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咋啦?”

  何翠英忍不住问道,“吵架了?都是一个大队上的,干啥要吵架呢?我们要团结不要矛盾!”

  她说这话的时候就朝着何春杏扫了一眼过去,嗔怪意思十分明显。

  “杏子,也不是我说你,你这脾气也得改一改了……”

  “我吃你家饭了?”

  何春杏不耐烦地打断何翠英那说教的话语,毫不客气地直接给了一个白眼,“不知道情况就别上来就是乱扣罪名。”

  而且一张口就直接把“不团结”三个字就往着自己头上砸来,这用心够险恶的。

  何翠英也没料到何春杏那样不给脸面,这脸色当场就难看了起来,咬着嘴有些不甘心,一双眼睛勾勾地看向何思甜。

  “思甜姐,这是咋啦,你前两天不是还和霍知青挺好的么,咋就……”

  何思甜之前还没想明白的时候倒是觉得何翠英说话也还挺正常的,但这会想明白了之后,再听这话就觉得有点不对味了。

  何翠英大大咧咧地把自己和霍亦清摆在一块,叫人听见还不得觉得他们之间是有啥的么!

  “英子你这话说的,我之前那不是看霍知青干活不利索老拖后腿这才帮忙的么,而且就和你说的那样,这也是团结大家伙呢,哪里有啥!”

  何思甜急忙说。

  “这……”

  这不对啊!

  何翠英能感觉到之前何思甜对于霍亦清那明显就是陷进去了,自己多说两句就能看到她脸红耳赤一脸不好意思的样子,现在撇清关系,那自己之前做的努力那不就白费了么!

  “可是……”

  “哪有什么可是的!”

  何春杏再度打断何翠英的话,眯着眼睛看着这个堂姐眼睛里面充满着不善。

  “我说英子姐,你又不是不知道荷花婶前头已经托了媒人给思甜姐相看对象。思甜姐和霍知青之间也就是互帮互助,清清白白的!现在话都已经说明白了,往后也不会有啥牵扯!

  你这不依不饶的,想抹黑思甜姐的名声不成?”

  何翠英看着何春杏扫来的目光,也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

  哪怕她心里的确就是想抹黑了何思甜的名声,可也只敢暗戳戳地干,而不敢明目张胆,不就是怕自己干的太过火了之后被人揭穿么。

  可现在何春杏直接把事儿摊开放在明面上了,她要是还不依不饶的,那就坐实了她的坏心眼啊!

  何翠英嘴里都能闻到自己那一嘴的铁锈味,却也只能抿嘴笑:“杏子你在说啥呢,我哪里是那样的人,这不就是误会了么!”

  “英子姐你心里清楚就行,我和思甜姐也歇够了,就先忙去了,霍知青刘知青你们也努力着点,可别再落下队了,年底可是要算工分的,工分不够到时候饿肚子可就是你们的事儿了!”

  何春杏喝了一口水,把水壶一放,又拉着何思甜往着玉米地里面一钻,接着干活去了。

  被点名的三人脸色都难看的很。

  霍亦清脸色也难看呢,被一个乡下丫头说自己干活不咋地,这虽是事实,但对一个大老爷们来说也是十分丢脸的事情。

  他对何思甜其实也没啥感情,先前见何思甜对着自己有几分小女儿家模样还帮着自己干活还颇为受用,结果没想到今天直接就翻了脸。

  他有些生气,生气的不止是说话难听的何春杏,还有直接撇清了关系的何思甜,甚至还有挑头的刘淑玲。

  相对而言,霍亦清最讨厌的还是刘淑玲,要不是她起了这个头,也不至于闹到这地步。

  后悔啥的,霍亦清这会是没有的,在他眼里,何思甜不过就是个乡下姑娘而已,她爹也没啥了不起也就是一个大队长而已。Χiυmъ.cοΜ

  而且这个大队长还是个铁面无私压根就不会照应家里人的,就算真和何思甜处对象也不见得能够多被照应。

  霍亦清这会还想着要回城呢,哪能看的上乡下的姑娘家,有点惋惜那也不过就是惋惜从此之后就没人给他干活了,白得的工分也就这么没了。

  刘淑玲虽然面色难看,但心里还是有些高兴的,在知青院里面霍亦清的条件还算不错,家里也会给寄点东西来,听说家里三个职工呢。

  原本还怕霍亦清看上何思甜,但现在看看对方在他心里也没啥地位,而且这会撇清了关系那也挺好的。

  何翠英心里就五味杂陈了,她花了好些心血,好不容易哄的何思甜对霍亦清这个男人动了点心思,结果她这么些天的努力何春杏不到半小时就给她破坏了!

  而且还把自己给架起来了,自己都不好再有动作了,她都听到附近几块地里面旁人说话的声音了,都是说何思甜是个实诚的孩子怕人拖了自个亲爹的后腿才帮忙的事情呢!

  这样的理由一出,再想想何思甜和霍亦清之间除了帮着干点活之外其他啥事儿没有,甚至都没走在一道过,大家伙也都觉得能理解。

  甚至还夸呢,说思甜这孩子就是太实诚了点。

  说着说着倒是还有点羡慕起何水生来了,姑娘家能这样想着自个那也是个好事儿啊!

  这样的话一个传一个的,没一会就传到了赵荷花的耳朵里面。

  赵荷花在一听,立马笑都咧到耳朵根了。

  她今天知道自个女儿犯下的蠢事儿心里还在着急呢,还没等她愁出个啥来,问题就这样被轻巧地解决了。

  她哪能不知道这肯定是杏子那好孩子干的,想着等回头可得好好夸夸杏子。

  嘴上也不含糊地认下了。

  “我们家思甜那孩子心眼实在大家伙又不是不知道,主要也还是我家那口子从小把姑娘当做宝呢,六七岁那会想要架脖子上那都是二话不说直接给架了的。

  这不,我家姑娘心里也有她老子!这事给办的,要我说坏有点不值当呢!”

  赵荷花嘴上这样说,但那挺直的腰杆还有得意的语气,无一不是在炫耀着自个姑娘么!

  她这一边说还一边用眼神瞟那些传过话的婆娘,嘴上不轻不重地说,“就是有些人,自己心里想歪了,这不也还得把旁人都给说歪了去!”

  传过话的婆娘心里有数,知道赵荷花这是在指桑骂槐呢,但没有啥证据也只能认下这一番话,只能在心里憋一口气,心想这也不过就是你们一家子说的话而已。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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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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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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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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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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