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手!”柳和风沉声道。
柳寒轻轻飘飘地松开了手,柳和风往后退了两步,他黑着脸看着柳寒轻。
柳寒轻思索着,他要是逃跑,成功率会不会是百分之一百?看样子,柳和风好像手无缚鸡之力。
柳和风冷哼一声,他勾起唇角,露出一个阴险的笑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若是走出了这个门口,可没人能保证你的性命。”
“哦?”柳寒轻瞥了他一眼。
柳和风道:“就你这脸蛋,不知道有多少人觊觎着,外面的人可没什么道德。”
“是吗?那你居然不把我丢在外面被人羞辱,也真是难得。”柳寒轻淡淡道。
柳和风瞪了他一眼:“顶着一张和我长得一眼的脸,如果被羞辱了,我觉得恶心。”
柳寒轻喝了口茶,柳和风忽然问道:“你还有什么要做的吗?”
“想沐浴。”柳寒轻道。
“你不是刚洗过吗?”柳和风太阳穴凸凸凸地跳。
“刚才随便洗的,没洗干净。”这是实话,柳寒轻只想好好地洗个澡。
柳和风没说什么,但也没阻止他去洗澡。洗完出来,穿好衣裳后,柳寒轻又被绑起来了。
柳和风把他的双手绑在了床头,柳寒轻动了动,发现自己扯不动。
“你越是挣扎,这绳子就会越紧。”柳和风满脸的伤疤,他凑上前,柳寒轻顿了顿,没再继续动,“我今夜要出去一趟,今晚……你就老老实实的吧,把你绑起来是为了你好。”
柳和风上扬的嘴角和眼里的笑意让柳寒轻心里打怵,这人又在打什么主意?就这么把他丢在这里,不怕他跑了?
柳寒轻惴惴不安地看着柳和风拿出了一个盒子,柳和风背对着他,他看不清柳和风的动作,但从柳和风的发抖的背影来看,柳和风此时并不好受。
“呃……”柳和风双手抠着桌子的边缘,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痛哼声,柳寒轻探着脑袋观察着柳和风。
这人是发羊癫疯了吗?
柳寒轻思索着柳和风会不会一转头就把他杀了,所以一直盯着他。
差不多半个时辰的时间,柳和风趴在桌子上缓缓起来,他从旁边的小柜子里掏啊掏,掏出了一面铜镜。
从铜镜里反射出柳寒轻的模样,柳和风照着镜子,他把镜子收起来,转身咧着嘴看着柳寒轻。
柳寒轻微怔,柳和风脸上光洁如初,丝毫看不出一点疤痕。
柳和风颇为得意,他摸着自己的脸:“不要用这幅没见过世面的模样看着我,蠢死了。”
柳寒轻微囧,如果不是刚刚看到柳和风痛苦的模样,他还真以为柳和风有什么魔法能让他脸上的疤痕都去除呢。
“你那晚,也是这么进去仙云门的?”柳寒轻问道。
柳和风冷哼一声没有回答,柳寒轻心想,看来八九不离十了,柳和风恢复了容貌之后和他长得一模一样,仙云门那些弟子大多数都不敢仔细看他,一时间根本无法分辨他们两个,把柳和风错认成他,也是情理之中。
柳和风把门反锁后离开了,柳寒轻不知道他去哪里,也不知道今晚自己要单独面对什么。
他百无聊赖地看着天花板,脑中浮现出君慕予的脸。
没什么事情可做,他只能靠想君慕予来打发时间了。
要是能动的话,他还能起来写写信,等见到君慕予了给他看,可惜柳和风把他绑起来了。
胸口闷闷的,柳寒轻挣扎了一下换了一个舒服一点的姿势,君慕予残留在他体内的魔气也不多了,这个魔气会被他的灵脉消化,没有了君慕予在身边,柳寒轻担心自己体内紊乱的灵气什么时候又会卷土重来。
这里可没有君慕予,也没有鹿南晴,只能靠他自己撑着。
胸口处凝聚着君慕予留下的魔气和灵气,那两股气流交织缠绕,护着柳寒轻的灵脉。
柳寒轻不知道君慕予是怎么做到的,但君慕予这种若有若无的细节总是可以打动他,但君慕予从来不说,柳寒轻不禁在想,君慕予暗暗为他所做的事情,究竟有多少。
柳和风走的时候没有熄灯,柳寒轻看了一眼床和烛灯的距离,罢了,他够不着,身上又没有可以用的灵气。
果然是被君慕予骄纵惯了,没人关灯他就睡不着。
好不容易酝酿出睡意,柳寒轻被一股闷痛惊醒,他冷汗涔涔,额头的虚汗滴滴答答地往下落,后背的衣裳湿了一大片。
但他感觉不到自己哪里痛,又觉得浑身都在痛,那种痛是浮于表面的,他觉得浑身像是被人割开了灌上盐水,疼得他又麻又痒。
柳寒轻不知道这种痛持续了多久,生理泪水流了一脸,枕头湿了一片,等这种痛感消失的时候,他已经被折腾得没有了睡意。
挣扎的时候被捆仙锁越勒越紧,手腕勒破了皮,和绳子摩擦一下都疼的不行,但跟刚才那种痛比起来,倒像是小儿科了。
柳寒轻抬头看向窗外,天已大亮,不知不觉中,柳寒轻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嘭——
柳和风一脚把门踹开,他走到床边,柳寒轻被他吓醒,眯缝着眼睛看他。ωωω.χΙυΜЬ.Cǒm
被折磨了一夜的柳寒轻精神很差,满眼净是疲倦。
柳和风满意地笑了:“昨夜睡的可还好?”
柳寒轻淡淡道:“没睡。”
“为什么不睡觉?晚上不就是要睡觉的吗?”柳和风笑的温和,可眼中的嘲讽却拉满了,“大晚上的不睡觉,多可怜啊。”
柳寒轻瞥了他一眼:“把我解开,我想去沐浴。”
柳和风把捆仙锁收回来,他扫了一眼柳寒轻的手腕,又笑了。
柳寒轻拿上换洗衣物,他淡淡道:“慕予不在身边,不习惯,没有他的怀抱,睡不着。”
柳和风上扬的嘴角顷刻间沉了下来,他盯着柳寒轻蹒跚的背影,冷哼一声:“昨晚只是刚刚开始,接下来的日子,柳仙尊就多多珍惜可以睡得着的时间吧。”
柳寒轻顿了一下,他转过身:“你可以先出去吗?”
柳和风站着不动。
“莫非你想看我沐浴?”
柳和风瞪了他一眼,转身摔门出去。
柳寒轻松了口气,不过他也能确定了,昨夜他会出现那样的情况,是托柳和风所赐。
这就是柳和风要对他做的事情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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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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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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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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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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