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月几乎满头黑线在下雨,五官拧巴的几乎在乱飞。

  还真是好不尴尬的节奏。

  “好…了吧?”

  “恩。下次千万小心点,女……你如果被毁容了的话,以后小心娶不着媳妇。”好险,差点说漏嘴,还好他反应机灵,及时把女孩子改成了你如果,这才没被墨月发现,展林其实早就知道她女儿身的事。

  不然立刻穿帮,他想看的好戏就看不成了。

  “哦,知道了。”墨月撇嘴。

  总感觉今天的展林有点怪怪的,一改她离开时冷冰冰的态度,怎么突然就对她热情似火了呢?

  这还真是让她费解的很。

  莫不是,他真的对男人感兴趣?

  墨月越想眉头纠的越紧,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她还要不要跟他表明身份来着?

  唉,好难啊怎么办。

  “在想啥呢?”展林突然出声打断墨月的思绪,连叫她好几下都没听见。

  “啊?你你说我吗?”墨月突然回神,一脸纠结中又透着一股茫然。

  “不然呢?这里还有谁?你刚刚在想啥呢,叫你好几遍都没反应?”

  “哦,我就在想,大将军你是喜欢男人还是女人?”因为内心实在疑惑,墨月下意识就直接问出了声。

  直到问题问完后,她才后知后觉自己说了啥,又立刻捂着嘴巴一脸惶恐?

  噗嗤!

  展林刚端了杯茶喝上,谁知猝不及防却听见墨月这样问,立刻喷了她一脸的口水。

  尴尬的气氛瞬间被展林这口水给打败。

  墨月委屈巴巴望着对面这个罪魁祸首,一脸哭腔道:“咿呀,大将军属下究竟哪得罪了你,你犯得着要这样报复?”

  不就是问了句,他是喜欢男人还是女人吗?

  谁让他对自己这么殷勤百倍的,会让自己误会这很正常啊。

  墨月一脸委屈,就犯得上喷她一脸口水?

  呜呜呜,这也实在太恶心了吧。

  “呸呸呸呸呸!”墨月只能连连狂吐。

  展林同样一脸尴尬,他可以说他真的不是故意的嘛。

  “你没事吧?呃呵呵,这也不能全怪本将军不是,谁让你乱问一些不着边际的话?”堂堂大将军,只能极力挽尊的辩解。

  当然,他自是不会承认,当墨月问出这句话的同时他是心慌了,还以为她已经察觉了自己的目的。

  识破了他想反戏弄她的戏码,试图报复被墨月这些天的欺骗。

  所以才会一时惊慌猛的喷出了那口茶。

  好在只是虚惊一场,差点被自己不打自招了。

  展林暗自懊恼,懊恼自己总是在遇到墨月的问题上就完全沉不住气,不得不说这若被他的敌人知道,绝对会成为他最大的软弱。

  “呸呸咳咳咳呸!你还有脸说了,不就随便问了个问题吗,犯得着如此大的反应?”墨月斜眼瞪他,随即又后知后觉想到,眼眉一挑问道:“对了,你这可是心虚的表现,莫非还真被我猜中了?难道你真的喜欢男人,是断袖?”

  “咳咳咳!”该死的小妮子,就不能盼他点好嘛?

  这天实在没法聊了!

  不被她给呛死,也得被她给气死!

  还真是,他堂堂一国大将军,今天和这小妮子对上,已经偷偷翻几个白眼了。

  这事若换成被他的属下发现,绝对是今日头条榜的奇迹呀。

  唉!本想反过来戏弄戏弄她的,以报她这段时间欺骗自己的仇,谁知仇没报成,反而把自己给憋屈死。

  他也是活该给欠扁的!

  “你又怎么了?难不成还真被我说中了,你真的喜欢男人啊?”这会轮到墨月又一脸担心了。

  如果展林真喜欢男人的话,那她又该何去何从?

