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真,别耍了伤刚好,快过来吃饭。”胖子一边分早餐一边朝芜邪喊道。
在墓里虽说不见天日、手表歇菜,但好在大家的作息还算健康,分清楚白天黑夜还是绰绰有余。
“老板,我突然想起来,三爷还让我给你带句话呢。”埋头吃饭的众人,被顺子的一句话惊的齐刷刷抬头。
芜邪咽下一口粥,皱着眉问:“你之前怎么不说?”这人跟了一路,怎么现在才说这些。明白芜邪意思的白猫,放下碗筷,一脸笑意的盯着顺子。
顺子感受着众人的目光,缩了缩脖子:“三爷让安全的时候告诉你,我们一路上都有其他人跟着,我就没提。现在那些人跑了,我就想着说了它”
“也是。”芜邪听完他的解释,点了点头,“那你说,三叔让你带了什么话。”
“三爷让我告诉你,他在地宫等你,地宫的入口在‘玄武拒尸之地’。”顺子回想了一下,把信息整理一下说了出来。
“玄武拒尸之地?这墓里有这样的风水?”胖子挑了挑眉,接过话头。
“整座山的风水都不差,万奴王和汪臧海又不是傻子。那玄武拒尸是少有的恶地,这墓里要是有这么一块地方,那建造的人,怕是和墓主有仇。”芜邪从脑子翻出《葬经》的知识,反复对比一下,嘴里吐槽着。
“你是不是没记好?”潘子吃完饭,看着犯难的自家小三爷,冲顺子质问道。
“不会,三爷把这句话重复好多遍,不会记错的。”顺子见被质疑,连忙摇头否认,“当时三爷可是逼自己背下来才肯罢休,不会有错。”
顺子肯定的话,让芜邪陷入了沉思。
“三爷除了这句话,有表达其他的什么吗?”一直没说话的白猫,边把手里的碗递给胖子,边开口问。
这云顶天宫是万奴王选定的陵寝,更是有青铜门天道在,气运如此强烈,不会有玄武拒尸之地的,一定有其他的提示,只是顺子没多在意。
“三爷好像提过,要我亲口说给老板听,保证老板能听清每个字。”顺子皱着眉,磕磕绊绊的复述着,“还说只要老板听清,就一定能懂。”
“这个老混蛋,话说一半藏一半!”芜邪听着顺子说了和没说一样的、没有用处的话后,嘴里更是骂骂咧咧。
“哈哈,天真你自己慢慢想吧。我和小猫看看这是个什么地方。”胖子笑的有点幸灾乐祸,他抬手拍了拍芜邪,拉着白猫往四周看去。
潘子收拾好做饭的用具,也拍了拍芜邪,以示安慰。然后坐到他身后,打量着周围。芜邪看了看顺子,又看了看呆头呆脑的林陈,无奈的掏出本子,努力的分析着。
“这好像是整个陵殿的护城河。估算下来,有不下六十米宽。”白猫边往前走边扔照明符,“刚刚咱们只是在河的最边上,从桥的长度来看,这个河是个梯形的,倒是不担心坍塌。”
白猫难得话多,胖子也没插话,看他兴致勃勃的分析吐槽着。
“怎么了,一直看着我不说话。”由于目光停留太久,白猫停下话题,笑眯眯的看向胖子。
虽然接触不长,但粗中有细的胖子还是能分清白猫不同寓意的笑容——怎么可能,都是那个弧度那个语气,小猫又没凶过自己人——所以丝毫不慌的胖妈妈一把拦住白猫,神秘兮兮的问道:“小猫儿你是不是知道芜三爷话的意思了?”
