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冥离开酒楼之后,便继续往白泽宗前行。
而他想要找的漆尤此时正在一条小山道上,被三个笑得十分淫邪的散修给拦住了。
“道友怎么独自一人,这是要去往何处啊?”三人中为首的是一位身材壮硕的大汉。
漆尤一见到这人,便不由的想起了褚飞那糙汉,他的嘴唇微微撇了撇。
他只道褚飞已是他见过够糙的修士了,今日见了此人,他方才忽而觉得褚飞也有些顺眼了起来。
同样是不修边幅的糙汉,褚飞身上好歹干干净净的,人也算正直,而此人双眼浑浊,还蓄着漆尤最为不喜的络腮胡,他的衣襟松松垮垮地敞开着,那袒露在外的胸膛泛着一层油光,看得漆尤一阵反胃。
他翻了个白眼,冷冷道:“滚!”
“哟!”那人笑着同身旁的同伴对视了一眼,“瞧瞧,这美人儿生气都这么好看!”那人又往漆尤面前走近,他欺身凑近漆尤,闭上眼细细地嗅了嗅:“嗯,美人身上的味道也很好闻,果然是极品啊!”
“你们,找死!”漆尤最恨旁人觊觎他的身子,他哪里肯受这等气,对着那大汉直接就挥出一掌。
他如今虽然已筑基了,但那三人也有两人是筑基一层,而他作为名门弟子,出手自然也都是光明磊落,那三人却是浸淫多年的散修。
他们如今日这般对貌美的修士下手已经不是头一回了,故而他们配合极其默契不说,手段也十分阴险。
先前开口调戏漆尤的大汉接下了漆尤的一掌,顺势还想拉住他的手。
漆尤哪里肯让这等下流的东西碰自己,他手腕一转,火灵力覆于手掌再度朝那人挥出。
“哟,果然是个火辣的美人儿!”那人的修为明显要高于漆尤,他灵活地闪身,将那一掌再度躲开了。
他一边躲,一边望着漆尤那张绝美的脸舔了舔唇,也不知他想了些什么龌龊之事,再开口时竟然还带着喘息:“兄弟们,这美人儿真辣,老子快忍不住了!我马上就要尝尝这小美人的滋味儿!”
那两人在一旁哄笑:“哈哈哈哈,大哥好生急色,如此孟浪,莫要将小美人吓着了,哈哈哈哈!”
“你们这群狗东西!给我去死!”漆尤气极,他手一甩,一条长鞭灵活地缠上了那大汉,下一刻那长鞭上便火光大盛,看来漆尤是打算将那大汉活活烧死方能解气。
那大汉被他牢牢困住,只能用灵力覆于体表,防止被火烧伤,他似乎已束手无策,只能苦苦挣扎,漆尤嘴角勾了勾:“哼,叫你敢打老子的主意!”
他话音刚落,就见那壮汉突然停止了挣扎,望着他露出了一个得逞的笑容。
他瞬间凝神,糟了!
他太急着想要杀掉那对他出言不逊之人,倒是忽略了另外两人!
只是他此时再注意到已是为时过晚,他已被三人包围住了。
那两人绕到他身后也没有与他动手的意思,其中一人掏出了一根极细地管子对着漆尤的脖颈吹出数十根细如牛毛的细针。
漆尤此时还手执鞭子拴着那壮汉,只能侧过身子想要躲避那些细针,可那些细针太多,他再是灵活躲避,还是被扎入了一针。
那一针入体后,他明显感到自己的身子逐渐疲软,手脚都软绵绵的使不上劲儿,灵力也有些滞堵,显然那针上抹了药。
他们竟然用这等下三滥的手段!
“你们这群不入流的狗东西,真卑鄙!”漆尤咬牙瞪着离他越来越近的两人,手中的鞭子也因为手上无力而松了下来。
“哈哈哈哈,这小美人一看便是名门弟子,竟然对人如此没有防备,今日倒是便宜了我们兄弟!”
