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道歉,他再没有什么其他可做的了。
“我的错,我没这么想。”反手抱住人的腰,头皮上痛得龇牙咧嘴也没敢多说一句。
无忧垂眸:“真的吗?我不信。”
骄纵不讲理的模样拿捏了个十成十,让司淮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我只是……只是有点犯傻。”他低声哄着,小心检讨:“是我脑子糊涂了,我再不敢这么想了。”
“别说是考大学了,明天你就是成了个仙女儿,我也得跟着你一起飞升,谁也别想把我们分开。”
“分个屁手,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以后要埋在你家祖坟,绝对不分!”
话越说越过分,恨不得直接将自己的心抛开告诉无忧他根本就不想分手,一切都是他脑子有问题。
无忧居高临下看着他额角渐渐渗出的汗珠,心中骂了一句活该,手上却不自觉卸了力道。
和个蠢蛋计较什么呢?
这般久的时间,司淮想要分手就分手,未免想的有些太美了。
在一世世的轮回中,他们的关系早就不同,早就成了比剑主和剑灵更为亲近的关系,彼此更加密不可分。
若是这家伙现在说什么分手……
意味不明的轻笑一声,无忧亲了亲司淮的发丝。Χiυmъ.cοΜ
有一句话他倒是说对了“活是她的人死是她的鬼”,要是想分手,那就等死吧。
感受到那温柔的一吻,司淮有些狂乱的心绪平和下来,浑然不知无忧此刻脑子里究竟想的是什么。
那吻自他的发丝自额角后又往下,一下一下的皆是安慰,带着独属于少女的清冷温柔。
司淮几乎沉浸在这温柔乡中,直到耳边传来一句:“你想吗?”
想……什么?
司淮脑中有一瞬间的断线,半晌后眸中有烈火熊熊升起。
是他想的那个样子吗?
还是他已经开始做白日梦了?
“司淮,”无忧有一搭没一搭的吻着他的唇角:“你是不是真的不行?”
高考前也就算了,高考后的这么多天,这家伙竟也安分的过分,实在是和他的本性不大相符。
所以,答案只有一个。
司淮本就激荡的心情在这一刺激下,蓦然变得炽烈一片。
他想咬住那双无所顾忌的唇瓣,让她无法说出那般让他恼怒的话。
又想狠狠的亲住她,让从那双唇中说出的所有话都变成现实。
可事实上,他什么都没敢做,只是叹了一声:“别闹。”
拐卖那边的事情还没有结束,今日又是这样的大喜日子。
悲喜交加下,无忧如今的行为可能不理智,他不能让她今后……后悔。
“我帮你看看。”
然而,脑中的千般条理却在这句话之后消失殆尽。
郑无忧……
青年猛地扬起头颅,喉结在这一刻剧烈的滚动,眸光难耐又炽烈。
“也不是不行。”
理智被挑衅吞灭,司淮得好好告诉郑无忧,他到底行不行。
这个女人,怎么敢在一个男人面前如此的放肆,她真的当他是柳下惠吗?
头顶雪白的天不知何时变成了屋顶,无忧在见到司淮拿出的那小东西时,神色微妙。
这东西都有,他到底想了多久?
炽热的汗珠滑落,司淮撕开锡箔纸,咬牙:“我早就想了。”
初见的时候想,和她恋爱之后也在想,日日夜夜都在想。
终在这日得偿所愿。
太阳西斜,终于收回了在房中的最后一缕光亮,一切也都平静下来。
司淮环着怀中的柔软,心中一片安宁。
这是他的,他的无忧……
“热。”然而,这种欢喜自然是无法停留太久的。
不过是抱了一会儿,穿上裤子就不认人的女人将他推到了一旁。
这时候抱在一起,实在是太过考验两个人的感情了。
再好的男人,也不能在大夏天抱她。
无辜的被踹到了窗边,司淮倏然露出一口白牙,笑得傻气极了。
他单手支着床,傻气笑容中透出几分餍足:“我的。”
神经。
无忧拢好衣服不想理他,轻轻打了个哈欠。
目前来说,她的体力还有待提升。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件事的时候。
不重要的事情做完了,现在才是谈正事的时候。
“你们过些天出去,我也跟着一起。”她本想着回来就和司淮商量这件事的,谁料这家伙的忐忑不安直接让事情转了个方向,让她来不及说这些。
司淮尚未从欢愉中回过神来,就被无忧的急转弯给弄得一愣。
“啊?”
无忧掀了掀眼皮:“没听懂?”
司淮:“……”
懂了是懂了,就是不知道无忧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说这些。
在你侬我侬耳鬓厮磨后,难道不该是亲密的接触,不该是彼此互诉衷肠吗?
事情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他无辜的眨眨眼,陪着肩颈上一条条指甲划出的红痕,竟显出些清纯的脆弱来。
无忧别开视线,无奈:“你穿好衣服。”
不然,有种她是渣男的错觉。
被喂饱了的男人犹如提线木偶一般,乖乖的裹好上衣,开口问:“怎么突然想到这些?”
“那家的几个媳妇。”那几个都是被家人卖出来的,即便是此次破了暗自被送回去,等待她们的也可能是再次成为商品的命运。
她们不愿意回去,无忧又承诺过要养她们,自然是要去给他们找一条生路。
这是早就决定好的,只不过挪到今日才说罢了,其中还发生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插曲……
是将床脚的被子扔了下去,无忧面色略有些尴尬,微微扬起下巴:“行不行?”
“行,当然行。”司淮当然不会拒绝无忧和他出去,甚至恨不得她时时刻刻待在他的身边。
可现在,并不是什么讨论的好时候不是吗?
他眸光灼灼的盯着无忧脸上依旧残存的红,乖巧发问:“还有什么问题吗?”
在这种乖巧中,无忧莫名的有些不自在:“没……”
下一刻,男人如同饿虎扑食一般扑了上来,将人死死的禁锢在怀中:“那好,轮到我了!”
“司淮!”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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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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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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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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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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