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最后,江绎就开始摆烂,“时小姐真要我以身相许,我也不介意。”反正他又不吃亏。
花雾眸子亮了亮,“你真要以身相许?”
江绎瞥她一眼,直接上了车。
然后老三就看见花雾从副驾驶地下抽出来一把刀,跟着江绎上去,并关上了门。
老三:“???”
干嘛呢?
以身相许拿刀干什么!
老三有些惊悚,这小变态的以身相许难道是……
“麦哥!!”
……
……
车内。
江绎被花雾按在座椅里,从外面看,仿佛是花雾坐在他身上。
然而事实却是——
“时温!”江绎咬牙,腰间那点冰凉和尖锐,让他连呼吸都不敢太大:“你想弄死我吗?”
“你刚才不是说以身相许吗?你的身体现在是我的,我想对你做什么就做什么。”花雾俯下身,轻笑一声,“包括你的生死。”
“……”玛德,就知道她的以身相许不太对劲!!
“你到底做不做?”少女的气息喷洒在江绎耳边,如滚烫的岩浆,她语气很轻,甚至有些温柔,“江先生,我对你已经要失去耐心了。”
“……”
看出来了。
江绎忍了忍:“……做!”
反正最后解药能不能做出来,还不是他说了算。
“刀,可以挪开了吗?”
花雾把刀拿开,刚想起身,灭蒙的声音突然响起。
【小可爱,气氛烘托到这里了,你不上了他,有点不合理。】
花雾:“???”
平白无故的,我凭什么要弄他?
而且……正事的时候你了无音讯,八卦的时候,你跑得还挺快哈。
【有我没我,你不一样都能行。】
花雾:“……”
你上班划水还有理?
投诉你信不信!!
【小可爱,劳逸结合哦。】灭蒙扔下这句话,又成为失联系统。m.χIùmЬ.CǒM
“……”
我……#%@¥%!
花雾很生气,现在的系统都这么嚣张了?花雾在心底骂完系统,垂眸盯着江绎那张脸看了半晌。
江绎被她看得不舒服,眉头一皱,“你还想怎么样?”
花雾指尖顺着江绎手腕,慢慢滑落到手铐上。
带着温度的痒从手腕上蔓延,江绎整个人都绷紧了,有些莫名地看向花雾。
手腕上的皮肤不时被少女的指尖触碰,江绎呼吸都有些不稳,他抿着唇,也没出声,目光幽暗。
车厢内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下来。
花雾指尖绕着江绎手指,好一会儿,她微微俯下身。
少女那张漂亮的脸蛋迅速放大。
江绎侧开头,灼热的呼吸落在他脸颊上,很快移到耳畔。
就在江绎以为她要碰到自己的时候,身上的重量一轻,凝固的空气再次流动。
他听见车门被推开。
接着是老三不知是惊讶,还是松口气的声音,“没被分尸!”
江绎胸口缓缓起伏,身上全是她的气息,浓郁得令人窒息。
她刚才什么意思?
发什么神经……
江绎阴沉着脸坐起来,打开车窗,让外面的风流进来,吹散他身上的气息。
……
……
江绎没再下车,等他们再次启程,花雾上来后,给他把手铐给解开了。
江绎警惕又狐疑:“为什么突然给我解开?”
之前不管他怎么说,她都不为所动。
现在居然主动给他解开,有鬼!
花雾:“奖励。”
“……”
要是我一直不答应,你还打算一直铐着我呢?
显然花雾就是这么打算的。
“你不想要吗?那我给铐上?”
花雾说着就要再次给他戴上手铐,明显有些兴奋,她喜欢自己被拷着……变态!
江绎立即把手拿开,没让花雾得逞,“不用,谢谢。”
“你总算学会说谢谢了。”花雾欣慰又失望地把手铐收起来。
“……”
江绎不想跟神经病交流,揉着好不容易得到自由的手腕。
就在此时,花雾又摸出一个本子,塞他怀里:“你需要什么,列个清单,我会帮你弄的。”
江绎:“什么?”
“研究解药需要的东西啊。”花雾给他打包票:“你只负责研究就行,其他的事,我来搞定。”
江绎沉默一会儿,憋出几个字:“你对拯救世界还真是……热衷啊。”
他刚答应多久?
“这大概就是天选之女的痛苦。”
天选之……女?
老天真的是瞎了眼!
江绎冷漠地‘呵’了一声,拿起笔记本和笔,靠向另一边,开始写字。
花雾起初是坐在旁边看,不时还问两句‘这是什么’‘长什么样子’‘需要多少’等问题。
但渐渐就没声了,最后不知怎么就歪倒在他身上睡着了。
“……”
江绎很想一本子糊她脸上。
还真是不怕自己弄死她。
江绎深呼吸一口气,调整一下花雾的姿势,让她躺进自己怀里。
花雾醒了片刻,迷迷糊糊地看了他好几眼,然后将脸埋进他怀里,呼呼大睡。
“……”
江绎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大冤种!
“睡着了?”老三端着一碗粥过来,见花雾躺在江绎怀里睡着了,当场就爆发了:“刚才不是闹着要喝粥吗?我他妈熬这么久,她睡着了!搞我玩儿呢!”
江绎:“……”
江绎让老三放下,她要是醒了再给她吃。
老三骂骂咧咧地找盖子盖上,放在前面的扶手箱上。
他也没离开,而是问垂眸写着东西的江绎:“你俩有没有那什么?”
江绎手中的笔一顿,抬眸看向车外的老三:“哪什么?”
“还能哪什么?就男女那点事呗。”
“我对未成年没兴趣。”江绎垂下头,语气冷淡。
“你对未成年有没有兴趣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对你有没有兴趣。”老三古怪地笑一下:“她真没对你做什么?”
“没有。”
老三不太信:“都是男人,做了就做了,你承认也没什么。”
江绎将‘药物’的物字划出很长的一笔,笔尖点着纸张,用力往下压,声音更冷,“她除了把我当枕头,什么都没做过。”
“哦……”老三拖长音,从后面拿了一条毯子过来,扔在花雾身上,在关上车门前,他语调怪异地说了一句:“这小疯子迟早要弄死你。”
车门挡住了外面的火光,整个空间暗下来。
江绎扔下笔,合上本子,侧目透过车窗望向远处的黑暗,眼眸深处只剩下凉薄的冷意。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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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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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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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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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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