒是好意思慢慢悠悠地来。”

  刘老舅一听这话,就明白自己刚刚那是被人当猴耍了呢,见何春杏没有动手的意思,他的胆气又回来了,一骨碌就从地上爬起来了。

  他一张老脸气的发黑,指着人就要开骂,又听见何春杏冷飕飕地来了一句。

  “我这会没发作是我给柳家脸面,你要是再闹的话,你先想想有啥后果,刚刚我可不是开玩笑的,还是你想试试你的骨头有多硬?”

  刘老舅满心骂人的话就再也说不出口了,他默默地把自己的手指头收了回来,朝着柳予安露出一个略带着几分谄媚的笑。

  “猫儿啊,你啥时候相了这么一个好姑娘,咋也不和老舅说一声,要早知道的话,老舅也能来给你掌掌眼。”

  他在心里恨恨不平地骂道,这小子就是个没良心的,竟然找了这么一个彪悍的婆娘,差一点就把他给吓尿了!

  要是当时找他掌眼,那是说啥都不会看上这个恶婆娘的!

  “咋,老舅你觉得杏子人不好吗?”柳予安随口问道。

  “不不不,她好的很啊,力气那么大,肯定是干活的一把好手!好的很好的很!”

  刘老舅说这话的时候越到后面那更是带着点咬牙切齿的味道,但偏偏碍着人的面,那是一个屁都不敢放。

  柳予安看着那鸟悄了的一家子,瞅见他们这会往着家里走的步伐要多快有多快,心里突然有了一种狐假虎威的滋味也真心不错的念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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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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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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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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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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