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鼎突然想起一事,冲母亲问道:“妈,您还记得那个萍儿附身时的感觉吗?”
罗芬想了想,道:“就是突然觉得浑身冰冷,然后脑子里一片昏沉。身体和心灵就被控制了,以至于做了什么事,完全都不记得。”
龙鼎凝声道:“既然他说了大后天七月半是开鬼门的日子。那就说明了他有让他老婆复生的办法。可是,这开鬼门,真的存在吗?”
说到底,龙鼎虽然现在属于玄仙境,可是对于此类事情,却属于是毫无所知。
龙盛坤接口道:“关于这个,我之前遇到过,好像是真的。”
“那,老爸,你说说是怎么回事。”龙鼎知道父亲当年研究超自然现象,这个说不定真的遇到过。而且,既然了解了,对于大后天怎么应对也有了办法。
再说了,穆韩只是普通人,经过两天的不眠不休,不吃东西,他哪里顶得住?
“哎!”
龙盛坤招呼妻子和儿子坐下,点燃一支烟,缓缓的说道:“一年十二个月,要说在民间哪个月的禁忌最多,那就非七月莫属了。
七月一直都被人称之为鬼月,各地在这个月之中都有着不少的风俗习惯,尤其是七月十五的那一天。
七月十五又称七月半,是一个广为人知的鬼节。相传,在七月半那天,地府的鬼门关会打开,所有的鬼魂都会在当天夜里回到人间探望亲人,无主的游魂也会游离在人间接受生人的布施。
每当夜幕降临,民间便会开始祭祀鬼魂。放河灯为逝去的亲人引路、焚烧香烛冥纸拜祭,搭台唱戏供鬼魂观看等活动,还有些庙宇或道观会在当天夜里设坛举行超度,这一切的活动都是围绕这鬼魂举行的。所以在当天的禁忌也是诸多,一不小心犯了禁忌,说不定就会惹祸上身!”
罗芬瞪大了眼睛望着龙盛坤,颤声道:“你说的是那个朱鹤的事情吗?”
龙鼎没有插话,知道接下来父亲讲的事情,有可能会让所有人的思维颠覆。但是,往往就是这样的事情,会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龙盛坤缓缓的点点头,继续说道:“朱鹤就是有过这种经历的人,这也是他亲口跟我讲的事情。到底事情是真还是假,这却难以明述!
他清楚的记得当天正好是七月十五,本来他是不怎么愿意在深夜里出门的,可是天意弄人,他的一个表弟正好在当天晚上出了车祸,他不得不连夜的赶往医院。
他出门的时候正好是十二点整,楼下的巷子显得有那么一丝渗人,那一堆一堆被冥纸点燃的火焰就好像鬼火一般在夜里跳动着,上空弥漫的烟雾,也为这个祭祀鬼魂的节日平添了几分诡异的氛围。
朱鹤拉了拉身上的外套,小心翼翼的挪动着脚步,生怕一不小心就踩到道路两侧一些祭品燃烧过后的灰烬。
好在地上石灰画的圆圈一直在提醒着路人,加上朱鹤步步为营,倒也是有惊无险。
穿过小巷后,朱鹤站在冷清的街口等待了片刻,伸手拦住了一辆路过的出租车,到达医院门口时,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了。www.xiumb.com
朱鹤刚下车,就隐隐约约的听见身后有人在叫他的名字,他本能的回过头看去,却并没有发现身后有人,脸上闪过一丝疑惑,只当自己是听错了,转头就准备进入医院。
突然,一阵阴冷的风刮过,朱鹤的身体不由的颤抖了一下,紧接着就察觉肩膀被拍了一下。
心知有异常,朱鹤心里害怕,但是还是再次转头看去,却发现他那出车祸的表弟正面带笑容的站在身后,只是表弟脸上的笑容却是有种说不出来的诡异。
总是让他有种浑身不自在的感觉!
不过看着那张熟悉的脸,朱鹤并没有想太多,耸耸肩膀,带着疑惑的问道:“你女朋友不是打电话说你伤的挺严重的么?怎么你……”
但他话都还没说完,表弟就伸手拉住他的手,也不说话,一个劲的把他往外拉。
让他感到惊讶的是,表弟的力气好像比以往增长了不少,虽然有些不解,但是朱鹤还是跟着表弟往外走去。
朱鹤刚走了没几步,急促的刹车声骤然响起,强烈的撞击力伴随着剧痛猛然袭上心头……
夜漆黑如墨,四周渐渐的笼罩了一层薄雾,空气中散发着阴冷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朱鹤一脸错愕的看着倒伏在血泊之中的人,那张惨白的面孔是如此的熟悉,熟悉的令他感到一阵窒息。
嘀…嘀嘀……
急促的汽笛声惊醒了呆滞在原地的朱鹤,他的身体就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控制了一般,不由自主的踏上了停靠在身边的白色大巴车。
车上除了一个面无表情的中年司机,还有两个人端正在座位上,身穿着黑色斗篷的那个人,浑身都透着古怪,完全看不到面容。
至于一身蓝白相间病号服的年轻男子,他是再熟悉不过了,那不就是将他一手拉入死亡的表弟么?
朱鹤很想走过去质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是他却无法做到,就像是被那无形的力量把他死死的按在了座位上,甚至就连说话的能力都散失了,他就只能愤怒的盯着坐在距离他不远座位上的表弟。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朱鹤突然在表弟面无表情的双眼之中看到了一丝惊恐、一丝无奈……
大巴车行驶的很平稳,平稳的让他误以为根本就没有动,但是车窗外一闪而过的建筑物,却在不停的提醒他,车辆正在快速的行驶着。
朱鹤也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只知道他在渐渐的远离着他所生活的世界。
伴随着建筑物的消失,四周的白雾越来越浓烈了,车内的气温也在直线下降,仿佛瞬间就从初秋迈入了寒冬。
寒冷的气流不停的涌入他的身体,缓缓地把他的思维都给冻僵了。
朱鹤只觉得世界好像都静止了一般,面无表情的端坐在座位上。他并不知道在他失去思考能力的同时,正在快速行驶的大巴车同样戛然而止。
掌握着方向盘的中年男人化为了一缕黑烟,没入了乘坐在最后一排座位上的黑衣人身体中。
一阵阴风刮过,黑衣人瞬间消失在车厢之中。
紧跟着,一个身着黑衣,头戴写有“天下太平”四字的黑色长帽,手持黑色铁链、镣铐的身影瞬间就行动了起来,手中铁链一挥,如灵蛇一般将车顶上出现的黑烟缠绕住,黑烟伴随着凄厉的惨叫声,顷刻间现出了黑衣人的身形。
头戴长帽的身影,一个闪烁出现在车顶上,手中的镣铐黑光一闪,将黑衣人的手脚拷了起来,冰冷的出声道:“哼,胆子不小啊!敢在鬼节这一天偷渡灵魂,你是不把八爷我放在眼里么?”
被捉了个正着的黑衣人,浑身一颤,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就被那自称为八爷的人给提着消失在夜色之中。
他在离开前,随意的对着脚下的大巴车一蹬脚,端坐在车厢内的朱鹤两人化作两缕白烟消失不见,在他们离开的瞬间,大巴车火光一闪,化为了灰烬随风消散。
当朱鹤再度恢复意识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正穿着病号服躺在病床上,脖子上还套着颈托,右脚上也打着一个笨重的石膏……”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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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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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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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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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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