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父亲,您看看盒子底层,还有什么?”
江季林手指颤抖着翻看,在那层绒布下,还有一张薄薄的纸。
已经有些年头,薄而脆,似乎稍微一用力就会碎。
上面的小字娟秀,但又不失风骨。
吾儿季林,为娘亲手打造这支发簪,待来日你长成,聘于心爱之人,平安和美到老。
再看日期,正是他满一百天的时候。
江季林记得,老夫人虽识字,但并不算太多,更写不了这样的一手好字。
更何况,这几行字虽短,但殷殷爱子之情,却流露于上。
与老夫人待他的态度,完全不同。
他呆愣半晌,反反复复看了几次,才慢慢抬头看老夫人。
江月回冷然道:“是你说,还是我替你说?”
“说什么?有什么可说的?”老夫人见事情瞒不住,索性耍起无赖来。
“没错,这是你生母留给你的,你不是我的儿子,但那又怎么样?”老夫人咄咄逼人,“你扪心自问,我亏待你了吗?供你读书,给你娶妻,成家立业,还要如何?即便是你生母在,也不过如此吧!”
江季林脑子里嗡嗡作响,一时完全接受不了。
他不是江家亲生儿子?
难怪母亲总是不喜欢他,他有时候也难过,也生过怨恨,但如果他不是人家亲生的,那……
似乎也没什么说不过去。
是啊,还想怎么样呢?
江月回握住他手臂:“父亲,别太难过,这些人,不值得。”m.χIùmЬ.CǒM
“供读书,娶妻,成家立业,”江月回字字讥讽,“那你一共花了多少银子?”
“那我哪能知道?难道养孩子还要计算这个吗?我虽是他的养母,可没想着让他回报什么,”老夫人目光凶狠,“不过,今天看来,白眼狼就是白眼狼,你们父女,真是大的生了小的,都没有良心!”
江月回忍无可忍,反手给她一记耳光。
老夫人被打得身子一歪,撞到身边的丫环身上,差点栽倒。
她怔愣一下,都回不了神。
江月回打她了?这些年做惯了老夫人,高高在上,谁敢不敬!
江季林也吓一跳:“阿月……”
江月回漆黑的眸子冷意森然:“如此厚颜无耻!打得我手都疼了。”
“你没有算过帐吗?当初你们夫妇决定留下我父亲,是为了什么?发善心?呵。”
她讥讽地笑:“难道不是因为这只发簪,有可能是一把钥匙,能让你们找到一直没得到的东西吗?”
“你们夫妇,原来不过就是江家的家仆而已!
江家家逢巨变,你们背主求生,说出我祖母和父亲的藏身之处,换了你们一条命。
临逃之时,又因为这支发簪,才决定救下我父亲,把他养在身边。
为的,就是将来有一天,我父亲有可能找到江家留下的东西。”
“我父亲花了你们多少钱?你们逃离江家的时候,又带走了多少钱?需要我提醒你们吗?”
江月回上前一步,逼视老夫人:“人在做,天在看,以为人死了,就一死百了吗?
天理昭昭,你们即便死了,也要下地狱!
自有无尽的酷刑等着你们受!”
她语气森然,字字像薄刃,锋利地割在老夫人身上。
老夫人眼神惊恐,莫名就觉得,她说得都是真的,真的会下地狱受酷刑。
“你……你胡说!你有什么证据?”
江月回的确没有证据。
这是她在祠堂时,利用江老太爷灵牌前的那支毛笔得来的生平。
所以,她才一怒烧了祠堂。
“你要证据?”江月回极慢的笑了笑,“不如今天晚上,就让你好好看看。”
老夫人不明白她的意思。
江月回这话,直接把江季林说懵了。
“什么?”
“父亲,您看看盒子底层,还有什么?”
江季林手指颤抖着翻看,在那层绒布下,还有一张薄薄的纸。
已经有些年头,薄而脆,似乎稍微一用力就会碎。
上面的小字娟秀,但又不失风骨。
吾儿季林,为娘亲手打造这支发簪,待来日你长成,聘于心爱之人,平安和美到老。
再看日期,正是他满一百天的时候。
江季林记得,老夫人虽识字,但并不算太多,更写不了这样的一手好字。
更何况,这几行字虽短,但殷殷爱子之情,却流露于上。
与老夫人待他的态度,完全不同。
他呆愣半晌,反反复复看了几次,才慢慢抬头看老夫人。
江月回冷然道:“是你说,还是我替你说?”
“说什么?有什么可说的?”老夫人见事情瞒不住,索性耍起无赖来。
“没错,这是你生母留给你的,你不是我的儿子,但那又怎么样?”老夫人咄咄逼人,“你扪心自问,我亏待你了吗?供你读书,给你娶妻,成家立业,还要如何?即便是你生母在,也不过如此吧!”
江季林脑子里嗡嗡作响,一时完全接受不了。
他不是江家亲生儿子?
难怪母亲总是不喜欢他,他有时候也难过,也生过怨恨,但如果他不是人家亲生的,那……
似乎也没什么说不过去。
是啊,还想怎么样呢?
江月回握住他手臂:“父亲,别太难过,这些人,不值得。”
“供读书,娶妻,成家立业,”江月回字字讥讽,“那你一共花了多少银子?”
“那我哪能知道?难道养孩子还要计算这个吗?我虽是他的养母,可没想着让他回报什么,”老夫人目光凶狠,“不过,今天看来,白眼狼就是白眼狼,你们父女,真是大的生了小的,都没有良心!”
江月回忍无可忍,反手给她一记耳光。
老夫人被打得身子一歪,撞到身边的丫环身上,差点栽倒。
她怔愣一下,都回不了神。
江月回打她了?这些年做惯了老夫人,高高在上,谁敢不敬!
江季林也吓一跳:“阿月……”
江月回漆黑的眸子冷意森然:“如此厚颜无耻!打得我手都疼了。”
“你没有算过帐吗?当初你们夫妇决定留下我父亲,是为了什么?发善心?呵。”
她讥讽地笑:“难道不是因为这只发簪,有可能是一把钥匙,能让你们找到一直没得到的东西吗?”
“你们夫妇,原来不过就是江家的家仆而已!
江家家逢巨变,你们背主求生,说出我祖母和父亲的藏身之处,换了你们一条命。
临逃之时,又因为这支发簪,才决定救下我父亲,把他养在身边。
为的,就是将来有一天,我父亲有可能找到江家留下的东西。”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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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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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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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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