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芫沐,有什么好吃好玩的,一定要带来给我……”
“芫沐,我们俩很像……”
“芫沐姑娘,在酒肆中还有很多酒的学问要学……”
“小姑娘长得真快……”
……
“芫沐姑娘?芫沐姑娘?”鸳子望见芫沐难受的神情,觉得她一定做了噩梦忙叫醒她。
芫沐顿时睁开了双眼,只感觉一阵惊险,“幸亏都是梦!”
“姑娘喝口水。噩梦而已,梦都是反的。”鸳子端着一杯水,递到了芫沐手上。
芫沐立马饮下了杯水,向门外看了看,“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正是未时,姑娘昨晚发了高热,到下半夜喝了药后半个时辰才退的热。”鸳子解释道。
“是我没照顾好自己的身体。”芫沐四处张望,没有看见阿乐的身影,“阿乐呢?”
“阿乐在给姑娘煎药呢。姑娘莫急,这离赵明酒坊只需一个时辰。等姑娘喝完药,我们再启程也不迟。”鸳子安抚道。
芫沐点了点头,又摸了摸自己的袖子处,“我的碧玉呢?”
“在我这。昨晚马车颠簸,碧玉掉落,加上姑娘感到不适,我就先替姑娘保管了。”鸳子从一旁的囊袋里拿出了碧玉。
芫沐见碧玉完好,顿时心安。
没多久,阿乐就端着一碗药茶走了进来。
尽管芫沐怕苦,但还是忍受着喝了下去。
等芫沐感觉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三人就再次坐上马车,赶往赵家庄的赵明酒坊去了。
赵明酒坊的规模跟苏恩苏爷的油坊一般大小,工人的分工也是井然有序。
“不知你们章掌柜可有兴趣买下我这新制的绿蚁酒?”赵老板一边向他们三人展示着新酒,一边客气问道。
“不知赵老板这绿蚁的价钱……”芫沐笑着反问道。
赵老板并没有说话,只是伸出了三个指头。
“三两银子?好说。”阿乐看见忙说道。
“几位误会了。是三十两银子!”
“赵老板才是弄错了吧。我们酒肆中的酒,也没有卖过三十两一坛的。更何况我们买的也只会是比成本价略高一些。”阿乐依旧不敢相信。
“我这绿蚁酒的原料昂贵,三十两已是最少的银钱了。”
赵老板也很无奈,他原先一心想制好酒,却没曾想好酒是研制出来了,但想要大批量生产是不可能的。
不过城内有不少达官贵人光临,只要跟章掌柜合作,将酒卖给富贵人家,一定能转亏为盈。
说不定,以后绿蚁酒名声响了,自己也能到城内办酒肆酒馆招揽客人了。
“我相信赵老板的诚意,只是一坛三十两着实贵了些,这也不是我们几个人就能够决定的。等我们回去向章掌柜说明,再与赵老板商榷。”芫沐经过仔细思考回答道。
“那就有劳姑娘了。”赵老板行了行礼。
三人检查完赵明酒坊的制酒工序后,芫沐在随身携带的纸张上画了几笔,就向赵老板告辞了。xǐυmь.℃òm
在接下来的十天里,三人将酒肆合作的所有酒坊都给观看了个遍,几乎没什么问题。
路上,阿乐驾着马车,心中也是松了口气,“姑娘们!我们总算都给看完了!”
“看得出来阿乐很开心。”鸳子坐在马车里跟芫沐笑着说道。
“那可不!这阵子一直跑来跑去可把我折腾死了,好在我们终于可以回酒肆里去了!”
阿乐兴奋地用绳子抽了一下马后,马儿发出巨大的嘶鸣声,马蹄快速地跨越奔跑着。
芫沐坐了很久的马车,感到有些疲惫,向车窗外看去,依旧是阴沉沉的天,“半个月过去了,这天还是这样黑。”
“说的是呢。自那次去王家村那会儿下了暴雨,这天倒也没怎么变,一直阴沉沉的。”鸳子也看向窗外。
芫沐望见,道路两旁的荒草枯黄,有很多只黑色的鸟儿在荒草地里低飞。
其中有几只黑鸟因为马车迅速地飞驰而受到惊吓,先是扑腾一跃,便一直跟在马车的后头。
“这些黑鸟真烦!一直跟着我们作甚?”坐在马车前头的阿乐也受到了黑鸟的惊扰,感到烦躁。
芫沐则是叫鸳子从随身携带的包袱里拿出一些谷粒,向车窗外丢去。
顿时,那几只黑鸟停止了追逐,回旋飞向道路的粒子去了。
三人才松了口气,继续往城内的方向去。
“二位姑娘,赶了很久的路,我们老规矩到前面的茶水摊歇息一下吧。”
阿乐将马车停在茶水摊旁边,将一青一黄的两位姑娘请下马车,就牵着马,绑了马绳在树上。
阿乐又跑去和两位姑娘一起坐了,“店家!把你们这的好水好菜端上来!”
摊贩闻言,连忙谦恭跑来回道,“几位客人,我们摊小只有一些馒头干粮,还有一些不起眼的小菜,不知客人们能接受否?”
阿乐听到这有些熟悉的话,望了望四周,是一个十分简陋的摊子。
阿乐才反应了过来,这是当初出城时遇到的第一家茶水摊。
芫沐和鸳子也反应了过来。
芫沐只是笑着回道,“都行。我们赶路有些饥渴,还望店家快些端来。”
“好咧!立马备好端来!”摊贩高兴回道,回头拿了两壶茶水和杯子,“这是摊上最好的茶。客人们先喝茶解渴,菜马上就来。”
阿乐帮着接过水壶和水杯,“店家忙去吧。”
阿乐简单地将杯子用茶水清洗了一遍,又一一倒满,放到每人面前。
正当三人正喝茶放松时,远处走来了一群穿着鲜亮的人,个个背着包裹,有的抱着一把琴。看他们的穿着像是城内的卖艺人。
那群人三三两两坐在茶水摊的木桌上,摊贩赶忙上前招待,“几位贵客要些什么?”
那群人也只是点了壶茶和几道小菜,摊贩应是后就回去继续忙活去了。
芫沐正喝着茶,目光无意的向那群人瞥去,仔细看着他们的着装,鲜艳的衣裳上绣着一些精致的金色花纹,这群人好像是荣贵台的人。
芫沐更是将目光集中在了一个穿着玫红色衣服的蒙白面女子身上,她的额上还画着红花。
好像在荣华节上见过那个人。
只不过,现在见到的这个女人却没有当时那般富有神气,在一群无精打采的人之中,她的眼睛就像死了一样不会眨眼转动,只是盯着一处。
头发丝也不像当时那般光滑,不仅粗糙还有些杂乱,似乎额上还有一点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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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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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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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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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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