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上的人都知道何春杏能干似乎力气不小,但对她的力气不小的概念也就停留在应该和爷们差不多,可刚刚这一下也是把不少人给怔住了。
一人都抱不住的梧桐树就这么被她一拳从中间砸断,这就算是个大老爷们都不能做到啊!大老爷们这一拳头下去也不能把这么老粗的一棵树咋样,别自己的拳头破了皮就不错了。
而何春杏那一拳的威力,不像是砸在树上,更像是砸在大家伙的心里。
我滴亲娘咧,一个丫头片子咋地能有这么大的力气!
王春风更是一个哆嗦,想到这一拳头要是没砸在树上而是直接砸在人身上,这还有命活?!
而且刚刚这死妮子对自己说的话,那是威胁,真要惹急了她,说不准这能打死老牛的一拳就会落到他们家谁的身上。
在场的人也同样无言,就是自认已经见识过不少阵仗的何水生也是被是被吓了一跳。
这阵仗那可是真没见过!
何春杏却是一脸轻松,拍了拍手,和没事儿人一样又进了院子,但经过众人的时候目光则是扫向了何长林的儿子儿媳妇。
那冷飕飕不带一点感情的一眼也是让他们几人猛地一个哆嗦。
要说他们不知道自己爹娘的打算,说出去那就是骗鬼,可现在他们只要想到刚刚那一拳头随时有可能落在他们身上又或者是落在他们孩子身上,光是想想都疼。
他们更是怕的厉害,抢在何春杏回到院子之前就直接连拖带拽地把何长林和王春风两个人一把掺住,哆嗦着就走,临走的时候还不忘和何春杏道歉。
“杏子,我爹娘就是急糊涂了,这才闹了事情出来,杏子你消消气,别一般见识!”
“对对对,杏子咱们好歹也是一家人,可不能一般见识。”
“杏子你放心,往后绝对不会再干出这种事情来了!”
两儿子搀扶着何长林,两儿媳妇则是搀扶着王春风,一行人火急火燎地就跑了,生怕跑的慢一点,那沙包大的拳头就要落他们身上了。
原本嚣张的不可一世的木翠芬这会也一颗心扑通扑通跳的厉害着呢。
她先前还想着,真要让能何春杏当儿媳妇也不是不行,但现在看到这姑娘一拳打断一棵树的威猛,她可真没自信能压制人。
万一这脾气一上来,他们一大家子都不够她几拳头使的啊!
她扯了扯像是被叼掉了舌头一样一声不吭的花媒婆,两人鸟悄着就从旁边溜了。
倒不是直接就被吓到跑回了家,而是直接奔着何长林家去了,这一家子竟然敢骗自己,刚刚还被吓了那么一跳,这彩礼那是半点商量都没有了!
人都走了,事也就散了,可这会大家都还没缓过劲来呢。
就是何水生都有些傻眼,不过他到底也是经过大风大浪的,这会这阵仗也都还稳得住。
“成了,事情都已经解决了,大家该上工也就上工去吧,这工分可不会天上掉下来!”
何水生一挥手,招呼大家都上工去,这会热闹都没了,还不回去上工是要干啥,家里口粮那都够了?!
被这么一声吆喝,大家也算是如梦初醒,倒也没和何水生抗争,只是在走的时候那都要去看看那被一拳打断的梧桐树,还得摸摸那断口。
看着那碎裂的痕迹,一摸一个哆嗦。
亲娘咧,以前咋就不知道杏子竟然还是这样一个能耐人呢!ωωω.χΙυΜЬ.Cǒm
何水生最后走的时候也还是忍不住去摸了摸那断裂口,他也是一个哆嗦,再想想杏子刚刚那一脸轻松的模样,他总觉有种感觉,这对杏子来说只怕也不算是个啥!
马香梅和何长青也意外呢,他们两口子都知道杏子力气大,家里的重活这丫头向来都抢着干,可也真没想到能大到这地步。
等到人走了,马香梅这才腿一软,弯腰撑在自己膝盖上,“杏子,你这力气也实在是太大了点吧!”
“我打小就有力气,后来力气一年比一年大,爹娘说我一个姑娘家有这么一把大力气也实在不好看,所以就一直没咋显露出来呢!”
何春杏就给自己找补,反正五年前原主就一直和爹娘一起过,也是个正常的小姑娘,这个掩盖的道理也说的过去。
“原本我也不想使出这一把子怪力气的,只是三叔三婶你们也看到了,大伯和大伯娘干的也实在是不像样子,我要是还藏着掩着,人就更加蹬鼻子上脸了。”
何春杏也就说出了自己的为难之处。
她原本也还想好好过日子,耐不住别人非要闹事儿啊,既然要闹事儿,那她还顾虑这顾虑那干啥。
这话说的马香梅和何长青两人也点了点头,的确是这么个道理。
“大哥也的确太不像话了一点,哎……”
何长青原本也还想多数落几句,可看看自己亲娘那面色,想了想到底也还是没说出口,最后也只拉长了一声叹息。
赵荷花愣了又愣,最后憋出了一句:“杏子这样往后也不怕有不长眼的惹上门来!”
就是这亲事吧,赵荷花觉得只怕是要难上加难了,原本也就是名声不好,可名声这东西本就是有心人闹的,可现在这一拳能打死人的力气。
今天瞅见这一幕的只怕又得没少在背后说闲话了,毕竟这也太震撼了。
赵荷花这会突然想起自己还带了桃花婶来,急忙去看人。
桃花婶倒是没被刚刚那阵仗给吓走,她这些年说亲,东家长西家短的事情知道的可不少,遇上家里吵架闹腾的也是常有的事情。
就刚刚那点阵仗还真吓不走她,可她被吓住那还是因为何春杏那一拳头。
她原本还想着说,何春杏的亲事难说,但自己那儿也还是能挑选出个对象来的,也不是完全没说头。
可她那一手一露,桃花婶这会也犯难了,她说亲向来不会隐瞒情况,而且就这情况到时候来相看的时候,一走动一打听那都知道的清清楚楚,压根隐瞒不住。
这不,她也有些头大了,咋地就应了人这事儿呢!
赵荷花一看了桃花婶一皱眉头就生怕她打退堂鼓,急忙道:“老婶子,我托了桃花婶帮着杏子寻摸亲家呢,桃花婶的名声你也应该听过,你看你们两聊一聊,想要个啥样的亲事?”
李招娣一听到“桃花婶”的名头,这会也高兴了。
桃花婶做媒的本事那可是有口皆碑的,她咋能没听说过呢,而桃花婶这会面对人欣喜的眼神也是有点遭不住。
这绝对是她从业以来最大的难关。
她沉吟道:“老婶子,你家杏子这亲事,可真有点难说!”
她这名声怕不是要砸在何春杏的身上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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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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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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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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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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