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月冥和云若初也对视一眼,一起走到了帐篷门口。
耶律荆看完信,对萧月冥道:“那家伙说今晚过来拜访。”
说着还把信递给萧月冥看。
萧月冥看了信,冷笑一声:“他可真是迫不及待呢!”
他就知道萧怀瀚那小子野心十足,现在有个机会让他勾搭上西部,他怎么会放过呢。
“我们得回天象部落了。”萧月冥看向耶律荆。
耶律荆点了点头,又回头担心地看了眼傅柔。
云若初明白他的心思,宽慰道:“阏氏就交给我吧,我守着她。”
傅柔也道:“你不用管我,我没事了,再说还有王妃和这么多护卫在呢。”
耶律荆回到傅柔身边,爱怜地亲吻她的额角:“那你好好的,如果我今晚不能回来,你就跟王妃睡一个帐篷。”
虽然这里离天象部落很近,又有这么多护卫,不过他到底还是不放心的。
“嗯。”傅柔乖巧地点了点头。
“走吧。”见耶律荆一副恋恋不舍的模样,萧月冥直接上前就拉人了:“放心吧,蔷儿会保护好她们的。”
两人骑着快马返回了天象部落。
耶律荆给萧月冥找了一身天象士兵的铠甲和军帽。
萧月冥换上之后,耶律荆围着他转了一圈:“还别说,你若是不张口说话,就挺像那么一回事的。”
说着,又盯着他的脸看了看:“不过,你这脸也太白净了些,可不太像我草原部落的汉子。”
萧月冥瞄了眼耶律荆那古铜色的肌肤,又看看了自己的手,好像确实白净了些:“那你去给我找点锅灰来,我抹一抹。”
“诶,锅灰怎么行呢,那么黑不是一看就不对劲,得抹黄泥。”
耶律荆又让人去整了点黄泥来,然后他就开始了糊脸操作。
那一坨一坨的屎黄色的玩意儿往脸上抹,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萧月冥总感觉自己隐隐约约能闻到屎臭味:“你这泥是从哪儿弄来的,怎么一股屎臭味?”Χiυmъ.cοΜ
“哪有什么屎臭味啊,我们西部连个茅坑都没有,你可别多想了。”耶律荆继续往萧月冥脸上抹,抹得是那么认真。
萧月冥无语地翻个白眼:“没茅坑,你们往哪儿拉屎的?”
“就草原上啊!”耶律荆理所当然地回答。
……萧月冥整个人瞬间开裂了:“难怪一股屎臭味,你们这儿的黄泥都被你们的屎尿给浇灌过了吧。”
“这……”耶律荆还真没想到这一层,突然便有些嫌弃手上的黄泥,还凑近闻了闻,好像真有点那什么味道:“那你还要不要抹了?”
“抹啊!”萧月冥无奈道:“都抹了这么多了,还在乎剩下的这点儿啊。”
都已经不干净了,也无所谓了。
耶律荆乐了,继续往萧月冥脸色糊黄泥,糊完脸又给他把手也给糊上。
弄完之后,耶律荆还拿着酒袋喝了口酒,然后尽数喷在了萧月冥脸上。
……萧月冥整张脸彻底黑了,盯着耶律荆仿佛要杀人。
耶律荆呵呵乐地解释:“你不是说着泥不干净嘛,这酒可以消毒,我这是帮你消毒呢,而且喷了酒黄泥就不容易干了,否则你出去一会儿黄泥就裂了,撑不到晚上。”
萧月冥真的气得想掐死耶律荆的心都有了。
如果不是他说的还算有道理,他真的会掐死他。
整完耶律荆还觉得萧月冥哪里不对,又去给了弄了个假胡子贴上,还往他的铠甲里塞了很多的棉花,让他看起来壮实不少:“得了,这就像我们草原部落的士兵了。”
萧月冥过去照了铜镜,看着自己面目全非的模样,也有些乐了:“我现在这样,估计我们家初儿都不一定能认出我。”
他已经完完全全没有他本来的面目了,估计也就拿一双眼睛还有点熟悉了,其他地方连他自己都认不出。
耶律荆对于他的杰作也满意得很:“既然装扮得这么完美,那不如你就待在我帐篷门口吧,这样也能听到我们说的话。”
其实一般人在门口是听不清他们的说话声的,不过以他的武功应该能听得清清楚楚了。
“可以。”萧月冥也觉得现在就是萧怀瀚站在他面前应该也不可能认出他。
萧月冥和耶律荆刚商量好,聂矢戟便来禀报:“单于,守边疆的士兵发了狼烟,应该是凉州那位王爷过来了。”
耶律荆给萧月冥使了个眼色:“出去守着。”
萧月冥立刻待入角色,朝耶律荆行了个西部礼,便撩帘出去了。
门口的聂矢戟看着萧月冥那张陌生的脸,下意识地蹙了蹙眉,撩帘进屋:“单于,门口的士兵是哪来的,瞧着脸生得很。”
萧月冥听到聂矢戟的话,忍不住扬起唇角。
连聂矢戟都认不出他了,看来耶律荆整的还挺成功嘛。
耶律荆也乐了,顺口道:“刚调来的士兵。”
聂矢戟蹙眉:“那也不能让他守您的帐篷啊,我把他调去别处。”
“别!”耶律荆无语地看着聂矢戟:“他是孤最信任的士兵,就让他守在门口就行。”
聂矢戟闻言眉头皱得更紧了。
单于什么时候这么在意一个士兵了,难道这士兵又跟阏氏有关系。
将聂矢戟认在这里,耶律荆又郑重地警告了他一句:“记住,他是我们西部的士兵。”
聂矢戟没太明白耶律荆的意思,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出去接人。”
“是。”聂矢戟不敢怠慢,立刻便出去了。
等他一走,耶律荆便让是侍者将他刚刚给萧月冥糊脸的工具全都收拾了扔掉了。
一盏茶之后,聂矢戟在天象部落入口接到了萧怀瀚。
见萧怀瀚带了浩浩荡荡的一队人,聂矢戟脸色有些不好:“东秦瀚王是吧,来我们大草原做客,好大的派头啊!”
萧怀瀚也不生气,皮笑肉不笑地扬唇:“本王的护卫没来过草原,本王带他们来见见世面,想必天象部落的单于应该也不会介意吧。”
听着他冠冕堂皇的话,聂矢戟眼里的冷意更甚。
怕死就怕死,说得这么好听。
“走吧,我们单于在等着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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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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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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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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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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