白猫努力适应了一下他的热情,压下心中的惊讶,笑眯眯的糊弄着:“怎么可能,那可是三爷带给小邪,只有小邪可以破解的谜语。”
“透露一二呗猫儿爷,咱可是在你的示意下才出来溜达的。”胖子听完瞬间急了,站定后一把转过白猫,一脸好奇急切。这不听话的小孩儿明显糊弄人,亏胖爷还帮他跑出来。
“你又不懂杭州土话,不说不说!”白猫隔着胖子往前看了看,边说边绕过胖子往前,顺着河道走。这么长这么宽的护城河,上哪儿去找三爷说的那玩意。
胖子听完愣了两秒,瞬间明白了为什么非要说给芜邪听。可小猫儿这,说透露一二,还真一句话都不多说。
“要是天真能有你这么嘴严,咱们就不至于遇见奇怪的物种了。”胖子转身飞快的赶上白猫,麻利的扔着冷烟火,嘴里不忘吐槽着芜邪。
“就算不说话,也避免不了。”白猫认真回应了胖子的玩笑话,在他笑容僵住之前,补充道,“我开玩笑的,胖哥别当真嘛。”说完附上一个人畜无害的笑。
胖子长舒了一口气:“还好天真只是乌鸦嘴,我还以为他是什么邪门体质呢,还想着把他扔庙里去去晦呢。”说完不忘打趣白猫,竟然学坏了。
白猫没多理会胖子的调侃,自己目前并没有太多的办法去回应来自朋友的玩笑话,只能多听少说。
“嚯,这河里竟然藏着队兵马俑!”由于去追那个滚落的冷烟火,胖子加快了自己的速度,却正好发现横向河渠里的人俑。
白猫听见后连忙赶过来。在看见那条河渠的时候,不禁感叹,不愧是和小邪差不多的大气运者,这种需要寻找的东西,还真是一找一个准。
虽然自己不能通过卜卦确定方位,但是大气运者主动给予的方向,还是挺正确的。
刚刚胖子在自己不知道往那个方向的时候,主动转过自己的身体,选择了一个方向。自己没有拒绝,沿着往前走,果然找到了要找的东西。
“你们找到了什么?”芜邪兴奋的声音从两人身后传来,“我把老狐狸的那句话破解开了。”
“我们找到了兵马俑。”白猫笑眯眯的回话,悄咪咪的避开‘河渠’两个字。胖子看着使坏的白猫,也跟着不提河渠。
“兵马俑?怎么会建在河底?”芜邪疑惑的皱了皱眉,然后微微昂头一脸自豪,“小猫,我告诉你哦,那不是什么玄武拒尸,而是‘沿河渠水至底’。”
“哦?怎么确定的?”白猫伸手拉了一把要去摸那人俑的胖子,嘴上顺着芜邪的话,问道。
“那老狐狸之所以说要仔细讲给我听,是因为他说的的杭州土话,如果复述不清楚,是搞不懂那句话对应的字的。”芜邪把自己手中的小本子怼到白猫面前,兴冲冲的指给他看。
“这种保密方式,的确不错。”白猫看着本子上东一句西一句的分析,点点头,然后对于芜三爷的方式给予肯定。
果然,部分设局的芜三省是知道“芜邪模仿者”这件事的。之所以用杭州土话来设密,很大一部分是在筛除假芜邪。
“但是挺坑人。”芜邪虽然认同地直点头,但嘴上还是不饶人的在吐槽着自家三叔日常坑人的行为。
“老板,这里刚好有个河渠,我们下去是不是就有路了?”傻孩子林陈并没有搞懂自家老板和小先生之间的眉眼官司,乐呵呵的往河渠里扔着冷烟火。
“河渠?”突然感觉自己忽略了什么的芜邪,绕过白猫朝他身后看去,一个由断层形成的大概一米多宽的横向河渠出现在他眼前。琇書網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芜邪两手抓住白猫的双臂又猛的撒开,恶狠狠的质问,“我说你怎么吃完饭就和胖子跑了,平时都是在我边上坐着的。”
“诶,这可是正事,天真你这不能吃醋啊。再说,也不是胖爷主动的啊!”一边看戏的胖子连忙撇清自己。
“这是重点吗?重点是他早就知道,不告诉我让我猜半天。”芜邪转头瞪了胖子一眼,然后继续盯着白猫,气的捏紧拳头在空气中挥舞。
白猫看人气狠了,忙上前抓住他的拳头,一本正经的问道:“解谜语是不是很有乐趣?解开谜底是不是很有成就感?”