  两人毕竟相处了这么久,而她一开始就是把展林当自己男人看的,早就在内心对他默默种下了爱情的种子,可现在的真相是,自己发现他有可能是Gay的几率。

  我的苍天啊,直接来道雷劈死她吧。

  墨月开始一脸生无可恋的想着。

  “胡说八道什么呢?你没发烧吧?”终于缓过一口气的展林一脸无语,还伸手去摸了摸墨月的额头,想看看她有没有发烧的节奏。

  “这也没事啊,那怎么总乱说些胡话?”手心在两人的额头来回试过一遍后,展林也开始自言自语了。

  啪嗒,墨月打过他再次欲伸向自己额头的手,冷嗤道:“你才发烧呢,你全家都发烧,我可正常的很。”

  “没发烧那你为什么总爱乱说胡话呀?什么断不断袖的,都从哪听来的乱七八糟的话?”

  “什么乱七八糟,那里乱七八糟了?本来就是吗,我又没有说错。”墨月立刻死鸭子嘴硬,今天还真就跟这个话题给杠上了。

  嘿,这死丫头,还死不悔改了是吧?

  呵!看他怎么收拾她?

  “还死鸭子嘴硬了是吧,这还没说错,本将军什么时候跟你说过我是断袖了?”展林直接被她气的敲了她个脑瓜崩。

  墨月捂着额头一脸不服,“哎哟!这还用的你直接说,行动不就能证明一切了。那不然你……那不然你……”

  墨月已经憋的一脸脸红脖子粗,一句那不然你为什么总是对她另眼相待,始终还是没有宣之于口!

  有些时候感觉是一回事,现实情况又是另一回事。

  即便她的感觉再真实,于这件事而言,展林始终没有和墨月正式表露过什么。

  那她今天突然来句,那不然你怎么总对我另眼相看问出口,别人立刻来句,是你自作多情而已,那她岂不还被活活噎死。

  所以,这就是墨月话临到嘴边,却始终问不出口的原因。

  但她话虽没问出口,也丝毫不妨碍展林领悟墨月的意思。

  眸光微眯,立刻坏坏的笑道:“哦,你是想问,那不然本将军为什么总对你另眼相待吧?呵呵,这个嘛那你猜?”

  展林身体慢慢前倾,缓缓又十分暧昧的贴到墨月身后,用十分变态又粘腻的语气凑到墨月耳边,细声呢喃。

  连空气里都充满了不正常的暧昧之色,一句温柔缱绻的那你猜,完全摒弃了这个堂堂一国大将军开始的狡辩。

  事情好似又回到了她们开始争执的起点,那他们辩论了半天,岂不都在说个锤子?

  墨月一脸无语又恶寒,浑身鸡皮疙瘩在他哈气到自己耳边小声说话时,就忍不住一阵乱颤。

  内心狂啸呐喊,天爷呀,还真真是赶快来道雷劈死她吧。

  “呃呵呵,这这这个属下怎么猜的到?大将军还是莫要跟属下开这种玩笑了,属下年纪还小,经不住吓的。”墨月假借说话之余,故意闪躲。

  可她身体也才离开展林半米,又被他没脸没皮的贴了上去,继续一脸温柔又暧昧的道:“这怎么就猜不到了,恩?莫不是夫人你对本将军不满,所以才不想猜的?”

  啊?

  墨月一脸震惊,突然被他那句夫人给叫的一脸懵逼。

  内心突然就狂跳了跳,难不成真被他发现了?

  有些尴尬的重复道:“啊,你你你刚刚说说的啥,夫夫夫人?”

  “嗯,怎么了?不是你和本将军说你有个只能让本将军叫的名字吗?就是福伦啊,你难道这么快就忘了?”堂堂腹黑大将军继续戏耍他的小娇妻。

  一脸单纯又无辜的,把刚刚故意含糊其辞说成的夫人,又不动声色改成了福伦。

  哦,原来是这个!

  墨月有些后怕的拍了拍胸脯,那刚刚肯定是错觉,还以为他在叫自己夫人呢,差点吓她一跳了都。

  不过现在回想,刚刚可能是她神经太过紧张,听差了。

  她当初取这个名字的时候,不就是想着福伦就是夫人的谐音吗?

  谁知刚刚一时情急之下,倒是她自己都给忘了。

  “哦……呵呵,的的确是这样的,你看我这记性,简直是老糊涂了。”墨月假装敲了敲脑袋,一脸谦虚的假笑。

  谁知这话说的差点让展林破防,老糊涂?

  确定这是她现在能用的词?

