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巧,沈居寒晚上就来了。
她迅速查看一下神体,光亮又恢复一些,这才心满意足地收回手。
再抬眼看看沈居寒头上的气运,依旧像笼罩着一团雾,看不真切。
“能走了吗?”她问。
沈居寒的耳朵在黑暗中有点泛红发烫,看着江月回脸不红心不跳,暗暗咬牙。
把她带下树梢,掠出院子,不死心地问:“如果我不带你下来,你准备……还干什么?”
江月回扫他一眼:“沈公子,要是我没记错,你的还没完全好,还得需要我治吧?”
沈居寒眸子微缩:这小丫头,竟然威胁他?
呵,前调戏,后威胁,真是好样儿的!
把沈居寒气走,江月回慢悠悠回院子。
刚一进院,就看到坐在台阶上的小糖一下子站起来,斩司命靠着小糖打嗑睡,这下也醒了。
一人一鸡向她跑过来。
“小姐,您没事吧?”
“没事,”江月回拍拍她的小圆脸,“好,去睡吧。”
“奴婢伺候您洗漱吧!”
“不必,你去睡吧。”
小姑娘眼睛红红的,显然是困得不得了,又担心她,才在这里撑着。
回房间收拾完,江月回躺在床上捋顺这阵子发生的事。
粮食的问题算是解决了,父亲得救,接下来就是面对老夫人和他们父女的纠纷。
这对于她来说,都不算什么。ωωω.χΙυΜЬ.Cǒm
她虽然不能随意用神力杀人,但小小惩戒,让老夫人自己提出离开,还是可以的。
目前来看,有两点想不通的是:吴瑶瑶头上的金色好运,是从哪时来,能及为什么看不了沈居寒的气运。
她闭上眼睛,缓解眼睛的酸痛。
接连两次,看沈居寒的气运,不但看不到,还眼睛刺痛。
罢了,以后还是只蹭功德,不看了,爱是什么是什么。
查看一下神体,虽然重新亮了光,但还是相差太远,想用这点儿就离开这里,根本是痴人说梦。
她无声叹口气,还是得想办法,赶紧让神体恢复才是。
忽然想到,如果大婚,会不会有帮助?
这样就能天天和沈居寒在一起,睡在一处,那家伙身上凉凉的,抱着一定很舒服,还能蹭功德……
呸!她又暗骂自己,想什么呢?
迷迷糊糊中,不知不觉睡去。
此时的吴府,吴瑶瑶正坐在镜子前,手执一支红色毛笔,在左肩膀略下的手臂上,轻轻画一笔。
红色毛笔犹如刻刀,这一笔下去,疼得她脸色惨白,冷汗瞬间渗出。
尽管如此,吴瑶瑶眼睛却是犀利,透着疯狂,和平时判若两人。
勾画完,画出来的红色印记一闪便不见,像是消失在皮肉里。
放下那支笔,收入首饰盒的暗格,回床上休息。
吴瑶瑶闭上眼,不过片刻,又缓缓睁开,眼神又恢复如常。
抬手摸摸手臂,感觉有点疼,但又什么伤痕都没有,甚至连点青紫都没。
之前这种情况也发生过,手臂会莫名其妙的酸痛一天,但她也发现,酸痛之后,她的运气就会变得特别好。
这次,吴瑶瑶摸着手臂,非但没有抱怨疼,相反还挺欣喜。
这些日子真是有够倒霉,接二连三被江月回那个贱人压制,出尽风头,她的好运气来得太是时候了。
在心里默默许愿:第一就要让江月回倒霉,第二嘛……就是想办法把舅舅救出来。
这两天舅母的脸色不太好看,她必须要扭转这个局面,赶紧让舅舅回来。
有舅舅在,这个家她才能住的安稳。
怀着美梦睡去,期待明天一早的好运气。
江月回睡梦中有些不安稳,似能听到巨大的水浪声,她烦得拧眉,这是怎么了?
忘川河有水声,但也没有起过这么大的浪。
她还没睁开眼,就感觉有什么在疯狂拍扇她的脸。
简直放肆!
她烦躁睁开的同时,反手一巴掌抽过去。
“啪”一下,抽了个结实。
这才看清楚,是一条鱼尾,色彩斑斓,像是一条锦鲤。
江月回气得想笑,她是掉落凡间了,但那又怎么了?难道什么都小鱼小虾就都能欺负她了?
笑话!
别说一条小小锦鲤,就是龙王,也得乖乖上前行礼。
“滚!”江月回喝一声。
伸手看从锦鲤尾巴上扇落的几片鱼鳞,嫌弃的甩甩手。
这一甩手,把自己甩醒了。
江月回手臂发麻,睁开眼,外面还是黑漆漆的,天还没亮。
竟然做梦了,还是被鱼尾巴扇脸的梦,简直丢人。
她打个哈欠,又重新入睡。
再次醒来的时候,听到斩司命在院子里叫。
天光已经大亮,几个丫环正在洒扫。
小糖在外屋,听到她醒,赶紧端着水进来,伺候她洗漱。
“斩司命叫什么呢?”
小糖嘟嘟嘴:“回小姐,是雀儿想进来,也不知道怎么的,斩司令就是拦着,不让她进。”
江月回轻笑:“斩司命都快赶上看院门的狗了。”
“奴婢瞧着,它可比一般的狗聪明多了,能识人呢!”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江月回问:“怎么?雀儿干什么来了?”
这个雀儿,江月回找到点原主的印象,曾是吴瑶瑶院子里的二等丫环,一张刻薄的嘴,能说会道。
自从江月回被找回以后,雀儿没少为了讨好吴瑶瑶,明里暗里讽刺江月回。
也为此得了不少的赏。
“回小姐,她说没处去,想重新回家干活,想伺候小姐。”
江家临难之时,雀儿不在,跑出去找吴瑶瑶,想让吴瑶瑶把她要去吴府。
但吴瑶瑶没有答应。
回来时,看到江家出事,她吓得也没敢回来。
现在江家平安无事,又冒出来了。
“小姐要见她吗?”
“不必,”江月回淡淡道,“摆饭吧,我饿了。”
“是。”
她没什么好心,也懒得去理会乱七八糟的人和事。
只要不惹她,不作死,她一律不想理。
但很多时候,偏偏事与愿违。
小糖出去半晌,也没见回来摆饭。
相反,院子外头,响起尖细的嗓音,一句句咄咄逼人。
“小糖,你有什么可得意的?我伺候瑶小姐的时候,你还跟着你娘在厨房里打杂呢!”
“现在敢跑到我面前来耀武扬威,还说什么小姐不肯见我,呵,真是抖起来了你!”
“我没有撒谎,反正小姐说了,不见你,你赶紧走开,别挡着我给小姐摆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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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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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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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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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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