“是啊,怎么了?”芜邪听着一愣,满脸迷茫。
“我要是直接给你说,是不是就没了这些乐趣和成就感。”白猫诚恳的忽悠着。
芜邪更迷茫了。他眨巴眨巴眼,忽然觉得很难不赞同小猫的话。但是总感觉赞同也不太对。
胖子见炸毛的小狗被安抚住,连忙转移话题:“天真,你来看看这人俑上挂的东西,能值多少钱。”说着,伸手要去摘。
刚被忽悠住的人,果然被胖子的话和行为转移了注意力。芜邪抽出手,一把扯住胖子:“那上面不知道有没有毒,你别乱碰。”
“得,你这一句话,没毒也有了。”胖子顺着他的力道收回了手。在听到他的话后,无奈扶额,这个有乌鸦嘴天赋的小孩儿,怎么管不着自己的嘴呢?
(芜小邪不是乌鸦嘴,他是邪门体质)
“不许造谣!╯^╰”芜邪哼的一声撒开胖子的手,气哼哼走到白猫身边,蹲下来去看已经下到渠底的潘子和林陈。
两人在往渠内方冷焰火。由于不知道哪边有往下走的通道,便从中间分开,一人一边的寻摸着。
“你觉得洞口在哪边?”白猫也蹲下来,看着已经被照亮大半的河渠,朝芜邪问道。芜邪听完没有立刻回话,只是仔细的观察着河渠内的情况。
“貌似是林陈那边。”芜邪观察了一阵,把目光锁定道人俑身上,“这些人俑都朝着一个方向,像是在行军,而林陈的方向,正是人俑前进的方向。”说完看向白猫。
小猫在思考问题上,总是有意无意的引导自己,像是在锻炼自己,并且不让自己多依赖身边的人。
白猫看着思想发散的芜邪,抬手拍了拍芜邪的脑袋,有些头疼的看着下边的两人。
走哪个方向,是两人随机选的。当时河渠只有一个冷烟火,而且他们都没注意到人俑的走向。
所以按理来说,应该是潘子这个经常接触到小邪的人,选到正确的方向。可现在却是林陈。
“老板,找到洞口了!”林陈兴奋的声音从河渠底下传来。听到声音的潘子,连忙返回,岸上的几人也跟着下来走了过去。
“你先别进去,边上守着。”芜邪边走边喊。从上面看着好走的路,其实并不平坦,河渠底部高低不平,坑坑洼洼的。所以这段路从上面看着并不长,但走起来,还真废时间。
“老板,这个好像是个盗洞但很奇怪。”林陈等了好长时间,在看见芜邪后,连忙上前,嘴里嘟嘟囔囔的期待有人解惑。
“这是个反打的盗洞,里面肯定有墓室,我们从这里进去,应该就错不了。”胖子凑过去看了看通道的周围,给林陈解了惑。
“盗洞反打,是不是说明里面有危险,进去的路不能走,只能反打出来?”芜邪思索片刻,皱着眉看向胖子。
“通道很旧,应该是建造的工人留下的。”白猫扔进去一个照明符,看着通道周边已经有些风化了的石沙,推断着这个盗洞的年代。
三人没有统一答案,便没有记着进去,凑到洞边,边等落后的潘子,边嘀嘀咕咕的商量着。
“老板们,这儿有一些洋文。”顺子的声音从另一半传来,胖子和芜邪对视一眼,连忙跑了过去。
“好像不是海底墓见到的那些字母。”胖子仔细的打量着石壁上潦草的洋文,然后一脸茫然的看向芜邪。(S.H.R)
芜邪看着墙上那三个不知道什么含义的字母,也陷入了迷茫,“海底墓的好像是G什么,小哥说是危险的意思,我查了一下危险的德文,貌似是被缩写了。”
“那这些也有可能是缩写了。”胖子收回迷茫,换上了一副笑脸,“管它是什么,这洋文和上次的差不多,就证明小哥来过。小哥淌过的水,咱们可以放心过。”
芜邪皱着眉研究了一会儿,然后果断放弃了:“也不知道这是哪个单词的缩写。”自己大学怎么没选修个德文呢?
“人的习惯不同,你就算学了德文,不知道小哥的缩写习惯,也破解不了这个。”白猫看着垂头丧气的芜邪,开口安慰道。
然后换来了更幽怨的目光。
白猫被看的有些炸毛,再次安慰:“你把它复刻到本子上,等回去问一下不就明白了。”
被安慰到的芜邪恢复精神,转头看了看不远处的潘子,让林陈打着灯,迅速把墙上的洋文画下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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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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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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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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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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