“别靠近我,给我滚!”漆尤倔强地瞪着来人,却终是脱力地倒下。
先前被他捆住的大汉轻轻一挣,便挣开了他身上缠绕着的鞭子,他一脸淫邪地朝漆尤走来。
此时漆尤已经半跪在地,只靠着一线意识强撑着而已了。
那大汉走到他面前,一手捏起他的下巴细细捻磨,喘着粗气道:“小美人儿,待会儿你尝到了哥哥的好,便不会再这般排斥了。”
说完他便一把将漆尤推倒在地,欺身朝漆尤凑了过来。
漆尤双手无力地抵住他的胸膛,心中又急又绝望,怎么办,这荒山野岭之处连个妖兽都少有,无人能来救他……
怎么办……
那人身上浑浊难闻的气息离他越来越近,漆黑的眼角滑落一滴泪水滴在了地上的草叶子上。
“嗤,这是什么孽缘!”一道熟悉的声音从他头顶传来,漆尤瞪大了双眼,呆呆地望向头顶。
褚飞离开白泽宗后便漫无目的地走了许久,这会儿他走累了,正隐匿身形在一道树杈子上闭目养神呢,结果就看到了这么一出好戏。
他同漆尤虽然相处过一段时日,但此人傲慢张扬,又麻烦得紧,故而他并不想要同漆尤再产生什么交集。
他原以为那三人就是劫财而已,他先前已经帮助过漆尤几回了,也不欠他什么,故而这次,他本不想管的。
只是那三个畜牲竟然不是劫财,而是劫色!
这等下作之事,即便是萍水相逢之人,他也是看不过眼的,更何况那人还是那眼睛都要长到头顶上的漆尤。
那人若真是被这三个畜牲得了手,怕是要疯掉,他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褚飞如今还未突破筑基,故而他也不是那三人的对手,他稳稳地隐在树枝的掩护下,暗中寻找合适的时机。
在那三人自以为得手,心神都落在漆尤身上之际,褚飞开口打断了那人的动作,同时朝那三人各自扔了一张定身符。
那三人毫无防备下,当真被他得了手,果然是色字头上一把刀,他们三个专门从背后捅人刀子的老手竟也阴沟里翻了船。
褚飞一边心疼他好不容易攒下来的三张定身符,一边跳下树,将已浑身无力的漆尤抱来就打算跑。
“等一下!”漆尤无力地叫住了他。
“啧,何事?”褚飞不耐地低头看他。
“帮我杀了他们!”漆尤红着眼,手哆哆嗦嗦地扯着褚飞的衣襟,“求你,帮我杀了他们!”
褚飞看他一脸的屈辱和委屈,心知今日这三人不死,来日此事定会动摇他的道心,便索性好人做到底。
“行,你等着!”褚飞将他放在地上,转过头走向那三人。m.xiumb.com
“好汉饶命!我们不敢了!”那三人一边求饶,一边暗中用灵力挣脱这定身符的限制。
褚飞日子过得清贫,这三张定身符都是下品符箓,故而他也知道这符困不了他们多久。
他没有多说一句废话,在三人的连连讨饶声中手起刀落,将那三人的头都砍了下来。
漆尤在一旁吃力地仰起头,将这一幕收入眼中。
那三颗滚落在地上的人头个个脸上都还残留着惊恐的表情,看得漆尤好生痛快!
漆尤笑了笑,放任自己全身脱力地倒在地上。
说来奇怪,褚飞此人明明修为还没有他高,但此刻他的存在竟让他觉得无比安心安全。
他望着头顶湛蓝的天空,心中默默道:又被他救了一次呢……
褚飞杀了那三人之后,又将他们身上仔细搜过,将他们的储物袋都收起来后,这才重新走到漆尤面前,将他抱了起来。
“那针也不知是什么下三滥的玩意儿,暂时没有找到解药,你且忍着些吧。”
漆尤朝他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多谢你,又救了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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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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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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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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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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