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看到那个穿着和南辞一模一样衣服的女人从空中坠落的那一刻,他的脑子就变成了一片空白。
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和大脑,疯了一样飞奔过去。
他知道南辞到底在生什么气,正因为如此,对她的那股爱意才深入骨髓。
谁不喜欢自己爱的人将自己摆在第一位呢?
他喜欢极了南辞将他放在心上的感觉。
“你对我的喜欢才加了那么一点点,我怎么舍得出事。”裴琛生涩的哄着南辞。
他粗糙的指腹滑过南辞的眼角,抹去那一滴晶莹的泪珠。
南辞并没有想哭,只是听了裴琛的话,眼泪不争气的自己流了出来。
她又哭又笑的抱紧裴琛,“裴琛,那我现在告诉你,南辞对你的喜欢已经很多了,不需要再加了,你如果再拿自己的安危做赌注……我就不喜欢你了。”
裴琛的头埋在南辞肩上,笑的时候声音低沉而又满是磁性。
“好,我再也不这样了。这个威胁太可怕的。”
“你还有力气调侃我?!”南辞气的都想揪他耳朵了。
不过最后只冷哼了一声,“看在你是伤员的份上,这次我就不和你计较了。
你有这功夫调侃我,不如想想怎么应付外面那群豺狼虎豹。”
想到那个死皮赖脸不肯离开的女人,南辞的冷哼声真切了几分。
她倒想看看,裴琛打算怎么解决这些麻烦。
南辞从来不是个矫情的性子,生气也就这么一会儿,裴琛和她坦诚相待,并且据实以告,她便不会再计较了。
甚至连裴琛也被她影响,透露了不少这次的计划
而且现在的局势,也不是计较一些小事的时候。
两个人互诉衷情没多久,就有保镖敲门暗示。
南辞推着裴琛躺下装晕。
紧接着抹着眼泪的裴夫人带着心急如焚的老爷子过来。
婆媳俩在开门的那一瞬间对视了一眼。
裴夫人看着泪眼婆娑的南辞,心骤然一紧。
难道她不在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大事?
南辞也是满脸疑惑,为什么第一个闯入病房的人会是裴老爷子?
她抬头扫了眼老爷子身后的保养得当,看起来三十多岁的女人,压下了心里的疑惑。
“妈,爷爷……”南辞清清冷冷的声线带着点哑意。
“辞宝,怎么了?怎么忽然哭的这么伤心了?”裴夫人几步就走到南辞身边,关心的握着她的手,声音微颤,满是担忧的问,“阿琛他…难道又出了什么事吗?”
南辞:……
她不擅长演戏,只能低头抹泪,“没有,就是他一直不醒,我害怕……”
裴夫人长舒了一口气,转头又对着裴老爷子演起戏来,“爸,医生说阿琛伤到头了,可能要昏迷一段时间……呜呜呜。”
裴老爷子气的直敲拐杖,怒骂道:“是哪个丧天良的和我说阿琛快死了的!
不就是个昏迷吗?现在医疗技术那么发达,还怕治不好一个人吗?!”
老爷子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一个小小的车祸不一定会惊动他出山。
他这么急急忙忙的赶过来,是因为有人说裴琛出了严重车祸,现在就剩下一口气了。
结果来了医院,发现裴琛身上并没有什么明显的伤口,心里顿时就有了些想法。
“爸,是我的错,我听风就是雨,让您老人家着急了。”
他身后推轮椅的女人脸上挂着笑,显露几条细纹,“不过来这一趟也不算是白来,起码是知道阿琛真的没事了。
不亲眼看一眼阿琛,我这心里实在是不舒坦。
现在裴家都靠他撑着,他要是出了点什么事情,我们可怎么办……”
爸?!!
南辞惊讶的睁大了眼睛,看了看女人,又看了看裴老爷子。
老爷子被南辞单纯的眼神给看的老脸一红,不过他还是端着姿态,先应付身边的女人,”行了,难为你从国外专门跑这一趟。
阿琛没有大碍,你就先回去吧,不要在这里碍手碍脚的了。“
女人顿时红了眼眶,看的南辞满心佩服。
她和裴夫人要是有她三分本事,这场戏就不会演的这么艰难了。
“爸,我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就这么急着赶我走?行,我知道我就不该出生,在这个家里处处讨人厌,连我的关心都被嫌弃。”
女人动作优雅的擦了擦眼泪,深吸了一口气,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病房。
裴夫人还要客套一下,“小橙,你等等……唉,你别走呀……”
老爷子却完全没有要哄人的意思。
南辞看着她踩着高跟鞋扭着腰,眼神澄清宁静,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裴老爷子冷哼了一声,“行了,别装了,老头子我都差点被你们蒙在鼓里了。”
裴夫人尴尬的笑着,“爸……我也没想到他们会把主意打到你身上。”
“没想到?”裴老爷子被气的吹胡子,拐杖指了指裴琛,“这小子是真有事还是假有事?”
裴夫人:“……”
南辞小可爱贴心补充,“假的。”
在床上装睡的裴琛迫不得已睁开眼,满是无奈的扫了南辞一眼。
“爷爷……这件事……”
“行了,什么事都别和老头子我说,要是我做梦说梦话被你小姑给套出来了怎么办?你就继续晕着吧。”
说完他老人家长叹一口气,“人老了,就想看见小一辈平平安的,结果一个又一个的,都不让人省心!”
裴琛反应很快,“小妹在国外怎么了?”
一说到这个,老爷子气的胡子都要飞起来了,“明明小时候那么乖巧可爱的一个女孩子,结果出国后越来越野,她竟然和人打架赌博飙车,差点摔下悬崖,结果被学校退学了。”
“什么?!”裴夫人惊的站了起来,“那早早人没事吧?”
“他有事老爷子我还能好好坐在这里?!行了,她的事暂时不急,你们先把这里的事情处理完再说。”老爷子又是愤愤不平又是嫌弃,让老管家把他推了回去。
裴夫人得到裴早出事的消息就有些心神不宁,“辞宝,天也黑了,应该不会再有人来了,妈还有点事,就先回去了,你要陪阿琛就继续留在这里,要是不想陪,就跟妈一起回去吧。”
南辞摇了摇头,“妈,裴琛现在正在‘病重’中呢,我们两个无论如何都要留一个人在。”
‘病重’的裴琛满脸的忍笑和无奈。
“妈,你先走吧。辞宝这里有我看着。”
南辞冷艳的扫了他一眼,没说话。
裴夫人离开后,她让林然抱了床被子放在沙发上,准备今晚就在沙发上睡了。
裴琛不太乐意,“辞宝,你这是还在生我的气?”m.χIùmЬ.CǒM
“没有生气,就是有些不爽而已。”南辞平静的开口,“对了,刚刚来到那个女人叫爷爷爸?她是裴家什么人?”
“她叫裴子橙,算是爷爷的私生女。”
“什么叫算是?”
旁边的林然也投来目光。
就她所了解到的消息,并没有关于裴子橙的存在,说明裴家是故意把她的存在遮掩了。
“咳咳。”裴琛捏着拳头干咳了两声。
他本来就面色发白,这么一咳,精致白皙的脸上就多了几分破碎感。
南辞:“你怎么了?”
虽然都说裴琛没什么大碍,但他身上确实是受过一棍子的,而且腿也在出车祸的时候受了伤,现在还绑着绷带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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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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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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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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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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