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手指轻点阎放周身数个穴位,直接将他鼓荡的真气重新抚平。
然后架起阎放,一个闪身,两人便从齐王府中消失不见。
宁红夜眼见着来人将阎放救走,内心却是有些复杂。
“域?”
既不甘心就这么放走了阎放,又庆幸阎放的自爆被阻止。
她回头看了一眼强撑着风度的齐王,不屑的撇了撇嘴,
“阎放在阴极真神的注视下,还强行运气,最后更是周身真气全部狂暴的运转,这等伤势,这次他即便不死,也得要躺上大半年。”
“齐王你可以安心了。”
“另外,我有需要的情报,稍后自会让昆仑的人来找你。”
“呵呵呵,我到还挺期待你违约的。”
“封魔石就放在你这院中,有阎放前车之鉴在这,这样其他的‘域’也不敢放肆。”
宁红夜脚尖轻点,便飞上了齐王府的高空。
“多谢玄女今天庇护之情,孤铭记于心。”齐王看到宁红夜就要离开,赶忙致谢。
今天要不是宁红夜次次料敌于先,有几条命他都不够死的。
他的那些护身宝物,他可不觉得能挡住一个“域”的含怒攻击。
宁红夜却是懒得再搭理齐王,红衣轻扬,身形便消失在了齐王府的上空。
“马上又是元宵了,该去赴约了。”消失前的宁红夜轻声呢喃,语气和神情中,无不透露着期待与喜悦。
她身后别着的一把白色小扇,也在喜悦的摇曳着。
......
永州,某间普通的小酒肆中。
一名肤白胜雪的女子,身穿朴素白衣,举手投足间却尤显矜贵。
随着一杯杯美酒的入喉,这冰姿灵秀的女子双颊泛红,仿似美玉生脂。
她百无聊赖的喝着这永州独有的“玉冰烧”,入口冰凉,回味甘甜,随即一股温暖从喉咙延伸至胸膛,仿佛想化开她心头的坚冰。
但是不行啊,只有她的身体足够冰冷,才不会有别的事物可以冻伤她,这是年幼时母亲的教导,她一直做得很好。
举目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忽然爆发出一阵欢呼。
原来是名震京都的歌姬,被这永州富商从千里外请来了这元宵灯会。琇書蛧
歌姬游街的硕大花车从街头开始往这边驶来。
两边的人群都争先恐后的想一睹芳颜。
沿街的小摊贩却是无比欣喜,有了如此多的人群,今晚必定可以多赚些银两,另外还能看到这般乐事,当真不愧是全年最热闹的灯会啊。
而窗边,生性清冷的她,对这个场景,却只觉得吵闹。
“嗒,嗒,嗒.......”
她耳朵一动,来之前已经提前包下了这个小酒肆,这时候还能进来的的,只有她的挚友。
“呵呵呵~”宁红夜穿着一身血色薄纱外套,显得有些妖艳魅惑,与一身素色,无比清冷的顾清寒形成了无比强烈的反差。
“你怎地不等我便开始自己喝了?”
“就你的酒量........这会可还能再陪我喝多少?”
宁红夜调笑着说道,眼神里却是真切的透露出了关心。
她现在的笑容也是最自然和美丽的,连原本蒙住双眼的布条,她也在进入酒馆后就摘了下来。
宁红夜走近她身侧,玉手一伸,自然的夺过了顾清寒手里刚准备送入口中的酒盏。
微微一仰头,这盏“玉冰烧”直接灌入了宁红夜的口中。
“还是这般味道。”
一滴清亮的酒水,顺着宁红夜的嘴角就要流下,顾清寒微微前倾身子,替她抹了抹嘴角。
“来了,坐吧。”
顾清寒也毫不在意自己酒盏被宁红夜拿去,只是从酒桌上又拿起来一个酒盏,自顾自的斟满。
又再顺手给宁红夜手中的酒盏添上。
“今年你来晚了些,游街的歌姬刚刚都过去了。”
“叮......”顾清寒说着。
手中酒盏轻轻碰了一下宁红夜的酒盏,她也是一仰头,一饮而尽。
“我的酒量,我自是心中的有数,可不许你再这般取笑我。”
这杯酒下肚,顾清寒的两颊微微绯红,她的酒量确实不似宁红夜那般,这“玉冰烧”看似清甜可口,倒也容易醉人。
顾清寒看到宁红夜左右腰间各别着一个饰物,一个是她送给她的“摇清枫”,当时宁红夜还嘴上不饶人地揶揄她,竟然还为一把小扇取名字。
但是宁红夜眼里的欣喜和珍视却是做不得假的。
宁红夜的珍视,自然她也是欢喜的。
另一边是一把火红的长笛别在腰间,笛子周身隐隐闪烁着簇簇火苗,不断明灭。
“业火红莲笛”,顾清寒心中呢喃着。
昆仑至高信物之一,无论何人,凭此笛皆可以号令昆仑族众。
昆仑所属,莫敢不从。
“呵呵呵~~”宁红夜轻笑出声。
她却想起来她们第一次遇见的时候,顾清寒自顾自的差点把自己灌醉,说了不少乱七八糟话,最后不得不用真气逼出酒气这才清醒。
后来每次她都会用这事来打趣她,也算是她们的小情趣。
她将杯盏中的“玉冰烧”喝下,随意解下了腰间的“业火红莲笛”放在桌子的一角。
又小心的将“摇清枫”从腰间收起,这才坐到了桌上。
但是顾清寒发现她的坐下时,身体有些不自然的动作。
应该是又受伤了吧。
“罢了罢了,是我来晚了,我们再喝几杯,一会便下去陪你感受下这永州第一灯会。”
“每年我们都来,那些老板怕是都认识我们了,今年的花灯,可得让他们给我便宜些。”
宁红夜开口说着,这时候也注意到,一向喜欢素色的顾清寒,竟然也在腰间别了一枝娇艳的梅花。
点缀了她的这身白色衣裳,宁红夜也不点破,只是弯起的眉眼透露出了她内心的喜悦。
顾清寒也不似对旁人那般冷峻,罕见的笑了起来,道:“也好,再喝几杯,我们便也下去吧。”
“赏灯祈福,买几盏芙藻花灯。弹琴也好,画画也好,时间还早,我们都得去试试。”
说着,她从下面拿出一个精心包装了的包裹。
“试试这个吧,这是我之前托雷州最巧手的裁缝,为你染织的,想来是应该十分衬你的。”
宁红夜满脸惊喜,小心翼翼的展开了面前的包裹。
站起身,把这件长裙在身上比划着,语气里透着股迫不及待的喜悦。
“我这便去换上。”
一个闪身宁红夜就从酒馆消失,桌上的“业火红莲笛”,丝毫不被她放在心上。
顾清寒看着宁红夜消失的地方,又看了看桌上的笛子,眼神有些缥缈,随即又有了几分释然。
管那么多作甚,今日是元宵,那她只是宁红叶。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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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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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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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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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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