  如果她现在这个年纪都叫老糊涂了,那比她大快一只手的自己,岂不是都快归西的节奏!

  “没事,反正本将军不嫌弃。”突然间,这个平时本是一本正经的大将军,又贴近墨月身旁来了这么一句。

  这让刚刚好不容易岔开一点话题的墨月,实在忍不住浑身鸡皮疙瘩一抖,整个人很象征性的颤了颤。

  立刻又是惹来展林的一阵嘘寒问暖:“怎么了?你这是怎么了?这天气也还没到冷的时候哇,怎么突然就发抖了?是不是着凉了?需不需要本将军抱你去床上躺会?”

  展林一脸殷勤的上前询问,没等墨月回答,左手揽过她的肩,右手已经勾起她的脚踝,墨月只能被惊的哎呀一声大叫,手也不自觉勾住了他的脖颈。

  “阿月,我们……”

  谁知刚好碰见楚云这个时候掀帘进门,看见的就是展林把她抱起的这幕。

  楚云整个人就瞬间愣在了当场,右手还保持半掀门帘的动作,一动不动。

  痴痴的望着两人相互交缠的身影,眸中一股无形的沉痛越来越深,越来越深。

  “你们这是在干嘛?”最终他还是忍不住一脸严肃的问道。

  “如你所见。”展林言简意赅的回答。

  没有半点的拐弯抹角,或是借口敷衍。

  没错,他就是这么直接。

  与其给了楚云希望,最终还是不能让他如愿所偿,不如从一开始就无情对待,也好让他早日认清现实,快刀斩乱麻。

  “阿月,你怎么了?腿受伤了吗?”楚云已经不想和展林说话,他还是直接问墨月的好。

  才不要听他情敌的炫耀呢。

  “呃……我!”墨月很想解释,可又一想让楚云就这样误会下去也很好,反正无论如何她终究是给不了楚云什么的,所以不如就这样吧。

  长痛不如短痛,与其费心找借口去骗,不如就让他这样误会下去吧。

  骗得了一时又骗不了一世,他总有一天还是会知道真相的。

  何况,展林本就是她名义上的丈夫,这样说起来其实也不算误会了,只不过是他暂时还没过自己的考验期而已,真相才迟迟没有得到公布。

  “你放心,我没事。”索性她也干脆放弃解释算了,就让误会继续产生下去吧。

  “你没事,那大将军为什么抱你?不知道男女……咳咳!”楚云急切开口,差点就说漏了嘴,问他们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但好在他及时反应,展林大概暂时还不知道墨月的身份,所以才及时打住了下面的话题。m.xiumb.com

  “不知道男女什么?”展林一脸好笑的故意不知,继续追问楚云道。

  “咳咳,难道你们不知这是男女之间才能做的事?两个大老爷们搂搂抱抱,实在有伤风化。还有林,你好歹也是堂堂大将军,最好还是注意点形象。万一你这事若被有心人传扬出去,岂不算是笑话,军心都有可能因此大失的啊你明白吗?”楚云也是拼了,为了抢夺他心爱的女子,现在这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也是张口就来呀。

  “咳咳,这点本将军不在乎。”

  “可是本世子在乎啊。”楚云的紧张毋庸置疑,看他这急不可耐的态度就知,他对墨月的心恐怕也是早就情难自禁的了。

  展林脸色突然就变的很冷:“那又怎样?他又并非是属于你楚云的。”

  “我……”楚云哑口无言。

  但为了自己心爱的女子,还是咬咬牙握拳道:“那她也并不是属于你大将军的。”

  所以,两人也算有公平竞争的机会吧!

  凭什么只有他能近水楼台,这点楚云才不服。

  “她怎么就不是属于本将军的了?不知道的事本将军劝你就别自作多情,以免伤人伤己。”这话已经有警告的意味了。

  作为兄弟,展灵林并不想伤害楚云。

  可作为情敌,尤其眼前的姑娘也是自己心爱的女子,那么展林就更没必要手软了。

  三番四次出声提醒,已经是他最大的仁慈。

  如果最后楚云还是不听劝,那他也绝不会姑息养奸。

  “哼!还真是好大的口气,那你有问过她意见吗?”楚云一脸不服指着墨月质问展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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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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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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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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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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