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若初闻言朝后面那些小厮抬了抬下巴:“后面那些全都抬到母亲的怡然居。”
“是。”在后面等着的小厮们闻言便抬着箱子往怡然居去了。
若春苑这边有蕊儿她们看着,云若初便先去了怡然居。
怡然居是整个相府最大的院子,比云坦之的主苑还要大,还要精致,也难怪陈氏一直惦记呢。
虽然母亲已经过世多年,不过院子依旧维护得很好,不管是院子还是房间都打扫得很干净,亭落摆件,房间摆设都没有动过。
有时候她还真无法理解云坦之,明明母亲在世时,他一个小妾一个小妾地纳,母亲死后更是直接将陈氏抬了正妻,看他这作为也不像是心里有母亲,可他又偏偏将母亲的院子保留了,听说陈氏不止提过一次想要怡然居,都被他拒绝。
或许他是想求个心理安慰,又或许他就是做给世人看看,毕竟云坦之最重视的便是脸面。
云若初指挥着小厮们将聘礼放进房间。
萧月冥那家伙送来的聘礼也太多了,好在母亲的院子够大,加上她的若春苑也不小,将所有能堆的地方都堆满了,才勉强够放。
蕊儿和薇儿清点完若春苑的聘礼,又来了怡然居。
两人一直清点到晚上才终于将聘礼都清点完。
“小姐,奴婢们对过了,少了不少东西。”
蕊儿说着将记录的单子递给云若初。
云若初接过单子看了一眼,却是瞬间怒了。
知道陈氏会雁过拔毛,没想到竟还贪墨她这么多东西,这是真当她是个软柿子啊!
云若初带着蕊儿和薇儿气势汹汹地往南苑去了。
南苑。
陈氏一边拿着那串满绿手串欣赏着,一边对云似锦埋怨道:“你父亲也不知道中什么邪了,突然就袒护起云若初了。那么多的聘礼啊,还有那条矿脉,都给她当嫁妆了,她竟然还开口要咱们云家一半的家财当聘礼,她云若初到底有多大胃口,能吃得下这么多的东西。最可气的是你父亲竟然还依着她!”
陈氏越想越气,萧月冥的聘礼,安怡然的嫁妆,那条矿脉,还有云家的一半家财,这些东西哪一样给了她,她下半辈子都不愁吃喝了,连带着如瑟和似锦也能有十里红妆当嫁妆。
可偏偏这富可敌国的东西全都成了云若初的嫁妆!
想想都气得心疼!!!
云似锦也阴戾地眯起了眼。
不是父亲袒护云若初,是云若初自己有本事,也不知道她入宫跟姑母说了什么,竟然让姑母给她这么多的嫁妆,甚至连云家的一半家财都舍得给了云若初。
姑母自从当了皇后,这云家的家财就成了她的私产了,能舍出去一半,云若初必定是拿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去交换了。
或许是跟姑母表了忠心,不过她到底是怎么做到让姑母相信她的忠心的。
她本不想与云若初为敌,可她千不该万不该如此贪心,云家的家财有大半本该是她的嫁妆,可现在竟然全都落入了云若初手中,这如何让她能甘心!
“大小姐。”外头突然响起了丫鬟的声音:“这么晚了,您怎么过来了?”
“陈氏呢?”云若初冷脸问道。
丫鬟被云若初这煞神一般的模样给惊到了,连忙道:“夫人在屋里,奴婢去给您通报。”
见她还要通报?
云若初不屑地哼了一声,挥开丫鬟便上前抬脚。
“砰!”一声巨响,那房门都被云若初踹废了半扇,陈氏更是惊得将手里的满绿珠串都甩了出去。
“啪!”
好巧不巧,那珠串正好落到了云若初面前,全场瞬间静默了。
好一会儿,惊魂未定的陈氏才终于缓过神来,心虚地看了眼云若初面前的那条满绿珠串,又气愤地瞪着云若初,怒喝道:“云若初,你还有没有一点规矩了!”ωωω.χΙυΜЬ.Cǒm
云若初垂眸看了眼地上的满绿珠串,弯腰将它拾了起来,冷嘲地抬起眸子:“偷盗,这便是你丞相夫人的规矩!你这种人有什么资格来教我规矩!”
“偷盗”二字,像是两巴掌狠狠甩在了陈氏脸上,陈氏瞬间面红耳赤,又气愤不已:“我这怎么算是偷盗,你别在这里血口喷人啊!”
云若初扬了扬她手中的珠串提醒她:“不问自取便是偷,萧月冥的聘礼是给我的,你私藏就是偷盗。”
陈氏多少有些心虚,梗着脖子道:“谁规定聘礼都得拿去当嫁妆,有些人家……”
“怎么,云坦之没有跟你说过吗?”不等陈氏说完,云若初便冷声打断她:“萧月冥的聘礼都得给我当嫁妆,一件也不能少。”
“云若初!”陈氏彻底气炸了,怒火中烧地吼道:“你母亲的嫁妆你全要,冥王的聘礼你也全要,你父亲的矿脉你也要,现在连云家的家财你都要一半,你是有多大的胃口啊,能吃得下这么多东西,你不怕自己噎死!”
“噎不噎死,是我的事,就不劳你操心了。我的东西一样也不能少!”云若初得意一笑,又眸光犀利地看向蕊儿和薇儿:“给我搜!”
“是。”两人立刻应了,冲进房间就开始翻箱倒柜。
“云若初你敢!”陈氏被两人这架势吓到了,气急败坏地指着云若初。
“我有什么不敢!”云若初走到陈氏的架子上,拿起一尊玉雕重重摔到地上。
“啪”的一声,玉雕应声碎成了渣渣,陈氏心疼地心都要碎了,又急又气:“你疯了!”
“把我的东西交出来,否则你这里会片瓦不剩!”说着云若初随手又摔掉一个官窑白瓷。
陈氏急了,看着那些丫头婆子命令道:“你们都是死人吗?都给我上啊!”
丫鬟婆子们想要上前,可是才上前一步,便见云若初犀利的目光扫了过来:“动我者,死!”
一句话,便让那些丫鬟婆子寸步不敢进。
“云若初……”陈氏见云若初一件接着一件摔她的宝贝,急得冲上前就要跟云若初干架。
云若初也不惧她,随手举起一座金佛就要朝陈氏脑袋上砸去。
“住手!”
一声厉喝硬生生阻断了两人的动作。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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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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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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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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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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