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秀兰可不想和大队上闹得太难堪。

  强龙难地头蛇,除非真能回城,否则没必要和大队上闹得这样不愉快。

  而且大队长也从来没有针对过谁,活大家都是一样的干,最初闹腾的时候,大队上也没多刁难,至于干活,大家都是干一样的活。

  苗秀兰还真没觉得大队长是在故意为难他们,毕竟重活村子上谁没干过,自己挣不了太多的工分也怨不得旁人,但成天戾气那么重,像是个啥样子!

  “我可没胡说!”

  刘淑玲原本还想再说,可想想苗秀兰和自己关系又算不上太亲近,甚至也不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自己干啥要和她说的那么清楚,万一她回头就去和人说了呢!

  想到这里,刘淑玲“哼”了一声,不再和苗秀兰说话自顾自地走了。

  “淑玲也是,何春杏也没得罪她,她就是死活拽着人不放,时不时还要挑刺。”

  “她那是妒忌人呢,她自视甚高,又认为自己是城里的到了乡下也应该十分出挑,结果没想到……”

  “还有她不是之前还同霍知青献过殷勤,前一阵子不就在私下说何思甜帮着人干活不要脸啥的,我倒是听说,何思甜压根就不是那个心思,可她不觉得!”

  其余几个和苗秀兰平常比较交好的女知青在那边一边摇头一边小声说。

  刘淑玲在知青院女知青这边处的关系都不好不坏,主要她为人性子有些傲气,有时候说话那叫一个不中听,脾气上来了啥话都能说的口。

  只是大家都是知青,住在一个院子里面完全撕破脸皮闹起来就不太好看,毕竟作为插队的他们能团结还是更好一些,可也不代表她们在背后真的一点脾气都没有的。

  还有霍亦清也是,和苗秀兰走的比较近的女知青也有点看不上这人的作为,人何思甜帮着干活回头还成了他话里的话题,作为炫耀的资本,这所谓作为哪里有半点男人的样子。

  何思甜下午哭了一场又埋头干了一个下午的活,人也轻松了不少,晚上吃过饭之后还私下找了赵荷花和何水生两人聊了,说自己之前糊涂了,现在也想开了,只是还想在家里多呆两年。

  赵荷花和何水生两人一听那是高兴的没边了。

  “我和你爹也不是想着非要你这会就嫁出去的意思,我们就慢慢相看着,有好的咱们也能先打听起来,是定下亲事也能处个一年半载的看看情况!”

  赵荷花就掏心掏肺地说了,她也没想过这个月相看妥当等到秋收之后就办事儿那样的急切,自个的闺女自个疼,她也得帮着看看呢!

  “当初没同意知青,一来我和你爹都觉得这些都是心思大的,咱们这小村子留不住人,二来是觉得霍知青这人虽然长得好,但人不够正派,眼神不够清正。”

  何水生也点了点头,都说人老成精,他虽然还不到成精的份上,但自认看人还是能看出几分的,霍亦清这人给他的感觉就不正派的。

  这都没处对象呢,就已经哄了自家姑娘去给他干活,要是处上对象,那回头只怕都能哄的人不知道方向掏干掏净。

  “在这点上,爹就得说,也还多亏了杏子反应快,否则你这孩子的名声可就真毁在这些人身上了!”

  何水生也听说了不少呢,下工回来的时候就已经听说了思甜因为帮着他这个当爹的才给知青帮忙的事儿。

  他心里知道是咋回事儿,但也不妨碍他心里美滋滋的呀,对于别人说的这些话他也全然接受,话里话外就是自个姑娘是个心疼人的,就是心眼太实在。

  这样一来,也是从何水生这头也肯定了何思甜的出发点就是为了他这个当爹的,其他人也都不好意思再说那些不好听的传闻了。

  “杏子原本脑子就比我活络,干活也是一等一的厉害!”

  何思甜听到亲爹夸堂妹的时候也是一脸的认同,就和夸自己似的高兴。

  “香梅说要给杏子相看对象呢,”赵荷花说到这里的时候也是有些气愤起来了,“王春风那婆娘前些年没少在外头说歪话,害的杏子这几年名声一直不好!这会说亲都不好说!xiumb.com

  我算是看出来了,王春风母女两可都不是啥好玩意!

  当娘的害亲侄女,当女儿的还来害咱们家姑娘!这一家子咋地事情就这么多,咋就这样见不得人好呢!”

  何水生面色也不好看。

  王春风说起来也算是堂弟媳,但这婆娘嘴皮子碎,为人也小心眼。

  他这个隔房的也不好说啥,偏生何长林就是个没卵子的玩意被他婆娘骑到头顶上作威作福,半点管不住!

  五年前杏子爹娘相继没了,王春风就作了妖,在外头说杏子亲缘浅薄是个克父克母的命格一类的话,等到他听到风声的时候,这话已经传了出去。

  那会封建迷信啥的也不像是现在这会打的这样严格呢,家里供个小佛堂啥的人家也有,神婆啥的也都有,其中就有一个神婆应和了王春风的话,闹得就更不好收拾了。

  也就是这两年在风头上乱糟糟的,神婆一类的都不敢出头了这才消停了一些,可杏子的名声到底也是坏了不少。

  她这样长得出挑又能干的孩子原本是一家有女百家求的,结果这岁数上门说亲的全都是歪瓜裂枣的。

  “回头你托桃花婶给介绍点好的,还有四个儿媳妇哪儿你也吱一声,叫她们也帮着看看娘家那头有没有好的,可不能耽搁了杏子。”

  何水生对自家气的还在骂骂咧咧的媳妇说道,这会骂那两人也没啥用,还不如办点实事儿。

  桃花婶算是他们公社这里出了名的媒婆,为人正派,而且也从来都不瞎做媒,几个大队上谁家的小伙子谁家的姑娘这些那都是如数家珍。

  而且为人也实在,成就是成,不成就是不成,也不会为了说成一门亲事就胡乱说,把坏的说成好的。

  所以桃花婶做的媒那是有口皆碑的,可从来没有说坏了亲被人闹上门的。

  就是托桃花婶做媒的话,事成了之后谢媒礼那是少不得的,但何水生觉得就冲着杏子维护思甜的劲儿那也是需要的。

  赵荷花想了想,也明白其中的意思,她也重重一点头,“正好思甜的亲事就是托的桃花婶,再加上杏子,那也挺好的。明儿我这就去桃花婶家坐一坐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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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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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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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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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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