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芫沐!到外头有什么好吃好玩的,记得要带些给我!”朵摇的声音响起。
“知道了!”芫沐笑着的声音也随之响起。
没多久,一位青衣女子和一位黄衣女子相互帮扶着,从酒肆中走了出来。
阿乐在站马车旁,乐呵呵地望着两人,“姑娘们总算出来了。”
“让阿乐久等了。”鸳子感到歉意。
“阿乐你来得这样早,我们原先竟不知道!”芫沐却是对阿乐早早的到来觉得惊讶,毕竟她们也是很早就起卧的。Χiυmъ.cοΜ
“这不是家中那位吩咐的嘛,不能让姑娘家久等。所以我今个儿早早就来了。”阿乐跑过去车门前,扶着二人上车。
“没想到阿乐是个疼娘子的。看来嫂子有福了。”芫沐闻言,跟阿乐打趣道。
阿乐闻言只是微微一笑。家中的那位不疼不行,一不小心疏忽怠慢了,回家自己也别想有什么好果子吃。
随后阿乐也坐上马车,只不过姑娘们在马车里面,而他要在马车的外面驾车。
阿乐拉了拉马绳,棕色的马儿就开始跑了起来,带着他们三人出了荣城城门。
荣城郊外地势还算平坦,秋季时节,道路两旁黄草丛生,一望无际。
转眼他们三人就已经行路三个时辰,一路上马车颠簸虽是坐着也耗费体力,三人已经饥肠辘辘。
“姑娘们,前面有间茶水摊子,我们去那歇息一会,顺便讨些东西吃。”阿乐正驾着车。
马车里的二人皆说了声好。
于是阿乐就带着她们一起到了那间摊子。
荣城郊外的这间茶水摊子搭建得十分简陋,四根细长的木柱上方只有一个草盖子遮挡雨水,周围却是漏风。
芫沐和鸳子走下马车走进摊子里,分别在一个位子坐了下去。阿乐那边固定好马车也走了过来。
“店家!来壶茶水!来上几道好菜!”阿乐大喊着。
“好咧!”茶水摊的摊贩连忙拿了壶茶和茶杯走了过来,“几位见谅,我们摊小只有一些馒头干粮以及一点小菜可以招待。”
“无妨。能填饱肚子最重要。”阿乐拍了自个的脑袋,才发现自己平日在酒肆中呆惯了,忘了外头的大多伙食都是比较差的。
店家闻言才放下心来,开始准备去了。
芫沐在等菜的过程中环顾四周,发现这间茶水摊虽然简陋而且偏僻,却是建在行人们的必经之地。
因此,就在这等菜的当口茶水摊也来了不少的客人。
这个摊子也不过才三张桌子一下子便被坐满了。
“你刚在路上有看到那个书生吗?”
“什么书生?”
“就是那个骑着驴,肿得像猪头,满脸淤青的书生。”
“书生脸上有淤青?”那人停顿想了想,“我竟没注意到。”
“嘿。本来想跟你说那个书生的事,你却没看到。太可惜了。”
“那个书生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好说的?”
“那个书生原是我家孩子的教书先生,我以为是个学识厉害的!没想到这次考官才考了第六名。”
“木国考官第六?已经很厉害了吧。”
“哪里厉害?没有得前五连个屁都不是!我原先还以为那书生有多厉害,当初为了给我孩子找个好先生,我压箱底的银子都交了出去。”
“怎么?先生没教好?”
“可不是?我现在才得知,那书生不过是一个养猪家里出来的。这样家境出来的怎么可能会教好我家孩子?”
“那书生能考第六名学识也是不虚的吧。”
“这我不敢说,我现在并不觉得有什么厉害的。不过我几天前还听说那书生要去北城做官了。”
“所以那书生刚才是出发要去北城?”
“大概。也不知那个养猪的书生能弄出个什么花来……”
荒草萋萋,大地空旷,人们的心灵空荡。沉默了一会儿,坐在另一桌的三个陌生人也开始谈话。
“前几天俺看到凌羽村村长了,那老家伙别提有多开心了。”
“凌羽村?‘相推村,凌羽血’的那个凌羽村?我听说,如今那里的人过得可滋润了。”
“我就说瓷瓦厂的主意还是不错的。”
“少来!背地还有不少人骂着呢。”
“哎,前不久大封山的山火你们去瞅过没?”
“那里乱得很,有什么好看的?”
“从十八个村庄幸存下来的村民昨日好像在那些烧毁的废墟里发现了一种奇怪的草。有人说那草好像只在广城凌羽村栽种。”
“只在凌羽村栽种?那怎么会出现在大封山?”
“俺想起来了!说的是不是爆花草。”
“爆花草?那不是跟火药威力差不多的草吗?听说最受不得阳光直射了,一旦被那光照到就要像火药炸开了吧。”
“奇怪就在这。听说十八个村庄的村民都怀疑背后有人在捣鬼。谣言纷纷都说,是那荣非和荣城城主。”
“哎,我记得荣非在凌羽村时,不是因为那草容易伤人,也把那爆花草给除了么?”
“对,问题就在这,那十八村庄村民就怀疑荣非明面上是除草,暗地里却把草给移种在了大封山里。”
“荣非移那草作甚?”
“爆花草的利益大了去,国家军队可以用来做武器,平民百姓可以用来做爆竹烟花,威力也比火药厉害得多!荣非最重利,把那草占为己有也不是没可能。”
“那村民怀疑荣城城主是为什么?”
“这里头水可就深了……”那人嘿嘿一笑,让其他两人跟他凑在一块叽里咕噜地说了一通,芫沐那边却听不到了。
“客人!菜来了!”茶水摊的店家上了几道菜在芫沐三人的桌子上。
“姑娘们快吃吧!”阿乐刚刚还在听着旁人的议论,见到菜上来了就像立马动筷。
只不过家中那位的教导仿佛历历在目,凡事都要多照顾小姑娘一些。于是,阿乐只是盯着盘中的菜不敢动。
芫沐看阿乐急切的样子,“这就吃!”芫沐开始动筷,也不去在意旁人在说什么,毕竟这些事跟自己隔得还远,与自己也没什么关系。
鸳子原先也只是无聊地听着,菜上来了也开始吃了起来。
没多久,饥肠辘辘的三人就将东西给吃光了。阿乐交完钱,就带着二位姑娘继续上路前往李家庄去了。
棕马奔驰着,马车上芫沐解开帘布,透过车窗望着外面的世界,荒草萋萋,偶尔有成群的黑色鸟儿从中轰然飞起,飞向远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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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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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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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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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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