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萧月冥已经洗完澡,在床上看书了。
之前每天都是她先上床,她睡着的时候,萧月冥还没回来,所以她一点压力都没有。
今日这新婚期的尴尬,她也总算是体验了一回。
到底是没进去,云若初让蓉儿打水到隔壁。
她在隔壁沐浴之后,才又回了主屋。
往里间瞄了一眼,云若初忍不住有些紧张。
萧月冥虽然拿着兵书,可这心思却全然不在兵书上面。
他一直等着她过来,可是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她动,于是开口道:“把灯熄了。”m.χIùmЬ.CǒM
说完,他将手里的书往床边的小几上放了,自己躺了下去,一副准备睡觉的样子。
“嗯。”云若初应了一声,便到桌边吹熄了灯。
黑暗中,云若初到底自在一些,抹黑到了床边,翻过他,爬到了里边。
像是走完了万里长征,云若初轻轻躺下,还没等她松口气,旁边的人突然便折过身面对她。
他炙热的呼吸一滴不落地喷洒在她耳朵上,就像是一团羽毛裹住了她的心,痒得她要疯了。
她闭着眼,死死抓着床单,不想让自己被他影响。
可是她根本做不到,她的呼吸乱了,怕自己发出什么羞人的声音,云若初悄悄往旁边挪了挪,想要远离他一点,可是她才往旁边挪了一条腿,便听他在她耳边低咒一声:“该死!”
还没等云若初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旁边的人就翻身压到了她身上。
萧月冥目光灼灼地盯着她:“你这个女人,还真会勾引本王!”
……云若初一头黑线地看着萧月冥。
谁勾引谁啊!
这个不要脸的!
萧月冥俯身便朝她吻去,云若初急了,抬手就朝他脸上招呼。
萧月冥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提醒她:“云若初,别忘了你现在是本王的王妃!”
云若初想到自己给他下的药,倒是不担心了,冷嘲道:“那又如何?我不信你能把我怎么样?”
“那就试试看!”这话对萧月冥有着极大的侮辱性,他咬牙切齿地蹦出一句,便俯身封住她的唇。
“唔~”云若初气急败坏地想要推开萧月冥,可是他就像是一座大山一样压在她身上,让她根本推不开半分。
推不开,云若初就用咬的,她咬的十分用力,一下就将萧月冥咬出了血。
铁锈的味道如陈年老酒在两人口中化开,非但没有让萧月冥退缩半分,反而让他彻底沉醉其中。
不管云若初怎么咬他,纵使满身是伤,他也依旧痴缠,不肯松开半分。
就像那颗被她挠得纵横交错的心,哪怕被伤得千疮百孔,他也依旧愿意宠着她,纵着她,不愿放手!
不知过了多久,云若初感应到什么,兀地瞪大眼睛,膝盖猛地顶了出去。
萧月冥正沉浸其中呢,突然被她这么一下,瞬间痛出一身冷汗。
云若初猛地推开萧月冥,面红耳赤地瞪着他:“萧月冥,你无耻!”
她之前下的药到底是有用没用啊?
还是他已经解了?
萧月冥脸色僵硬地擒住她的手:“云若初,还要本王再告诫你吗?你是本王的王妃,难道你要逃避一辈子吗?”
云若初嘲讽地冷笑一声:“怎么,你后院那么多女人,难道还非我不可吗?”
幽深的眸子里瞬间蹿起熊熊火光,他猛地从她身上弹了起来,冷嘲道:“云若初,你以为你是谁啊,本王怎么可能非你不可!”
萧月冥说完便下了床,扬长而去了。
“砰!”的一声,房门被关得震天响,云若初心里却是大松了口气。
走了也好,总算是不用面对他了!
不过长此以往也不是个事,看来那种药她还得再研究研究,研究个更厉害的,不然那药对他没什么效果啊!
还有阑心苑得让他们快点修葺,等阑心苑一修好,她就搬过去。
外头,玉嬷嬷见萧月冥气冲冲地出去,皱了皱眉,想要敲门进屋,可是想到云若初的脾气,到底是没敲下去。
萧月冥从主苑出来,便去了王府后院。
听音阁。
屏风之后,素手轻弹,琴声婉转,琴案上香烟袅袅,衬得弹琴之人的面容越发清冷了。
女人一身白衣,墨发随着拨弦的动作轻轻扬着,她全身心投入,仿佛这世间所有的嘈杂都入不了她的耳,她耳中心中只余这一缕琴音。
女人不为这世间纷扰忧心,可有人却满腹心事。
屏风外面,萧月冥一杯接着一杯地喝着酒,苦辣的味道入口,却及不上他心中苦闷半分。
不知喝了多少,萧月冥恍惚间,看到了那张他朝思暮想的脸:“初儿~”
他捧起她的脸,嘟着嘴就要凑过去。
……匆匆赶到的楚南弦,看到萧月冥这副鬼样子,顿时嫌弃地一巴掌挡开他的脸:“天啊,你这到底是喝了多少啊,醉成这样!”
看着地上几个空酒瓶,楚南弦也是无语了:“这么大的酒瓶,你喝了三瓶,醉死你得了!”
“初儿,你就知道欺负本王……”萧月冥抱着楚南弦,委屈巴巴地说了一句,便打了个酒嗝:“嗝~本王,不与你计较……”
听着萧月冥委屈巴巴的控诉,楚南弦怒了:“怎么,她又欺负你了?我走到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她怎么欺负你了?”
“她……”萧月冥本来是有一肚子苦水要倒的,可说了一个字,却发现自己所有的苦楚都无处诉说似的,又抱起了酒瓶猛灌了一口。
楚南弦看他这样子,觉得他是真受了天大的委屈了,有些心疼,劝他的话也不说了,坐他身边陪着他喝酒。
“我说你爱的这么辛苦,何必呢!你到底是什么时候爱上她的?”楚南弦陪着他灌了口酒。
萧月冥哼了一声,没有答。
楚南弦却是自言自语地猜测道:“不会在万花楼那次就爱上她了吧!就因为她把你给睡了?没想到你还有这种情结啊?”
这是什么情结?
就算被睡,也是人家给他下了药,他就这么毫无保留地爱上人家了?
想到什么,楚南弦又皱眉:“也不对啊,如果万花楼那次你就爱上她了,那你不能用马托她游街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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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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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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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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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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